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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0 尾随者、请喝酒、都是巧合


  巴哈托接到蓓特拉的报信后,只带着奇萨伊和五名条顿银狼骑兵开始前进,他们的目标是山丘矮人王国境内的驻扎重兵的温泉关。在温泉关附近的雪山中他们会躲藏起来,等待阿鲁卡德和他们会合。

  其它大部分的条顿银狼骑兵小伙子仍然留在原地,他们匀给巴哈托一行大量干粮后,所余的物资足够他们在原地留守十多天。这足够等到女王陛下和长老们,带着大部队逼近戈洛摩了。

  博萨带着硬币这个绿皮小东西,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条顿武士部落。阿鲁卡德计划中对于时间的约定卡的很死,他越早回去越能给女王陛下和长老们的行动节约下富裕的时间。

  蓓特拉把这些情况向阿鲁卡德做了汇报,阿鲁卡德并没多说什么。在蓓特拉的话说完之后,他拉着蓓特拉出去逛街。

  阿鲁卡德和蓓特拉逛街的路线看起来随意又无序,不过阿鲁卡德进入戈洛摩第一天所放置那些特殊东西的地方,他都带着蓓特拉转了一遍。

  阿鲁卡德不知道自己的“逛街”行为,已经落在了有心人的眼睛里。在阿鲁卡德和蓓特拉返回旅馆之后,一个戈洛摩街头很常见的兽人壮劳力,走进了城北的一个院子里。

  “步兵营地,骑兵营地,巡防警务所,仓库和军械库,他都转了一遍?”兽人巨汉汉尼拔大大咧咧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他摸着自己下巴上稀稀拉拉的短须。

  “是的,首领。”兽人劳力脸上那种苦工特有的疲惫和压抑消失不见,换上了剽悍凶猛的神情。

  “他在这些地方做什么了?”汉尼拔追问道,对自己手下的成果还算满意。

  “什么都没有做,”手下表情有些迷惑,“他们都没有停留,就像是单纯的路过。”

  “怎么可能只是路过……”汉尼拔说,用的是那种既像沉思,又像是跟人讨论的口气。这不代表他一定想是征求自己手下的意见,这只是一种生活在众多手下中间的头领们常有的习惯,仿佛他们是在自言自语,又是在和周围的手下讨论。

  他的手下很了解自己头领的习惯,明智的没有插嘴打断头领的思考。

  “你今天确定他背后那柄武器是十字枪了没?”汉尼拔想起昨天和阿鲁卡德一起喝酒的时候,那柄被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放在阿鲁卡德身后椅子上的武器外形。

  “从外形来看,的确是十字枪。”手下看到头领的表情不太满意,赶紧补充道,“枪柄是黑色,枪刃被包住了不能确定,不过符合最近条顿银狼骑兵匪徒的传言。”

  “到处可见的十字枪不能说明什么,”汉尼拔看似不以为然的说,但他的眼神却跳动了一下。

  “条顿银狼骑兵匪徒的身份……还不能确定么?”汉尼拔问道,“部落那边有新的消息没?”

  “那帮匪徒的手脚很干净,我们得到的消息有限,”手下想了想,说道,“部落那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我们的人干的。规模这么大的劫掠行动,其它部落的也不可能绕开我们的观察。”

  “条顿人那边呢?我是说条顿武士部落那边。”汉尼拔想到一个可能。

  “那些条顿蛮子警惕心很强,住的地方太远太偏僻,我们的兽人探子覆盖不到那里。”手下小心的解释,“不过从往年城里给海盗们销赃的那些商贩的消息来看,那些条顿蛮子应该和往年一样忙着准备应付两个月后的海盗进攻。”

  汉尼拔耐心的听完手下的解释后,才向手下瞪眼睛:“那些人类叫我们兽人蛮子,你又叫条顿人蛮子!别和人类学那种眼睛长到脑袋顶上的坏毛病!”

  汉尼拔没有理会手下的紧张,他说道:“好吧,既然那位胆大包天赌徒昨天请过我喝酒,我们今天也邀请他好了。去让那些厨房里的懒鬼打开酒窖里年份最久的酒桶,最浓烈的龙舌兰,最醇厚的杜松子,最新鲜的苹果酒,最香甜肉蔻酒,招待那位赌徒;每种酒都用最大的牛角杯把酒斟得满满的。你吩咐好后,立刻让人去旅馆请我们的客人。记住,我不想等太久。”

  阿鲁卡德没有让汉尼拔等太久,他也想再进一步试试这个看起来粗俗不堪的兽人壮汉。因此当汉尼拔的手下来邀请他时,他简单和蓓特拉交待了几句就来到了汉尼拔的院子。

  “欢迎你,我的赌徒兄弟!又看到你真让我高兴!”汉尼拔给了阿鲁卡德一个大力熊抱,兽人身上那种不值得赞美的味道把阿鲁卡德寻得够呛。

  阿鲁卡德等自己这个昨天喝酒熟络起来的“兄弟”放开自己后,笑着开口说:“吃人肉的兄弟,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汉尼拔昨日和阿鲁卡德拼酒拼到酒酣耳热,曾像是无意的炫耀自己吃过人肉。来到戈洛摩前的汉尼拔,是黑狼部落的狼骑统领。他参加过第二次兽人和人类的全面战争。他向自己的赌徒兄弟夸耀自己在战争中的血腥,并把这种血腥当做谈资大肆鼓吹。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汉尼拔谦虚的说,“还是叫我汉尼拔兄弟好了,那个说法太犯忌讳。”

  阿鲁卡德对这种没有半点诚意的谦虚没有说什么,他干笑了两声打量起院子里的宴席。

  院子的地面是用粘性极佳的红土混合了石粉夯实的,这让人踩上去既有石板地面的踏实感,又有土面的舒适感。摆在地面上的大多是没有上漆的橡木桌子,那些做工糟糕到让最宽容的评论家都无法赞美的桌子,与其说是古风质朴,不如说粗犷简陋,兽人们向来以这种风格自豪。

  和这种兽人风格不协调的是一个土台,有院子宽度五分之一的土台位置在院子北面。这种格局的土台在北方王国联盟中的人类国家中很常见,它被叫做“台座”,一般给显贵的客人们使用。

  土台上设有一个称得上奢华的红布台面大桌子,露出台布的桌腿上有雕刻精细复杂的图案,是典型的雪精灵工匠喜爱的风格。

  大桌子背后的两把椅子,与其他桌子后粗糙笨重的木头凳子形成鲜明对比。这两把雕花栎木做的靠背长椅也明显是出自雪精灵工匠的手笔,放在大桌子后显得气势逼人。

  汉尼拔伸出手示意阿鲁卡德先入座,阿鲁卡德看了看那些橡木桌子后站起来正眼巴巴看着他的兽人。他没有走向土台,他拉着汉尼拔大的吓人的手在土台下首左边一张空桌子旁坐下。

  “赌徒兄弟,”坐在破木凳上汉尼拔咧嘴一笑,“台座上给贵客的座椅,你不满意吗?”

  “汉尼拔兄弟,我很感激你的好意。”阿鲁卡德摇摇头,“不过和兽人兄弟们一起喝酒,我为什么要挑那人类国家才喜欢的高高在上的台座呢?那会让我很不舒服,可以的话,把台座上的座椅撤掉吧。”

  汉尼拔盯着阿鲁卡德的脸看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看到的只有真诚平静的面容。这个发现让汉尼拔起码看起来有些满意,他拍拍手让人撤掉了台座上的桌椅。

  “赌徒兄弟不把我们这帮兽人蛮子当外人,”汉尼拔对那些仍然傻站着的手下喊,“你们都坐下吧。”

  “赌徒兄弟,昨天咱俩酒喝的很尽兴,”汉尼拔对侍立在一旁的下人挥挥手,他接着说,“我今天也为你准备了很多好酒。”

  话音刚落,几个兽人在阿鲁卡德面前的桌子上陆陆续续摆上了半桌子酒。酒是装在极大的牛角杯里的,这种与其说是酒杯不如说是小酒缸的牛角杯,能够足足装下两品脱的酒。这种酒杯让阿鲁卡德吓了一条,要知道就算是矮人装麦酒的最大号杯子,也只能装下三分之一的酒。

  “这里有很多酒,”汉尼拔表现的殷勤热情,“阿鲁卡德兄弟挑一种自己爱喝的。”

  阿鲁卡德没有立即答话,他打量了半天桌子上的一大堆牛角杯。当他做出选择时,他没有半点迟疑和犹豫,直接拿起了装有最烈的龙舌兰的牛角杯。

  汉尼拔没说什么,他让人撤掉了其它的酒杯。然后自己也要了一杯龙舌兰,也是那种能装两品脱的牛角杯。

  “举杯!”汉尼拔喊道,“敬我的赌徒兄弟!”

  汉尼拔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灌进了喉咙,院子里其它的兽人有样学样。

  阿鲁卡德手里的杯子实在是太大了,他没有兽人的粗脖子和壮身板,可是他还是一饮而尽。

  烈酒直接在阿鲁卡德的肚子里烧了起来,这让阿鲁卡德觉得恶心想吐。他竭力忍受着烈酒带来的不适,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温和平静。

  汉尼拔意味深长的看了阿鲁卡德一眼,他挥挥手,两个兽人撤掉了大得恐怖的杯子,换上了普通的牛角杯,里面盛的是对嗜酒的人来说,没什么酒味和烈度只能当饮料的苹果酒。

  “你们这帮永远吃不饱的饭桶,看我看什么?”汉尼拔对目瞪口呆看向这里的其他兽人喊,“上菜,喂你们的肚子!给我热闹起来!”

  大块的烤肉被陆续送到了桌子上,兽人们也嘻嘻哈哈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汉尼拔用手抓起一只烤的只流油的鹅,他将烤鹅几乎是撕成了分量一样的两半,递给阿鲁卡德其中的一半。

  “赌徒兄弟是个爽快人,我也就爽快问了,”汉尼拔抓着半只烤鹅吃得满口流油,他含糊不清的说,“昨天你问我想不想给兽人部落捞点外快,什么意思?”

  阿鲁卡德两三口啃掉了鹅腿,他觉得自己的肚子略微舒服了一点,他没有直接回答汉尼拔的问题,反而问道:“这样的宴席,充足的食物,管够的美酒……兽人部落联盟里经常有吧?”

  “有个屁,”汉尼拔粗鲁的回答,“谁都知道我们兽人缺粮,我们生活的地方不是草原就是沙漠戈壁,每年饿死的多了。”

  汉尼拔喝了一口酒,他说:“我们跟北方王国联盟的人类国家打了两次,说白了就是为了抢吃的。吃都吃不饱,搞什么宴席?我们部落的头领们又不是人类王国的混蛋贵族,看着手下人没饭吃,还安心吃肉喝酒。”

  “那还真是糟糕,”阿鲁卡德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他又转移了话题,“汉尼拔兄弟你管理角斗场,收入怎么样?能换多少粮食?戈洛摩的兽人们卖苦力,每年给部落换回去的粮食够吗?”

  汉尼拔看了阿鲁卡德一眼,他放下手里的烤鹅,拿起牛角杯慢慢喝着酒。

  过了一会儿,汉尼拔才简简单单的说:“不够。”

  “戈洛摩称得上是粮仓,”阿鲁卡德似乎是东拉西扯,他又换了话题,“我这两天听说,戈洛摩城里的仓库有多得数不清的粮食。”

  汉尼拔放下酒杯,直直的看着阿鲁卡德,等他继续往下说。

  “戈洛摩四分之一的粮食……够你们吃么?”阿鲁卡德忽然问。

  “你到底是谁?”汉尼拔眯起眼睛,他冷哼了一声。正在喧哗拼酒的兽人们立刻安静下来,都冷冷的看向阿鲁卡德。

  气氛变得很凝重,连院子里照明用的魔能晶石灯的柔和光芒,看起来都在微微颤抖。

  阿鲁卡德自顾自的又咬了几口烤鹅,他慢腾腾的把鹅肉嚼烂咽下肚,还好以整暇的喝了一口酒。

  “我到底是谁……说了有意义吗?”阿鲁卡德看着汉尼拔,“能拿到四分之一戈洛摩的存粮之后,我是谁对你才有意义。拿不到存粮的话……你不觉得事情没成功前,知道我是谁不是给你们惹麻烦吗?”

  “你想说什么?”汉尼拔说。

  “五天后我的决斗的日子……你们可能正巧碰上戈洛摩被攻陷导致的骚乱,你们城里的人手,可能正巧和城里的骑兵营有了冲突,”阿鲁卡德晃晃手中的牛角杯,“当然,戈洛摩被敌人占据时,你们可能正巧控制了城西南角的粮仓,那里有戈洛摩四分之一的存粮。”

  汉尼拔没有说什么,他还在看着阿鲁卡德。

  “你们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巧合,而巧合带来收获。”阿鲁卡德说,“不知道才没责任,即使有些事情失败了,你们也不会在威登人的事后算账中被追究,这样不好吗?”

  汉尼拔听得懂阿鲁卡德这段绕口的逻辑,他提了个尖锐的问题:“和几天后正巧对上城里的骑兵相比,把危险的隐患卖给戈洛摩的城主,相信我们也会获得一些什么?你就这么有信心?”

  “不是信心的问题,是收获的问题,”阿鲁卡德没有被隐隐的威胁吓到,“那位威登人城主大人再大方,也不会送出戈洛摩四分之一的粮食,“该挨饿还是挨饿,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并不划算的买卖?再说了,兽人和威登人关系很好吗?两次和兽人和人类国度的战争,挨着兽人部落联盟的威登王国,是人类部队的主力军之一吧?”

  “维持戈洛摩的现状,我们最少还能细水长流。”汉尼拔看似在驳斥阿鲁卡德,实际上在提条件。

  “每年都饿死人的细水长流罢了,”阿鲁卡德明白汉尼拔的意思,他说,“平价不限量买卖粮食如何?”

  “人类国度没有对兽人贩卖粮食不限制的,怎么相信你?”汉尼拔追问。

  “很简单,”阿鲁卡德说,“戈洛摩虽然只是威登王国的飞地,但是我们同样需要能够威胁威登王国背后的朋友。”

  “那么希望你说的巧合发生,”汉尼拔举起酒杯,“干杯。”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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