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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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不做梦，所以我不知道梦的价值，听说过由梦所创的魂梦，据说，它能够游到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见过一条，就是辰兮带来的那一条，天蓝色，带着少许宝石般耀眼的光辉。

　　最后它消失了，在我眼前，辰兮说，它或许还会回来。

　　我不相信，但是，这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条鱼，我看不出它的颜色，或者说是没见过，就像空气般，知道它存在，却看不到。

　　它游在空中，在我前面，我跟着它，它进到了一片光中，而且却进不去，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我拦住，我看到它在光里焦急的身影。它出不来，而我进不去。

　　我们就这样仿佛被一堵墙隔开，不过那堵墙是透明的，墙的那边是耀眼的光芒。我的后方是一片黑暗，仿佛能吞噬掉所有，包括对面的光芒。

　　我突然间想到，这条鱼，我能在黑暗中看到，但是我却看不到别的，所以，那条鱼身上有光是么？

　　我绕着无形的墙壁走，慢慢的，我觉得这个路线越来越熟悉仿佛是个半圆，带着一条曲线，当我意识到他是什么的时候，也是许久之后了。我清楚的意识到，当时我心中攒动的意念，我要去光的那边，就这样，我绕着它一遍遍的走，那条鱼也是，它也绕着一条和我相反的路线，每次都会擦肩而过，它仿佛也像我一样，渴望着到达那一边。它出不来，我进不去。

　　它想要引领我进入光，而它留在这里。但是它出不去了。

　　慢慢的它不再动了，我看不见它的身影，我想或许它累死了，因为我就快了。

　　不停地走，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道路，我看着那片光芒我有一种想将它们吸食殆尽的念头，我想那条鱼也是，它或许也想着照亮这边的黑暗，但是它失败了。

　　若大的空间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靠在无形的壁上，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混沌中我陷入沉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

　　我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了什么，映在我眼帘的是一束光。但是它并没有传达给我丝毫的温暖。

　　那所谓光所照亮的地方，有着比黑暗还令人恐惧的颜色，白。

　　没有金色的温暖，没有黑色的安全。

　　就是一片白。白的凄凉，白的落魄。

　　我想起了我的身后，同样是光，那边的却那么的让人向往，这边的，却只是想让人逃离。

　　比黑暗还恐惧的颜色。

　　我想逃开，但我却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利。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张开嘴，看着光中逐渐凝聚成实体的身体，听见我的身体说出的话。

　　“你是谁？”

　　白皙的皮肤，她有着银质般的头发，洁白的纱裙，但却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和我一样的面孔。

　　她傲然的站在空中，俯视着我，重复了我的话。

　　“你是谁？”

　　“我叫陌恒，是。。。。人类。”

　　“我是结，我，为神。”

　　她向我伸出手，只知道不能回应她，但我此时却不能控制自己身体。

　　我伸出了手，搭在她的手上，一股力将我拉起来，我进入了光中。

　　不出所料。是冰冷的。

　　刺眼的光芒让我睁不开眼睛。我接受着它的洗礼。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时，立于光芒之中。我不知是她将黑暗染白，还是将我送到了那边。

　　我就像矗立于黑暗之中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也感受不到温暖，我心中有一个疑问，我拼死也想要进来的光明，其实和黑暗一样。

　　不过是颜色不同而已。

　　我又再次回到了壁边，我身上没有光，不属于光中，它属于黑暗。

　　只有远远看着的，或许才有意义，当真正置身于其中时，发现，其实没有什么变化。

　　有谁说过光能给黑暗中的人以希望，他说对了一半，当人真的得到希望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什么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思想，我们被眼前的假象束缚着步伐。

　　我以为我来到了光明中，却发现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将人们囚禁在了其中。

　　我没有找到之前引领我来到这里的那条鱼，它或许容在了光中，就像我容在黑暗中一样。

　　我也在没有看到结，我想，或许她才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她一定在黑暗中的某一个角落，看着小丑般的我，平明想进来，进来后，又拼命的想出去。

　　真是可笑。我没有再见到那条鱼，我知道它是没有天敌的魂梦，但它却绝在了我的梦中。

　　连死亡都可以无视的魂梦，它却死在了这里。

　　我想它进到我这个梦里来，也真是够郁闷的。

　　在那时我忘记了，魂梦的光是蓝色的，是海洋的颜色。不是白，也不是宝石蓝。

　　梦就到这里，醒来后，我看着空荡荡的鱼缸。不知是否是幻觉，我总觉得里面闪着白色和纯青的光。

　　我想要将我的梦说给辰兮，因为，在梦里有结的身影。但出于一些原因，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在去希沙的甬道中，我看到了一条近乎透明的鱼，它游过的地方闪着白色和纯青色的光。

　　它对我摇摇尾巴。我仿佛听到了它在说“秘密，是不能说的。”

　　我不知道它到底算不算是魂梦，它近乎透明，颜色也不一样。但我知道，它是由我的梦中产生。但，它究竟是善是恶。我也无从便知，不能去问辰兮，对任何人也不能说。

　　我知道它一直伴我左右，因为近乎透明，所以，谁也看不到，只有我能够看到它游过轨迹。

　　尾后闪过的星辰。

　　那是我见过最美丽的颜色。

　　没有令人抗拒的恐惧，即使它本该归于黑暗。

　　它有什么功能，能否游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会不会死亡，我都不从得知。或许在那一天它就会离开，或许在那一天，它就会死亡，或许在哪一天它就会被发现。

　　或许，它会害了我，但是我并不在意。我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辰兮，她有一双能看透世界的眼，或许我们没有个人的命的轨迹，她都知道，既然她都没有说什么。那么也就没有担心的必要。

　　既然活着，那就要试着去逆天。因为没有人会期待着死亡的到来。

　　就像那个梦一样。

　　我是人类，她是神，即使有着同样的面孔，也依旧是不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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