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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 回忆、乱摸、外乡人


  翌日,一条通往黑森林的小径。

  伊莎贝拉骑在难看但是雄壮的西贝尔骡子身上,随着曲折小径的延伸,在北莱茵的北部特有的丘陵地带中逐渐前行。难看的西贝尔骡子身后五码左右,跟随着更加难看的伊洛尔毛驴。而在伊莎贝拉的评价里,比伊洛尔毛驴还难看的骑乘者正骑着可怜的小毛驴打瞌睡。

  “愿光明神保佑这个家伙从驴子身上掉下来跌死。”伊莎贝拉小声的咕哝着。

  被祝福的家伙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亲爱的伊莎贝尔,你又说我坏话了!”吟游诗人阿鲁卡德大声嚷嚷,同时用他那油光锃亮的袖子毫不在乎的擦掉了鼻涕。

  “你这个恶心的家伙!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教养吗?”伊莎贝拉看了一眼阿鲁卡德那油光闪闪袖口,感觉自己都要吐出来了。

  “不用袖口擦鼻子就是教养?难道你想学矮子波拿巴在袖口钉扣子?”阿鲁卡德满不在乎的小声哼哼。

  “矮子波拿巴是谁?袖口钉扣子?”伊莎贝拉觉得自己快被这个家伙嘴里冒出的莫名其妙的名词弄疯了。自从见到这个家伙,就经常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他所谓的老家常识,自己闻所未闻的怪词。

  “呃……矮子波拿巴就是拿破仑,我老家的一个很厉害的军官。他觉得自己的部下用袖子擦鼻涕擦嘴巴很没有爱,就在部下的袖口缝了几个锋利的扣子。”阿鲁卡德眼睛乱转,随口解释。

  “哈哈,还真是很有意思的想法。不过你老家到底在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说的这些是事情?”伊莎贝拉想象着那些可怜的邋遢士兵,下意识的用袖口擦鼻涕,结果被扣子划伤的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切,大陆这么大,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阿鲁卡德鄙夷的哼了一声,用力抽打了几下那头瘦小的伊洛尔毛驴,快速的赶到了伊莎贝拉前面,“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前面查看一下情况,小姑娘不要乱跑,小心被土匪抢去了当老婆。”

  “愿土匪打死你这个下流胚子!”伊莎贝拉气呼呼的冲着阿鲁卡德远去的背影喊道。

  “不怕,土匪一般不爱ju花!”阿鲁卡德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ju花?ju花和土匪有什么关系?这个满口胡说八道的家伙。”伊莎贝拉嘟囔着停下了骡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哼哼唧唧的西贝尔骡子难看的毛色,双手托着下巴开始走神。

  “能碰到阿鲁卡德这个怪物,还真是令人头疼的一件事儿呢。”伊莎贝拉嘴角微微的向上拉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遇见阿鲁卡德还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那时的伊莎贝拉流浪在北莱茵王国南部巴叶洲的首府明薰尔。对于只有十七岁的伊莎贝拉而言,此前不到半年所经受巨变,她感受到如同在炼狱里被恶魔们嚼碎了骨头的痛苦。

  伊莎贝拉坐在明薰尔下城区贫民窟的一家小酒馆门旁的台阶上,她的衣服不再是那些雕饰美丽流苏镶着金线的巴洛服饰;她曾经耀眼如日冕般的金发,纠结犹如农夫田地里缺乏照顾的燕麦;她那牛奶般的肌肤,不复远东瓷器般的光泽,布满了刮痕和污渍。

  爸爸没了,妈妈没了,国家没了,一切都没了。

  伊莎贝拉的看着贫民窟街上来来去去,有气无力的人们,觉得很想哭,很生气。

  “你们的国王死了!你们的王后死了!你们国家灭亡了!条顿骑士团背叛了你们!高隆王国背叛了你们!光明教国背叛了你们!”她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眼泪在脸上冲出一条条难看的污痕“你们这些麻木的行尸走肉!你们怎么可以一点感觉也没有!”

  几个路人侧过头来看了伊莎贝拉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继续有气无力的前行。

  国王?王后?条顿骑士团?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今天的饭食还不知道落在哪个角落里,这些大人物的事情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反正换了谁一样收税,一样把下城区的这些贫民称为垃圾、渣滓、下层贱民。

  大人物们的权利轮换,和我们这些寻一口饱饭尚不可得的垃圾、渣滓、下层贱民有什么关系?

  “你们忘记了北莱茵的光荣了吗?你们忘记黑森林的勇气了吗?你们血液里丢光了那些曾经吓得西方佬屁滚尿流的东西了吗?”伊莎贝拉耗尽全身力气嘶喊着,她的嗓子因用力过大出现了破音,像是黑森林被打伤的孤狼,呦呦的哀号着。

  来往的人群似乎停顿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似乎。伊莎贝拉的哀鸣像是投入黑森林中的石子,被吞噬在无尽的黑暗里。

  “疯女人!别在这里鬼哭狼嚎!”酒馆里走出一个壮汉,恶狠狠地踢了伊莎贝拉一脚,“要死就死远一点,别妨碍这里做生意。”

  伊莎贝拉被踢得扑倒在恶臭而又泥泞的路面上,她没有做任何反抗,她只是在哭泣,却又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这肯定是哪家忠于王室的贵族小姐吧?”一张大手用力的揪起她的头发,“莎次伯格家心甘情愿当光明教国的狗,啧啧,现在你们这些可怜虫要跟着他们一起为完蛋。”

  伊莎贝拉泪眼模糊,她看到揪住自己头发的男人穿着下城区执法队的衣服。这些人都是披着外衣的恶狗,在下城区流浪的日子里伊莎贝拉对他们有着清楚地认识。

  但她不想反抗,她觉得全身无力,身上的灵魂、力量,早在波利市被联军毁灭的那天被抽的干干净净了。现在反抗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没了,莎次伯格家就剩下她一个了,活着也许是种最大的痛苦。

  “哈哈。这张小脸长的还挺漂亮,脏是脏了点,洗洗卖给花街应该能得不少钱。”男人的大手在她的脸上胡乱摸了几把,笑了起来。“给老子起来!带你去个包吃包住的好地方,每天还有男人给你乐子。”

  伊莎贝拉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身体像是坏掉的布娃娃,软趴趴的瘫在地上。随便吧,死吧,爱怎样就怎样吧,伊莎贝拉你早该死掉了,你活着有什么用呢。眼泪如破堤之河,在脸庞上滚滚滑落。

  “哇,长官你真有眼光,这张小脸果然很漂亮。”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你是谁,想管老子的事儿?”男人回头,看见一个吟游诗人,准确的说,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吟游诗人。他的衣服像是破破烂烂的各种碎布头拼合在一起,乱七八糟的挂在身上。一把奇形怪状的破旧六弦琴斜跨在肩膀上,他的头发是乱哄哄的黑色卷毛,有着奇怪的黑色瞳孔和略微异于常人的脸型,他的衣领沾染着难看的污渍,他的袖口油光瓦亮,他的双手黑乎乎脏的吓人。

  “外乡人,走你的路!”男人恶声恶气的说。

  “哇!居然是个极品萝莉!”吟游诗人靠近伊莎贝拉,蹲了下来,留着口水细细打量着伊莎贝拉的脸蛋和身体。

  “loli?什么意思?”男人有些糊涂。

  “哇哈哈,娃娃脸大胸部,极品啊,还是金发。幸好我停下来了,难得难得!”吟游诗人没有搭理,继续留这个口水。

  “小妹妹,你多大啦?有没有十三岁?”吟游诗人拍了拍伊莎贝拉的肩膀。

  伊莎贝拉莫名其妙的想到,这家伙的手似乎很脏。她突然觉得有点恶心,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

  “快说快说,你到底多大啦?十三还是十四?”那只像是在垃圾堆中摸过的手在伊莎贝拉的肩膀上擦来擦去。

  “十七……你离我远点……”伊莎贝拉有气无力的呻吟。

  “都十七了?真可惜啊,没有爱的年龄。”吟游诗人的变得很沮丧,那对黑色的小眼睛也耷拉下来。

  身披执法队外衣的男人觉得很愤怒,在下城区的这片地盘,什么时候一个三流吟游诗人也敢无视自己了,他拔出身上的长刀。

  “外乡人,如果你不想身上少什么东西,最好不要管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这位长官,谁说和我没关系呢?我怎么能抛弃自己的雇主呢?”吟游诗人笑嘻嘻的说。

  “你什么意思?”

  吟游诗人的手快速的在伊莎贝拉的身上乱摸乱捏起来:“嗯嗯,果然很有料,该大的大,该小的小。”

  长刀带着风声劈了下来,但是却稳稳的在离吟游诗人鼻子不远处停了下来。执法队的男人的变了脸色,觉得自己的握刀的手腕像是被强兽人的斗士捏住一样,仿佛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看,我是个很有爱很讲道理的人。”吟游诗人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这个小姑娘刚才和我达成了雇佣协议,代价是陪我睡觉,定金是让我摸了摸她的身体。我怎么能抛弃自己的雇主呢,你说是不?”

  执法队的男人不停地惨叫,他的手呈不自然的反向弯曲,似乎是掰断了。

  “如果你不想另外一只手也断掉,就松开我雇主的头发。”

  执法队的男人立刻松开伊莎贝拉的头发,大声哀求。

  “呃……不好意思,我反悔了。”吟游诗人抓住执法队男人的另一只手,只听到轻微的咔嚓声,执法队的男人眼泪鼻涕一起迸发,恶毒的咒骂从他的嘴里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骂人这种习惯太没有爱了,”吟游诗人摇头晃脑,“要讲文明的哦,不然我踹你的膝盖了。”

  执法队的男人当即住嘴。

  “很好,这次我没反悔。”吟游诗人松开了手,执法队的男人连滚带爬的跑开。

  伊莎贝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

  吟游诗人在她的面前继续蹲了下来,拿手擦掉伊莎贝拉脸上的眼泪。

  “你真的觉得人生中没有想做的事情了么?”吟游诗人问。

  “……”

  “唉,你就是想死,也等陪我睡过觉再说吧。”

  “……你做梦。”

  “呃……命运让我们相遇,真是喜剧唉。”

  “……你做梦。”

  吟游诗人抱起伊莎贝拉软绵绵的身体,把她背在背后,慢慢的向沿着旧城区向城外走去。

  “不要这样子嘛……我们去城外睡觉好不好?我老家把在野外一起睡觉的行为叫做野合,你说好不好?”

  “你做梦!”

  “哈哈,说话有力量了。这样吧,我们先培养培养感情,我叫阿鲁卡德,你叫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你做梦!”

  “太凶的孩子不乖哦,嗯,你的胸肌真发达,垫得我背后好舒服……”

  “放我下来,你这个下流胚子!”

  ……

  睡得迷迷糊糊的伊莎贝拉,觉得有人正在掐自己的脸。

  “醒醒,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伊莎贝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晃着一张龌龊的脸,当即警醒过来。

  “阿鲁卡德!”

  “哇,叫的这么亲热!”阿鲁卡德紧紧抱住伊莎贝拉,“是不是特想我,做梦都梦到我。”

  伊莎贝拉用力将这个脸皮厚度惊人的家伙推开,同时在他身上踹了两脚。

  “谁想你了,睡醒就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真倒胃口。”伊莎贝拉不屑一顾的说。

  “压抑感情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哦,用力的拥抱我吧,看那夕阳!这就是青春啊!”阿鲁卡德一脸激动状,胳膊挥舞的像个风车,对着太阳指指戳戳。

  “白痴,现在刚刚中午,你那不叫青春,叫发春!”伊莎贝拉翻了翻白眼,“你在前面发现什么了?”

  “真是没有爱的孩子,”阿鲁卡德嘀嘀咕咕,“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好消息,每天看见你的脸,我已经够倒霉了。”伊莎贝拉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翻身跨上哼哼唧唧的西贝尔骡子。

  “好消息是我们已经离黑森林不远了。”阿鲁卡德跨上可怜的伊洛尔小毛驴,伊洛尔小毛驴当即昂昂乱叫,对阿鲁卡德的体重表示不满。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们必须经过重兵把守的多特蒙德才能进入黑森林,你所谓的的老牲口提康纳目前驻守在那里。”

  “提康纳……”伊莎贝拉念着这个名字,用力咬着牙,似乎想从这个名字咬出血来,“我亲爱的舅舅,提康纳公爵大人!”

  “呃……伊莎贝拉,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儿”阿鲁卡德挠了挠头。

  “说!”伊莎贝拉瞪了阿鲁卡德一眼,这家伙又想搞什么鬼。

  “我听说,你们这些贵族小姐,出于某些考虑,骑马的时候都是坐女式侧鞍的。”阿鲁卡德一本正经的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伊莎贝拉有些不耐烦。

  “呃……我是说,咱们这一路你都是像男人一样跨着骑……你的那个啥……不担心破了么!”阿鲁卡德很严肃的问,一副探讨学术的样子,同时给了小毛驴几鞭子,飞快的跑远。

  “什么那个啥?啊!……阿鲁卡德,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杀千刀的下流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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