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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落入残局


这个地方就是最普通、最常见的酒肆。

        双层楼阁,四角飞檐,一根细红绳像串糖葫芦一样,将十几个大红灯笼悬在门上,饭香顺着红穗子从里面飘到了外面。姜月年的视线慢慢下移,外边还摆着许多长桌长椅,一堆人围坐着,露天饮茶吃酒。

        “绪离,你确定是这里吗?”

        “嗯,确定。我们进去就知道了。”说完,他从旁边的木梯直接奔上二楼。“对了,不用去一楼,我们直接上二楼。我记得那个人比较特殊,他不会待在一楼,只会在二楼转悠。”

        ……什么?为什么?一楼和二楼难道有什么区别吗?姜月年快步跟上,很快,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酒肆的一楼和二楼就像是完全分隔开一样。一楼的顾客不会上到二楼来,二楼的顾客也不会下到一楼去。而除去那些满屋乱窜的店小二,二楼竟然也有一个账台。

        账台内,有人在推着黑珠算明账,手不带歇,附和着几声“噼里啪啦”的脆响,嘴中念念有词,看到有人朝他走过来,他才把算盘推开,起身迎客。

        “几位是来结账的?但看着……是些生面孔,你们应该是第一次光顾本店吧?”他说的都是些平常的客套话,可却没带多少热情,听着隐隐有些赶客,让人不太舒服。

        绪离摇了摇头,与他说了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来:“前几日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听见你与一位客人攀谈。”结账人听了,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睛眨了眨,他看向绪离的目光立刻变化成了另一番模样。“我听到你们谈论到了‘机关术’的事情……”

        “哦?”结账人转了转眼珠,没有立刻接话。他顿了顿,将绪离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似乎是在仔细思考这番话中真假,“我的确会和比较熟悉的客人交谈,但……我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种话。”

        “如果你是来找我打听什么‘机关术’的,不如去镇上的打铁铺问问?比起我,他们会更熟悉这种事情。”

        姜月年:……好家伙,他分明是在抵赖!

        嘴上说着不记得,可回话前的种种反应都表明压根不是这样。可见这个结账人是在说谎,他将话题引开,根本不愿意谈及这件事情。她咬了咬指甲:有什么办法才能撬开他的嘴呢?

        对了,那本图谱……!姜月年摸了摸自己的包,还好自己顺便带来了。

        如果他不知道什么机关术,也对那种不感兴趣,那就不会对这本图谱起什么反应;如果他知道,那这本图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致命诱惑”!

        姜月年慢条斯理地掏出图谱,拍了拍绪离的手臂,装作十分可惜的样子说:“算了。既然他说自己早就忘了,那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问一问其他人吧……”

        她一边拍,一边用眼睛给绪离使了一个暗号。绪离瞬间心领神会。他点了点头说“好”,还乖乖往旁边侧身,好让结账人看清楚图谱的全貌。

        “等等……”结账人平日里看铜板看算盘,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他眼睛尖,很快就发现了姜月年手里的东西,“你手里拿的东西……难道是机关术图谱?”

        姜月年:嘿嘿,上钩了。

        “我不认得这叫什么。上面白纸黑字,句句未提‘机关术’,请问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一本机关术图谱的呀?”为了让结账人看得仔细一些,她还故意凑近,将图谱直接摊开,在他面前左摇右晃。

        “……”结账人重重一哽,被气得说不出话,“这种宝贝落在你手里真是浪费!还不如给我拿去卖了……东街的‘奇货商人’正在出高价收购这个东西呢!”

        东街的奇货商人?那是谁?姜月年又听不懂了。

        “东街有一家商铺,外面卖各种灵石,里面则卖各种奇货。灵石每天都有,但奇货一年才卖一次,而卖奇货的人叫‘礼雉’,他就被称为‘奇货商人’。这应该只是一个化名,至于他的真名,没有人知道。”李焱给姜月年解释道。他对礼雉的了解仅限于此,再多的,他就也不知道了。

        姜月年:“哦。可礼雉要买机关术,为什么要问你这个酒肆账房的结账人呢?他不该去那些富商巨贾……再不然就是那些上山下海的猎户家里问问才对吗?”

        “切——!你懂什么!”结账人反驳她,“照你这么说:他一天能找到多少猎户多少富商?就算真能找齐全,一天又能问多少猎户多少富商?那不得活活累死?”

        “本店是桃源镇最大、名气最响亮的酒肆,原因就全在这‘桃花酒’上。”

        “一楼只吃清酒淡茶,这二楼专门吃桃花酒和罗汉宴。一桌十八道大菜不重样,富商都爱来,这猎户……有些闲钱的也爱来。你自己想想看,这些人平日里什么稀罕东西没见过,那礼雉来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

        “可惜,他运气不好,什么都没问到。”

        “不过他也说了,会问到找到为止。兴许你们现在过去,还能在商铺里碰见他。”

        结账人虽贼但也好心,姜月年一行人临走时,他还多提醒了一句话:“我看你们中有人的装束不似凡人,倒像是修仙者。那礼雉长得斯斯文文,可性子也烈,敢一个人走南闯北,谁都不怕。但他从未和一类人交谈,也从未和一类人打过交道。”

        啊?难不成是……

        “修仙者。”

        结账人碾了碾自己的刺手短须:“这人说奇也不奇,说怪倒是非常怪。这个礼雉不可能是害怕,多半应该是不愿意。他可能与修仙者有什么过节,你们要是触犯了这个忌讳,估计连商铺的门都进不去。”说完,他摆了摆手,算是言尽于此。

        出了酒肆,绪离便识趣地拱手,与姜月年和李焱二人道别:“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应该是冲着我说的。既然礼雉不愿意见到修仙者,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了。”

        “可……”姜月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刚开始是绪离先来帮助他们的,没想到现在反倒要赶他离开。“咦,他人呢?”

        “早就走啦。谁叫你把小心思全摆在脸面上,人家这么一看,就什么都知道啦。”

        “……知道什么?你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啊!”

        “那当然是……知道你快点盼着他走咯。”李焱将嘴向前撅起,学着姜月年那张小嘴叭叭道,“快点走快点走——!带着你,我们连门口都进不……”

        “哎呀,我打趣的。难道我的徒弟如此不落凡尘,开个玩笑都不给啊?”

        姜月年:“……”落,怎么不落,本姑娘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从天上降下来,治一治你这个牙尖嘴利的大魔头!

        “哎呀,收脚!你别踹我!!!”

        东街的一家商铺里,一个人竖起双耳。

        礼雉其实什么都没有听到,但却似是有所感应。他慢慢地从案首上抬起头,将目光放到了身前那支笔上。

        这是一支普通的笔,但对他的意义却并不非凡。

        此笔是父亲的随身信物,他死前都一直寸步不离地带着,后来传到了他的手中,他才知道此笔背后的隐意究竟为何。

        他还记得,自己的父亲临终前说过:这笔是救命恩人所送。他的父亲只知道恩人姓李,使得一手好机关术,剩下的事情,便也不清楚了。礼雉眯起眼睛:“据说这山洞已封,谁也进不去,唯一的线索又断了……”

        礼雉叹了一口气:“算了,一条线索没了,那就再找一条好了。倘若父亲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那这机关术我无论耗费何种代价都要找到!”传承,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更是……要拨开那几十年前的真相,那道貌岸然的修仙者们所谓的沧桑大道,是何其可笑!

        这时,商铺外的铃铛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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