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胡明阵前辱玄德
第六十九回胡明阵前辱玄德魏文长斩将立功
刘备兵犯汉中，胡明得赵云快报，即兵发汉中。不日已至长安。时公元二一〇年，汉建安十五年二月，虽已入春，西北仍严寒未去。马超迎大军入城，并带一孩童觐见。胡明奇曰：“此子何人也？”马超曰：“此子便是天水郡功曹姜冏之子姜维也，年方八岁。其父没于王事，乃与其母相依为命。超幸不辱命，寻得母子二人。此子虽幼，却极是聪慧。”胡明大喜道：“此子便交于孟起，好生教之。待其成年之时，可堪大用。”马超欣然道：“必不负主公所托。”胡明恐战事吃紧，却也不敢多做停留，大军整顿三日之后，便往汉中进兵。行至陈仓道口，便遇赵云所派情报卫。得知阳平关已失，赵云退守定军山。胡明不由暗自惊道：“吾本以为自己穿越而来，有先知先觉之机，欲使历史按照自己意愿发展。故取汉中后，留赵云镇守汉中，并将颜良、文丑并郝昭皆由其差遣。本想寻个时机，令刘备与曹操争夺荆州，吾却正好渔翁得利。不想这刘备居然还是如后世一般，势要得了两川之地。吾之算盘错矣。可恨刘备，竟与曹操化干戈为玉帛，失算！真是失算！看来这古人真不能小瞧了。历史的轨迹也不是因为某一个人就能轻易改变的，稍有不慎，便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中去。”胡明唤来三位军师商议，周瑜道：“刘备兵犯汉中，赵云依阳平关竟不能胜，蜀军不容小觑也。”陈宫道：“主公可速发兵往定军山以助子龙。”胡明道：“正是如此，定军山断不可失。”贾诩道：“兵贵神速，主公可命精骑先行。”胡明道：“然也。”遂令黄忠尽率精骑两万先行，后军随后赶来。又命马超支应粮草，以供军需。
刘备得了阳平关，整顿三军已毕。遂挥军来夺定军山。法正谏道：“昔日胡明攻张鲁，先取对山，而定军山势孤，继而破之。今日胡子昊使文丑守天荡山，颜良守定军山，又有赵云相助，不可轻视。主公可分兵两路，一路取天荡山，不求取胜，只求能挡住文丑，不使其发兵来救定军山即可；另一路先取对山，再取定军山，敌可破也。”刘备从其计，令严颜领军五万取天荡山，自率大军十万出了阳平关，径来取定军山。
严颜乃蜀中老将，多与张鲁交战，汉中地势亦是熟悉。蜀地崎岖，却也难不住老将。早到天荡山，文丑欺严颜年老，引军来战，严颜丝毫不惧，两员虎将交战数次，互有胜负。文丑欲引军下山襄助赵云，却被严颜数次击退。幸一者文丑早有准备，山上粮草充足，亦不缺水源；二者严颜旨在不使文丑下山，却也不急于攻打，故文丑虽下不得天荡山，却也无甚损失。刘备依着法正之策，围定定军山。探之对山乃郝昭据守，便令吴懿并吴班二人先取对山。郝昭居高临下，所存弓箭、滚木极多。吴懿、吴班自午后直至傍晚，先后七次强攻，皆被郝昭击退，损失数千人马。时值初春，草木仍是干枯，法正献火攻之策。郝昭极善防御，早命人将方圆树木砍伐殆尽，大火烧至半山便无从烧起。刘备见火攻无果，鸣金收兵，只不许一个河北士卒下山。赵云见对山果被蜀军围困，便与颜良商议拒敌之策。颜良道：“蜀军十万之众围我定军山，密不透风，是欲将定军山与伯道相隔耳。两日间七次强攻皆为伯道击退，士气定然大损。良欲率一军乘夜下得山去，袭其营寨，不知子龙以为如何？”赵云道：“蜀军势大，若稍有差池，定军山危矣。云已命情报卫飞报主公，不若紧守山寨，以待援军。”颜良道：“伯道仅万人据守对山，恐难支撑矣。”赵云道：“伯道极善防御，刘备急切不可下。待主公援军到时，你我连同伯道上下齐攻，蜀军必败。”颜良本就无甚谋略，只得依了赵云，紧守山中各处，以待援军。
却说胡明日夜兼程，不日已到定军山北，见蜀军阵势浩大，就地扎下营寨，命人飞奔上山告知赵云。云闻胡明亲至，欣喜异常，因思失了阳平关之故，竟脱去衣甲，身负荆棘前来请罪。胡明见赵云如此，并未降罪，乃好言慰之曰：“胜败乃兵家常事，子龙勿需如此。况此事孤亦有过失，却与子龙无关。”云惊道：“赵云有负主公重托，损兵折将，死罪也。主公又有何失？”明道：“自得汉中之时，明以为以吾一己之力，可使刘备、曹操为争夺荆襄而彼此交恶而刘备无暇汉中。虽吾亦有防范之心，故使子龙并颜良、文丑辅之，后又遣郝昭助之。却不料刘备竟摒弃前嫌，与曹操暗合。致荆州无虞，刘备得以全力攻我汉中。此吾之失也，实与子龙何干。那诸葛亮远在成都，竟能洞悉汉中战事，以添兵减灶之法胜了子龙。此非子龙之过，实诸葛孔明乃不世之奇才也，‘卧龙’之称绝非浪得虚名矣。”贾诩问曰：“主公可有破敌之策？”明曰：“我大军将至，且先歇息一日，待明日整军出战，吾亲至阵前观之在做区处。”众人领命而退，赵云感胡明不罪之恩，当夜便返回山上。
天已大亮，胡明引军至蜀军寨前命黄忠叫阵。刘备闻胡明亲至，领了张飞并文武众将出寨。刘备拱手道：“冀州王一向可好。”明道：“徐州一别，再无缘得见君面。一别数年，刘皇叔非比寻常，再也不需寄人篱下，可喜可贺也。”刘备脸色一沉，道：“冀州王谬赞矣，想冀州王先前仅为温侯帐下一从事，今却坐拥四州，傲视群雄，备不及也。”明来自后世，本就逆来顺受惯了，岂在乎刘备之说。闻刘备言语中有意讥讽，暗道：“好你个刘备，敢和我口水，今天叫你好看。”遂笑道：“刘皇叔客气哉，你我之间彼此彼此而已。向闻刘皇叔以诚待人，天下人无不敬仰，明亦深佩之也。想刘皇叔乃汉室宗亲，汉苗后裔，值此乱世之秋，仍以汉业为重，以区区廖人之数，辗转万里，竟拥得荆益二州之地，明实钦佩之至矣。”刘备道：“不蒙冀州王夸赞，备既身为汉室后裔，无一日不思兴我大汉，此备平生之愿也。”法正就在刘备身旁，岂能听不出胡明言语中暗有讥讽之意，上前一步暗道：“主公少言，胡明言语中多有讽意，不可中其计也。”刘备顿悟，指胡明道：“胡子昊，汝乃是汉家臣子，却不思进取以报皇恩，竟僭越为王，吾受天子密诏，今兴兵伐之。吾劝汝早早下马受降，如若不然，天兵到处，悔之晚矣。”胡明闻言仰天大笑道：“吾当堂堂皇叔有何妙语连珠，却不想竟说出如此不堪之言也。刘备，汝本一编席贩履之市井小儿，得天子庇佑尊为皇叔。汝口口声声要兴复汉室，却屡次投靠他人，汉家颜面早因汝而丧失殆尽。便是英雄需能屈能伸，论到你处，却如苟且偷生一般。天下群雄数之不尽，惟有汝与之不同，投一处则横遭兵祸，乃至命不久亦。汝先投公孙瓒而瓒**，后投陶谦而徐州受戮，又投袁绍而本初惨死，更投我先主公奉先而徐州再遭兵祸，若非当日我奇谋脱困，岂有今日两军对于阵前！曹孟德南下徐州，汝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竟与黄巾余孽为伍，刘辟、龚都虽为盗贼，却以汝乃明主，结果却如何？二人皆一战而亡。汝又投荆州刘表栖身，刘景升念汝同为汉室宗亲，以兄弟待汝，汝却趁人之危，阴袭了荆州，夺其地而杀其子。益州刘季玉同念汝乃帝胄后裔，以礼待之，亦被汝夺其家业。似汝这般同室操戈之徒，三纲五常早已抛之脑后。汝非但不知羞耻，却大言不惭在此噪舌，吾辈旦有心者，皆以你为耻也！”刘备向来以汉室宗亲为荣，宽仁为本，如今被胡明一通言语骂了个狗血喷头，却无一语反驳，直气得面红耳赤，汗流浃背。口中只是你、你、你个不停。却见那胡明又道：“汝窃据荆益之地尚且不足，竟假借天子之名兴无妄兵祸，致百姓生死于不顾，依吾看来，再莫与世人讲汝对待百姓如何宽厚，免遭人贻笑大方也！”刘备气愤填膺，几乎撞下马来，手指胡明道：“谁人与吾擒下此人？”张飞早已按耐不住道：“哥哥莫慌，待俺杀将此人，为哥哥解恨！”言罢便欲杀出。胡明看得仔细，道：“张飞莫急！孤还有一言。”张飞怒道：“又有何言？！”胡明道：“翼德将军威名加于四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与那小人称兄道弟，岂不堕了威名。莫不如归了孤王，岂不比在此受屈强上百倍。”张飞大怒，舞手中蛇矛便欲厮杀。身后蜀将吴懿道：“三将军且住，胡子昊乃故意使言语相激也。末将愿代将军一战。”刘备知吴懿手段，即令其出战。吴懿领命，催胯下坐骑出阵道：“吾乃吴懿是也，敌将谁敢与吾一战。”黄忠正欲出战，却见魏延拍马舞刀杀出阵外，大喝道：“贼将休得逞狂！识得魏延否？”吴懿不识魏延，面露不屑道：“无名小辈，谁人识得！”魏延大怒，拍马道：“今日便叫汝识得某也！”言罢，倒拖钢刀，径来与吴懿厮杀。吴懿乃蜀中名将，久经战阵，此时见魏延拖刀杀来，亦是不敢怠慢，挺枪迎上前去。二将一个照面，拍马而过。魏延大喝道：“来得好！”吴懿亦喝道：“好刀法！”手中却是隐隐作痛。只此一合，吴懿便知非魏延对手。却不愿认输，略抖擞精神，又冲将上来。魏延刀背轻拍马尾，舞刀迎上前去，二人就于两阵之间展开厮杀。魏延欲首战立功，下手便招招皆往吴懿要害使来，饶是吴懿善战亦是手忙脚乱。约战二十余合，吴懿实在难支，几欲败回阵去，魏延岂容吴懿走脱，斜刺里劈面一刀砍来，吴懿躲闪已是不及，只得架起枪来格挡。魏延此刀乃是发了狠力，吴懿岂能抵挡得住，哐当一声巨响，只见吴懿连人带枪竟撞落马下，手中钢枪竟也弯了。吴懿跌落尘埃，直感五脏六腑皆翻腾不已，喉咙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出，面目可怖。魏延抄刀上前道：“今日便识得魏延否。”言讫，挥刀劈向吴懿。一颗大好头颅滴溜溜滚落尘埃，一腔热血喷涌而出。魏延下马取了吴懿首级系于马首，旋耳提刀上马，得胜回营。周瑜趁势谓胡明道：“魏延斩将立功，主公此时不趁势攻之，更待何时矣。”胡明挥一挥马鞭，左有黄忠，右有庞德，皆拍马杀出。刘备见吴懿阵亡，心虽伤感，却也未乱方寸，见河北军杀来，亦令张飞挥军上前。两军一阵混杀，至午时方才各自鸣金收兵。刘备点算人马，损失三千有余，伤者不计其数。胡明亦派人点算，亦损失一千余众，伤者亦有三千，好在魏延斩了吴懿，龙鹰骑未损一骑。
胡明唤来三位军师道：“今日一战却是小瞧了刘备。”贾诩道“如主公所言，刘备颠沛数载，今日终得气候。蜀中名将甚多，又有张飞骁勇善战，不可力敌也。”胡明闻道：“如文和所言，似有良策，何不道来。”贾诩笑道：“主公洞若观火，诩不如也。”明亦笑道：“文和谬赞矣，阵前用计，仍需多依仗军师矣。”贾诩拱手一拜，却道出一计来，胡明大喜，遂依计施行。却不知贾诩所献何计，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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