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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六月的池塘,满池的荷花又一次绽放,独坐于池塘旁岩石上,感受岩石传来温热的温度,锦儿享受这落日下池塘池花摇曳的美景。一个月的休养,脖颈上的伤痕已经退去,想起那天夜晚的惊险,现回想倒可淡然面对,任其他爱管闲事之人来询问,锦儿都是一笑而过,难道是这几年宫中的磨砺让自己逐渐成长了?

  “锦儿妹妹原来在这,害得穆雪好找。”

  这沉醉于这个美妙的美景中,不想这个就上次有功恢复小主身份的赵穆雪打扰,锦儿微微一皱眉头,但很快掩饰过去。

  “穆雪小主找锦儿何事?”

  “哎,妹妹怎这般见外,难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关心妹妹还不行嘛!”赵穆雪探头查看锦儿脖颈上的伤痕,见无大碍便笑着亲热地依着锦儿坐下,“妹妹可真福大命大,还在没让那个贱奴婢毁了这漂亮的脖子。”

  锦儿虽对姜尚无好感,但心知那人人性并不坏,听到赵穆雪口口声声贱婢,渐生反感。

  “哎,想起那天,穆雪就心有余悸,若不是那个贱婢贸然出来顶起所有的罪责,我想王妃现在就不会悠闲地在自己的阁内吃斋念佛,穆雪有一事想不通,当日本来那些罪责肯定能治王妃,为何王最终还是放了王妃,妹妹和王关系那么好,可知道些什么?”

  果然是为了探听那晚的事。

  “赵小主,锦儿只是一个小女人,此事王怎么会告知锦儿。”锦儿草草应付。

  “没事,穆雪只是好奇而已,只要妹妹现在没事就好,其他也就随它去好了。”没有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赵穆雪失落一下,但是还是热脸贴上锦儿,毕竟眼前这个女人在王面前还是有些地位,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赵穆雪神神秘秘贴近锦儿耳边,“妹妹你可知道,若是当日不是那个贱婢闹出那些事情,那件王宫第一大丑事就会被牵扯出来,就差一点。”

  锦儿听到心一惊,但装作毫不关心,只等赵穆雪自己把话题继续。

  夜晚,风大了许些,锦儿失魂落魄的回了芝心阁,却在回来的路上迎上前来找寻自己的奴婢。

  “锦,锦儿小主,您可回来。”

  看清不小心撞上自己的奴婢,锦儿不知如何面对她。主仆俩一前一后在小道上走着,听她解释,原来是那日她作为证人,找出赵菁菁小主真真凶手,后强烈要求留在宫中,墨莲求情,边让她留于翠敏阁服侍小公主,现在奉墨莲之命,找寻她回阁。跟在后面的徐月菊保持一定距离小心地跟着,锦儿若有所思,回想傍晚赵穆雪对自己所说的话,她更不知如何对待她。

  快到门口,徐月菊突然跑到锦儿面前,重重跪在地上。

  “小菊谢过锦儿主子对奴婢的照顾,您和墨莲小主给了小菊第二次生命!”

  锦儿快快扶起徐月菊,面前这个满脸晶莹泪珠的奴婢,锦儿那个疑问突然哽咽在喉咙里。还是不去问好,知道太多,透露太多,明白太多,都不太适合在这个王宫里生存。

  回到屋内,墨莲、淑月正急急等待锦儿归来。看着这两个把自己当做长不大的小女孩的姐姐们,锦儿无语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今日可是与太医约好诊脉的时候,怎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难怪这两个姐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张太医呢?”锦儿不见屋内太医人影,不解问道。

  “那个庸医,被我打发走了,我让月心去请蒋先生了,锦儿等等!”墨莲鼓着腮帮子假装生气道。

  好久没见墨莲这么淘气,锦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一旁的淑月原本愁眉苦脸,见锦儿终于露出微笑也释然了许多。三人互相张望,就如几个偷腥的小老鼠,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被别人找到小老鼠尾巴,好在对视了一会,三人就笑在一块。似乎三人许久没这般快乐,所有的不快也暂时排除在心房之外。

  “何事如此好笑,可否与本王分享一下。”龙跃又一次在三人聚集的时候过来,若不是墨莲在,别人都以为王一起看中这三姐妹,想一举三得呢。

  “哦,王你来得正好,我们啊,正讨论……”墨莲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王,正好趁这机会糊弄一下,“我们伟大的王发怒的时候是像……喷火龙还是喷火龙!”

  “莲儿!都做了娘了,怎么还不正经。”王嗔怪墨莲,但也被锦儿这么一说,自个乐起来。

  没有起到这个没良心的人,墨莲嘟着小嘴不语,好在不是真生气。

  “今日王怎么有空过来?”不过墨莲正好瞟到王身后站立的蒋默,便知答案,“原是与蒋先生一同过来的啊。”

  墨莲看到蒋默格外亲切,上前热情把蒋默请上来,把好心前来探望她们几个的王晾在一边。墨莲张罗着东西,伺候蒋默好吃好喝,害得蒋默不好意思的一直退后,若是放在宫外,怎不让人想到那件事,气的王在一旁直摇头,还好淑月上前打圆场。

  “蒋先生,劳烦你先帮我家主子把脉。”

  见自己不能再玩了,墨莲只好放开这个腼腆的御医,蒋默顿时觉得如释重负。

  “王,奴婢为您准备些点心,您先坐下休息会。”淑月带着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徐月菊退出屋子。

  其实在刚进屋,王早已注意到那个不安地退到门后面的小奴婢,但这快乐的气氛不宜被破坏,只好不去关注,任墨莲在自己面前“调戏”其他男人,但当淑月带走她的那刻,王内心有许多话要说,却……

  蒋默操起老本行,熟练地张罗诊脉的东西,安置锦儿舒适后,开始细细把脉。蒋默想来是个认真的人,对于自己的病人很是负责,问了些锦儿素日饮食生理反应,众人也不当是个严肃的问题,但就近而坐的锦儿却发现蒋默在收起搭在自己脉搏上时一闪而过的忧虑,心中不免一惊。

  蒋默虽跟着王只有几年时间,但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别人却任他人也不能明白和感受到的,锦儿只瞥见蒋默向王做了一个不经意的手势。

  “对了,莲儿,不是说等山茶花开了后就让本王欣赏,怎么,那极品茶花还藏在掖着不愿给本王看看。”

  墨莲突然想起一年前王送她一株山茶花,让她好生养着,待花开就与王一同欣赏,时隔多日倒把这事给忘了,墨莲一拍脑袋,墨莲交代一声便悻悻出去取那花。

  待墨莲的身影消失后,锦儿便知有不好的事将被告知。

  “蒋先生,锦儿有何事还请你直说。”

  蒋默看了王一眼,得到王的许可,才说出自己诊断结果。

  “锦儿小主,你是否有一月有余没有来红?”

  已经受过人事的锦儿自然不会不理解蒋默所隐含的意思,震惊看着蒋默,锦儿怔怔摸着自己尚未凸起的肚子。锦儿这般伤神的神情,让在座的王心疼不已。

  王站起身来,来到锦儿面前,轻轻揽过木然的锦儿,靠在自己结实的胸肌上,温柔地对着锦儿说道:“原是一次,上天就赐予我们一个可爱的孩子,锦儿,替本王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好吗?”

  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斜斜滑落,锦儿竟不自禁哭泣起来。或许在她心里,原本一切都因为那个人的离开可以不再计较,不再去追忆,不再去奢望,让他成为永恒不去挑逗的伤痛,但现在新的痛苦像伤,撕裂的伤再次把自己的心弄得痛不如生,她知道,她不是傻子,孩子是谁的,或许别人不清楚,但自己再怎么忘却也都无法摆脱事实!

  墨莲吃力搬回那个半开的茶花盆景,蒋默见来人,立马上前向王和锦儿行礼。

  “恭喜王,贺喜王,王朝又将再添一丁。”

  墨莲的笑僵在脸上,看着屋内不知是否是喜极而泣的锦儿被王深深拥于怀中温馨的场面,苦笑了几声,把那个自己精心培养的盆景默默放在门后。

  “妹妹竟然有孕了,难怪这几日老是没有胃口,你看,那个张御医是庸医吧,把了那么多次脉都没有说有喜脉,若是再被那个人折腾下去,指不定……”突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墨莲立马改口,“你看,莲儿这臭嘴!妹妹这不是好好的嘛!蒋先生,妹妹有孕几月了?”

  “回墨莲小主,一月有余。”

  墨莲细算自己,这不正是那个……淑月正好打点了些点心过来,从墨莲口中得知这个喜讯,也愣在一旁,许久才反应过来,笑着要把这好消息告诉月心和小菊,就匆匆离开屋子。

  本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为何屋内的所有人都这般痛苦的掩饰内心的心声,挤出笑容,来道贺这个得来不易的开心事。

  87

  帐外的狂沙终究要停止。一夜狂风卷沙的杀戮,这茫茫的沙漠又将消失多少可怜的路人。

  一丝温热的阳光透过米黄的包帐,这个被沙尘暴摧残一夜的包帐早已现在半尺之深的沙堆里,躺在狰狞的雄狮毛毯上,古劲振振酸痛的肩膀。外面风沙停止终于让躲在帐篷里的人都出来透了口气,听着外面躁动的声音,古劲从毛毯上爬起来,呆呆坐着,抬头望着泛黄的包帐,这个不起眼的,甚至之前被自己鄙夷的包帐竟实实在在承受了三天的狂沙,多少让他意想不到,想来自己是在王朝王宫高墙砖瓦房待久了,就连这个世世代代都保护着沙漠一代游牧民族地域狂沙侵袭的包帐都怀疑!古劲自嘲一番。

  三两个人没忘这个包帐内还未出来的人,在包帐外清理掉一个小口沙子,用草原特有的尖头小匕首嘶啦一声划开一道大口子,堆积在外的风干的细沙蜂拥进入帐篷内,这一条斜斜的小道,倒好似专为屋内这个设置的小斜梯。

  许久没见到太阳,划开帐篷的一刹那竟受不了如此强烈的阳光,古劲抬起受伤的右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外面是几个粗犷的男子,毫不忌讳他的身份地位,像招呼一个奴隶般粗着嗓子喊着古劲出帐篷。

  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倒是外面那个肥头大耳,满脸胡茬的黑脸男子叫嚣的时候,古劲好不理会,反而斜斜躺会毛毯上,不去理会外面那个暴跳如雷的壮男。

  耳边的狂躁的声音突然呜咽下去,背对着帐篷裂开的古劲警觉起来。一阵细微的走动,从那个裂口轻盈的步伐缓缓靠近自己。在自己躺的狮皮上,声音变得更加细微,正想转身一见来人,却被一个轻盈的身躯缠绕在自己的身上,古劲侧头一看却见一女子侧卧在自己身旁,古劲一惊起身向后退坐一步。

  “怎么,害怕我吃了你?”女子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物,坐在古劲半尺不到的地方,漫不经心地整理自己头发。

  半尺的距离,倒让古劲好好打量这个“不知廉耻”贴到自己身上的女子,女子面娇小,细眉弯月齿白,身形偏小,一件半透的纱裙谢谢披在小香肩上,代表清瘦的锁骨在半露的胸膛上显而易见,低低的抹胸下丰满的小山峰在不急不缓的涌动,眼光向下移,小蛮腰在这一动之间变得妖娆难耐,女子全身皮肤略偏黝黑,倒也这异于中原女子洗白嫩肉的皮肤,让古劲怦然心动。

  女子双手撑着毛毯转了一个小圈,顺势倒向古劲的胸怀。这个主动上门的尤物,古劲并没有推开之意,感受剩下那个尤物在自己身上不断抚摸着,全身的疼痛早被这温柔乡抚摸的一干二净。

  “呵呵。”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比那木头更懂风情。”

  女子在男子鼻尖上淘气地刮了一下。

  “奴家是应该称呼你公子呢,还是……公子呢。”女子妩媚的在男子耳边呵着气,弄得古劲心里又酥又痒。

  “公子,是奴家不美吗?”细嫩的手臂挂在古劲脖颈上,女子更加放肆,不断用脸摩擦着男子略微长出胡茬的脸上。

  “公子正能克制!奴家想公子原先是个懂风情的种吧,这任人沉睡二十多天,醒来还没想起风情这词。看着胡茬,长在这细白的脸上可真煞风景,奴家给公子修整下。”

  女子从小腿间拔出一把匕首,还没等古劲回答,便动起手啦,锋利的匕首在女子细嫩的手腕上转动,男子没有任何反应,让她在自己身上做些奇怪的事情。

  女子下手干净利落,待剔除所有的胡茬,见古劲还未有其他动作,只好失落地从男子身上爬起。

  “沙停了,出来透透气吧。”失去原先妩媚的声音,这语气倒向一位女王再向一个不停自己命令的臣子下命令,女子扭着小细腰走出包帐。

  这个身若细蛇的女子,那种妩媚让任何男子都砰然血涌,若不是自己对心里那人念念不忘,此时此刻倒会被这小妖精给魅惑住,古劲叹了口气,缓缓出了帐篷。

  屋外,狂沙后的世界,出了白茫茫的沙漠,一无所有。

  现时值六月,但嘉靖王朝东北部的银雪山上,漫天的白雪覆盖在半山腰以上,也正因是六月酷暑之月,若把这放在十二巨寒之月,这满山的雪早已堆积几尺之深,这是个极寒的地方,若不是这边有丰富的资源,任世人都不愿待在这边,而在高高的山顶之上,那个断崖难以攀登的地方却又一个仙境。

  洞外又飘起茫茫的小雪,这种小雪没七八天就会下一场,六月飞雪倒习以为常。穿过深深的洞口,里面突然豁然开朗,原是里面是一个深深的峡谷,四面环绕着高高的山,若没有发现悬崖上的那个入口,任是武功在高的人都无法进来。山顶很凉,峡谷内的一条小河结了薄薄的冰,一男子斜靠在一张小椅子上,手里若不经心地握着竹竿,顺着竹竿望去,原来是这男子在此垂钓,湖面被砸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细细的鱼线进入水面,静静等待鱼儿上钩。

  六月,这偌大的湖并没有完全冰封,对着钓竿上的鱼儿自然没有多大的兴趣,许久没有上钩,男子闲散的靠着,竟不知不觉的睡着。

  湖一边是一个茅草小屋,一银发老人走出屋子,看着茫茫的细雪下还晒在外面的草药,老人气不打一处来。

  “苏儿!”老人来到男子贪睡的地方,气呼呼的叫唤道。

  “啊!”男子突然跳起来,紧张地把手中的鱼竿扔进了湖上,“师傅,您老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若是师傅再不回来,你都不知道又要把药材毁了!”

  “啊!师傅。”看着远处茅屋还晾在外面的草药,男子恍然大悟,“哦!师傅啊,这要怪你!谁让你来得这么巧,我,我正要收来着。”

  “收着收着,就到湖面上钓鱼来了?”

  “师傅,这是意外,徒儿是来休息下,看看……”

  “看看中午能不能改善伙食?”

  “师傅,您老真聪明,这都猜到了,徒儿佩服!”男子笑着回答。

  “那,鱼呢?”

  “这不是刚给您吓得把鱼竿都丢了吗?”男子故意生气的回复道。

  老人看看掉在湖面上无法捡回来的鱼竿,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心起一个坏点子。

  “咳!苏儿,许久没有孝敬师傅了吧,今儿师傅给你给机会,给师傅捕一条大鲤鱼,那药材的事情师傅就既往不咎。”

  “可是,师傅……鱼竿都……”

  老人邪恶一笑,突然抓住男子的肩膀,右脚一旋风扫腿,男子重心不稳摇摇晃晃,欲坠落到湖里,但男子早知师傅有阴谋,在老人伸出手的一刹那,紧紧钳住老人腰部的衣服,就在快坠落的一刹那,那件紧紧牵扯住的衣服保住了自己。老人看着自己徒儿反应,满意一笑,但这小子还是要治理一番,老人褶皱的大手握住男子紧抓在腰间衣物的手,说是慢那是快,一个死掐虎口,男子吃痛放开了手,老人心不软,借力一推,男子就笔直掉落进湖里。

  阴凉的湖水猛然流进大衣,好在男子水性很好,没有呛水。

  “抓不到鱼就别给我上来!”老人甩出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男子已经全身湿透,在水里努力保持平衡,看着湖面小屋那个师傅认真打理药材,无奈下,只好深憋一口气沉进湖底,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

  银雪山上,风又加大几分,湖面的水又冷了几分。在湖底潜水找鱼的男子,在这冰冷的湖水里,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个笑着有个浅浅小酒窝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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