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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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身影，舞蹈在黄沙中仅剩的绿洲之上。
那是舞者，曼妙的身姿，却再也舞不出生命的颜色。
黄，所望之处尽是黄色。
辰兮看着她“为什么？”
舞者停下来，看着坐在草地上的辰兮，嘴角勾出一抹极其温暖的笑意“再美的绿色，也有枯萎的一天，如果想要自己存活，那就要像松针一样将自己的柔软全部退去，只留下会给人伤害的尖刺。”抬起手抚平衣裙上的褶皱“同样的扁长，我却是那样的脆弱，更何况，我是短命的柳叶，永远成不了松针。而且，黄色带来的不只是即将枯萎的悲哀，更多的则是养育后者的温暖。树叶离开大树，化作肥料，作为营养去滋润下一片的绿。”
“我不懂。”辰兮摇头。
“你是我的后辈，所有人都认为你是极致黑，但是，所有人都发现不了，你的黑，是绿到极致的黑。”当绿的颜色太过深的时候，就变成了黑。
“这便是你渡化我的原由吗？”
“不，这是你父亲的意愿，他很爱你，或许你不该那样对他。”
“三年前，他便让我恨透了他。”
“或许，他是有苦衷的呢？”落希沙坐到辰兮身边
“当他调换了我与结的命运时，他便在没有权利作为我们的父亲。”
“你本就不为邪物。只是，是他会错了意。他该渡化的不是你。”
“结最后会成魔。”
“你知道，这边荒芜为什么会叫希沙么？”落希沙没有继续接辰兮的话
“从没有人与我说起，我只知道，这片沙漠里妖魔盛行，沙漠里有你，并且是你命的名。”
“希沙，沙漠，希望，沙漠里的绿洲，黑暗中唯一的亮光，绝望的人深埋在心底最后的希望。”
“我，明白了。”
“你回去找他么？”
“谁？”
“你父亲，淳夫子。”
“我离他这么多年，的确是该去看看他，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将我创造出来，明明有了结，就足够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魂梦不在，罗殇短时间内不能再打开时空夹缝，我们，或许要在你这里常住了。”
“你，要长住？”落希沙有些激动，千百年来，孤寂的太久太久了。
“你，能帮我将那座房子打扫出来么？”辰兮指向矗立于黄沙之中的中初黎。
“它？那个，辰兮，你，，，想知道关于那座房子的事么？”
辰兮没有说话
“关于为什么每次故事中，都会出现它，为什么，我不将它至于绿洲之上。”
“说说吧。”
————————
中初黎后山的林子里，一口枯井的旁边，是一颗柳树，只是它的年份不够，所以并没有开灵，外貌也和普通的柳树无异。或许所有人，包括辰兮，都会觉得，这只是一颗柳树。
柳树木质软，易腐烂，所以做不了任何东西，它唯一的价值，就是好看。可以养来观赏，做造景。
所以，那可柳树便栽在了那，它其实并不只是棵柳树。它，是出于落希沙的树的树苗所栽的树，而且是，唯一一棵。
落希沙的树，在最后被毁掉了，同时，落希沙便也失去了心，本以为一生无情无义，却没想到，这真的只是上天把她的命运拐了个弯。
唯一的一颗树苗，长在那棵树的根部，与那棵树相连着，但毕竟那棵树毁了，村子里的人，将那棵树砍掉，将木材打成浆，做成纸，怕伤到旁边同根的小树，就将树桩留了下来，有人将树桩掏空，砍掉交错的根部，在哪里打了口井。
由于柳木用易腐烂，而且井还潮湿，所以，人们就把掏空的木桩砍掉，围上石砖。
没了大树的灵气做滋养，村子里的万物也就失去了生气，原本即使不用交太多的水，张势也依旧会很好的庄稼枯萎了，池子里的水干了，绿草稀疏了，鲜花凋零了。
绿，变淡了。
村子里的人们，意识到自己砍掉的树不普通，便像早已成为井的柳树认错。但是，情况却依旧没有好转。
人们离开了，放弃了那个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庄，留下了一口井，一棵树，其余的，全部枯萎了，原本的绿色被无尽的黄沙替代。
身为凶首的晨子熙却迟迟未赶来。
落希沙的心凉了。
但，仙界那些长老们，一致认为导致村庄落败是落希沙所至，硬给她扣上了孽障的帽子。沙化的地方，没有再恢复的可能了。
所以被关押了。
但沙化的地方越来越多。最后，在快到达边境时才暂时停了下来。
落希沙去找晨子熙，她没有怪罪他，只是让他带她去沙化的土地，她在那里命了名，希沙，沙漠中唯一的希望，是一小块绿洲，小树，和井的位置，晨子熙在哪里为她盖起了一栋房子。
据说，有着大柳树的元神。他告诉她，他那么久未出现，是世界各地的去寻找，大树分裂的元神。他将元神收集好，浓缩成光球，然后将它落在了深井中。滋养着小树。
但，小树只吸收了非常少的绿。大柳树积攒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灵气，岂能只被一棵小树吸收虽然有遗落，但所剩的，还是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
或许有些开灵的事物，会有幸吸收那些遗落的。
例如辰兮。
她与结不一样，虽是一天所被制造出来，但是，所吸取的灵，根本不一样，辰兮，吸收的是纯粹的绿，或者说是极致的黑。而结，是无色，白，白不能称之为无色，白是空洞，为虚无。或者说黑也是，当一个人什么都看不见时，他脑海中所形成的是黑。
当时两支笔，结与节，本就没有善恶之分。都是代表着纯。
节创造生机，而结，觉得生机的本性，但或许，判的恶会更多些。
所以，白色的结，被评为善，而绿的极致的的节，被评为恶。
就连身为仙的晨子熙都没有分辨出，结与节的本性。所以，找刚刚化形的落希沙，渡化了看上去像是邪的节。
由此，节的绿变淡了，掺杂了一丝白。
当任何一个本就到极致的东西，再施加，它反倒会退步，就像飞行棋的最后一步。
所以，节的绿，也就不那么纯粹了，她多了别的，是结的空。
本来多一些审判，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在三年前，那个多此一举的事，毁了一切。本来在那时候。就已经快成功了。
——————
颜色这东西，谁能说得准呢？哪怕是赫赫有名的画家，怕是也道不出个所以然。
你觉得它是丑的，或许别人会觉得美，你觉得黑暗的，或许实质上不过是那个美好的颜色太多了而已。
绿与谁中和会变成黑？在深绿中，加上一点红，它或许就会变得不一样。
以血做媒，其实实际上，只是在磨损自己的本身而已。
“在舞一曲吧，落希沙，我喜欢看你跳舞的样子。”辰兮说道。
听到这话落希沙有些闪神，她在辰兮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在那时候，他也这么说过“你跳舞时，是最美的。”
或许她们本身就是一家人，她有着她的元神，有着他的血液。一家人，何必这般纠纷，应该就像绿这般干脆。这才代表着生命。落希沙想着，便轻扬起手，狂风的呼啸声，变得有了节拍。万物都在奏乐，为了这生命般的绿色。
一舞，舞者是希望。
在黄沙之中，带着绿色的东西，是多么的可贵。
为什么柳树能够在沙漠中存活，因为意志坚定，因为有前辈的资阳，有后辈的关爱。
在落希沙的舞步下，长出了新一片的绿，它们没有在一瞬间枯萎，因为在绿的身旁，有着一个更纯粹的颜色，黑。
绿最旺盛，却也最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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