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苍阳澈的隐瞒
在青龙几个散开了之后，苍阳澈还站在云端，遥看西方。
老二黄龙这时才凑到他面前，问：“老大，真不用去追回来啊？”
苍阳澈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黄龙砸吧两下嘴，半是问苍阳澈半是自言自语地说：“不是给弄走了吗？怎么又回来啦？”
他偏头看苍阳澈“诶，老大，你说这小家伙到底是谁啊？”
苍阳澈扭头看看太阳：“我也不知道。”
“那，我去查查？”
苍阳澈转过头看着黄龙，认真地说：“此事又与我们的任务无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停了停，他又道：“况且这孩子身份不明，我们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不如暗中观察，静观其变。”
“可是……”黄龙吞吞吐吐的，犹豫了半晌还是问道：“这孩子怎么会在嵊州呢？”
苍阳澈望了望天，没有说话。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哇！
但是这个小孩子身上还有个秘密，他没有对其他人说——这孩子身上藏着半部神龙诀！
那么，这个孩子和自己必然有很密切的关系，甚至有可能同为白龙氏的一员！
这次原本以为顺风顺水，没有什么挑战性的任务出现这样的变故，是苍阳澈始料未及的。但由于这孩子与白龙氏的神秘关联，在真相未明之前，他还不想让其他几个护法知道。
黄龙看苍阳澈无意跟他讨论此事，摇头甩尾地走了。
苍阳澈没有关注黄龙的动作，换了个姿势，伏在云上思索着这件事。
那孩子是条龙，但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保持着人的躯壳，并且身怀半部神龙诀。他到底是谁呢？
昨晚苍阳澈在施法的时候，感知到神木村方向有龙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确实无疑，很是诧异。他朝那边伸手，那小家伙就被拘了上去，结果发现他只是一缕魂体。
寿命未尽而魂魄长时间离体，也同样会导致死亡。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在同样身为龙的份儿上，仍是帮了他一把，把他送回身体里去。
也是在出手与那孩子接触，向他施展摄魂术的瞬间，苍阳澈发现那孩子竟然身怀神龙诀。
苍阳澈当时就想把那小娃娃抓回来问个清楚，但那孩子的魂魄已经被他送回去了。
没想到这么快又看到了他，而这次竟然已经显现出了完整的人体身形了。
苍阳澈突然对这次意料之中毫无难度的任务产生了怀疑，下面还会出现什么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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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前，石云也是被挑中，成为祭司白野徒弟的五个少年之一。
只是，他也不过是跟着白野学了三年半而已。但在一起学习的五个孩子里，已经是最久的一个了。
“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石云恭敬地听着白野吩咐。
白野缓缓说道：“我要立即开班授徒。”声音不高却很坚定，带着不容错识的信念。
石云愕然抬头。
白野对石云道：“村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但是，眼下不知道我们还能撑多久。这些规矩，先抛到一边去吧。”
石云听他这么说，心头更是沉甸甸的。他也不关心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他就想让村子和村民们都好好的。
他的语气有几分自责，几分失落：“师父，徒儿无能，不能传承师父的……”
其实他们之间，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以师徒相称过了。
白野摆摆手：“你这孩子，我是知道的。你心地良善，乐于助人，又脚踏实地，是个实实在在的好孩子。”
自石云接任村长之后，和白野的交流几乎都仅限于商讨事务。白野以这样对小辈说话的和蔼口气跟他说话，还从没出现过。
石云心头一暖，讪然：“徒儿愚笨，能力也有限，只能做些许琐事……”
白野道：“事无大小，于大家有利，就都是好事。你这几年来，做得很好。”
白野语气虽然平淡，但这样的夸赞之语已经是少有。
石云笑了笑。这个魁梧的中年汉子，笑容竟十分憨厚。
白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随后，缓缓道：“事急从权，四十年一开班的规矩，不能再守。至于人选，就由你来安排吧。”
石云怔了怔：“这……”
他有些忐忑。如果是一般时期的人才选拔，他作为村长，会毫不犹豫地挑起这个担子。但现在，或许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一个不慎，就可能会使祭司的希冀付之东流。
石云抬头。见白野仍旧笑看着他，那目光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办好此事。”
石云立刻就宣布了祭司要收徒的消息。
村人都十分高兴，纷纷支持自家的儿孙参加选拔。
祭司白野的年岁大家都不甚清楚，有的说两百岁，有的说三百岁。但是，毫无疑问，他已堪称人瑞，是最睿智博学的人。
石云召集了村里十二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少年们，聚集在滴水岩的另一边，围成一个圈，准备从中选拨祭司的徒弟出来。
原本可以参与祭司选徒的，都是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少年。不过那是准备有长期考察人品和不断检验的过程，现在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于是白野修改了关于年龄的限定。
大雨仍旧下个不停，村人们的话题逐渐从滂沱的大雨和毁掉的村庄转到了祭司曾经为神木村做过的那些事以及哪些孩子可以有幸跟随祭司学习上来。
石云在岩壁上撬了块薄薄的石板下来，又拿了块尖利的石头做笔，在石板上依次写了少年们的姓名。一边问他们问题，一边在石板上画着符号。
在这天的晚饭之前，石云再次站到了白野面前。
他恭敬地微低着头：“人选有木阿甲、东黎、大虎、都陀和，亚申。”
白野突然直直地盯着他看。
石云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却觉得那眼神犹如利剑一般。
石云垂着头不言语，却听到白野幽幽地叹了一声。
仿佛过了很久，石云已经闭上了眼，才听到白野的声音响起：“什么是公正？”
公平？祭司怀疑我做得不公正吗？
这一刻，石云想起了到吉庆里入学的第一天，那种忐忑和小心翼翼。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白野摇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你呀，这个时候还要计较这些虚名做什么？”
石云心中如受一击，下巴都快抵到了脖子。
“一定要我说个清楚明白吗？你可想好了！”最后一句话，白野加重了语气。
“我，我……是我失了公正心！我做错了！
白野再次盯着他看。
石云如芒刺在背，却不敢与白野对视。他怕看见白野眼中的叹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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