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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宸王的表白


  “太医呢?死哪去了,还不快给我滚来!”慕容睿将沈然置放在床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气急地败坏地朝着下人吼。

  一众下人被他吓得跪倒一地,瑟瑟发抖,四皇子虽是任性妄为,但谁也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四皇子,三皇子已经在赶来了,请四皇子息怒。”总管大着胆子劝慰道,一双眼好奇地偷瞄一眼床上的女子。四皇子这人说好听点是多情,说难听点是滥情,向来视女子于无物,如今怎么会对一个女子这般重视?这女子到底是何许人物?

  “秦汐然,你听到没,慕容逍快要来了,你要撑住……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慕容睿一遍又一遍地为她擦去唇边的血迹,眼中满是怜惜。无可否认,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憾,自从七岁那年,他的母妃即皇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父皇对他愈加冷淡,他在宫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看似风光无限的表面上,他其实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会是真心关心他,更不会有人为他奋不顾身,可是秦汐然却依她弱小的身躯挡在了他的面前,当她倒在他怀里的那个时候,他突然觉得他的整个世界都塌了。

  沈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刀,眸里是闪现过一丝复杂,看向慕容睿时,更是冷得让人心惊。呵呵,居然是双头刀,和有以前的双头箭异曲同工之妙,以前是她医人,现在轮到别人来医她,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死去的可能,慕容逍有上次的经验,想必是十拿九稳的。这次来刺杀四皇子的人应该是同一伙人吧。

  陆冰语站在慕容睿身后,紧张得直咬唇,她好想冲过去,陪在小姐身边。别人或许看不清楚,可她却是看得明明白白,小姐是为了她才去挡刀的,当时那群黑衣人冲上来,四皇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个绝顶高手,却处处受制于黑衣人。还飞到她身边,那黑衣人尾随而来,那把刀直直地冲他们而来,而她突然像是被人点穴一样不得动弹,小姐就在那时冲了上来,不过由于黑衣人出手的角度有些怪异,所以在旁人包括四皇子在内看来,小姐是为了救四皇子才舍身相救的。

  小姐居然为了救她连命都不顾了,让她既感动又惭愧,她从小的使命就是保护小姐,可她却在最危险的时刻让在小姐为她挡刀。若小姐真有个好歹,她绝不会苟全性命。

  慕容羿宸一踏进门便看到这样一副‘情深意重’的场面,呆愣在门口,她……她居然是为慕容睿挡刀,她……她为了救慕容睿竟然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吗?她对他何时感情这么深厚了?

  慕容羿宸正怔愣间,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推力将他推开半步,随即一道心急火燎的身影蹿了进去,只差屁股后面生烟了。

  慕容睿一见来人,立即笑逐颜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算是稍稍归回原位,他从来没觉得他的三皇兄是这么的可爱,这么的天使。

  “三皇兄,你总算是来了,快来看看汐……”

  慕容睿话都还没说完,慕容逍早已去扑上去了,心疼地看着脸色苍白,血不断从胸口上冒出来的女子,一颗心被揪得心疼,那个伶牙利齿,总爱跟他斗嘴,对什么事都云淡风清的女人现在却像没有生气的娃娃。

  “你来了?”沈然轻轻一笑,天知道她这轻轻一笑得花费她多少力气,嘴角都痛死了。他要再不来,就真的等着来跟她收尸好了。

  “嗯,我来了,恶女,你感觉怎么样?”慕容睿虽然很不情愿,但谁让他没人家的医术高明呢,只得退位让贤,慕容逍当然不会客气地坐下来。

  “死不了,先给我止血吧。”沈然冷静地说道,引得不少人的侧目。见过没吗?哪个病人是自己指挥医生为她治病的,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职业病,纯属职业病。

  慕容逍乖乖地为她擦掉身上的血迹,脸色凝重地看着,轻道:“我要拔刀了,你要忍住啊。”这和一把刀插在她身上,该是怎样的疼啊,要拔出来更是得坚韧的毅力来来忍住那股痛意,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替她痛。

  “等一下。”沈然按住他的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不昏过去,“是……是……双头……刀。”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没有多少力气了。

  “什么?”这回连慕容逍也大骇起来,他方才进来见她虽然虚弱并没有完全伤及心脏,对于治愈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才会如此轻松,可是他没想到竟然又是双刀箭的把戏,那些人究竟是想干什么,刺杀太子又刺杀四皇弟?

  要拔出两个箭头,那种痛苦根本就不是人受得了的,就是太子堂堂男子汉如果当时秦汐然给的麻醉散只恐怕也撑不下去。对了,麻醉散……

  “恶女,你的麻醉散呢?”这时他又忍不住责骂自己,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过去研制呢?老天保佑她一定要有带啊!

  可惜老天向来不怎么听他的话,某人的一句话就将他打入冰窖:“没带。”她今天是出来清理门户的,怎么会随着带着麻醉散?

  慕容逍绝望地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才道:“你可以忍得住吗?”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她会失血而亡的。

  忍不住也得忍啊,难道还能放着不管吗?沈然点点头。

  慕容逍开始动手,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的手法倒是熟练了许多,谁也不曾发现他的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着。

  “啊……”虽然是心里有准备,沈然还是痛苦地呻yin出声,有心理准备是有准备,痛起来还真是要人命。

  突然一只手横穿过来,沈然一时间竟忘记了痛,呆呆地看着那个面目表情,只是脸色稍稍有些发白而已。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很忙才是吧,怎么会有空来这里?是她的幻觉吧?

  “痛的话,就咬吧。”慕容羿宸壮士断腕地贡献出自个的手臂来,他怕她咬到舌头,那可大可小。

  沈然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她不会是因为受伤过度老眼昏花了吧。钻心的疼痛让她没功夫去想太多,咬开嘴就往着最近的东西咬,那是不是人手,是谁的手已经不重要了。咬得那个叫做爽啊,半分都没留情面。

  似乎把全身力气都集中在牙上一样,慕容羿宸的手已慢慢滴出血液,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格外妖治鲜艳。

  慕容羿宸却连叫也不叫一声,只是轻皱着眉,心里却还是很开心的,他的痛证明了她的存在,这样就够了。

  慕容睿不由得倒退一步,三皇兄满头大汗地为秦汐然治医,宸王为减轻她的痛苦,自愿牺牲手臂,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那个为她而伤的女子痛苦着。他痛恨着自己,明明自己离她最近,占尽天时地利,宸王能为她做的事,他也能啊,只是他为什么会没想到呢?

  陆冰语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哭出来,她宁可自己替小姐痛啊……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地面上时,沈然沉重的眼皮缓缓地睁起来,艰难地移动了下自己僵硬的头颅,神智还有模糊当中,习惯性地叫了声:“语儿……”

  “醒了吗?”

  咦?怎么是个男声,语儿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沉暗哑?

  一个水杯递到她的唇边,本能地她张开嘴巴,一股清凉透澈的舒服感直达心窝,天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水份的补给了,还蛮有医学常识的,应该是慕容逍吧,她记得是慕容逍给她动的手术。

  眼睛睁了好几回,沈然终于把眼睛给撑起来,适应了下房间的光线,慢慢把头移向那个给她一口甘泉之人,结果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脸不是预料中的慕容逍,那人神色有些憔悴,眼睛也是布满血丝,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下巴处也长出些扎人的胡茬,不似以前宛如天仙那样遥不可及,反倒像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些邋遢,他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忍受得了?

  她在动手术之前似乎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是吧?眼睛转移那只包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的手上,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不得不说,当时下牙有够狠的,不知会不会被她咬出一块肉来?

  “你是在内疚吗?”头顶上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沈然才发现自己是窝在他的怀里,连忙从他怀里退了出来,难怪她觉得那么暖和,原来是人体因素。他怎么会守在她的床边?

  慕容羿宸对她疏离的表情,大为不满:“怎么?过完河就拆桥了。”咬他时那么狠,一醒来就推开他,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他不让她逃开,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昨晚,多谢王爷了。”人家确实为了帮她减轻一点痛苦,不惜贡献出自己的手,她若是没点感动,那就真是很冷血了,女人向来都是比较心软的。

  “昨晚?大小姐,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了吗?”第一次听慕容羿宸这么无奈的声音,沈然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她认识的宸王吗?似乎已经有什么在慢慢改变,以前的慕容羿宸从不管他人死活的,更不会为了别人连自个的手都不在乎了,他只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而且她发现自从她醒来后,慕容羿宸看她的眼神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昏迷很久了吗?”

  “三天,你说久不久?”三天,不长不短,对他来说却像是度过了整个世纪那么漫长。

  “三天?我居然睡了那么久了,你……你一直都在这里?”慕容羿宸不会在这边陪了她三天吧,不可能,不可能,他那么日理万机,又是新婚燕尔,不可能会有空守在她身边的,或许只是碰巧而已,她才不要自作多情。

  “嗯。”慕容羿宸淡淡地应道,带着一丝被人看穿心思的尴尬。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悄然泛起波澜,她原本已将他驱逐出境了,他又何必以深情男子的形象出现?

  “你就这么丢下你的新娘子啊?”沈然故作轻松地说道,秦汐怡肯定会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杀了她吧。

  “然儿之聪慧非常人所能及,又极懂人心,本王的心思你只怕早已看透了吧,应当很清楚本王为何要娶秦汐怡,她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名份,而不是本王的感情。”

  他分得倒是清楚,但他可知,那却是一个女人一生的悲哀,嫁给一个不会给自己感情,哪怕连虚假都不肯做做样子的丈夫,她现在就可以预见秦汐怡的命运了。

  “对王爷来说,婚姻是可以买卖的吗?”他这算不算为了国家大业而献身?秦汐怡长得也不错,相反还是那种大多数多男子喜欢的类型,他就算多了一个妻子,对他只会有益无害,他是抱着这个心态去娶她的吧。

  “对她是,对你不是!”慕容羿宸平静地说道,眼神飘啊飘地,第一次表白难免有些紧张,多试几次就会好的。

  沈然不禁迷惑地看向他,这句话可是大有深意的,她肯定还有下文,慕容羿宸到底是想说什么?他的意思是,给秦汐怡是名份,给她的是感情吗?

  慕容羿宸看着她,突然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想知道我娘和皇上的故事吗?”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想过要讲给谁听,甚至以此为耻,他宁愿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宸王爷。可是今天他却有跟她说明一切的冲动,他受够了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他知道他娶秦汐怡的事肯定让他在她心里判了死刑,他不想将她越推越远,所以他选择了跟她说明一切。

  “我知道你一定有过猜想,正如你想的,我不是轩王的儿子,而是……而是皇帝的儿子,我娘也不是背着轩王和皇上偷情,而是早在遇到轩王的时候,她就怀了我。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娘就是他身边的贴身宫女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后来太子登基,也就是今天的皇帝,因为以娘的身份是不能被立为皇后的,所以他还是广纳后宫,立后立妃,虽然如此,但对娘的宠爱却不减。你应当清楚,皇宫最不缺的是美人,最常见的是争宠,娘的受宠自然引起了一众嫔妃的不满,终于,皇帝解决了一切身份的阻碍欲娘为妃时,却突然跑来了个高德望重的大师跟皇帝说,绝不可娶娘为妃,因娘是天煞孤星,不可再留于世,否则必将给龙陵带来劫数,要面临着改朝换代之险,皇帝居然听信了他的一派胡言,派人赐死娘亲,连带她的腹中的我亦是不肯放过……”慕容羿宸淡淡地叙说着,似乎在讲着别人的故事。

  沈然却是感受到了他内心极大的悲哀,被自己亲生父亲追杀,谁的心里也不会好过?难怪他那么恨皇帝。

  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的手,她能做的只是给他无声的安慰。

  慕容羿宸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感情,都能如此轻易被遗忘,我还能相信感情吗?我让自己变得无情无心无爱,因为那样才不会受伤。”

  沈然握住他的手,竟发现两人是何其相似,连理念都一模一样。

  慕容羿宸讲叙的过程中语调不曾变过一下,现在的他没有半分杀伤力,似乎所有的戾气都被磨掉了似的,看向沈然的眼中尽是浓浓的深情:“婚姻只是巩固势力的棋子,我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大概是我一生的劫吧,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女子会占据我的心,跟她越相处,越是不能自拔,我忽视她,漠视她,可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我强迫她嫁给我,起先我以为自己只是不甘心而已,却忽略了心中最真实的声音,抗拒着这份感情,直到……直到当我看到她满身鲜血,有可能会离开的时候,我的心突然慌了,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无法再自我欺骗,我不想再抗拒,让她离我越来越远……”

  他……这是在跟她表白吗?从来不知道慕容羿宸也有这么煽情的一刻,他确定他不是琼瑶奶奶附身?

  一大早醒来就接到这么直白的表白,而且还是由一个原本那么冷漠的人说出来的,她实在反应不过来,尤其那人还是她的名义上的丈夫。这些话他是在心里蕴酿了多久,他说的可是真心话?

  不要怪她多想,慕容羿宸向来是不能以常理推断,别人是做一步看一步,他是做一步就已经看到遥远的三步了,突然间走温柔路线,还这么煽情,让她很难不犯疑心病。还是真的是患难见真情?

  沈然还真给他弄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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