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疯狂

　　吃完饭，坐在沙发上，苏黎语气轻松地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我也笑着，故作轻快地回答说：“很好啊。”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有很多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

　　这样子的寒暄我不喜欢，也没有想要和他交谈下去的欲望。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直在寻找出口，一直也没找到。日久天长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陷入疯狂的吧。

　　苏黎一回来就被叫去参加各种同学聚会。人总是这样，过去了才会珍惜以前的日子，才会体会到以前的日子是多么美好。但是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也拾不回来了。

　　那天晚上陆婉约和季安回季安母亲家吃晚饭，而且会在那里住一晚。我不想去，就留在家里。而苏黎那天晚上也要去和同学吃饭聚会，还有必备节目－唱k，很晚才会回来，这样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原来不知不觉我也把季安的家当成是我的家了。

　　那天晚上我等了苏黎很久很久，可是他一直也没回来。我抬头看向客厅的时钟，已经十一点半了。我走出阳台，看着楼下的路，如果苏黎回来我一下子就能看到了。

　　我又等了好一会儿，在阳台外手臂上和腿上都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痒得我不停地抓，都快破皮了，而且又累又困，用手肘托着下巴，撑在阳台的护栏上，已经想放弃等他然后回房间睡觉算了。

　　这时候我不经意地往下看，看到了令我心碎的一幕。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所以我能清晰地看到街口的场景。一对男女在深情拥吻，浑然忘我。月光温柔地打在他们的脸上，却清冷地打在我的身上。

　　良久，他们才分开。我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声音。拥吻完后沐雪纤又踮起脚尖亲了苏黎的脸颊，然后拉着他的手走了。

　　我有些麻木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我快要窒息了，快要疯掉了。

　　原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是那么那么的亲密。

　　我一直以为像苏黎那样的人，喜欢一个人也应该是冷淡的吧。事实证明我只是没有看到过他的热情罢了，他的热情只会对他喜欢的人绽放。

　　我真傻，整整等了他一个晚上。他正在温柔乡里，他哪里需要我的担心和牵挂呢？

　　我走回客厅，颓然地倒在沙发里，把手掌盖在眼睛上，想让不停奔流着的泪水停息。可是它就像山洪爆发一样，不断地从手指缝隙里喷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我想起那个还要等几天才能出的结果，脑子里不可抑制地上涌着一个疯狂的想法。我为了让自己勇敢一点，甚至喝了几杯暴烈的白酒。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有些沉重了，但是思维依然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想要什么，我没有醉。

　　我窝在沙发上继续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听到了开门声。我没有开灯，客厅只有月光透进来。在苏黎开灯之前，我就走到了他面前。他惊讶地看着我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我一言不发，直接扣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我没接过吻，也不知道要怎么接吻，但是平时我是跟潘讨论过的，我想每个女生都曾和自己的闺密谈论过相似的事情吧，所以我现在正严格按照回忆里跟潘讨论过的要求接吻。

　　苏黎似乎一下子被我狂野的动作镇住了，没有任何反应。我把舌头伸进他的口腔，胡乱地缠绞一番，还含住他的舌尖轻吮了一下，酒精的味道和苏黎口腔清新的味道交织，熏得我整个人都飘飘然，如置梦中，如果不是还攀附在苏黎的脖子上我想我就要倒下了。

　　苏黎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推开了我，我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要往后倒下了，苏黎又过来扶住了我。他大力地抓住我的肩膀，很大声地问我：“苏墨，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我泪眼朦胧地看向他被月光照得有点发白的脸，一字一顿地对他说：“哥，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害怕他的脸上出现厌恶的表情，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看。出乎意料，苏黎的表情一直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皱着眉头用食指按了按太阳穴：“苏墨，你喝醉了，先回房间休息吧，我们以后再说。”

　　我尖叫：“我没有！”

　　他依旧声线平静地说：“那你想要怎样呢？”

　　我的感情压抑了那么久，终于被刚才的那个场景逼得爆发了出来，我对他歇斯底里的喊道：“苏黎，我爱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和沐雪纤分手，分手好不好？好不好？”最后一句是用我这辈子最卑微的语气轻声说的，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快听不到了，但却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低到了尘埃里。

　　苏黎轻轻地松开了抓住我肩膀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苏墨，我们是兄妹，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我中了一种叫爱情的毒，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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