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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那你好好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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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话之后,季宇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就算我没有陪着你,也会有别人陪着你……”

  从刚刚紧张的气氛中缓过神儿来,我的心情还算比较轻松的。就看着他自言自语,抿着嘴想啊他这是不是酒劲儿才上来啊。

  其实我跟他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可能真的会轻松不少。

  我不知道季宇是不是在等着我给他一个答案,或许他也不在乎。也许他真的觉得,只要我幸福,不管是跟他还是跟其他人,只要幸福就好。

  又坐了十几分钟,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于是结了账就准备打道回府。

  结账的时候我还想,乔苏苏太不厚道了,自己说要聚聚的,来了还是季宇请客。

  这会儿已经深秋了,刚出了饭店门,一阵寒风吹来让我打了个冷颤。裹了裹外套,听到季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

  我点头。

  季宇就做出一个要脱外套的动作,我俩就在饭店门外停了一下。这时候街上基本上已经没有车了,只有不熄的路灯把马路照的通红。

  这种安静的夜晚感觉特别好,就像全世界都是自己的似得。时间太晚,又喝了点儿酒,我感觉我的眼皮有点儿睁不开的意思。

  忽然听见有人喊:“就是他们!”

  我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回头。在我愣神的间隙,就看见有几个人直直的朝我们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季宇反应比我快,特别用力的推了我一下,把我推出了人群。

  我差点儿摔倒,在最短的时间反应了一下,应该就是刚才饭店里的那帮人。接着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这些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因为刚才在饭店的口角,想要报仇。

  这时候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我才看清那些人手上都拿着钢棍什么的。他们人多,还有武器,季宇铁定是被动挨打的份儿。

  在我不知所措的瞬间,人群中的季宇尽量避开那些打向头部的攻击,避不开了就用胳膊挡着,一脚踹翻了最近的一个人。他一边打一边后退,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根本来不及细想。可后来想想,他应该是在尽量让我远离那些危险。

  我听见有人说:“刚才不是还挺牛逼么?操!”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季宇,打起架来特别的狠。季宇始终一句话都没跟我说,也没说让我快跑什么的,估计是不想让那帮人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也想不了那么多。我看着他们几个人围着季宇,看着季宇身上挨了一下又一下。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冲上去拉住其中一个人,冲着人群大声喊,“别打了!”

  我的声音有点儿嘶哑,用尽了力气想要拉住那个人。可他力气太大了,三下两下就把我甩出去了。

  混乱之中,我感觉自己的背上也挨了一下,疼的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我缓了缓神儿,又冲上去拉架。可能是嫌我碍事儿,感觉有一个人从后面架住了我的胳膊,使劲儿往后拖着我。我就又蹬腿儿又上手挠他,总之用尽了一切办法,想从他的控制中脱离开。

  季宇分神瞥我一眼,也顾不上躲避攻击了,朝我冲过来,一把就掐住了拽我那人的脖子,“你他妈给我放开她!”

  然后我就看见他身后有一个人,一棒子抡他脑袋上了。

  季宇捂着头坐在了地上,抓着我的那个人也放开了我。

  一切发生的很快,本来就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几个人看见打的差不多了,一溜烟儿全跑了。

  我赶紧冲过去在季宇身旁蹲下,嘴里喊着,“季宇,季宇……你没事儿吧?”

  能看出来这一下打的很重,倒不至于昏过去,可到底把他打的有点儿懵。我用手覆在他的手上摸了一下,拿回来一看,还好还好,没出血。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呢。惊诧过后我的理智才渐渐回潮,赶紧从包里翻着手机,手指有些颤抖的准备拨号。

  季宇瞥我一眼,可能意识到了我打算做的事儿,问,“你给谁打电话?”

  我心慌意乱的说:“120啊!”

  他竟然还有力气笑,他说:“没那么严重。”

  我急了,“那也得去医院吧!”

  这时候才看清季宇的脸,颧骨的地方有点儿肿,眼角下面破了一道口子。从头看到脚,倒是没有多严重的外伤。可钢棍不是开玩笑的,就怕内出血什么的。在我的执意要求下,季宇还是乖乖跟我去了医院。

  夜晚的医院格外阴森恐怖,各种片子拍完之后,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

  外伤倒没有多严重,也不至于内出血。多处软组织挫伤,胳膊尤为严重。最严重的就是最后头上挨的那一下,有可能引发脑震荡。脑震荡并不是特别大的事儿,怕就怕它有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后遗症。

  在休息的间隙,我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的速度也很快,在病房里例行询问了几句,做了下笔录,然后跟我说:“这事儿太小了,我们管不了。”

  卧槽,这事儿怎么就小了!

  我指着病床上的季宇,“人都住院了,还算是小事儿?那怎么才算大事儿,非得断条胳膊折个腿儿才行么?”

  可能是我话说的不太好听,季宇皱了下眉。可我也没功夫搭理他,就看着警察,好像他们才是肇事者一样。

  警察叔叔不乐意了,“注意你的态度!”

  我就是不满意,这种拿着人民的钱不替人民办事儿的人。虽然心里明白这种事情要根据伤残程度来定责的,可我就觉得不能白白让季宇挨了顿打。

  “我怎么了我……”我还想再说下去,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虞涵。”略带愠怒的喝止,是来自病房门口的。我转过头去一看,是黎昕。

  之前他给我打电话,当时季宇正在拍片子,我就只告诉他我在医院里,也没注意听他是不是要过来。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黎昕显然比我会办事儿多了,他走过来,示意警察叔叔跟他去外面说。

  他们几个人出去之后,我有点儿气愤的坐在一旁,想着今天这件事儿,怎么想怎么来气。

  黎昕来了之后,季宇的脸色就变了。也不管伤势怎么样,就要撑起身子,嘴里问着,“他来干嘛?”

  我赶紧过去扶了他一把,顺便把枕头竖起来方便他靠在床上。手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头,他嘶的一声,估计是碰到伤处了。

  “你别动。”我出声制止他,伸手特别轻特别轻的在他的头后面触了一下。感觉到一个很大的鼓包。

  我也不敢再碰了,感觉眼睛干涩的发疼。人的身上是肉,被铁器打了,一定很疼吧。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季宇,他多多少少有点儿虚弱无力的意思。

  其实我挺后悔的,如果当时不是我先开口招惹那些小混混,季宇也不会住院,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儿来。

  我说:“你当时为什么不跑!”

  “跑了多不爷们儿啊。”季宇在虚弱之余还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我瞪他,“幼稚!”

  忽然就联想到一个事情来,我问季宇,“你上回为什么打架?”

  季宇不悦,“你什么记性啊,八百年以前的事儿怎么还记得。”

  正说着话,黎昕回来了。

  季宇一看到他,就跟看到仇人似得。刚才那副生动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了,就淡淡的跟我说:“你俩先回去吧。”

  我摇头,这事儿因我而起,我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里呢。我说:“要不我陪着你,要不我打电话让你爸妈来陪着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季宇咂了下嘴,露出一副特别不满意的表情。那小声音脆弱的,就像饿了好几天没有吃饭一样,“我都这样了你还气我是不是?”顿了顿,又说,“我叫一一过来了。”

  我一愣,下意识问他,“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是跟她打电话么?”

  季宇嗯了一声。

  “你俩好上啦?”

  相同的回答。

  鼻息间有消毒水的味道轻飘飘传来,我感觉微笑在我的唇角化开,我说:“那你好好对她。”

  一一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虽然我还是不喜欢她,但一一对季宇好,真心诚意爱他,这是显而易见的。我忽然就有点儿明白,为什么季宇说只要我幸福就好,原来是这种感觉。

  原来高中的时候,觉得只要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可以在一起。而现在,我们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畏首畏尾。可能有的人,就在这样的思虑中错过了。就像逝去的时光,无法倒流,也无法弥补。

  事实上,人们在回首过往的时候,都会嘲笑当初那个幼稚的自己。可有些事情,如果没有经历过,真的无法有那样深刻的体会与后悔。

  那个明明说着喜欢我的季宇,已经选择和别人在一起了。如果换做从前的我是无法理解的,可是现在,我却能那么清晰的明白他的感受,有的时候在一起,与我爱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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