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不爱你却渴望见到你 2
又是我的那个部件！我的那个部件怎么了？我的那个部件可真的是所向无敌，强得厉害，此刻正坚挺如枪、精神抖擞地时刻处于一级备战状态。可我这是在网吧，没有办法退下裤子给她展示，这让我无比地纠结。
我一时间乱了方寸，急切地对她说：“咪咪，我现在可是在云南丽江的一个网吧。要不，你等我回去。或者，你飞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敢飞过来吗？”
咪咪没有回答我，只是没头没脑地问：“你去那里干吗？”
我说：“不瞒你说，我在干一件相当有意义的事。”
咪咪说：“就你？别开玩笑了。”
我说：“我没开玩笑，这可是千真万确。我想在这里最贫苦的山区，捐款建造一所希望小学。”
咪咪又笑。她说：“吹吧你，反正吹牛也是一种时尚。可你这个玩笑还是开得大了点儿。你很有钱吗？”
我说：“没有。我就是想做这件事情。骗你是小狗，不信你可以打开视频，看我是不是在云南？”
咪咪说：“我相信。我干吗不相信。而且，我还相信，生活中有着太多的偶然或者必然，就如同我们的相识一样不可思议。何况，我查看了你的IP地址，你还真的在云南。”
我说：“乖，是吗？我怎么才发现，你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理论大家。我们的相识怎么了？你真认为特别不可思议吗？我这人特迟钝，脑残，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儿？”
咪咪笑：“你不明白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么和你说吧，反正你就是猜到天边也猜不到我会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夸张！我本来想像平时那样骂将过去，但是我没有。因为，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我感觉她的话一下子勾起了我所有的兴趣。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那个不可思议的奇怪夜晚，到底又算怎么回事？多少天来，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迷雾突然间被她提起，不免使我一阵儿惊喜。一切谜团，似乎就要拨云见日，这令我无比地紧张和亢奋。
我屏住呼吸，急切地追问：“好咪咪，能和我说说吗？关于你。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你不至于是一小怪兽吧？你要是一个怪兽，那我就是搞定怪兽的奥特曼。何况你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也不至于是土匪吧？你就算是土匪我也不怕，现在早就不流行悍匪恶霸了。”
都怪我这一张鸟嘴，听我这么一说，咪咪就又不吭声了。她在那边，无端地沉默。时间，仿佛凝固般地沉闷而纠结，分分秒秒都是一种煎熬。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只是感觉，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我的心开始渐渐发紧，以至于喉头像堵着太多的东西却一时找不到出口似的艰涩苦痛。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咪咪，想和我做爱吗？”
咪咪说：“想，可是……”
我说：“可是什么？”
她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恐怕是做不成了。”
我说：“为什么就做不成了，难道你要嫁人或者从良了？你可别吓唬我啊！我还没有给你展示我的雄性魅力呢。怎么说，你也要给我一次机会。”
咪咪迟疑了一下，说：“我也想给你，可是老天不让。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也许，今天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很多天来，我守株待兔般地待在电脑前，就是为了和你道别。我这么说，似乎有点儿可笑和不可思议。毕竟，我们只有一面之交。严格地说，连一面之交都算不上，甚至连一夜春情也没春成。可我不知为什么，非要固执地这样做。我感觉如果不和你道别，我就是死了也心有不甘。”
突然间仿佛有股阴风吹过，我的心一下子缩紧了。我说：“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咪咪，你快告诉我。”说过之后，我等着咪咪回答。咪咪没有回答我，她只是奇怪地在电脑那边叫了一声“周小哲”。周小哲？没有搞错吧？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名叫周小哲？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也根本不可能告诉她啊！她还知道我些什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简直太离谱了，可接下来的一切更为离谱。咪咪竟然像能够洞察到我的内心似的说：“周小哲，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真实名字对吧？其实，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曾经为了一个叫做方小慧的女人而坐牢。”
方小慧？我感觉我的头皮阵阵发麻，急切地追问：“你到底是谁？咪咪你快告诉我！”
咪咪说：“你别管我是谁。我一直守株待兔似的等你，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是那个方小慧该多好。我真的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方小惠。你是一个好男人，好好生活，保重自己。”说完这些，咪咪的头像就一下子变灰了。任凭我怎么等待，咪咪再也没有上线。
我本想解开那夜的谜团，不想却跌进更大的迷雾。如果说咪咪的第一次出现，带给我的只是一种不经意的不甘与好奇。那么，这次她所赋予我的，却是一种揪心的崩溃与颓败。此刻，我甚至想对着电脑冰冷的屏幕大骂，“你到底是谁”？可我愣是骂不出来。不但骂不出来，我还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和疼痛正缓缓地爬满我的心脏，并一寸一寸地向我的周身病毒般地蔓延、扩散。我几乎听到自己梦呓似的声音：“咪咪……”
许久之后，我对着咪咪那灰灰的小狐狸头像，郑重地给她留言：
咪咪，如果说，从我们相遇至今，都一直是在找寻刺激与彼此调戏的话，那么，我现在非常认真地告诉你，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做人要厚道！你都知道我这么多情况了，我却不知道你是谁。有失公平，对不？这真的不是斤斤计较，也不是在和你等条件交换。
其实，在这一刻，你是谁已经不很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发生了什么？请你一定告诉我。但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乖乖地等我。办完事情，我会立刻回去。我要好好地爱你一回，让你真正地体会一下我的雄性力量。
写完这些，我长长地吐了口气。我知道自己此刻大脑一片混乱，甚至连自己都看不明白自己写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但是，我还是自嘲地咧开大嘴笑了笑，给她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我还在手机号码后面备注：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等你，咪咪。
小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挤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说笑着，亲密无间地勾搭在了一起。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已经相当不耐烦地盯着他们很久了。
我故意咳嗽了一声，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一招还真灵，那女孩子和小四立刻就收回了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暧昧眼神。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我。我很有成就感地冲他们笑笑，故意揉揉鼻子，一语双关地说：“这么热烈的气氛，我竟然还伤风了，真是没有天理。”
小四不好意思地笑。笑过之后，他指着那个女孩子对我说：“她叫西旎，纳西族人。她的家在永宁基左，和我们要去的泸沽湖比邻。她家里开有一大片茶园，来丽江做茶叶市场调查正好要回去。她对摩梭那片土地特别熟悉，让她给我们做向导吧？”
“哈哈，不会是上帝特意派人来帮助我们吧？”我赶忙说，“只要她乐意，那简直太好不过了。”说过，我趁西旎不注意，迅速冲小四挤了一下眼睛。西旎没有看见，只是冲着我一味傻瓜似的甜笑。
那一晚，我在隔壁另外开了房间。
夜，悠长而烦乱。外面呼呼的风声和着小四和那女孩儿放浪的声响，浅吟低唱，使我忍不住一直在想一个很好玩的问题，咪咪高潮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这个女孩似的，这样疯狂地叫床？
想着想着，我迷迷糊糊地竟然真的看到了咪咪。她正站在一片茂密的原始丛林之中，捂着湿润小巧的嘴巴，浅浅地冲着我笑。她淡紫色的裙裾，薄纱似的，如同花瓣一样随风摇曳。不容多想，我就向着她飞奔过去。
我说：“咪咪。真的是你啊？乖，我再也不会让你跑掉了。”
她梦幻似的说：“哦。”
然后，我捉住了咪咪的手。咪咪的手纤细柔滑，冰冷而潮湿。那种凉，一直穿透我的血脉和骨髓，直抵我的心脏。我想，我得抱紧咪咪，用我的体温给她暖暖。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抱成她。我只是一直握着她的手，携她穿过大片杂乱低矮的丛林。而后，我们终于走出了重重的荆棘，来到一片开阔的蒿草地。那片青绿的蒿草中夹杂着一些溃败的枯黄，淹没了我们的膝盖。我拉着她一直向前走，不知道要去哪里，身边不时地现出云朵似的正在低头啃草的洁白羊群。
然后，我看见了一幢漂亮的木质建筑。在那个建筑的四周，是一群欢蹦乱跳的孩子。他们有的在草地上大声地朗读课文，有的正围在一起玩丢手绢的古老游戏。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流淌着一种快乐和幸福。
我心中一阵兴奋，这不就是我建造的希望小学校吗？我高兴地大叫：“咪咪，咪咪，看到了吧？喜欢吗？我没有骗你吧？这就是我建造的希望小学校啊！”可就在我大叫的一瞬间，哪里还有咪咪的影子？咪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像水蒸气似的完全蒸发得不知去向。这一发现，简直把我急坏了。我一着急，居然完全清醒了过来。原来，我只是做了一个美梦而已。
隔壁，小四和那女孩的激烈响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只剩下高原上的呼呼风声，单调而乏味。我在黑暗中，艰难地扯动了一下有点儿干裂的嘴唇，苦涩地冲自己自嘲地笑了笑。
木窗外面的夜空里，稀疏地散落着几颗睡意矇眬的星星。屋子里一片阴沉的死寂。我伸手摸了摸自己湿乎乎的内裤，把它给退掉，随手扔在了床边的垃圾桶里。我开始努力地思索，这个奇怪的梦境以及鬼魅的咪咪。无论如何，我是再也睡不着了。
咪咪她到底是谁？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突然下线？她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或者她想暗示我什么？她怎么就突然这样荒唐地出现在我的梦境里？而且她还和我未曾建造好的希望小学一起出现？她为什么非要和我说那些告别的话？太多太多的为什么，搞得我头疼欲裂，几近崩溃。在这一刻，我甚至有种想飞回去找她搞清楚的冲动。可我飞回去又能怎样？除了QQ，我竟然没有咪咪的任何联系方式。这一发现令我无比地心痛与溃败。这一切简直是太奇怪，太可笑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笑不出来。我吃惊地发现，这个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我的情绪乃至生活。这使我又想起了第一次和她约会的那个荒唐透顶的夜晚。一切的一切，竟然纷乱如麻。
鬼魅的咪咪，她究竟是谁？她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除了等待她的电话，就只能尽快考察，早点儿结束我的云南之行了。可咪咪会给我打电话吗？鬼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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