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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狐面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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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泻下,铺洒在眼前生灵之上,出尘而瑰丽,关磨目不转睛、六神无主,化作泥塑,喉咙像是被扼住一般,涎水难以咽下。

  狐面鬣脚下阵纹收拢,那隐身之阵撤去,显出本形。

  狐面鬣面带戏谑,狭长的眸子中满是奸猾,一张阔口咧到耳根,给人以笑里藏刀的感觉。

  关磨亡魂皆冒,月夜之中,不远处陡然冒出一只面相这般惊悚的生灵,尤其是那对眸子,别有意味地盯着自己看了许久,让关磨汗洽股栗。

  即便面对黄胥这等强者之时,他也能仔斟细酌,不露辞色,把握住其内心所想。

  可这只狐面鬣神出鬼没,初时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现下更是意味深长地瞪着他,灼灼目光也不知是贪婪抑或欣赏,让他心生险兆。

  “既已将阵法撤去,便现出身来罢!”蔡蓉大喝一声,甚为不耐。而今她收获颇丰,虽用去了一些镇族的珍贵符篆,但却搜掠到不少层次更高的物事。

  狐面鬣仰头,眸中流露出一丝唏嘘,让关磨汗毛卓立:“这只是一只兽?我怎觉得其灵智堪比孙行与虬古!”

  “家主,别来无恙啊!”狐面鬣喉中沉稳,轻松写意的男子之音竟从其中挤出!关磨立誓,永生不再小觑任何生灵。不定某日,一只蝼蚁都可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蔡蓉身躯狂震,这道声音如此耳熟,何人躲在石像之后,已是呼之欲出。

  见得狐面鬣施施然走出,面上尽是嘲弄与不屑,蔡平壑心乔意怯,不敢相信,自己一直骑乘之物,竟是那人!

  蔡平渊疾言遽色,中气虚弱道:“竟忘记了你这畜生,家主、大哥,是有这么一只漏网之鱼,初时我连斩十二人,却让它有了可趁之机……”

  “不过是只牲畜,斩了便是!”蔡平渊还未察觉到蔡平壑神色近乎惊恐。

  “噤声……”蔡平壑声若蚊鸣。

  蔡蓉猛然间杀意狂放:“想不到竟然是你!我只道你贪生怕死、阘懦无术,不曾想你竟这般诡诈多智,将我等困于此地,想必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吧?”

  那狐面鬣开口道:“是啊,我为你们铺好路,谁知你们走得如此艰辛,这都寅时一刻了,你们才将那西殿之中的宝物带出,我也有些大失所望。”

  “你为何要让我等去九曦村,这一切未免太过繁冗了。”蔡平壑出声问道。

  狐面鬣咧嘴一笑,狰狞悚然:“我自是知晓你们对我心存芥蒂,若是我欲让你们来此,想必你们定会有所怀疑,还不若真中有假,让你们自己探寻,岂不更为真实?”

  蔡蓉自诩老谋深算,不料却被自己一直视为烂泥之人玩弄,怒喝道:“黄正心!我不知你是如何变幻为这只畜生的,但论实力,我轰杀你易如反掌!”

  狐面鬣喉中发出破风之声:“家主大人,你杀不得我。”

  蔡蓉怒极反笑:“哈哈哈……莫不是那黄胥老儿还肯出手相救?即便如此,我屠你二人,也如杀鸡宰牛!”

  黄正心步履优雅地走进近蔡蓉三人,狭长的眸子满是危险的光芒:“你们进这九曦宫来,难不成就只满足于几件难登台面的小宝贝?目光如豆、井底之蛙……”说至最后,他语气之中满是恨铁之意,摇头晃脑,眼中竟是首次流露出可怜之意。

  “九曦宫之传承,你们可想取得?”黄正心循循善诱。

  蔡平壑思忖:“黄正心实力低微,却这般有恃无恐,应是留有后手。”他对着蔡蓉耳语几句,凝视着黄正心。

  黄正心继续说道:“我出生于九曦村,身为村长之子,自然是知晓许多秘辛。那老头子贪婪成性,我之所以远走高飞,便是怕他以我为饵料,去钓什么大鱼。”

  关磨躲在石像之后,对黄正心所作所为更是疑惑,不知对方葫中藏有何药,既未将自己点破,又这般胆大妄为,难以揣测。

  九曦宫外,山崩地裂、烈火腾天之声消散多时,元气沉浮,静谧幽深。黄正心以狐面鬣之躯,将蔡蓉三人算在九曦宫中,动机扑朔迷离。

  蔡平渊断臂处焦黑一片,他不似关磨那般肉壳有宝光流转,那断臂之处发出阵阵恶臭,脓水滴落,格外肮脏污浊。

  “据我村史青碑所载,九曦宫乃上古一位先贤所留,其阵法在当世无人能出其右,修为深不可测,晚年修筑此宫,颐养天年。”

  “那位前辈云游四海,不仅见证了道炎王朝的盛衰,苍元大州种种异闻,更是被他掌握,何门何派有何宝镇山,他知晓得一清二楚,他将这些不分巨细地录在了一块封玉简上,放在东殿。封玉万古不朽,是当今世上炼器师梦寐以求之物,想必各位有所耳闻。”

  蔡蓉左颊一抽:“自然知晓,不过你所说的,怕尽是些胡乱编纂的鬼话!”

  黄正心獠牙露出,在月华下寒光凛而不发,腥风自其口中飘出,慑得蔡平壑栗栗危惧、汗不敢出,六索天绁隐现。

  “家主,你不必动怒,且听我续言。”

  “苍元大州异宝无数,术式玄法碰撞出漫天霞光,一些失传已久的古战技偶尔鸣响,亦是引得八方云动,人人争先恐后。”

  “所谓凝元之兵,细分九品,如今看来,九品凝元之兵便是惊天动地之物,而在上古时期,人们炼器,与现下相比,犹若云泥天壤。”

  “上古洪荒时期,凝元不过只是炼器最为粗浅之手段,当时某一人族旁支,则以更为逆天的手法,甚可引动‘势’与星空道法,犹如布阵一般,将一些韵轨、节律混在龙骨凤羽中,锻出让天地都为之嫉妒的器物。”

  “而那西殿之中,便有这么一物,想必已被家主您得到了。”

  “上古年间的种种阵法虽神异非凡,可今人亦得古人传承,一物克一物,若不是那等可斩断虚空、绝去阵法的异宝,你们根本无法入得其中。”

  蔡蓉面色不变,她的确用了与黄胥类似的手法,将阵法定住了一时半刻。

  “天地演变,曾经无比辉煌、声名煊赫之人,他的寝宫,竟能被如若蝼蚁的人侵入,实为奇耻大辱……”

  黄正心唏嘘叹气,竟是有些莫名的悲凉与凄瑟。

  “而那北殿,则是那位前辈食膳品茗之所,其中丹丸药膏无数,远不是其他两殿可比的,据说某一屉中,还有足以引得整个苍元大州生灵涂炭的药方!”

  蔡蓉此刻已完全沉浸在黄正心所述之中,她内心蠢蠢欲动,虽然她已得到那无数女修士毕生所求的回春丹与驻颜丹,但她仍不餍足,妄求得几颗延年益寿的丹丸。

  “不过。”黄正心话锋一转,“这三殿之中,皆无九曦宫真传之物!”

  石破天惊,黄正心古井无波的声音,在众人颅宇之中炸响。蔡蓉醍醐灌顶,终是知晓,他为何这般有恃无恐。

  蔡平壑色厉内荏,越发看不透这被他一直视为废物的黄正心,道:“你有何居心?想假借我们之后,成全于你么?”

  “你们如此精明,又怎会甘作我的嫁衣?”黄正心瞳仁晃荡,森然一笑。

  蔡蓉不发一言,静静地看着黄正心。

  “家主,你约莫是猜到了。我本欲与我家那老头子联手,将你们一干人坑杀在此,却不想他与那小子在东殿中同归于尽。也未曾料到,那西殿之中竟布有‘玄凰古玑阵’,一声凤鸣,将我置于骑虎难下的境地。现下,迫不得已,欲与你等进行一番交易。”

  黄正心一席话,让蔡蓉眼角跳了又跳,面色明灭难辨。

  躲在石像后的关磨,大惑不解,不知为何这素不相识的人,会绑着隐瞒自己的行踪。

  蔡平壑道:“家主,此人潜伏多年,精于隐忍,浑身等若由阴谋诡计构成,万不可信他。”

  “周围确无他人气息,若他与黄胥合谋斩我,却是不可能……”蔡蓉沉吟道。

  蔡平壑还欲劝解,蔡平渊却开口道:“家主,还需三思,虽然大哥所言甚为稳妥,可这样下去,我蔡家何日能跻身二流势力之列?谈何笑傲南鲲,睥睨道炎?况且家主你现下已可恢复往日花容,若无一身实力,又如何护住你那几瓶宝丹?”

  蔡蓉一怔,心乱如麻,她若要走,立即便能全身而退,可若舍去这等际遇,她余生应是会后悔莫及。

  遥想当日,君墨随手一掌,将自己鼻梁骨打断,化作滚地葫芦。唐虬掌嘴之耻,刻骨铭心,若无奇遇,她此生怕是都难以望其人项背,抱憾郁郁而终。

  鼻梁与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羞辱之意如潮水涌上她心头,怨气难收。

  蔡平壑见状,摇摇头,不再劝说。

  “你欲如何?”蔡蓉鹰瞵鹗视,盯着黄正心,字句之间冰寒刺骨,似有雪花从其齿间迸出。

  黄正心舔了舔自己前爪,双眸如月牙:“我千般算计,自然也算不到这一步。何况,当年你赠我赌资,供我食宿,我黄正心知恩图报,只想分你一杯羹。”

  蔡平壑见蔡蓉已有定夺,只得小心防范:“废话少说,不必再拐弯抹角。”

  黄正心一笑,道:“如若我有开玄境的修为,又何必委曲求全?”

  “这九根立柱,其上斧凿刀刻之痕驳杂,实则每一根立柱之上都烙有阵纹。”黄正心字正腔圆。

  关磨回想,初时他以大罗算术观摩那立柱之时,只见元气滚滚,无迹可寻,韵轨节律皆无。

  若说这九根立柱暗含玄机,关磨绝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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