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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火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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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磨仔斟细酌、分门别类,将竹简、兽皮、浆纸叠在一起;品闻辨认瓶罐之中的丹丸药浆,纵排横列;还有各种异宝,关磨不知有何威能,只想出离此地之后,将这每一物细细钻研一番。

  最后,他脱下身上穿着的云蹄兽皮,取出那件对黄胥来说显得狭小的袍服,穿在自己身上,正好合适。

  勾勒着阵纹的绸缎,薄如蝉翼,关磨穿在身上,浑身舒泰,神清气爽,紫色木芝都盘微微一震,似乎都得到了好处。

  “一件袍服都这般神异,其他宝物,想必……”念思及此,关磨不自觉地轻笑起来,一贫如洗骤然至腰缠万贯,那种飘然自得的感觉,他难以抵挡。

  关磨叮嘱影鹞,让它不要将种种物什混淆在一起,应有条不紊。

  影鹞再度落在他肩头,他循着来时的路,向外走去,那些初时让他绞尽脑汁,施展大罗算术才堪堪破解的阵法,现今看来,不过尔尔。

  关磨从怀中摸出一个木牌,那是黄胥身上所布下两个后手之一,其中之一,那枚戒指,已然使用。

  木牌不知以何种材质削成,其上丹砂绘纹,笔走龙蛇,给人以峰回路转、别有洞天的感觉,仅是一个符字,便有如此之深的韵味。

  其中还有元气涌动,如潮汐涨退,沉沉浮浮。

  关磨将其收入怀中,经过那侧殿,他驻足凝视,依旧看不穿其中那股隐晦的气息究竟为何,似乎封印着绝世神物,又或镇压着上古洪荒。

  不论为何,关磨再去探寻,便是自寻死路,当务之急,是在九曦宫消失之前,得以逃脱,保全性命。

  掠过通路,闪进前殿之中,关磨如闲庭信步,避过暗藏杀机的阵法,破视诸般虚妄,神色风轻云淡,易如反掌。

  夺出门户,关磨长舒一口气,生死存亡之际历历在目。

  猝不及防,一道凤哕直冲九霄,关磨方才稍稍松懈的肉壳猛然绷紧,都盘之上积存的元魄自发躁动起来。

  他循声辨位,眺望向西殿,刹那间,火光一闪,身缠五彩火焰的凤凰破空而上,拖着绚丽的尾光,焰芒翎羽衍生出七色光球,两只偌大的翅膀上流火滔滔,仿似要将苍穹蒸干,烧穿九天。

  这只火炎凤凰体表包裹一层紫焰,肉壳由无数簇赤金天火组成,其中核处,有一团炽烈耀眼的白光,彷如一轮小太阳,将方圆百里,变幻为白昼。

  它在高空之中盘旋了一阵,降下漫天火雨,在虚空中与牛毛细雨相遇,直接将其化作青烟。关磨三丈处,一道五尺长火雨落下,炎热气浪劈头盖脸。

  “这……”关磨惊疑不定,不解为何那西殿之中会有阵法被激活。

  金火凤凰抖落下几片璀璨的羽毛,其上符文流转,纹理繁多,焰羽长约一丈,翩翩而落。

  西殿门户之中,骤然闪出三道身影,浑身散发着惨烈的气息。关磨定睛一看,连忙收敛气息,将真念脉动压下,束缚住自己的元气波动。

  蔡蓉三人夺门而出,浑身解数已然耗尽。南鲲都五大家族之一,底蕴之丰厚无法估量,可现今,却被这阵法逼得是惶惶如丧家之犬。

  蔡蓉面色潮红,脸庞之上有着水蛭大小的紫斑,衣衫焦烂不堪,一头鹤发更是带着点点火星,不复先前的华贵。

  蔡平渊、蔡平壑二人则更为狼狈,前者三索天绁护体,左手却依旧被化作森森白骨,其上还带有焦黑之色。后者肌肤之上,隐约有红光闪没,像是有着一条火龙在其体内游走。

  关磨躲在一座石像之后,探头窥视,三人步履蹒跚,远离西殿。

  三人搏命逃出,那金火凤凰尖啸一声,声浪高卷,向着四面八方、千万里外传去。

  想必,隐宗匿派、出尘大教,或是那临近石麓山脉,建在其边沿处的古城镇,但凡闻得此嘹亮凤哕之人,不论出世入世,定会闻风而动!

  金火凤凰化作虚影,冲天火光偃旗息鼓,既已无人触阵,那滔天涌动的元气也归于平静。

  关磨屏息静气,方才得以锤炼的真念静而不发,融于虚空之中,即便是开玄境层次的真念,也难以发现他的存在。

  他耳聪目明,即便有淅沥雨幕,也隐约听得蔡蓉那纵声大笑:“哈哈哈……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得意忘形的嘴脸,可想而知。

  三人交谈之声由远及近,只听那蔡平壑道:“恭贺家主,只是不知,二弟这断臂,可是回天有术?”

  “无妨,那传说之物已被收入囊中,且正好与平渊断臂吻合,可谓无巧不成书,天衣无缝!”嘶哑之中,带有无尽愉悦。

  蔡平渊喘息不止,提起一口气,问道:“家主,我们该如何出去?那一道厉啸惊天动地,六合八荒莫不惶然,我们应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再做定夺。”他生得五大三粗,实则粗中有细。

  “这门户之外混战一片,花果山的牲畜现身于此,与那寻尸而来的武甲斗在一起,我们的人马,应是难逃此劫。”蔡平渊将九曦宫外的情况托出,他最后入得门户,知晓许多二人并不知晓之事。

  蔡蓉阴狠道:“哼,也未曾指望他们有所贡献。”

  蔡平壑轻笑道:“也不尽然,他们中的几人,倒是助我开启了这门户。”

  “若是有着一只吞极雀,那宝库中的诸物,皆可被我们尽数收去,那大如云朵的‘蚩铁’与‘焚髓’也可采走,可叹!”蔡蓉大叹一声,抱有遗憾。

  关磨躲在一旁,心中颇不宁静,某一死寂之角瞬间活络起来,归于平凡之心霞光万丈,残缺的宝体盈润,闪过金铁光泽。

  “可将断臂回天之物!”他真念千变万化,不再拘泥于某一形态,紫色都盘由内而外,当初蒙蒙紫曦,滋润着己身,他关节轻震,顿时身若飞禽。

  蔡蓉一语,顿时让其窥得一丝曙光,断臂之痛,他耿耿于怀,甚至因其殒身殉命,若说将之完全抛之脑后,初之泰然,是绝无可能的。

  他咬牙,虽修炼不可心生执念,但无疑,他当下执念颇深,不弑蔡蓉、得复完臂,他便无法安神,将会终生抱憾。

  至于平心静气地与之交易,他嗤笑一下,便自然忽视了。

  “家主,该如何从此脱逃?若是径直出去,怕又是一番麻烦。”蔡平壑道。

  皎月隐逸于黑云见,偶尔怯懦地俯瞰一下大地,吝啬地丢下一星半点光华。夜凉如水,银毫连绵不绝,九曦宫中,宫丛殿林巧夺天工,位势极佳,几处要穴亦有相应建物镇守。

  蔡蓉高深莫测地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翘起枯朽兰花指,捻着其一角,道:“传说异族所炼之物——‘渡虚牌’。我蔡家近千年累积,也只得到这么一块,可以说都是镇族之宝。”

  关磨摸出那块从黄胥身上拾得的木牌,下颚险些脱臼,不曾想,黄胥底蕴这般恐怖。听那蔡蓉之语,这应是极为珍贵的异宝。黄胥连这传说之物都能拥有,关磨不由得庆幸自己苦觅良机,没有贸然出手。

  “打破虚空壁垒,不知需要何等无上伟力。更何况穿梭其中,冥冥中点星封位,数千万里转瞬即逝,我等凡夫俗子,永生也不能理解。”蔡蓉说道,将渡虚牌的神能说出。

  蔡平渊与蔡平壑二人目瞪口呆,万不想在有生之年竟能持有此等神物。

  他们二人年轻时游历四方,倒也听说过某些拥有奇异神效之物,飞天遁地已是遥不可及,这缩地成寸,横渡虚空的手段,只曾倾听,未能目睹。

  “那道炎王朝的圣上,驾临南鲲都之时,便是凿出洞渠,跨虚而来,那铜辇绝非凡物,应是传承自上古。”蔡蓉说道。

  蔡平渊心下大定:“不枉我舍去一臂,万幸那殿宇之中竟有那般宝物,虽外形怪异,但疗我断臂之伤,真是恰逢其会。”

  “家主,事不宜迟,走罢!”蔡平壑一袭白衣,儒雅之风不在,身上血迹斑斑,显是斩杀不少生怪。

  雨势渐歇,拨云见月,四野亮堂不少,一尊尊蟾蜍石像或嗔或怒、或呆或灵,三座门户对月高歌,烙下格外玄虚的影子。

  蔡蓉沉吟,墨云东移,九曦宫外火光冲天、兽啸连连。猛然,蔡蓉暴喝道:“宵小鼠辈,你身形早已被我看穿,滚出来!”

  关磨陡然大惊失色,暗呼绝无可能,自己百般匿气,生机近乎朽灭,蔡蓉是决计无法发现自己的存在的。

  “你再不出来,我便要出手了!左数第二座石像之后。”言罢,蔡蓉手上升腾起三缕纤丝般璀璨之物,悬浮在她掌心之上。

  关磨更为惊愕了,蔡蓉显然是发现了某种生灵,但绝不是自己,令他心惊胆寒的是,不知那生灵是否发现了他,因为他就躲在左数第三座石像之后!

  关磨侧头望过去,那石像之后空空无也,他不敢放出真念感知,否则弄巧成拙,被蔡蓉发觉,功亏一篑。他在等候绝命一际,力求一击毙命。

  不久前他躲起来时,便没有压制真念,被黄胥与蔡蓉发现。此番,他倒是汲取了教训,凝真念近乎枯寂。

  他身无长物,所学甚少,连当今世上,修行者之中,流传着最为粗浅的“术式”都未曾学过半点,运用元魄全凭自我,要么倾泻而出,要么裹掌而发,凝出几个光弹,已是技巧之极尽。

  关磨如今斗战全凭狠辣与出其不意,堪比犀鳌的无双肉壳亦是取胜的键核,他连术式都闻所未闻,只能拳脚相加,笨拙而生猛。

  那石像之后虚空一阵扭动,元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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