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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你幸福就好 6.14 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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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黎昕之后,是交过几个男朋友。我从来不提,是因为他们在我心中并没有留下多么深刻的痕迹。我心底里至始至终惦记的那个人,季宇是知道的。

  可季宇这些年,身边的小姑娘也从来都没有断过。虽然没有见他对哪个是真心的,可又觉得他对每一个都很好。所以我始终都没有动过心思,更没有把当初的那份承诺当真。

  我想,如果在很多年之后再让我去履行那个你若未娶我若未嫁的誓约,我是一定会嫁给季宇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陪伴我时间最长、我最了解的男人就是他。可那一定是最后的最后,在青春的末尾,我跟他都是孤身一人再也无法去挑选另一半的时候。

  而不是现在,在我陷入黎昕的水深火热中无法自拔的现在,在季宇身边儿还有很多暧昧不清的女人的现在。

  我跟季宇之间算起来闹过三次矛盾,除过这次,上一次还是在大学的时候。那次的争执是比较严重的,我甚至一度就要淡出了四个人的小圈子。

  过程不多做累述,我只记得我跟季宇和好的时候,是通过一通电话,甚至不记得究竟是谁先打给谁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当时他学校所在的城市刚好台风过境,电话那边儿风声比他的声音都要清晰。

  我记得他说:“虞涵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永远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想像着他穿着单衣站在寝室楼下的场景,文不对题的关心了一句,“你还是回去吧,外面太冷了你别再感冒了。”

  引来了一句他特别不接地气的话,他说:“只有站在冷风里面才能让我保持清醒的头脑。”

  撇开起因经过不谈,只谈结果,当初冲动的争吵还让我心有余悸。那时候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害怕失去他,失去胡小凡失去依娜,除了家人,他们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人。

  我无法舍弃他们,就像我无法舍弃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我忽然想到了很多关于我们从前的事情,那些忘掉的忘不掉的,被封存起来的回忆。

  酒精一下一下刺激着我的大脑,我有点儿迷离的看着季宇,捂着嘴尽量压住哭腔,“那这些话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说呢?”季宇就定定的看着我,嘴角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你幸福就好。”

  也许,如果真的有也许。退一万步讲,如果他的这些话选择在一年半以前告诉我,在我还没有重新碰到黎昕的时候,那我跟他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那现在我是不是就会跟他在一起。

  那样就不会有黎昕,就不会有之后发生的那么多或喜或悲的事情,也不会有徐可心,我的咖啡馆也不会被她当做报复的筹码买去。

  可我又不愿意去想如果,要是抢婚没有成功,我或许还会微微后悔。可黎昕现在就在我的身边,虽然不知道未来会面对什么,可最起码我知道,那个未来,一定会有他的存在。

  我跟季宇,或许真的是天意吧。他没有在最合适的时机向我表露心事,我心底里的那个人又恰到好处的出现。

  我的眼泪又没有忍住,继续噼里啪啦往下掉。

  最初的时候是我问季宇有没有话想跟我说,可事实上,一直都是他在说我在听。

  那天晚上我们说了好多好多话,多到我几乎要记不清楚了。可我始终记得他那一句“你幸福就好”。

  我之前也说过,能真心诚意祝福自己心爱的人一定都不是真爱。可后来我懂了,每个人对待爱情的观念都不相同,也许是我太自私,才会觉得爱情是占有。

  我始终觉得季宇太年轻,还是一个小屁孩,对待任何事情都不成熟。可其实,学生时代之后,他要比我想象的成熟很多。其实醉不成熟的,还是我自己。

  因为我们吃的是宵夜,饭店一般都是后半夜打烊。十一二点钟的时候,客人还有那么三两桌。

  这时候,邻座的传来一阵喧闹声。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起,但当我注意到的时候,事态似乎已经变得不可控制了。

  是一个男的在打一个女的,打的还挺狠的,扇耳光的声音特别大。看情况是两个人都喝多了,男的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会儿“操”一会儿“婊子”,满嘴跑火车。

  女的就又嚎又哭的,又蹬腿又晃胳膊。

  一桌子人,可能有四五个。其余的应该也都喝了点儿酒,就站在旁边儿适当性的拦着。可那男的劲儿特别大,怎么都拦不住。

  其他的客人也都只是偶尔瞥上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饭店的服务员就更不敢管了,一个个站在旁边儿,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感觉。

  本来吧,我妈从小就教育我,别人的闲事儿不要管。毕竟一个女孩儿么,别再被牵连进去。

  可现在这不是喝酒了么,行为难免会冲动。我看着那女孩儿哭,挺可怜的。主要是见不得男人打女人,觉得那样的男人特别没种,特别不是东西。

  于是我一个没忍住,喊了一声,“干嘛呢你!”

  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顶着一个寸头,听见我的喊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瞪着我,“操,干你屁事!”

  我是真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男的对骂太掉价了。所以我还是比较理智的,但态度也很强硬,我说:“你再打她我就报警了!”

  公然被一个女人挑衅,可能那男的觉得挺没面子的。也不管那女的了,踉跄着脚步就要过来,指着我嘴里继续骂,“你他妈报警试试!看谁敢抓老子!”

  哟呵,你爸是李刚啊!我还想继续回嘴,对面儿季宇站起来了,在我身前挡了一下,“你嘴巴干净点儿!”

  我是个女的,可能对方还会稍微有点儿有顾忌,但他能对自己的不管是女朋友还是什么的动手,可见一般男人“不打女人”这套观念在他的世界里并不适用。

  而这下又蹦出一个季宇来,那男的就更不客气了。他还有几个朋友,一共三四个男的,呼啦啦都围了上来。

  起初看他们一桌子人的关系好像也有点儿紧张。当内部有矛盾的时候,对自己人下手绝对不手软。可一旦有外敌,小团体绝对是先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我就站在季宇后边儿,看着对面儿那帮人,这时候酒多多少少也醒了一点儿。说实话,今天这个阵容要是对调一下,我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如果季宇跟他的狐朋狗友在一起,把别人围了,哪怕是双方人数对等,我都不会担心的。

  可今天就季宇一个人,还带了我一个拖油瓶,如果真的打起来,吃亏的几率很大。

  我妈励志要把我教育成一个淑女,小时候我想买辆山地车,或者学个跆拳道什么的,我妈都死命拦着。不像胡小凡,还学过散打,要是1v1单挑根本不在话下。可我在关键时候连个保命的技能都没有。

  对峙这种事儿,只要气势上一弱下去,就必输无疑。季宇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是年轻气盛,在这种场合一点儿退缩的意思都没有。我悄悄瞥一眼他垂下去的手,这时候已经紧紧攥成拳头了。

  其中有个男的指着季宇问,“你他妈说谁呢!”

  季宇一把拍开他的手,一扬下巴,“说你怎么了!”

  我一看这完了,今天这一架是怎么都避免不了了。

  我眼看着对方就要挥拳头了,已经做好了拉着季宇跑路的准备。

  幸好这时候保安正好赶到了,大堂经理也急匆匆的跑过来。站在那些人两步远,又是赔笑又是说好话的。

  这人一多起来,动手就不方便了。那帮人斜睨着季宇,还有人在地上啐了一口,骂了几句脏话走了,也不管还坐在角落里呜呜哭的那个女人。

  还是另一个女的把她拉了起来,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跟着那帮男的走了。

  我想这事儿吧,她们是不是该跟我们道个谢呢。不过转念一想,本来就是人家内部的矛盾,是我非要进去掺和一脚。

  其实这样已经不错了,不是还听说过男的打女的,有路人打抱不平,结果还被女的反过头来骂了的事儿。

  其实有时候不怪这个社会无情,而是有很多让人心寒的事儿,导致大家都不敢去见义勇为了。

  饭早就吃得差不多了,这下谈心的兴致也没了。我拉着季宇坐下来,随手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去去火气。

  季宇没什么表情的喝完,还不忘数落我,“怎么什么闲事儿你也管。”

  我撇嘴,“是那男的太差劲了好么。”

  季宇也特别看不上这种打女人的男人,而且这帮小混混太没素质了。季宇虽然在学校也混,可好歹是学生,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些违背道德底线的事儿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告诫我以后这种事儿不要强出头。

  他说:“今天是我在这儿,下回没有我跟着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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