第一百六十六章 燃起战火的圣都
夜色如墨，后半夜的天空开始积起乌云，遮蔽了星斗，也遮蔽了这郊外仅有的光，让这本就不平凡的一夜更添了一抹阴郁。
现在是夜里零点稍过，郊外的荒村旧宅自然不会有人的存在，淅沥沥的小雨则在黄土地上滴答起舞。
下雨了……
雪妮独自一人奔走在克罗亚的郊区，冒着雨，借着克罗亚城中通明的灯火辨析着脚下的路。
她决定不进城了，虽然现在要想赶往圣都，走直线是最快的方式，但在这个时间点，即便是出示了自己的令牌，想要进城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雨滴一滴滴砸在她的头上，顺着发丝形成一缕水痕，蜿蜒着从她那微蹙的眉角滑落。
她有些犯晕，即便是在这小雨的洗礼下也是一样的。
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也许是她头一次，在杀掉一个从未有过交情，也不知其为人如何的敌人时，产生出一种难过的情绪。
即便她沉下心来，以这辈子最为冷静的心态，在不足五步的距离内，施展出了自己所能达到的最优异的身法将敌人击杀，但在击杀完对手后，自己却始终没法感到愉快，甚至于那沉在肩上的压迫感，也未曾有丝毫的减弱。
这对于一个优秀的杀手来说，是绝不应该有的……即便是作为一个战士，对一个不是同期，也未有过交情的觉醒者产生同情，也是难以想象的事。
可她却出现了这样的心态……
虽说已经见过无数心理扭曲，执念怪异的觉醒者，但这一位，却是雪妮所见过的觉醒者中最为奇特的一个。
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去破坏自己的信仰。
也许是因为经历的原因，雪妮并未感到这有多大的错误。毕竟为了达成目的，有时候绕一定的远路，也是未尝不可的。就好像现在，雪妮始终在为了有朝一日能干翻组织而努力着，但她现在所做的事情，却是实在的在为组织谋取利益。这本是自相矛盾的一件事，但在雪妮看来，忍辱负重，也是一种通往成功的途径。
这或许是在某种意义上的惺惺相惜吧？
“嗤。”雪妮用小鼻子吹了一口气，倔强的轻哼道：“跟爱丝丽雅和祭祀老头子接触多了，自己也向着她们那种老好人的方向靠近了，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说着，雪妮的脸色又是一黑，不断奔走的脚步也差点因为一个踉跄而停顿。
豆大的汗珠在留海的掩映下，密集的在她额前集中。
这是先前强行用精神力控制妖气急剧收敛的后遗症，雪妮的头疼发作的越来越厉害了。
收敛起妖气，可绝不像普通意义上的那么简单。
在之前那样的情况下，雪妮想要让对方无法锁定自己，就必须将一切妖气收敛，连一点反应的痕迹也找不到才行。
这对普通战士来说，至少需要完全收敛起妖气，并等待半小时，让自己身上残留的气息自然消散才能够做到，而且也不是每一个战士都能做到的。
但雪妮呢？雪妮她才用了多长时间收敛妖气？半小时？半分钟都没有吧！
这就好比普通的战士是将一只油桶的桶盖拧上，然后让桶身的油渍慢慢凝结，从而不散发出一点气味。而雪妮则是将那只油桶的盖子拧上后，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将桶身的油污瞬间擦干，并将浓郁的汽油味消除，这期间的差距，绝不是一星半点的困难。即便是平时的情况下，雪妮凭借着自己对妖气的掌控力度，再加上精神力的辅助，没有一分钟是绝对做不到的，但在刚刚那种情况下，为了完美的达成突破，她愣是将原本六十秒才能完成的事情压缩到了六秒内，这对她本就不稳固的精神造成了重大的创伤。
如果只是普通的战士，那时产生的巨大眩晕感，就足以让她们昏迷在地了，而雪妮却依然踏着坚实而稳定的步伐，将那名强大的觉醒者粉碎于她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防御之中。
经过很完美，所以后遗症也是巨大的。
雪妮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有精力让这具疲惫不堪的身躯支撑到圣都那个地方？
又或者……自己的精神是否因为疲乏而先于身体倒下？
这是件十分令她担忧的事。
可没办法，现在圣都十分危险。
即便防守再怎么坚固，可人力毕竟是人力，面对超脱人力百倍的觉醒者，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防御住的。
觉醒者对于建筑的破坏力，可是战略级的！
“圣都……不能倒下！”
饶是雪妮这种不对时事关心的人，也知道圣都这种代表着人类最高信仰的都市是绝对不能毁灭的……就算是毁灭，也不能倒在觉醒者的手中。
如果圣都真的毁灭，那这片大陆，就将陷入绝对的恐慌之中，那些原本因为雪妮的威慑而蜷缩的觉醒者杂鱼，又会卷土重来，为大陆带来新一轮的灾难。
而且，更为严重的是……芙罗拉她们，似乎已经要授印了！
乱世，是最容易让新手死无葬身之地的年代，雪妮可不想自家妹妹在未成长起来之前就倒在乱世的纷争之中。
所以……这场动乱，必须扼杀在萌芽之中！
嗡
脑袋又是一阵眩晕，似乎连思考，也开始为雪妮带来痛楚了。
该死……
“喂，你感觉很糟糕啊，需要帮忙么，no.1？”
“！”
…………
与此同时，圣都正门
守夜的卫士在今夜变得尤为警觉，剑戟交加，两两成对，遍布了圣都外墙的每一个瞭望点。
城门，十六名守卫一字排开，位列于圣都正面的吊桥旁，面色严肃的迎接着从北面城市前来支援的军队。
数十匹白马，近三百名装备齐整的士兵，正排成一列，整齐的通过圣都的吊桥。
这仅是老祭祀通过教宗令招来的数十座城池的援军之一罢了。
这就是圣都的号召力，即便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但圣都……依旧是圣都！
今夜，圣都的守备力量，达到了从双子女神辞世后百余年来的最顶峰。
可是，坐在拉波勒城墙顶端，俯视着城外平原的那名男子，却始终放心不下。
他是圣都的守卫队长之一，作为与发出教宗令的加特祭祀最为亲近的一名守卫队长，他自然是知道了一些与常人不一样的情报。
今天面对……或许会是一群恐怖的非人类！
很久以前，他曾经面对过那样的一只怪物，一只令他的右脸颊一直到下巴都留下了撕裂性伤痕的怪物、一直让他与自己妻子天人永隔的怪物。
妖魔……
那样的怪物……真的是军队所能够抵挡的吗？
能够同时间摧毁这么多城镇中的教堂与神像，那种规模的怪物，这数千人的军队……真的能够抗衡吗？
“居然足足有三分之二接到召集的城市无法在天亮前到达……也对……那些城市的距离，即便是快马加鞭，在走官道的情况下，也至少需要十个小时的时间啊，能有一千多人的军队，在午夜之前便已经赶到，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可天亮之前来不到又有什么用呢？为我们收尸吗？”
男人那结实的臂膀狠狠的砸在了身下的墙壁上，坚实的肌肉发出剧烈的颤动。
他的目光移向南方，脸上露出愤懑的神色：“一点也指望不上吗？那些无能的半妖，到底在干些什么事情。”
男人卷起披风，手里铖地抽出长剑，向着身后并排站着的一群持盾守卫低声道：“士兵们，守好这个地方。”
“可是，头儿……您要去哪儿？”
“我去，城门外守着。”
“什么！”一个年轻的守卫大惊。
“那儿太危险了啊，头儿。”又是一个守卫劝道。
“是啊，如果真是演习还好……但万一真的是要打仗……”一个看起来有些怯懦的高个子扭捏的说道。
“演习？”男人嗤笑道：“你们见过发出教宗令的演习吗？”
“今天，是真的要打仗了！”男人头也不回，走下了城墙内侧的楼梯。
男人走下了城墙，可就在他还没迈出几步的时刻，圣都城们外……
“这儿就是，圣都……拉波勒？”一个笼罩在兜帽之下的女声轻盈的响起，兜帽下金色的双瞳，缓缓的迎上了圣都那高达十米的恢弘城门。
圣都护城河对岸，十名士兵把守着吊桥的一头，带着兜帽的女孩出现在火把照亮范围的那一刻，便被士兵们发现了。
一名高瘦的士兵站了出来，将手中的长矛一指，高喊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女子被长矛顶住了身上的猎装，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她轻轻拉开了兜帽的帽檐，露出那双闪耀着金色光辉的瞳孔。轻声笑道：“你在说什么呀，人家……根本不是人哟。”
“什……什么？”高瘦的士兵骤然听到这诡异的语气，虽然没搞懂是什么意思，但脊椎却不由得窜上一股凉意。
“呐，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女孩始终保持着微笑，但她每停顿一下，身形就猛地拔高几许，不足十秒后，一个身高超过十米，长着粗壮四肢的狼人便出现在了圣都正门的河岸边。
狼人依然是保持着女孩那甜美淡雅的微笑，但此时，在她那布满鳞甲和獠牙的唇齿映衬下，却是给人带来了一股另类的寒意。
士兵的动作僵硬了，他甚至忘记了反应，只是本能的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随着女孩那膨胀的身形高仰着头颅。
长矛刺穿了女孩膨胀的大腿，但下一刻，逐步变为反关节的腿骨咔哒一声便将矛尖折断。
这时，已经完全与甜美没有丝毫关系的女孩，笑嘻嘻的用那半米粗细的指尖捻起那折断的长矛，噗的一下，从自己的膝盖上拔了出来，顺着飞溅的紫色血液，递到了士兵的眼前。
是的……眼前。
不知是体型变大后不好控制，还是女孩的刻意而为之，长矛的矛尖噗嗤一声刺入了士兵的眼眶，只是瞬间，连眼睛都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的士兵便被串成了串，然后噗通一声翻进了护城河的河水中，转瞬间，河水的漆黑便被染上了鲜血的殷红。
惊悚。
人类的身躯，在高达十余米的觉醒者面前，是那么的不堪。
守着吊桥的其余九名士兵也惊呆了。
转瞬之间发生的事情，令他们没有开口的机会。
“救……救命……”一名士兵在颤抖了许久后，终于憋出了这几个无用的呓语。
啪
他的呼声太低，未能传出多远，反而是他的身体，比其他的声音更快的离开了原地。
庞大的利爪只是随意的一挥，那九名来不及逃走的士兵便成了空中飞人。
看着那几团已经糅合得分不清四肢的抛落物，那金黄色的瞳孔充满了冰冷：“虽然杀人不是教义的规定，但历史的进程，无疑是需要牺牲的。”
血与碎骨在一起交织成片，刷拉一声落在了吊桥之上。
几名走在队伍最后的援军，在那一滩血肉砸向自己的那一刹，才惊惧的高声喊出：“敌、敌袭！！！”
瞬间，城门的守军沸腾了。
而此时，在圣都的其他角落，同样的事情也在瞬间爆发，高大的城墙在面对同样高大的觉醒者时，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圣都，陷入一片恐慌。
…………
在圣都陷入混乱的同时，圣都南面十里处，短发的战士少女拦住了一名童颜稚气的女孩子。
“站住……”爱丝丽雅抽出大剑，面色沉重的对眼前的女孩说道。
“站住？这可不行，圣都就在眼前，大人的计划也要完成了，我不能再被你拖延时间了呢。”女孩不顾爱丝丽雅的阻挡，依然我行我素的向前走去，她距离爱丝丽雅的距离，已经不足十米了。
“为……为什么要袭击圣都？明明……那里才是大家的信仰不是吗？为什么要破坏它，为什么？！”爱丝丽雅带着些微哭腔，用剑遥指着少女质问。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我刚刚已经告诉过你了吧，为了神的降临啊，只要破坏了那座城市，双子女神就会因为愤怒而降临这个世界吧？”女孩面色如水，沉静异常。
“不……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原因，告诉我，你的原因，每个人做事都会有自己的原因的吧，即便是相信了别人的言论，听从着那个女人的差遣，你始终也抱有着自己的意志吧？你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希望，才会去袭击我们作为信徒本该最热爱的圣都？”
“希望？”女孩用手指点点下唇，片刻后，她的面色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
“那种东西吗……当然是，为了你们啊。”
女孩的回答令爱丝丽雅意外，她愣了愣：“我、我们？”
“是啊，当然是为了你们啊……你想呐，要是破坏了圣都的人是身为觉醒者的我们，那么愤怒的神明会将怒火倾泻向谁呢？”
“你们，以及……组织？”
“是的。”女孩打了个响指：“说起来，我并不如大人以及我的其他同僚那样仇视这个世道，事实上，我还是人类时，我那窝囊的哥哥就是靠做神棍过活的，承蒙他的照顾，我才能平安的成长到十二岁，所以我从小就对这些假借神之名的神棍生不起仇视之心。但是，组织则不同，组织是彻彻底底的罪恶啊，他们的存在，只能让更多的人不幸，一波又一波的女孩被送进组织，成为令人厌恶的半妖，最后又成为葬送更多家庭的觉醒者，这样的死循环，你们还未过够吗？我十分清醒的明白，只有组织消失，才能让更多人幸福！”
“难道这样一个理由就可以去破坏那些已经处于幸福中的人们的幸福了吗？”爱丝丽雅的回应也是铿锵有力，她的手臂一挥，指向远处的圣都：“战争，是会死人的……那些人，明明有着自己的幸福，有着自己的生活，我们凭什么为了我们的幸福，而去掠夺他们的幸福呢！神明，绝对没有订立过这样的教义吧！”
“一次牺牲，若是能换来日后的安宁，那么我愿意去做这个恶人。”女孩的目光坚毅，缕缕黑发在空中轻荡，淡蓝色的微光在夜色中缓缓升起。
“我不是什么圣人，更不能比拟神明，那种在你们思想中造福千秋万代的事情不是我这种级别的普通人可以考虑。”爱丝丽雅的妖气也骤然提起，狂风吹拂过荒地，野草沙沙作响。
“我们的幸福，以及我们后辈的幸福，那应该是我们以一切去为之努力奋斗来换取的，绝不应该是像你所想的那样，拿那些无辜的人的生命去换取！”
“即便在你口中，组织是那样的罪大恶极，但我毕竟只是个凡人啊……我所希望的，只不过是尽可能的让我所见的每一个人过好……圣都，抛开信仰层面不谈，那里可是有着数千的平民啊，那里的每一条性命，都不该是你们有权剥夺的！”
夜空下，亮银色的剑芒与深紫色的利爪猛地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
更遥远的南方，回到克罗亚的城郊。
地下通道内，高挑的女仆正步履蹒跚的抱着那仅剩下小半躯体的紫发女子向前走着。
火光雀跃的映照在她疲乏不堪的脸上，她的衣服破了，妆容也花了，一头顺直的长发也在汗水的湿润下变得缠结，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和着血垂在女子的脸上，与那妖艳的紫色长发扭曲在了一块。
“你似乎……很不好？”女子低声的喘息，事实上这并不是喘息，只是失去了半边肺部后，自然而然形成的声音变化，听起来跟喘息差不多，但实际上，她比起那些还能喘息的人要惨多了。
那枚头颅还保持着活性，但她已然眩晕，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离开这儿后该去哪里，是苟且偷生的依靠这仅存的活力再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几天，还是全力奔赴圣都去见证些什么？
她不知道……
事实上，她现在更担心的，是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忠实女仆。
那个一直以来都十分干练的女仆，此时也显得疲倦不堪。失去了大量妖气的她，很难感应到女仆的身体状况，但她却知道女仆的身体状况一定很糟，否则的话，平时那个抱着数百公斤重物陪她逛街也毫无怨言的女仆，没理由抱着她现在这个估计不足三十斤重的残躯也步履蹒跚。
“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吧……有些东西，没必要在生前见证。”女子苦笑着，用还能动的嘴唇，轻轻咬住了女仆的发丝，用轻微的扯动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笨……笨蛋，我说了……现在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是你，不允许……做出违抗我的事情。”女仆紧紧的抱着女子的半身，脚步的速度又提升了半层。
蓦然的，一滴滴泪花从在女子的头上飘落，流入嘴边，微咸。
“再等等好吗……很快……很快就能看到了，还有几步……就能看到出口了啊。”女仆的声线逐渐变得微弱，直到最后，只剩下女仆的脚掌与地毯接触的啪嗒声，以及泪水滴落在地毯上，连啪嗒也发不出的沉寂。
呼
剧烈的风呼啸而过，沉寂的长廊再一次的响起不同寻常的声音。
这一次的风，相比起雪妮之前感受过的要小了许多，而且也略显平和。但在这股风潮中，女仆的双脚却骤然一软，再难以支撑的倒了下来。
女仆噗通的坐在了地上，却用手臂和胸腹部很好的护住了女子，她勉强的挪动了下双脚，从跌落时的平伸，变为蜷曲在身侧的防御状态，而她的身子也在同一时间转为侧对长廊，用微微发颤的双手拼命的想将怀中的女子尽量的藏得远一些。
呼
呼
原本平和的风潮顿时变相，就犹如平稳的波浪顿时转作海啸一般，狂躁的**席卷了长廊的每一个角落，裹挟着数量巨大的妖气，瞬间压制了那些欢腾的火焰。
嘭
那些在火油上欢欣雀跃的烈焰，在发出一声惊呼后，迅速的开始减弱，最终化作几缕火星，臣服在了这海量的妖气面前。
转瞬间，庞大的妖气，彻底的将走廊两侧的所有火焰扑灭，幽寂的长廊中，终于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光芒。
女仆彻底惊呆了。
在这妖气形成的狂风中，她感受到了难以抵御的阶级压制。
就如同奴隶，在见到王时，产生的那种绝对无法反抗的心理压力。
“呵，熟悉的味道。”
这时，反而是那个被女仆牢牢藏在身后的女子发出了轻笑。
“把我抱到前面吧，毕竟再怎么藏，也是没法逃过去的了……”女子强打精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顺畅。
“可……可是……”虽然之前很强势的说了一些强硬的话，但女仆在真正面临抉择时，还是不敢果断的替自家主上决定的，尤其是在这被不知名的敌人用妖气骤然压制的时刻，女仆那优柔的性格立刻便体现出了它的弊端。
反观紫发女子，她并未理会女仆的犹豫，而幅度轻微的转了个侧脸，看着那通道的远方，轻声感叹道：“这种程度的妖气量……再加上你那本就不同寻常的质……看来三年的时间，也让你成长了很多啊。”
漆黑的彼方没有传来回应，而女子则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只是好奇，咳……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传出来你升格为深渊的消息呢？”
女子的话音在空旷的长廊中回荡，失去了火焰的喧嚣，这声低语反而清晰可闻。
女仆早已被自家主上的话语吓得难以自持，赶紧将女子的半身，从自己腰侧抱到了怀中，而她的身体也转到了正面朝着走廊，只是，她那双手臂，依旧牢牢的搂住了女子的残躯。
“你还在担心那些毫无意义的资历问题吗？”女子追问。
这一次，漆黑的走廊远方终于传来了应答。
“不，我只是不想破坏平衡罢了。”冷漠的语气伴随着磅礴的妖气，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在两人的视线中浮现。
“这样啊……呵呵，还真像你会顾及的理由呢。”女子微微眯上了眼睛，凝固着血迹的鼻尖轻轻颤抖：“还是那股令人陶醉而又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说话间，那远方的人影逐渐靠近，一双宝石般红润晶莹的瞳孔在漆黑的走廊中也显得那般耀眼，玲珑的身材在步伐的勾勒下显出诱人的曲线，而那淡漠世间的神采，更是充满了一种异样的绝美。
就像老友相见一般，女子微微扬起头，轻笑一声：“好久不见了……永生者·乔琳丝……”
………………
ps：话说咱终于放假了qaq，比起一般的高三狗还要晚放假啊……我这提前自主招生有何意义啊qaq，打工钱都没领到啊qaq，毕业证也没发下来啊qaq，毕业典礼有个毛线用啊qaq。世界杯错过了这么多场啊qaq（最后一项无关紧要，只是对我那压榨不出时间的日常生活吐槽罢了qaq）
忙碌这么久，回头一看钱没发毕业证没发录取通知书也没发，我这五六两个月份这么辛苦为哪般啊qaq。
话说高考居然还有我的排名，没考试零分居然不是垫底，真是令人激动的事情:－d|←话说这真的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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