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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初见陶封


  这一日,陶封正召集各路势力代表于大厅中议事,忽闻有人来报:“外面有三人要求见大寨主。”陶封心情不错,便命士兵将三人带上来,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想见他?要知道他这样身份的人可不是想见就见的,要不然他一天十二个时辰接见客人,时间也不够用,更有损他的地位。

  没多久,厅下走来三人,前面一人,身材中等,宽额头尖下巴,举止从容,身后两个年轻人,一个眉目清秀,另一个脸色憔悴,似乎有病在身。

  陶封目注前头那人,不敢相信道:“杨基,杨老弟,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你……现在你能安全回来太好了!”疾步从坐上站起来,抢前几步,一把握住那人左臂,左右摇晃,状极亲热。自从他得知杨基失踪后,就派人多处打听,至今还没有消息传来,如今看到杨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自是十分激动。

  他这个小时候的玩伴,自小便十分聪明机灵,长大后更是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他起事以来,寨中就缺得力谋士,现在好不容易把他请来,正要多多倚重,可不希望就这样挂了。

  这三人正是赶往水月庄求医的刘离他们,要说他们怎么就到了红花寨的老巢,且听我慢慢说来。

  原来这杨基根本不是他自己说的无名之辈,乃是红花寨大寨主陶封的儿时玩伴,三个月前才来投靠陶封。因为他来的时间短,加上寸功未立,所以暂时只能帮陶封管理一下文案而已。

  正好前不久红花寨策划要破坏冬泉谷与守望堡的关系,他便请缨出马,但此事干系重大,他也只捞了个“副指挥”当当而已。

  当刘离三人逃跑的时候,他立功心切,率领七八个寨中弟兄就追了上去。谁知不但没追上,自己还差点丢了性命。

  当他被俘虏的时候,他深知如果只是乖乖交代,多半也就死个痛快而已,他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也不想让陶封来赎,这样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所以不但没有说出真实身份,还故意演了一出求死的好戏。

  果然,刘离他们上了当,并最终被他引到了贼窝中。

  冯聪所受箭毒也是有的,不过他把藏在衣袖夹缝中的解药偷偷放入了冯聪的食物中,冯聪的病情这才没有恶化。

  鹰嘴山的道士是红花寨的一个眼线,水月庄也是他和道童商量后杜撰出来的,可叹刘离精明一世,却落在杨基的算计之中。

  至于杨基为什么没有在路上动手,主要是因为杨基也看出了刘离的异常,想在和他的“平等交流”中多得到一点信息,而且几日相处下来,杨基觉得刘离这人十分讨人喜欢,不忍伤害与他。他想,反正只要把他们送到寨子中,也不怕他们泄露机密,所以又哄又骗地把刘离二人诓进了虎穴。

  进寨之初,刘离也曾犹豫,杨基在他耳边小声解释,说如今乱世各方都要武装自保,让他不必在意,刘离又看到兵丁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乱动,犹豫中就被杨基拉了进来。

  这就是此中缘由。

  却说堂上杨基见陶封这样看重自己,心中也是一热,推金山,倒玉柱地跪了下去,说道:“小弟何德何能,让大哥如此挂心?”说着就要磕头。陶封哪里能让他如愿,用力将杨基搀起,扶额庆幸道:“我陶封能得杨兄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一边抱住杨基如获至宝,一边哈哈大笑。

  杨基也动情地说道:“小弟也听说哥哥在此处开山立寨,有称雄之志,只恨关山路遥,不得相见。今能在哥哥麾下效命,实是平身所愿,只怕哥哥嫌我资质驽钝,不肯收留。”

  陶封猛拍杨基肩膀,大声道:“贤弟不必自谦,你的才华哥哥从小便见识过了。”挤挤眼睛,意有所指。想起小时候调皮的事情,二人相对而笑。

  “愚兄虽有救世的诚意,却苦无经世的才干,杨贤弟如能不嫌弃此地贫瘠,尽可一展胸中抱负。”

  杨基慨然道:“愿为哥哥驱策,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陶封点头道:“以后我们兄弟同心,哥哥我好不高兴!”又指着刘离问道:“此是何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杨基不好把刘离是红花寨追杀对象的身份说出,只说道:“此乃小弟新结识的小兄弟,姓刘名离,年少多智,日后必成大才。刘兄弟,还不快来见过陶大哥?”

  见识了这一番阵仗,刘离心中已是惊骇之极,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个场合与红花寨的大寨主陶封见面。对这个人他可是闻名已久了。他心里很乱,深怕杨基把自己卖了,又怕自己露出了马脚,斜眼看到冯聪张大的嘴巴,想来他也蒙了。

  就在陶封与杨基叙旧的时候,刘离伸指在冯聪唇上一按,同时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不必惊慌,你且装病便是。”同时又给了他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

  这时见杨基相招,连忙给陶封施了一礼,说道:“陶家哥哥安好,小弟这厢有礼了。”他实在不想给人下跪,这是现代人的后天本能,上次跪慕容烈是因为实在是关系全城军民的安危,还有慕容可人的面子。

  “陶封啊陶封,你想让我下跪,门都没有?除非你也和慕容大叔一样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儿,咳咳……”刘离心里如此想。

  另外,他作出倨傲的样子,也是基于对陶封心里的揣度。每个想要有所作为的枭雄为博得礼贤下士的名声,都会或真心或假意地笼络读书人,自己以读书人的礼节和他见礼,他未必会翻脸,说不定还挠到了他的痒处。平日里给他下跪磕头的还少吗?可愿与他结交的读书人就未必有多少了。再看他对杨基的看重,不像是装出来的。总之,无论出于对读书人的“渴求”,还是看在杨基的面子,陶封发作的可能性都不大。

  虽然可能会让陶封心里不快,但自己反正也不打算在他手底下混,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干嘛?等冯聪的病稍好一些后,自己就想办法逃出去。想到冯聪的病情,刘离心中又是一叹。

  陶封一听“刘离”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仔细一瞧,却没印象,但见刘离不卑不亢,无形间自有一股气势,心中不禁高看了几分,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转眼望向冯聪道:“这位小哥似乎有恙,是也不是?”

  杨基道:“确实,冯兄弟受了点伤,还要麻烦绝尘道长妙手回春。”

  “好说,好说。”陶封一脸豪迈:“既然是杨贤弟的朋友,料来绝尘那牛鼻子不会不给面子。来人啊,给我取一领皮袍来。”拉着二人朝厅上走来。冯聪也被刘离拉着跟在后面。

  四人入得厅来,陶封向在座的各路寨主介绍道:“这位杨基兄弟是我多年的至交好友,学识渊博,奇计百出,胜我多矣。日子长了,众位自会知道我所言不虚,你们以后要对待我一样对待他。”

  众头领见杨基虽其貌不扬,倒也有几分气度,加之陶封如此夸赞,谁也不会冒失地去出霉头,都过来见礼,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

  寒暄过后,众人落座,陶封把杨基拉到自己身边坐了,又吩咐人给刘离和冯聪搬了椅子,让他们坐在杨基身后。

  这时候,下去取皮袍的士兵回来了,陶封亲自给冯聪披上,脸露关切之色。

  杨基道:“昔年小弟就觉得哥哥不是池中之物,如今风云际会,正可建功立业,做不了中原的皇帝,至少也要一统西域三十六国故地。如今看坐上如此多的英雄豪杰,莫非谋的正是如此大计?”

  陶封笑道:“天下之大,兵强马壮者取之。如今晋祚既亡,民心可用,一夫振臂,万民景从,愚兄与诸位兄弟不过恰逢其会而已。”

  杨基似乎听出了一点味道,又问道:“不知哥哥起事,所图为何?”

  陶封道:“西域地广人稀,土地贫瘠,各族关系复杂,想要有大作为,实在不易,愚兄与众兄弟起事,只为安身立命,保一方平安,以待后来者。”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陶封只是想保住自己的现有势力,最多也就割据一方,作威作福,再乱世做他的草头王,至于安身立命云云都是推托之词。

  杨基心中失望,劝道:“哥哥偏安一隅,终非长久之计,若不早做打算,日后恐怕为他人所趁。今中原、关中、塞外、甚至凉州,都是烽火连天,饿殍遍野,关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哥哥何不传檄四方,如此大造声势的机会岂可错过?”他这样说,显然有夸大其词之嫌,只不过是为了进一步试探陶封的底线。

  陶封略显尴尬,道:“杨贤弟你高看哥哥了,哥哥我纵有这份雄心也没有这份实力啊。”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放心,哥哥手下儿郎五千,更兼此地气候恶劣,飞鸟难度,重重阻隔,其他势力想要图谋不轨,也非易事。”

  堂下众人纷纷附和,颇为自得。对他们中大多数人来说,保持现状已经可以满足了。

  杨基见状,心下黯然,也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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