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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部 八


  上面这一大堆啰哩啰嗦的描写全部来自孕妇的叙述,如同一把混着咸盐的辣椒面,猛地呛进我的喉咙和肺管,让我剧烈的咳嗽,泪流满面,心惊肉跳,难以自制。但是,事情到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老麻和阿赛就这样昂着头挺着胸,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医院大门,如若两个胜利凯旋的英雄,只是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有的只是漫天馨香的空气和满腔轻松的心情。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遭了这么多年的罪,总算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的出了一口恶气,总算做了一回真正的自己。

  小商小贩的叫喊声销声匿迹,就好像天空中突然伸出一只魔爪将他们统统抓去关了禁闭。大街上只剩下稀疏的人群和几只垂头丧气的觅不到食物的野狗。晴朗的天空如同一块刚刚擦拭完毕的玻璃,游荡着一只离群的孤雁,嘶哑的鸣叫着。

  “就剩咱俩喽!”阿赛耸耸肩,圆形的身体像一只撒气的皮球慢慢松弛下来。

  “咱俩就咱俩,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哪,这都是怎么了!”老麻揉了揉前胸,嘴里吐出几个像钉子一样坚硬而锐利的字,“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谁死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阿赛在老麻的感召和震撼下热血沸腾面潮澎湃心浪汹涌,身体再次膨胀得像一只即将爆炸的轮胎,“他们的主管单位省XX公司不就设在咱们集贤县嘛,就去那,去告这些狗娘养的。”

  “去省XX公司也行,可是------”老麻犹豫了一下,“省XX公司和他们是一条沟里的泥鳅,会不会------”

  “不能吧?”阿赛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省XX公司归国家的XX部,税收大户,国家重点扶持行业,这么大的央企总不至于像咱们单位这样缺德败类带冒烟吧?”

  “万一呢,万一他们真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们怎么办?这帮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老麻说。

  “怎么办?”阿赛滴溜溜转了转眼珠,一脚碾死了一群正在翻蛋的蚂蚁,“省XX公司要是真不管,那我们就去县劳动监察大队,劳动监察大队要是也不管,我们就去县XX律师事务所,去告他们。”

  “你说的这家事务所确实很有名,老牛X了,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都有它的分设部门。不是有那样一句话嘛,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案件一张嘴全凭律师耍。那儿的律师,个个神通广大,个个大小通杀,有理的他能说得天花乱坠,没理的也能辩上七分,多少个有名的大法官都被他们搞得焦头烂额低头认输。听说国家那些大人物有什么疑难杂症都找他们。不用说什么国内的各类经济纠纷、民事诉讼、刑事案件,就连国际上的那些大案要案到了他们手里也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就没输过。好像他们还给一些大型企事业单位常年代理法律顾问------”老麻冷不丁冒出一句似乎不相干的话,“阿赛,要是这家律师事务所也不管咱们呢?”

  “这------”阿赛被弄了个措手不及,“要真是这样咱们就去县衙,去找孔不仁,孔不仁是一县父母官,他不管谁管。”

  “孔不仁,”老麻摇了摇头,“那个狗东西更不会管咱们这些事,可是------可是------难不成还要跑到皇上那去告?”

  “皇上那肯定去不了,太远,砸碎咱骨头渣子或是把咱俩卖了咱也凑不出那些路费。不过,哥哥,这件事至于像咱俩想的这样悲惨吗?”阿赛攥攥拳头,晃晃肩膀,抬抬胳膊,伸伸腿,好像准备着一场激烈的擂台赛。

  “这世道,这年月,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老麻仰望着天上的孤雁,“谁不让我好活,我就不让谁好死,走。”

  走出没多远,在一拐角处冒出二十多人拦住了老麻和阿赛的去路,是先前跟随老麻一起来的那三十多人中的一部分。这些人叽叽喳喳愤愤不平。一满脸黑痣头发蓬乱的女人气呼呼的问着,“你俩是不要去告状?”

  “告状?”阿赛冷漠地看着她们,“我们现在做什么似乎都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黑痣女人说,“怎么就和我们没关系,这和我们关系大着呢。”

  “你们已经签了合同,仍可以留在医院继续工作,而我俩——咱们现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该干嘛干嘛去吧。”阿赛俨然懒得答理这些立场不够坚定的叛徒。

  “阿赛,话不能说得这样难听啊,我们刚才那么做实属无奈,你看刚才那阵势,你看刚才那气氛,估计要是不签的话还不得让那几只恶狼活生生吞下去?我们刚才退一步,就是为了现在进一步。你应该理解,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总得先保住饭碗给他们留口饭吃吧。”说话的男人满嘴焦黄的大牙,留着八字胡。

  “阿赛,别计较那些了,既然他们愿意去,那就一块去。”老麻甩开膀子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一群人跟在老麻身后个揣心腹事,吵吵嚷嚷,义愤填膺,骂天骂地、骂祖宗、骂爹娘、骂当官的、骂管事的,直骂得天昏地暗阴风嗖嗖。在他们身后,叫喊声死灰复燃。

  “咚、咚、咚------收破烂来------”

  “磨剪子来,炝菜刀------”

  “收陈米陈面,收豆油------”

  “大碴粥,咸鸭蛋------”

  崩爆米花的哥们哪儿去了?他就躺在距离医院门口十米远的街道上,血污横流,**细微。来来往往的救护车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明晃晃的大灯对准了扭动的躯体,一开始还以为是一条受伤的野狗,后来一看还真是一条受伤的野狗。救护车滴滴答答狠踩油门像躲避瘟神一样飞速逃窜。

  在省XX公司门前,那二十多人纷纷拿出口罩,把一张张黑的、白的、黄的、长满黑痣的、布满雀斑的、留着胡子的、擦着胭脂的脸捂了个严严实实。气得阿赛得晕头转向。

  “你们就这样——能进去吗?懂不懂点规矩?”门口的保安歪戴着大檐帽,嘴里叼着半根烟屁,眯着一只眼,左手拿一根乌黑铮亮的棍子,右手焦黄的手指上下捻动着。

  “保安大哥,通融通融。”老麻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两盒烟,编了一个让保安不用担心也不用负责任的理由。

  “有事说事呗,整这个干嘛,贿赂我啊。”保安好像是极不情愿的掀起了一个兜盖,老麻顺势把烟投了进去。

  “下次不许这样啊,好赖不济我也是公务员啊。”保安屁股一拱,大门开了,“进大厅右转直走,右手侧第三个屋,信访办,找杨主任,留着一小撮胡子的就是他。”

  信访办内,烟熏火燎晦气横生,四个人正围着一张大圆桌打麻将。桌子上,烟、酒、菜、茶横八竖七,成摞的铜钱纸币勾人心魂。一短小精干的中年男人梳着五五开的分头,上唇中间留着一撮修剪整齐的胡须,七根儿白八根儿黑,活脱脱一汉奸模样,这家伙可能是没少输,脸色乌黑眼珠子通红,抬头冲进屋的人詈骂着,“妈的,哪来的?”语气中火药味十足。

  “是杨主任吧,我们是XX医院的。”阿赛说。

  “XX医院的。”杨主任睃巡着这群沾火就能爆炸的男男女女却毫不畏惧,“上这来干**啥。没看忙着呢嘛。”

  “不干**啥,有事。”老麻针锋相对。

  “诶呀呀,行啊**子,敢和老子这样说话,”杨主任似乎意识到来者不善,站了起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咋的杨主任,你们省公司的人说话都这样啊,啊,不是**就是屁,小时候你妈拿粑粑褯子给你擦嘴了?”阿赛岂是惯孩子的主。

  “你------”杨主任硬生生咽下去一句话,目光严峻,“一大帮人闹哄哄的干嘛,要闹事啊。”

  “闹什么事啊闹事,闹事有这样闹的吗?杨主任,我们是找您理论来了。”老麻尽量控制着情绪。

  “啊,不是闹事,”杨主任一屁股坐下,点上一根烟吧嗒吧嗒抽着,“说吧,选个会说话的,尽量快点啊。”

  “杨主任,事情是这样------”还没等老麻描述完,“行了,行了,行了,行了,不用说了,”杨主任不耐烦的咧开大嘴,问牌桌上的另外几人,“哥几个,听明白啥意思没?”

  “这是老鸹要占喜鹊的巢。”一人嗤之以鼻。

  “这是野鸡要上凤凰的架。”一人翻着白眼。

  “这是奴才要抢主子的槽。”一人放着狗屁。

  “你们是说话呢还是放屁呢,啊,谁是老鸹?谁是鸡?谁是奴才?说话最好放尊重点,”老麻一句不让,“今天能不能给个说法吧?”

  “说法,我看你们就是白日做梦,”杨主任声色俱厉,“我告诉你们,我明告诉你们,这事我这管不了,也不想管,你们爱找谁找谁去。”

  “你这管不了?谁哪能管”老麻使劲咽下一口唾沫,“你这可是我们单位的主管部门。”

  “听不明白中国话吗?”杨主任一撇嘴露出了牙缝中间的狗腿,然后用极其不屑的口气和极其鄙夷的神情说道,“快走吧,我明告诉你们,就凭你们这帮人,哼,这不是自不量力嘛,就你们这破事儿,别说没理,就算是有理,也没用。快走快走,赶紧走,别影响我打麻将。来,接着出,六饼。”

  “杨主任,我们要见总经理。”老麻说。

  “总经理不在。别动别动,差九条,扣停。”杨主任掩饰不住扣停的喜悦。

  “那找副总经理。”阿赛说。

  “副总经理也不在。”杨主任突然兴奋地蹦了起来,“胡了,胡了,我胡了,清一色一条龙,单吊幺鸡,给钱给钱给钱给钱。”说着话抬手把一只鸡爪子塞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

  “那我们就在这等,不走了。”戴着口罩的男人和女人们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有气无力。

  “随你们大小便,愿意等你们就等。有病!”杨主任油赤麻花的爪子抓着麻将熟练而迅速的摆着。

  “总经理去哪儿了,啥时候能回来?”阿赛问。

  “靠,总经理去哪儿了能和我说吗?”杨主任用左胳膊肘子碰了一下左边的人,“哎,苟秘书,你天天在老大腚后边跟着,今天他走怎么也没带你?他干啥去了?”

  “他------”苟秘书看看左右神秘的笑着,“我自然知道老大去哪儿了,但------就你们这几张比棉裤腰还松的嘴,我可不敢说。”

  “说说说,今天谁要是把这事说出去,谁他妈就是孙子。”杨主任举手发誓。

  “朱总监------我可是不放心。”苟秘书轻蔑的看着对面的朱总监。

  “谁说出去谁是王八蛋。”朱总监也是信誓旦旦。

  “财物牛,你呢,你发什么誓?”苟秘书扯着左边数着赌金的财务牛。

  “我,我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一个字,就让我老婆陪你们每人睡三天,我老婆这辈子除了我可是没再让任何男人碰过的。”财务牛瞪着牛眼。

  “你快上一边去吧,你这个不行,你老婆------”苟秘书还要再说什么,脚底下被杨主任猛地踢了一脚,“行行行,就这样,快说吧。”

  财务牛的老婆马赛花,在财务牛没做财物之前就是公司里出名的破鞋篓子,人长得妖艳无比,还会卖弄风骚,公司里来来去去的高层领导无不和她有染。财务牛官迷心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借着老婆的屁股往上爬一爬。只可惜,当官的来去匆匆,占了便宜也不买他的帐。老牛是干吃哑巴亏,还不敢声张。三年前,年过半百的吕总上任之时一眼就看中了牛婆子,借着出差的机会带着马赛花在欧洲转了一大圈。过了没多长时间,老牛终于如愿以偿的做上了公司最肥的财物处长的位置,这件事公司上下都是心照不宣。

  “过来,都过来,”苟秘书摆摆手,狗头、羊头、猪头、牛头在麻将桌上碰撞在一起,“听说吕总那玩意儿最近总是不好使------”

  “啥玩意儿不好使啊?”杨主任的声音大得连门口的保安都能听见。

  “啥玩意儿,你说能是啥玩意儿,干事儿那玩意儿呗。”苟秘书哧哧的笑着。

  “完了呢,不好使怎么了?”财务牛傻呵呵的问着。

  “完了带着一大笔钱去韩国了,季副总跟着一块去的。”苟秘书故意吊几个人的胃口。

  “那玩意儿不好使去韩国干啥,**的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朱总监急了。

  “说出来笑死你们,去嫁接生殖器了。”苟秘书已经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那玩意儿也能嫁接?”杨主任如醉如痴,“接个什么的?”

  “什么的,哈哈哈哈------”苟秘书眼泪都出来了,担心的看着财务牛,“千真万确,是大象的。”

  “噢,买噶的,我的天啊!”猪头、羊头先是惊呼,然后淫笑不止。牛头怔了怔,也跟着放荡起来。

  “走吧,我们走!”面对着几个畜生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老麻再也无法忍受。这他妈的是什么地方!牛鬼蛇神,污秽不堪,恬不知耻,白穿了一身人皮。只是身后的那些人都戴着口罩,谁也看不出他们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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