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生了根,只待发芽
饶是这样四面楚歌的时候，顾辰西脸上神色依旧没有太多变化，自若的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不想在这里多呆，可莫名也不愿意离开。
毕竟她要是离开，这烂摊子顾辰西就真的要一个人解决了……
“我没事。”她淡淡应了声，眸底光亮却又突然坚定几分。
顾辰西点头，却也不再勉强，回过神继而看向顾易廉方向，“顾氏还能再出什么问题烂的过我刚接手的时候？”
“你……”顾易廉脸上一阵灰白，似有几分不甘，还想说什么却又一时找不着好的反驳理由。
外界不知，但那段时间顾氏真的只能勉强维持表面风光，也确实是顾辰西让顾氏起死回生？
“如果是我乔氏倾尽全力的想要玩死顾氏呢？顾二少，到时候你顾氏能抵得过几时？”乔振南抢过话题，语气里的自负意味锋芒毕露。
“是么？”顾辰西一个淡淡反问，唇角轻扯，嗓音确然没有多少情绪，语气淡淡，气势却沉，“乔先生，我想有一件事情你弄错了，如今的顾氏是不能同你乔氏相抗衡，但那不代表我顾辰西就动不了你！”
他语气虽然，周身气场却染上一层可怖的肃杀，不过十来秒的时间，便震慑得乔振南身形一颤，脸上更是一层不受控制的灰白绝望。
可被他震慑的何止乔振南？
他王者一样，又多一层高深莫测的色彩。
恍惚间，沐歌突然想到什么……
他既然可以让顾氏起死回生，那么在回顾氏之前的那些年里他的天下又在什么地方？
或者他这些年来拥有的早比一个顾氏多得多，连同乔氏也未必入得了他的眼。
一场风波看似平静，可还有暗流汹涌。
不欢而散前，乔振南只愤愤丢下句，‘三天之内沐歌不搬去乔千城公寓，那么从此以后乔氏将不惜一切代价整垮顾氏！’后，便带着叶思思母女离开。
顾家大宅里的气氛有些古怪，一直到晚餐结束，餐桌上几乎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顾辰西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却并不知是不是只有这个原因，顾怀准让他这些天就住在顾宅的时候他也并不拒绝。
顾易廉对顾辰西的意见本来就很大，乔振南走后不久，他也只丢给沐歌一个失望至极的眼神便被助理推着轮椅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顾怀准没有表态，顾辰西站在她这边，可她还是莫名生出种众叛亲离的感觉来。
她人生的这一年，好像只有一道坎接着一道坎，拖拖垮垮，她已是无力应对。
顾辰西的态度很强硬，慕清岚软硬皆施，再多的耐心也耗光在顾辰西仍旧无动于衷的态度里。
她‘砰 ’一声，将手里托盘摆在他书桌上，托盘上头是一碗墨黑色中药。
这些天以来这样的东西慕清岚不知道要弄多少给他，之前完全不想同她耗口舌才蹙眉喝掉，可是眼前他皱了眉头却半响没有要喝药的意思。
“顾辰西，你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少能耐，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乔氏等于还得罪了A城整个黑道？”慕清岚恼火至极，可偏偏顾辰西还是这幅处变不惊，“何况还只是为了那么个一向和你不对盘的黄毛丫头！”
顾辰西视线从文件上离开，眸色淡无波澜看着眼前保养得宜的贵妇人，“有多少能耐你如今倒想要关心了？”
她在乎不过一个顾氏，执念更是顾家。
其实顾辰西到底看不懂，她执着了快要半辈子只得来这样的生活真的值得？
“顾辰西我告诉你，为了那小丫头不值得，她到最后还不是要和你争抢顾氏？！你如今帮她，不过是在等她将后来反咬你一口！”她试图说服，可才发现顾辰西做下的决定她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如果她要那我会毫不犹豫的给她。”他语气淡淡，却带几分让慕清岚心惊肉跳的味道，“何况，不过一个小小顾氏，你真当谁都和你一样的在乎？”
他云淡风轻的好似，来来去去左右不过一件并不放在心上的玩具一般，送谁借谁被谁抢去其实并无区别。
末了，他语气更多一层耐人寻味，“听说您最近正积极准备再怀一胎？”
听说……
可他语气分明已是肯定！
慕清岚脸上青白交错着一阵尴尬，便听他又加一句，“如果您觉得我不符您的心意，或者您可以好好将他培养成你的傀儡就是。”
夜色已深，沐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她眸色一紧，可莫名心口却松了口气一样。
她恍惚有些觉得或者自己没睡着便是在等外头的人，没有为什么，可她肯定外头的人一定是顾辰西。
敲门声只一声，沐歌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离开。
开了门，沐歌来不及说话，那一道修长人影已经闪身进来，顺带更是先她一步关了房门。
不过是错愕的几秒钟时间，再回过神背脊已然抵在门上，一抬头迎面便是他的呼吸温热。
“小叔……”她莫名心跳加速，他已经撑手将她圈定在那一小方空间里。
额头抵着额头的距离，房间里只开一盏壁灯，莫名暧昧，氛围倏然让人面红耳赤。
“为什么要先回来？嗯？”他嗓音暗哑，蛊惑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好似她任何一丁点的小心思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一样。
沐歌眼眸低垂不敢看他，无措的撇撇嘴角，这个问题却是无从回答。
她不说话，他对她又是耐心极佳。
呼吸间热气喷洒，她鼻腔间全都是独属顾辰西的好闻味道，心脏有些酥麻，偶尔抬眼却只撞见他深潭一样幽邃却炙热的眸光。
她似乎有些心猿意马，更是难以控制一颗心砰然乱撞。
“顾辰西……”
“还作数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他一个‘还作数么’问得她莫名其妙，而她那一个顶替了‘小叔’这个一贯称号的顾辰西更是却让他倏然备受鼓舞。
她眸光间似有一层氤氲无措的水汽，再要说什么，红唇微启间已然被他靠近吻住。
沐歌身体僵了下，仍旧有些不自然，却并不曾想过挣扎拒绝。
他们之间很多个吻，怎样发生、发生在什么时候，好像从来都是他主动，眼前亦是如此。
沐歌怔愣茫然看着眼前男人精致的五官，发呆间他已然沿着她的唇形描绘起来。
她青涩得惹人怜爱，而他确实动作轻柔，缓慢而柔和一圈一圈勾勒她唇瓣形状。
她迷茫看着他眸底并不明显的兴奋光芒，不过片刻，他舌头已经圈圈转转自她微启唇间探入。
然后代替那一圈柔和的是略微加重的力道，他并不着急，或者说享受其中，一点一点，好似根本准备侵占她口腔间每一寸空间。
周遭温度更高，沐歌颊上越发不受控制腾上一圈红晕，呼吸更是不受控制急促起来，胸腔间氧气渐渐稀薄，她慌乱而笨拙的想要将口腔间搅得她心猿意马的异物推挤出去……
周遭温度更高，沐歌颊上越发不受控制腾上一圈红晕，呼吸更是难以自制急促起来，胸腔间氧气渐渐稀薄，她慌乱而笨拙的想要将口腔间搅得她心猿意马的异物推挤出去。
可就这样一个简单动作，却着了道一样被他带着一同缱倦。
“唔……”呼吸受阻，沐歌喉口间溢出一声浅吟，他的气息至此更是强烈。
她微恼瞪他一眼，一双美目即使此刻房间灯光昏暗，却依旧带着一种熠熠生辉的感觉，不期然撞上顾辰西垂眸始终落在她脸上的视线。
他眸色幽深，似噙了一汪暖溺海洋。
沐歌神色一怔，思绪有些恍惚。
如果他爱她，那她该怎样回答？
这样的感情，破了禁忌，覆了道德枷锁，先不说能不能纯粹，如果能，又能纯粹多久？
而她也越发不能肯定，自己究竟对他是怎样的感情。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专心，顾辰西眸色一动，似惩罚一样在她唇上轻咬一口。
他力道不重，沐歌也还是仓皇回过神，她茫然抬头看他，脸上红晕散去，那层茫然底下似还带了一些后怕的苍白。
“怎么了？”顾辰西呼吸微沉，微微松开一些力道，退后一些，松开她的唇，低头问她。
“小叔……”沐歌微微低头不敢看她，一双手胡乱将睡衣下摆搅成一团，良久才听她声音孱弱传来，“我们这样对吗？”
明明是一片无望将来，可连她似乎也已经开始不受控制随他沉沦。
生离或是死别，B城那一晚当她以为他就快要死掉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顾辰西于她，或者早就不知不觉在她心里生了根，只待发芽。
原本任何人想要爱上顾辰西这样的男人其实都不难。
只不过，彼时，她还能理智远离。
再看眼前，她眸底只剩一片迷茫，或渐行渐远，或现在回头。
前者万劫不复，后者还有退路。
她明明不想沉沦，可顾辰西的好却毒药一般，蛊惑了心智，一旦沾染，便有些欲罢不能的味道。
顾辰西轻叹一口气，他站直身体将她搂在怀里借此不看她眸底那一层越发再次厚重的抗拒意味，“沐歌，如果你愿意相信我 ”
“小叔！”她声音闷闷从他怀里传来，却是将他一句话直接打断。
他沉默的片刻，她却似做了很大决定。
“小叔，你再让我想想……”她到底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有勇气这样和他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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