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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牲口、蛋糕、金蔷薇


  多特蒙德在北莱茵王国算得上一个老城了,有些老作坊、老店铺、老教堂、老巷子,那些老巷子扭扭曲曲别别扭扭像是西贝尔骡子的大肠,不过幸好这些巷子比大肠干净。这里的人热爱麦酒,热爱打架,热爱起哄,热爱找陌生小妞搭讪。总之,还不错。

  以上是伊莎贝拉对多特蒙德的描述。

  “我说……你敢给点有用的描述么。”阿鲁卡德觉得自己的左脸直抽抽,把这个糟糕丫头当做咨询对象真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

  “哦,那里做的guan肠还不错,口味很多……嗯,还有烤猪蹄也不错,北海鱼的鱼堡也很好吃。”伊莎贝拉觉得自己要流口水了,赞美光明神,那烤的香喷喷金灿灿的猪蹄,外焦里嫩,咬上一口,满嘴生香。天哪,阿鲁卡德弄的那些破破烂烂的煮土豆还有半焦不焦的烤肉,和多特蒙德美丽可爱的烤猪蹄比起来,那简直是给牲口吃的东西,灭绝人性的东西。

  “我是说……再有用一点的描述……”阿鲁卡德偷偷瞅着伊莎贝拉的嘴角,很确定自己看见的那丝亮晶晶的线条就是传说中的哈喇子。

  “再有用一点的描述?……多特蒙德北十字区有一些很老牌的裁缝铺,只接受少量的个人客户,他们拥有及少量的传说中的丝绸。南国王大街上的有一家森林精灵的首饰店,是北莱茵王国唯一的一家精灵首饰店哦,你要知道,这还是幸亏多特蒙德挨着着黑森林的关系……”伊莎贝拉的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好像看到了那些传说中的丝绸,那些精致的精灵首饰。

  “我忍不住了!掐你的脸!你这个幻想狂,你敢告诉我点关于城防的事儿么?或者告诉我点提康纳的事儿。”阿鲁卡德咬牙切齿,捏住伊莎贝拉的两个脸蛋子,扯来扯去。

  “城防我不知道,”伊莎贝拉的脸色变的很差很难看,“而提康纳就是个牲口。”

  阿鲁卡德安静了下来,认真的看着伊莎贝拉的眼睛,直到伊莎贝拉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伊莎贝尔,你听着……”阿鲁卡德想了想,仿佛在斟酌着用词,“现在的你,不是那个我在明薰尔见到你。你没有权利把自己的脑袋像个恐鸟一样插在沙子里。逃避不是什么好办法,你选择的路,你要懂得承担起成长的代价。”

  伊莎贝拉没用说话,提起鞭子用力抽打着那头西贝尔骡子,远远的把阿鲁卡德和他的伊洛尔小毛驴甩在了身后。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一段距离,直到丘陵小径的尽头,直到远处浮现了多特蒙德城墙暗灰色的影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风中卷起隐约的寒意,远处讨厌的北海白渡鸦咿咿呀呀的唱着谁也不懂的调子在空中飞来飞去。这种令人厌恶的鸟儿,被北莱茵的人们认为是飞翔与地狱与人间的信使。虽然人们讨厌它,但是不会打死它。

  有几只北海白渡鸦停在了一颗樟树上,入秋的气候一片片撕光了樟树的叶子。光秃秃的树杈上除了北海白渡鸦外,还留着几只叽叽喳喳家长里短讨论个不停的喜鹊,和咿咿呀呀的北海白渡鸦做了很有爱的邻居。

  伊莎贝拉就停在这个树下,她牙齿咬着嘴唇,恶狠狠地盯着慢悠悠赶上来的阿鲁卡德。

  “没有哭?真难得!”阿鲁卡德笑嘻嘻的说,“按照我老家的的剧本,漂亮小妞想到了伤心往事,应该痛哭流涕扑到我这种英俊男士的怀抱里,一顿不值钱的哭诉后,两人天雷勾动地火,去做一些爱做的事儿。要不,咱俩按照这剧本重新来一回?”

  “该哭的我在明薰尔哭完了,不好意思,满足不了你那龌龊心思!”伊莎贝拉恶声恶气的回了一句。

  “那好吧,说点正事吧,提康纳这人你知道多少?”阿鲁卡德瞄了一眼樟树上的那几只白渡鸦。白渡鸦像是受到巨大的惊吓,惨叫着扑腾着离开了樟树,连带着惊走了它们很有爱的喜鹊邻居。

  伊莎贝拉有些疑惑的看着哀鸣着远去的白渡鸦,微微晃了晃小脑袋,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阿鲁卡德身上:“提康纳,高隆王室卡拉修斯家族的剑豪,被认为是最有可能冲击大剑豪的第一人。他是高隆国王的堂兄,王国公爵,肢解北莱茵王国的刽子手之一。他现在应该是北莱茵北部战区的指挥官,旗下直辖五十四个骑兵大队和三个魔法师小队。因为是北部战区大本营所在地,多特蒙德中应该驻扎着二十三个骑兵大队和两个魔法师小队。如果你偷走我的魔能晶石真是用来对付了那些骑兵队的话,那么按照你估计的数字,城中目前保有战力的骑兵大队大概为十到十五个。”

  “这是全部的么?”阿鲁卡德有些疑惑,仅仅是提康纳,伊莎贝拉的刚才的反应不至于那么大。

  “……不是,条顿骑士团的北方戍卫队也在多特蒙德。”伊莎贝拉转过头远远望着地平线处那道灰色的城墙影子,她的视线,像是穿过了城墙,穿过了多特蒙德晦涩的街道,穿过了零零散散的人群,冷冷的凝视着提康纳和条顿骑士团。

  提康纳公爵,除了伊莎贝拉所说的那些显赫身份之外,还有个伊莎贝拉没提的身份。他是伊莎贝拉妈妈的亲哥哥,伊莎贝拉的亲舅舅。

  条顿骑士团,曾经北莱茵王国无坚不摧的钢铁狂潮,半年前的波利攻防战中倒戈一击,背叛了他们发誓守卫的信仰——莎次伯格王室。是条顿骑士团第一批杀入了王宫,伊莎贝拉还清楚的记得条顿骑士的大剑,是如何将她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伴的侍从官的脑袋砍了下来;她记得王宫里那些朝夕相伴的熟悉面孔,是怎样一个个倒在了那无尽的血泊中。从卑微慈爱的老花匠爷爷,到高贵英武的王子哥哥,没有豁免者,没用幸免者。换上宫女服饰的她的肋下中了一剑,倒在了茶炉房里,她以为自己死了,但是命运还是让她残忍的活了下来。

  阿鲁卡德翻身下了坐骑,将那头小毛驴身上的行李一件件绑在了西贝尔骡子身上,最后解开了毛驴的身上一切束缚的鞍鞯,拍了拍小毛驴的屁股:“小东西,你自由了,滚吧!”

  小毛驴疑惑的左右张望,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到底要干什么,还昂昂叫了两声表达自己的困惑,直到屁股上又被狠狠踹了两脚,才撒欢跑向了远方。

  阿鲁卡德的双手在地上的泥土中胡乱蹭了几下,然后抹到了伊莎贝拉的脸上衣服上。

  “不管怎么样,先到城门那里看看吧。”阿鲁卡德轻轻的说,牵着西贝尔骡子走向了灰暗城墙的影子。

  “为什么乱摸我的脸?”伊莎贝拉坐在骡子上踢了阿鲁卡德脊背一脚。

  “作为一个农妇,你还是太干净了。”

  “那为什么赶走你的驴子?”

  “普通农夫家庭,还没有阔到养两匹大牲口的地步。”

  “为什么你不安慰安慰我?”

  “你真的需要么?好吧,进了城,我晚上爬到你的床上安慰你。”

  “滚!你这个下流胚子!”

  足足有两个骑士大队如临大敌的守在多特蒙德城门口,对于任何一种妄图进城的生物都详加盘查。从小孩到老头,从鸡鸭到猪狗,一个都没放过。城门上方的城墙上,站着三个全身都藏在斗篷里的家伙。这些家伙是法师,他们身边若隐若现的环绕的波纹,充分说明了他们做好了怎样的法术预备。只要需要,大概一瞬间劈头盖脸的魔法盛宴,就会降临到城门口那几码地上。

  “呃……看他们这样子,大概我搞的那些路边炸弹起了点小作用。”阿鲁卡德鬼鬼祟祟的排在入城的长队中,低声和伊莎贝拉嘀咕。

  “祈祷吧,希望你这拙劣的化妆技巧不会出漏子。”伊莎贝拉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农妇穿的土布衣服。

  “你还有魔能晶石没?要不我再做两个炸弹冲他们丢过去,保证连城门都给炸没了。”阿鲁卡德有点流冷汗。

  “你以为高品魔能晶石是土豆,随便地里一挖一麻袋?整个王室就那么些高品存量,你倒是当土豆一样全给用了。”伊莎贝拉白了败家子阿鲁卡德一眼。

  “好吧,我们现在祈祷吧,关键时候会有希曼、超人、奥特曼出现,为了大陆的正义,恐龙特急克赛号!出发!”阿鲁卡特碎碎念。

  “恐龙是地行龙的一种?那希曼?超人?奥特曼?这些是什么?”伊莎贝拉觉得自己又开始头晕了。

  “呃……希曼就是一个只穿内裤的暴露狂,超人是内裤外穿的变态,奥特曼是脑袋喜欢罩个鸡蛋家伙,他们都是我老家有名精神病患者。”阿鲁卡德觉得自己的冷汗有点多。

  “精神病患者,那是什么?”伊莎贝拉还是头晕。

  “你哪来那么多什么什么?你当你是好奇宝宝、天线宝宝、海绵宝宝?”阿鲁卡德决定结束被审问的被动状态,反戈一击。

  “天线宝宝、海绵宝宝?”

  “你再问我掐你脸了啊!”

  “喂!我说你们两个!就是你们夫妻俩,别堵在那里吵架!过来接受检查!”城门官看着那那对农夫农妇就来气,一身破衣裳,卖相糟糕的骡子,一看就是没油水的家伙。

  “长官,长官,对不起。”阿鲁卡德牵着骡子一路小跑到城门口。

  “有路引没有?哪儿的人?进城干嘛去?”城门官大人觉得自己闻到了这两个肮脏家伙身上的臭气,向后退了两步,捏着鼻子问道。

  “有路引,有路引,”阿鲁卡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递了过去,一脸憨笑,“我们是夏提斯爵爷庄园的佃农,婆娘怀小崽子了,进城找个大夫看看顺便给她扯两块花布。”

  城门官用两根手指头轻轻夹过路引,抖开扫了几眼确认后,把路引扔在了地上。

  阿鲁卡德连忙点头哈腰的把路引捡了起来。这时走过来两个骑兵搜查,骑兵也似乎觉得这两个家伙身上的味道不好闻,用长枪在阿鲁卡德和伊莎贝拉身上戳了戳,然后挥手示意他们进城。

  进城转过几条小巷之后,阿鲁卡德和伊莎贝拉终于松了口气。

  “你从哪儿弄得路引?”伊莎贝拉又变成了好奇宝宝,“我怎么不知道。”

  “自己弄张羊皮纸胡乱描的,你能知道啥?”阿鲁卡德趾高气扬。

  “羊皮纸上的印章呢?那个你怎么描?”

  “笨!拿个萝卜刻吧刻吧就是个章,我老家到处都是办证的,这个简单。”

  “……我们身上这些臭味,你怎么弄得?难闻的要命!不过幸好这么臭,不然也不能那么容易过了检查。”

  “你傻呀你?中午吃过饭,我不是做蛋糕去了么?”

  “做蛋糕?”

  “对啊,用屁股做蛋糕!”

  “阿鲁卡德!你这个恶心的杀千刀的下流胚子!”

  在伊莎贝拉和阿鲁卡德正在探讨“做蛋糕”和下流胚子之间的关系时,多特蒙德北方指挥部的一间阴暗的房间里,有人正在“关心”着他们。

  “他们进城了?”提康纳看着面前的侍从骑士压低声音问。

  “是的,大人。现在他们住在南星十字区的金蔷薇旅馆,房间在二楼左首第三间。”侍从骑士低声回答,“他们重新进行了变装,伪装成了游学的情侣。”

  “呵呵,倒是有几分小聪明。”提康纳笑了几声,“威斯坦丁在做什么?”

  “情况不太好,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目前正在南星十字区排查。”侍从骑士用手掌做了挥刀的姿势,“大人,要不这样?”

  “不行!法师都是他带来的人,杀了他简单,但是无法封锁消息。”提康纳紧皱眉头,“让他去查,如果这样的小麻烦都应对不了,对于伊莎贝拉,我也不抱什么期望了。”

  “遵命,大人。”侍从骑士行礼退了出去。

  众所周知,如果打算搞一把能拿到贵族里面炫耀的好武器,去找山丘矮人好了,他们脾气暴躁,他们挑剔材料,他们慢工出细活。但这些对于一把好武器来说,都是品质的保证。脾气暴躁意味着对瑕疵不妥协,挑剔材料意味着注重武器的强度、韧性、耐久度,慢工出细活意味着每把武器他们都会精益求精。

  反过来,对于武器贩子而言,这些优点都是缺点。脾气暴躁意味着价格没有商量余地,挑剔材料意味着成本上升,慢工出细活意味着数量完全没有保证。

  灰矮人的锻造手艺虽然比山丘矮人糙了点,但是这帮可爱的家伙克服了武器贩子们眼中那些山丘矮人的“缺点”。曾经被暗精灵天天打打杀杀奴役来奴役去的灰矮人,脾气根本暴躁不起来,脾气暴躁的早都死掉了。

  灰矮人祖先们长期居住于地底世界的经历,让他们对于材料匮乏有着清醒的认识,有块能打的铁就不错了,挑什么挑?慢工出细活?天呐!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灰矮人们是再清楚不过了,等你慢慢琢磨好一把所谓的精品武器,什么都晚了。

  南星十字区就有很多灰矮人,这帮曾经穴居的家伙跑到了地面上,还是保持了他们嗜好扎堆的本色。

  金蔷薇旅馆的位置很不错,离着灰矮人的聚集地距离合适,同时挨着一条花街。武器贩子们来做生意的时候,无论是处于犒劳自己还是请客吃饭,挨着花街都是好选择。因此,金蔷薇旅馆的生意相当的好。

  金蔷薇旅馆的老板叫阿朵,是个美丽迷人的女人。按照阿鲁卡德的说法就是,阿朵老板的胸肌很发达,长得很御姐,适合在感叹青春的时候,搂在怀里相拥而泣。伊莎贝拉一如既往的没听懂什么是御姐,但是这不妨碍她听懂了“胸肌很发达”。于是正在向阿朵献媚的很傻很天真的阿鲁卡德,被伊莎贝拉很那啥很暴力的揪着耳朵拖进了二楼的房间。

  与此同时,威斯坦丁爵士带着手下走进了金蔷薇旅馆。

  他扫了一眼妩媚的阿朵,视若无物。

  他说:“军方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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