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深海作战 三
“可见度良好，继续下潜。”
水下，换上了一身红白相间运动服的凌云娜在脑后扎着尺许长的马尾。脚下，淡蓝色的光晕在闪耀着。光芒十分分散，将本就良好的视野照得更加清楚。
“嗯，可见度相当良好，同意下潜。”
由于一直都在攒着支线剧情没花，王艾艾没有什么水下作战的召唤生物，身为一名召唤师，自身更不具备在深海快速移动的能力。所以，她只是踩着自己粉色的绿魔滑板而已。
“嗯，同意同意。”
微笑着，凌云娜右手腕灵巧转动，并在一起的食指与中指画出一个简单的符号。顿时，她脚下那淡蓝色的光晕逐渐凝聚，望舒剑的本体在寸长的剑芒包裹下现出。
“哼～”
看着凌云娜脚下的飞剑，王艾艾笑眯眯的小脸蛋上出现一对可爱的酒窝。
“虽然最高时速才三千公里，但娜娜姐，你糊弄糊弄小老百姓的本事已经练到大乘期啦～”
深水下的两位女孩相距不过几百米远，但在她们极佳的视力观察下，无论是谁都能轻易地看到对方。憋笑的同时，丰满的胸部也在一耸一耸地，凌云娜朝着对面的小妮子双手抱拳。
“哪里哪里，谢谢夸奖，不敢当不敢当，小道尔小道尔。”
“喂…………”
然后紧随其后地，C.C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海面上传了下来。史上最强的偷窥狂是也，连插嘴的机会都找得十分恰当。
“……赶紧收拾敌人成不？千晶这儿都热火朝天了，你们……”
“了解！”
顿时，一一道蓝光忽然在海底闪耀，飞剑在海底迅速移动。而在它无法照耀到的深海侧方，王艾艾的滑板尾部在喷射着隐约可见的蓝色光芒。虽然对于此时的二人而言，水流在万能环境药的作用下等于不存在，周围的一切都是无比明亮。但就真实的海底而言，数千米深之处已是一片黑暗。
“喂，我还没说完呢……”
两位女孩也是不紧不慢地向着海底飞去，而C.C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着。
“你们小心点，怪兽的感觉很灵敏。”
速度稍微减缓，凌云娜朝王艾艾做了个暂停前进的手势。
“灵敏？”
“对，别忘了，这些家伙都是共用一个大脑的。我刚才袭击了一群怪兽，有点棘手，你们……当心了！”
忽然被自己停下的话语，忽然响起的警告声，C.C的声音又在两人耳中响起，而图像也被同步传递了过来。
“搞什么？”
脚下的长剑上，蓝色的光芒愈发凝聚，速度丝毫未减，凌云娜在不断将自己的真元力注入其中。而在看到脑海中的景象时，她却郁闷地皱起了眉头。
明明两人才刚刚深潜到海沟顶端，距离海平面不过四千余米。可就在深海之下，七头异形的怪兽居然在笔直地朝她们游来。以它们近百米的身躯而言，堪称亚音速的游动速度虽远未至全力，却也实在是快极。就在凌云娜皱眉的同时，当先的一头已游过了数千米之遥。宽阔的海沟，深邃的海沟，以一个超四十五度角的路线朝她们扑了过来。
顿时，蓝色的剑芒散射着照亮了百米有余的海水。漆黑的深海之中，却没有任何游鱼敢于靠近凌云娜的周围。右手手腕飞速挥舞，一道道奇型符文在秒许内便接连浮现。随即，在光辉照耀百余米的同时，凝实的剑芒在望舒剑外形成了一个五米余长的巨大剑形。
“准备作战准备作战，娜娜姐一马当先咯！”
脚下的滑板以灵活的姿态在深海中飞速移动着，王艾艾已经准备好了用于召唤的媒介。如今，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现下的弱点。那就是，虽然最高级的召唤物的确相当强大，但身为一名召唤师的自己，如今却只有三个召唤物而已，适应性实在太差。
很快，在两女眼中明亮的海底远方，一道极为激烈的水流波动以波纹的形式扩散了开来。虽然远处的巨兽离少女们还有千米之遥，但在亚音速级的游动速度下，剧烈扩散的水流已驱散了太多的鱼群。
“准备……”
已经依靠C.C将敌人瞄准，十千米。
那是一头与“刀锋头”有些相像的大家伙，正以游鱼般的姿态摆动着自己庞大的身体。所经之处，任何鱼类都丝毫不敢靠近。
望舒剑远程攻击术法已经就绪，六千米。
先锋怪兽的后方，六头同一型号的巨兽正尾随着先锋咆哮不断。在更后方，更多的巨兽虽然还呆在海沟内，但一双双阴毒的目光始终望向海面。
“三……”
真元力已经输送到凌云娜所能控制的极限，脚下，五米长米许宽的剑芒附着在望舒剑之上，正以极其微小的角度已经微调。
“二……”
最先锋的怪兽还有一千两百米远，而对方的速度也稍微有些降低，大约四到五秒之后，它就能够一口吞下驻留原地的凌云娜。
“一……”
远方的王艾艾已经做好了召唤准备，而凌云娜也足以在这最后一秒目视远方的巨兽了。在这视若白昼实为夜幕的辽阔深海中，少女没有任何恐惧心理。
“水飞虹！”
就在已不到千米远的巨兽先一步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时，凌云娜脚下由剑芒凝聚成的剑形能量体已同步激射而出。瞬间突破了音速，两侧的海水却完全没有扩散的迹象，刺耳的尖啸声片刻间响起，当旁观的王艾艾下意识地眨眼时，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已被飞剑轻易洞穿。
“引!”
手腕一转，手指画出一道淡蓝色的符文。顿时，那堪堪自巨兽后颈穿出的能量剑好似受到了引力的牵引般，斜着一拐，刹那间加速，瞬间刺向了后方的另一头巨兽。不过，任何眼清目明者都可以看清，在那以能量凝聚成的长剑上，光芒已然暗淡了许多。
顿时，在凌云娜的一个引字决的操纵下，带着残余的能量，长剑顿时寻到了另一头体型硕大重量十足的巨兽。咆哮着，游动迅速而动作缓慢的巨兽刚刚抬起自己的前肢，却刚好挡在了飞虹之剑的前进路线上。
“爆！”
顿时，当能量剑刺在了巨兽抬起的前肢巨爪上时，剧烈的爆炸带着淡蓝色的光辉，在一道巨型水雷爆炸般的沉闷轰鸣声中，携着一圈顿时扩散的能量波纹扩散了开来。远远的，正笔直飞向巨兽群的王艾艾缓缓地吐着长气，她清楚地听到了巨兽痛楚的惨叫。脑海中能够看到，整个巨兽的前肢已经被爆裂开的飞虹剑炸得完全粉碎，而伤口处却被一层薄薄的蓝色冰霜凝结住了。
“哇呀呀呀呀呀～！”
硬顶着飞虹剑爆炸的能量波纹，身体外侧亮起防护罩的光芒，王艾艾嘴角笑着、怪叫着冲到了惨叫中的怪兽头顶。手中的召唤媒介大方光彩，片刻间，三个身披重铠、身高达到五米的银铠武士接连跳入巨兽惨叫中的口内。
落地，第一个武士毫不迟疑地抽出自己门板般硕大的银色重剑，重剑横扫，巨兽的整张嘴顿时鲜血飞溅，糜烂不堪。
落地，第二个武士动作娴熟地踏上前人的肩膀，头顶直接在跃起的力量下陷入被劈开豁口的巨兽上颚中。重剑上调，巨兽的头颅顿时被自下而上的豁开。
落地，第三个武士劲力十足地一跃而起，从巨兽已被第一人劈烂的舌床上直接跃入巨兽上颚里。重剑横扫，巨兽的头颅顿时被自内而外地开瓢。
“爆！”
任务完成，就在王艾艾刚刚飞离脚下巨兽的尸体时，又一枚飞虹剑在又一头巨兽的胸口爆炸了开来。等同于百吨**烈性炸药的力量以特殊的方法释放，巨兽的胸前已是一片蓝色的糜烂伤口。肋骨断了三根，内脏也破裂开来，巨兽将死，而凌云娜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艾艾，别闹了，赶紧召唤狄安娜，给我拖延十秒钟！”
四周，剩余的四头巨兽正呈包围态势准备袭击两人。远方，又十头巨兽正从海底游向两人，抵达不过是一分钟内的事情。凌云娜清晰地感到自己体内能量的消耗，脚下飞剑以飞快的速度保持着和敌人的距离，她立刻掏出了一枚存储着许多真元力的宝石。
“明白！”
滑板在水下也能发挥出上千公里的时速，王艾艾却郁闷地发现，自己并不能和巨兽拉开太大的距离。手中，金色的水晶在闪耀着光芒，随着少女迅速注入精神力，两翼天使在一道光束的照耀中顿时显形。
“呔！”
于少女身旁划过一道金色轨迹，犹如被土狼用令咒召唤的Saber般，狄安娜在出现的同时便径直飞向了对面的一头巨兽。手中细长的金色宝剑闪耀出刺眼的金光，当她瞬间出现在巨兽的背脊上时，带着金光，长剑轻易地刺入到脚下坚硬无比的皮肤中。
远方，凌云娜在一边躲避着另一头巨兽的追逐，一边迅速吸收着宝石内的真元力。同时，脚下新的一枚飞虹剑也正在成型。近处，就在王艾艾也立刻掏出一枚补充精神力的宝石时，巨兽背脊上的天使狄安娜动了。
长剑插在背脊上，金光形成的剑形光束显然深没其中，狄安娜直接从背脊靠近尾部的那个位置起始，瞬间飞到了怪兽的脖颈上。顿时，凶兽咆哮声中，一道数十米长的狭长伤口自它的脊椎尾部一路延伸到脖颈之处，蓝色的血液在飘散，伤口深达三米。
“呼……呼……”
金发的天使凝神望着脚下的巨兽，三米深的伤口在背部还无所谓，但在巨兽脖颈的那个位置上，脊椎已经被她的最后一击深深地切断。一次性消灭了一整头巨兽，而狄安娜也在刚被召唤的同时便气喘了起来。
“怎么样，还能支持多久！”
远方，一头巨兽在王艾艾的脑海中发出刺耳的咆哮声，那是C.C直接远程以精神力攻击进行的援助。不过，少女本人却丝毫没有松懈精神，就在又一枚飞虹剑正切裂又一头巨兽的脖颈时，她清楚地知道，就为了刚刚的攻击，狄安娜一口气耗费了很多能量。而相关能量宝石却是王艾艾缺乏的，凛没有制造。
“最多再能干掉八头。”
以双A级的身价，首次召唤便具备三阶级战力的狄安娜，如今的实力虽未到四阶也是相当不菲。不过，巨兽的身子骨也当真不是吃素的，这长达数十米的伤口和最后一击耗费了她很多能量。
“那如果用法术呢？它的攻击力应该更大吧？”
未对王艾艾紧随其后的问题立刻作答，狄安娜在微笑中收起长剑，换做一柄通体黄金的魔法杖。顿时，刺目的金光在杖端闪耀。
“Master，您是知道的，光系魔法中进攻性的术式一共也就那么几种。所以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尽力！”
白色的羽翼在实则黑暗的深海中轻轻舞动，金色的光辉照耀百米之遥。
“圣光术！”
相当土气的名字，在狄安娜的声音响起时，伴随着的是灯塔般的视觉效果。王艾艾下意识地一撇嘴，这真行吗？
划过漆黑的海水，光束直接将一头巨兽整个笼罩在了其中。顿时，一缕缕青烟不绝地从它每一寸肌肤上燃起，而只身陷入圣光灼烧的巨兽也立刻发出沉闷的吼叫。
“哇哦？某人这是要做清蒸怪兽还是红烧啊？”
又一道惨嚎通过心灵锁链在王艾艾耳中响起，海面上的C.C又消灭了一头遥隔十数千米外的巨兽。趁着这个当口，她那冷傲的笑声顿时传了过来。
“嗯……”
自己的精神力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当狄安娜以最大功率释放这个低级的光系魔法时，王艾艾也是浑身紧张。是以，面对C.C的调侃，她的笑容有心而无力。
“……其实这应该算是烧烤吧。”
当凌云娜又一次于远方为下一枚飞虹剑准备时，圣光灼烧下的巨兽已被自身冒起的青烟完全遮掩住了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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