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得夙愿三国一统

　　第八十二回胡子昊六路入川战广元颜良中计

　　却说胡子昊自得宛城之后便兴修生养息之策，兴修水利，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尤以东北州最为显著。其间又大兴学堂，寻常百姓亦得以读书识字。三、四年间，虽遇一场旱灾，却无关痛痒。百姓无不称赞胡明悬壶济世，乃圣君明主。庞统上表谏言胡明，汉室名存实亡，民心尽失，今北地王以民为本，开疆拓土，功盖千秋，民心向胡。可开坛社稷，北面称孤。明知庞统有使己称帝之意，却道：“明受先主公奉先遗命，得众臣信赖，以北地王居之。虽有小恩于百姓，然只北地九郡之百姓得享太平。而今刘备跨荆益二州，曹操雄踞六州，此八州数百万百姓仍受欺压不断。况献帝仍处许昌，明岂能僭越称帝。”乃罢庞统之言。陈宫道：“主公之心宫亦知之。主公既有解百姓倒悬之心，如今北方安定，何不发兵发兵以讨曹、刘。”明曰：“吾自随奉先之时已至而立，一晃数年，今已历十七哉矣。有生之年若可行高祖之事，当为幸也。公台欲使吾兴兵讨贼，吾亦确有此心，只不知先讨刘备亦或先征曹操。早年吾虽早有定论，如今形势巨变，却实犹豫不绝也。公台可否赐教一二。”陈宫道：“主公谬赞，何言赐教。依宫而言，主公应仍遵昔日之策，先取西川，再取荆襄，曹操次之。”明问曰：“为何？”陈宫又道：“曹操若不取江东，则交州亦不归曹操，若其只以青、许、兖、豫四州之地与主公抗衡，在宫看来，诚如孩童与成人摔角一般。若主公兵分五路，一路自乐陵取乐安，兵锋直指临淄；一路出黎阳，以水军为援，取白马、济引，可得兖州；第三路自洛阳发兵，一路取道荥阳，经中牟、长社直取许昌；再一路则出宛城，取豫州；第五路则与孙权修好，使其北攻合淝。五路大军并进，曹操四面不能相顾，取之易也。然曹操既已取了江东，交州亦降，曹操则无后顾之忧，又江东英豪皆为曹操所得，而今亦是兵多粮足，若与主公誓死一战，便是主公胜了，亦非轻易可胜。欲再取刘备，恐又待二、三十年方可。反观刘备，貌似兵强马壮，然彼毕竟仅有二州之地，若据住宛洛，则上庸、荆襄之敌未敢轻动，主公便可尽取攻势，直取西川，再顺江而下，水陆并进。刘备若仅凭一州之地负隅抵抗，岂不如卵击石哉！既得荆益，主公与曹操共享长江天堑，且主公居上而曹操居下，若倾力取之，曹操必败无疑。纵是弃得三、五载赋税，待天下一统，主公再兴宽民养生之策，几载即可恢复，又有何不可！”陈宫一番长论，直说进胡明心中，再无顾忌。明大喜道：“公台一言，令子昊顿开茅塞。实不相瞒，吾心中早已有取刘或取曹方略，只是不决先后也。若刘备得灭，公台当居首功也！”陈宫道：“公台何敢言功，却不知主公如何用兵？”明遂道：“吾欲六路而取西川。一路宣高，自陇西郡取沓中；二路文远自天水郡取沓中；三路颜良自汉中取剑阁；四路文丑自武街取桥头、白水与颜良汇于剑阁；五路吾自领贾文和、庞士元、子龙、文长、令明取上庸、新城，以绝荆襄徐庶相援。孟起需稳据宛洛，与曹操言和，不使其有发兵之借口，子义可领水军屯于官渡，若曹操与孟起争斗，可尽使水军逼近陈留，曹操顾忌许昌安危，定不敢冒犯。”贾诩却问曰：“主公言六路入川，为何只有五路，这第六路却使何人为将也？”明笑曰：“第六路吾早有人选，此人乃南阳新野县人，姓邓名艾，字士载，年方二十五岁，本为刘备部下，然刘备却不识邓艾，只使其在傅士仁处任从事。傅士仁惧我来降，邓艾亦在其中，吾闻此子久矣，只未曾谋面，今幸得此人，何愁刘备不亡。”遂命邓艾入殿与众人相见。邓艾拜过胡明，又与众人一一拜过，因其天生口吃，言语不便，众人多有哂笑者。邓艾面红耳赤，不敢多言。胡明怒道：“你等休以面貌取人，邓士载之才不在尔等之下，这六路大将非士载莫属！吾敢断言，先取成都者必邓士载也！”众人唏嘘不已，惟明视作不见，当即授邓艾关内侯、征西将军。众人无不愕然。

　　胡明既已定下计策，随即开始实施战略。至建安二十二年春，除水军另募得精兵一万外，步军、骑兵未增加一人。战舰亦增至五艘。胡明将大量精力投入至改良装备之中，如其所言：“小卒而至将军，若无精甲护体，锐器击杀，将士纵有百万亦无用也。”河北铁矿颇丰，明将五六十年代全民冶铁之术普及至各郡，虽比不得后世钢铁，然在这一千八百年前却是难得。全军上下皆装备精甲，便是火头军亦不例外。民间大量使用铁器，生产力迅猛增长，各郡粮仓皆丰盈。西凉、蒙古战马优良，明不吝金钱，大量购于军中，河北骑兵之数远胜刘备、曹操。同年五月，胡明调兵已毕，河北大军四十万兵分六路直取西川，成都震惊。刘备起倾国之兵，分两路抵挡河北军。一路以关羽为将，、严颜、关平、周仓、孟获为副将，法正为军师，引军十万据守沓中；一路亲率张任、张飞，并蛮王沙摩柯，以诸葛亮为军师，挥军二十万北上奔剑阁抵住河北大军。诸葛亮道：“胡明兵分六路，起大军四十万侵入西川，看似声势浩大，以亮观之，惟沓中、剑阁两处最为要紧，若此二处不失，西川当无忧矣。”刘备留子刘禅守成都，向宠、杨仪、糜竺、孙乾、李严、蒋琬、费祎等人皆辅佐之。

　　不说臧霸、张辽先后引军至沓中与关羽对峙，单讲颜良一路出了阳平关来取剑阁，却与张任遭遇于广元。诸葛亮谏言：“广元乃剑阁之门户，不可轻废，当使上将驻守。张任智勇兼备，深悉地形，河北颜良虽勇，张任足可敌之。先破此一路，可缓剑阁之危。”刘备依之，命张任领三万精兵星夜至广元御敌。张任入得广元，却不竖将旗，遣副将藩宫暗领一万精兵伏于广元西侧。河北军漫山而来，颜良离城二十里扎下营寨，哨骑回报，广元并无大将驻守。颜良大喜，着令郝萌领军攻城。郝萌领五千步军出营，座下马收拾不住，直至护城河下方收住脚步。郝萌欺广元无将，却不曾后退，勒马大喝道：“吾乃河北郝萌也，今奉命取尔广元，天兵到此，速速献城投降，免一城百姓图遭祸端！”城中却无动静，郝萌又喝道：“若不投降，我大军立时便攻下此城，到那时候，悔之晚矣！”城中仍是无人答应，郝萌不免恼火，又大喝一声道：“城中当真无人焉！”正在此时，一声梆响，城上闪出弓箭手无数，为首正是张任。张任哈哈大笑道：“无名鼠辈竟敢在此噪舌，真当我蜀中无人哉！”言讫，令弓箭手齐射。郝萌措手不及，待后退时已是不及，身中数箭而亡。张任见郝萌身死，令王平开了城门，挥军斩杀。河北军失了郝萌，军无统领，如何应战。被王平大杀一阵而回。张任命人取下郝萌首级悬于广元城上，专待颜良亲至。

　　败军入营，颜良闻郝萌身死，大怒道：“无耻张任，竟敢使计杀我大将！”遂留军一万与曹性护住大营，亲引军四万大军来战张任。颜良望见城上郝萌首级，不由大骂道：“无耻张任！两军交战，汝怎敢如此待我大将！城破之时，某定要将汝生擒，亦悬挂于城墙之上，为郝萌雪耻！”张任笑道：“贼将休要夸下海口！若是擒得张任，某任汝处置，但是皱下眉头，便耻为上将！若是擒不下张任，却也叫汝尝尝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滋味！”颜良大怒道：“谁人与我擒下此人？”曹性欲与郝萌报仇，即道：“某愿往！”颜良令曹性出阵，蜀军阵中闪出王平道：“贼将休狂，王平来也！”二将就于两阵之中厮杀。约有三十余合，曹性不支，倒拖钢枪败下阵来。王平大笑道：“河北军中无人焉！”颜良大怒，挺枪迎将上去。王平战不过颜良，勉支十合便败，张任匹马换下王平，与颜良战至一处，三十余合战罢，二人不分胜负。忽天空一声霹雳，大雨如注倾盆而下。两军皆立于雨水之中，颜良道：“如此大雨难以厮杀，可待雨住之后再战。”张任亦有此意，遂收住兵刃，二人各自回营。不想曹性在后恼张任斩了郝萌，趁其转身不备之时，暗中搭起弓箭，一箭射向张任。蜀军中王平看得仔细，急喝张任小心，怎奈雷雨交加，张任听之不及，后背早中一箭，险些跌下马来。王平大骂颜良无耻，颜良亦面有惭色而退。回至营中，颜良怒责曹性不该暗箭伤人，曹性曰：“自古兵不厌诈，两军交战，胜之则已，有甚规矩可讲。”颜良道：“君子当光明磊落，他日沙场之上，曹将军切莫再如此施为。”曹性道：“将军且宽心，性定当慎行。”

　　大雨直直下有一个时辰方止。张任虽中曹性暗箭，却无甚大碍。只恨曹性一人。王平道：“将军欲报此仇，何不令人传与藩宫，待明日交战之时，令其自后击之。”张任道：“子均之言是也，吾正有此意。”遂命斥候传令于藩宫，约定来日前后夹击河北军。

　　次日午时已过，颜良领军复来。张任出阵指曹性骂曰：“无耻小人，竟敢暗箭伤吾。今日定要取汝首级！”曹性却道：“只恨昨日不曾一箭取汝性命！”张任大怒，不畏箭伤，却来战曹性。曹性欲出，被颜良拦住道：“张任虽带伤，汝却非彼敌手，如若轻出，岂不枉送性命。”言罢，提刀迎将上去。张任与赵云、张绣同出一门，枪法精湛无比，若无箭伤，实与颜良不分伯仲。只可惜中了一箭，久战之下岂是颜良敌手。王平见张任败象已现，恐张任有失，挥军掩杀过来。曹性亦挥军杀出，两军顿时混战开来。王平撞见曹性，大喝道：“昨日暗箭伤人，今日定不饶你！”曹性道：“放马过来便是，何须废话！”王平大怒，舞刀直取曹性。这曹性武艺实是平常，只弓术厉害，且又忠于吕布，吕布死后转事胡明，亦是忠心耿耿，明多有嘉奖，故令其与郝萌一道助郝昭守汉中，此番攻蜀，却为颜良副将出征。曹性战不过王平，便欲以弓箭胜之，虚晃一枪便往后败走，王平知其又欲使弓箭，便不追赶，拍马助张任去了。颜良力战二将，竟也不落下风。河北军众，，蜀军渐败，颜良暗喜，喝张任道：“今日誓得广平！”张任架住颜良道：“恐难遂汝愿，且看汝身后。”颜良一惊，转身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正有一军杀来。颜良惊道：“中汝计矣！”张任哈哈大笑道：“有勇无谋之辈，便是胡明亲至，亦叫彼知吾厉害！”颜良不敢恋战，左右又不见了曹性，只得引军败走回营。点算人数，竟折损万余。颜良懊恼不已，自入川来，首战竟吃如此败仗，两员副将皆丧，却无寸功入帐，被张任阻在广元无法前进，如此战绩，如何与主公交代。正左右为难之时，人报曹性回营。颜良大惊，急唤入内。只见曹性携郝萌首级至。原来曹性战不过王平，却于乱军之中扒下蜀军兵卒衣甲，暗暗靠近城下，施神射一箭射下郝萌首级带回营中。颜良大赞曹性，却与曹性商议如何取广元。曹性曰：“将军何不等文丑将军来时在做区处。”颜良言善，遂一面命曹性把守营寨，一面命斥候向文丑求援。又快马飞报胡明，将广元战败，郝萌阵亡之事皆报与胡明。自古将在外胜负战报上表却有讲究。若胜之则快马飞传入府，以求鼓舞士气，争取民心；若败之则缓而报之，更有甚者隐瞒不报，已至错失良机，误国误民。蜀汉诸葛亮为相之时，曾将瞒报军情之举尤为重视，故诸葛亮为相十余年间，一应战事无论胜负，却不曾因为瞒报军情而受其影响。诸葛亮死后，便出现了瞒报、误报。胡明汲取蜀汉经验教训，曾惟诸将言：“大将统兵在外，胜败乃兵家常事。各将若遇败仗，需尽快传出战表，片刻不得耽搁，吾与军师方好依势决断。若隐瞒不报或耽搁时日，定以军法加倍罚之。众将勿需担心战败受责，但若是倾力而为，而非肆意妄为，吾断不追究，非但无过，且有功也。”故河北将帅皆倾力而为，无论胜败如何，便使军中情报卫飞报战表。

　　却说文丑自武街发兵取桥头、白水，于路多为山路，行军虽缓，却罕遇蜀军。文丑至白水安营休整，得颜良求援即挥军来助颜良。诸葛亮探得文丑动静，令沙摩柯引羌兵五万襄助张任。一时间，小小广元城下竟聚得两军十余万之众，却不知颜良、文丑二人如何与张任一战，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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