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家暴
等了两秒却没见人回答。
柯以然侧头望古墨，见古墨靠在座椅上，正定定瞧着她，一脸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被那种完全侵略性的探究目光看的毛骨悚然，捂住自己的两颊揉了揉，喏喏问道：“那个，你看我做什么？”
“这得问你刚才在做什么。”古墨瞟了一眼外面明显异常的情况，再把目光转回到柯以然身上。
她不是一时没有注意么......柯以然把话在舌尖滚了两滚又两滚还是没敢说出口，两腮鼓鼓的，转头去看窗外，总抓着这个不放是什么意思。
眼神飘到外面，呼吸停滞一瞬，眼睛开始发酸，然后那些还在继续弥漫的血色雾气忽的隐没，什么异常都没有了，又是很正常的林木房屋，然而，下一秒，那些血色雾气又突显，两种景象不时交替着，时间不定。而且，她眼前看到的景物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什么，暗暗的，不很清晰。暗自稳下来，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却见还是那个样子。心里一阵发凉，手指慢慢收紧放在身侧，仿若不经意的正好用宽大的T恤下摆遮住。心中惊骇，她刚刚觉得是自己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变化，现下才明白，应该是从他们进入这片地，这里就是这个诡异状态，只不过她没有发觉罢了。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正在消退，除了对于鬼魂的感知，还有记忆力，现在这种情形也是因为能力消退造成的，所以，才会偶尔看见的是正常的场景，偶尔看见的又是阴眼见到的实质场景。这些并不奇怪，但她完全没想到，眼睛竟然也起了变化？自从少玄给她治疗之后，她每晚在九点半之后才会视线模糊，但是现在才六点多七点，一切都太快了......难道她真的快要，死去。
柯以然真的很不想提‘死’这个字，但是，种种迹象都在这样表明，所以，果然生死有命么。唇边不自觉带出一丝淡淡的苦笑，回头，见古墨还是默默看着她，等她回答，知道，古墨可能发现什么了，眼神不由变得复杂。狭小的空间里，男人即使一言不发单单是那双似乎明晰一切的眼睛就把她压的沉重不已，视线躲开，越过古墨的肩膀，分散注意力，看着那些景物重新变得清晰，这才镇定下来，竭力想着有没有什么能圆的过去的说法。
“时间很充足，一定要编好了再说。然后，记得，一定不要被我拆穿。”古墨见柯以然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给她的压力太大了，换了个姿势，看着前方，双手闲闲搭在方向盘上，一字一顿，“不然我们就等着看。”最后说的一句话语速极慢，完全毫不掩饰□□的威胁。
其实这也算是半句实话，但是心虚的柯以然还是忍不住做小伏低状，低眉顺眼的，“我就是没太注意，眼睛有些酸，看花了，大人，对不起。”
等了两秒，依旧没见人回答。
柯以然忐忑不安抬头，见古墨浅弯着唇正在慢条斯理的挽袖子。
向来食色性也的柯某人连其弧线漂亮的腕骨都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脑子里只一道白光闪过惊得她是人仰马翻花容失色丢盔弃甲泪眼汪汪。
次奥次奥次奥次奥次奥次奥。
家暴家暴家暴家暴家暴家暴。
怎么办出门没有带药箱而且还很痛作为一个十九岁的成年人的自尊在哪里还有作为一个合格的监护人难道不应该提倡温声细语和蔼可亲坚决只动口不动手的和谐解决问题么，告诉她，她不服。
于是。
“我好像出了点儿问题。”不服暴躁咬牙瞪眼的柯以然抿唇缩在一旁，老实交代求放过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袖子已经挽好，古墨瞟她一眼，伸手过去，柯以然咬着食指眼睛红红的盯着那只不知道会犯下什么罪恶的手，直到那只手落在了她的头上，高高吊着的心才恢复原位，重新跳动。同时胸口也涌起一丝悲愤，她果然堕落了。这种像是摸小狗一样的动作到底谁会喜欢啊，就算是狗，也不带老这样揉头的，好忧伤。
自然，不厌其烦爱抚其头的古墨并不觉得不妥，只对于柯以然的交代，十分满意，早这样就对了么。想着刚刚的情况，面上几分肃然，问道：“什么问题？”
“对于那方面的感知，我好像越来越弱了。”其实柯以然并没有真正想要从古墨这里得到什么答案的意思，从知道自己的命数只到二十二年，她就早已经为自己预想过各种各样的结局，而现在自己身上出现的这些奇怪情况，大抵只是中间自然要经历的。对于每次突如其来的意外，那些恐惧，慌张，忧虑，她自然而然，接受，习惯，再大的痛苦，都会过去，迟早的事。生命里最好的十八年已经别无选择的错过，还好争取了到了现在，也不错。
怎么会？
古墨脑子里忽然想到之前柯以然的一些异常行为。
那次，边翠山，他和沈睿都在，那些林中的鬼魂，明显已经沉寂多年，并不会做乱，甚至可以说早已经失去了能够作乱的阴气灵力，但是中途却突然又像是浸满了戾气的怨死之魂，毫无预兆的对柯以然下手，如果不是他们谨慎，可能就被得手了。他本来以为，是因为他和沈睿本来就不是人，所以惊扰了林中的阴灵生物，事后他想了想，似乎，是从柯以然踏上那片土地，那些地底的怨灵才开始苏醒，而且，一个个从干瘪的骨架骷髅里生出强烈的怨气充实壮大起来。但是，他始终想不通有一点，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些东西与柯以然有着某种联系，那么，它们又为什么要将柯以然置于死地？况且，他和柯以然一直生活在一起，并感觉不到柯以然有什么特殊的异常，还是说，问题就出在柯以然的对于鬼魂那方面的感知能力上，是因为那能力，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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