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南极行动 1
1.
台北。
某处私人疗养会所。
鲨鱼手扶在玻璃窗上，静静地看着房间里躺着的女人。
一个声音响起道，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你怎么样？
鲨鱼脸上全无表情，道，还死不了。
一身黑衣的男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鲨鱼身边，也盯着房间里的女人。男人开口说道，你爱樱澄，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鲨鱼突然转头，看着那男人，冷冷地道，不要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光影，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光影一笑说，好吧。我来是要告诉你，四小姐要去美国。
鲨鱼眼神一紧说道，有线索吗？
光影摇摇头道，暂时没有。不过肯定是美国人。
鲨鱼转头朝门外走去。
光影看着房间内躺着的女人，轻轻地道，他一定是爱你的。
2.
台北。
成功路某处大酒店内。
玉兔站在洗浴间内，看着镜中朦胧的自己，用手轻轻地把头发梳理着，从口袋中拿出钱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贴在布满水雾镜子上。照片中，一个年轻男子穿着军装，坐在飞机的机翼上，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也穿着军装。两人手拉着手，满脸洋溢着笑容。
正是玉兔和飞龙。
玉兔的手指摸着照片中的男人脸庞。嘴角轻轻一笑。
玉兔从洗漱台上拿起剪刀，拉过自己的长发，咔嚓地剪了下去。
3.
北京。
解放军某军事基地。
野狼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看，是编号B0041。
野狼的眉头迅速皱起。加密过的短信一般用于特殊行动中，而用B0作为加密号的短信，在安全行动小组中，属于迫不得已采取行动前的通信，俗话说是“死信”。
野狼看完内容后，手中的手机竟然掉落在桌面。
野狼猛吸一口气，抓起手边的保密频道呼叫道，野狼呼叫，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桌上的手机屏幕灯光未灭。上面一行简短的已译信息。
我心已决。必杀鲨鱼。玉兔。
4.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它应该距离阿门森不远。一个瘦瘦高高的人说道。
林飞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罗伯特。罗宾，你怎么看？
罗宾摆弄着手中的一把金色沙鹰，说道，嗯，如果去掉地磁干扰的因素，我赞同罗伯特的说法。
林飞转头看向威廉，说道，你认为呢？
威廉看着卫星图，思考良久道，会不会是建在冰下？
林飞和凯文互看一眼，凯文道，果然是威廉，一语中的。建在冰层下，既能想避开其他国家科考的视线，又可以躲过最新型的极地侦查设备。
乔治也赞同道，看来我们可以在这个方圆40公里的冰天雪地中搜索了。
Jessica坐在林飞的旁边，一只手搭在林飞的肩膀上，说道，布防怎么样？
林飞摇摇头说道，不是很清楚。我已经查了近十年军队的所有调动，都有始有终，没有突然被列为军事机密的调动。但是有几种情况不能排除，第一，近十年有伤亡记录的军队。比如去年牺牲的海豹某分队，还有在阿富汗战场上失踪的游骑兵某连。他们的尸体和墓地我们不能去撬开做认证。大概有724名士兵阵亡。第二，是有失踪记录的特工人员，我查了最近五年的记录，大概总共有324名失踪人员。第三，就是秘密训练。既不使用军人，也不使用特勤，而是他们自己组建一支保卫队。人数不能确定。按照推想出的监狱规模，我个人认为，里面的防御情况应该不低于400人，而且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亚于你我。
400人？我皱了下眉头。这么多，还是保守估计。
威廉点头表示同意道，你说的没错。
罗宾笑道，那么说，这是一场恶战？
大家互相都看了一眼，没有人表情凝重，也没有人露出胆怯的神情。
林飞道，是的，恶战。
林飞转头看着我，说道，怎么样？弟弟，你准备好了吗？
我出口气道，谢谢你，哥哥，还有，你们。凯文，jessica，罗宾，罗伯特。我是说，真的谢谢你们。
他们几个人都看着我，罗宾把手里的沙鹰扔在桌子上道，林飞，你弟弟比你客气多了。不过说实在的，你们兄弟俩有什么区别呢，对于我们来说。
威廉把手伸出来，说道，嘿，我想说，不如我们击个掌什么的，比起来说些肉麻的话，更好。
大家一起笑着互相击了下掌。
林飞说道，我们总共是十二个人，从明天开始进行为期一周的特训，对于极地各种情况的特训，战场不同于谍场，我不希望有人留在南极那块儿鸟不拉屎的地方。
威廉点头道，嗯，我跟林飞已经商定，就在我们的基地，极地环境已经在准备了，明天就可以用了。
5.
我和林飞坐在卡特利亚号的甲板上。
他开口说道，说真的，我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个弟弟，而且竟是双胞胎。
我也道，跟我一样，我也没想过会有个哥哥。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就确定你是哥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我。
我打开看，上面歪歪斜斜的汉字写道，保护你的弟弟林昊吧，他可能有危险。
我看着他，说道，这么说，我家那个女尸，不是你弄的玄虚了？
他说道，是啊，等我再赶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开始自己行动了。
我看着远处的大海，说道，为什么来中国？
他也看着远处，道，一个任务。现在看来，那个任务已经不重要了，彷佛冥冥之中，有个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切。让我去中国，发现自己的身世，发现你。我不知道，有很多事现在来看仍然是巨大的谜团。
我看着他，他说的对，有很多谜团，不是我们一时所能看清真相的。
他忽然问我道，你见过母亲吗？
我皱皱眉头道，小时候见过。但是那时太小了，完全没有印象。我有一张母亲的照片，是父亲我们三人的合照，抱歉，那时你还没有出现。但是照片丢在泰国军方那里了，你也知道，我被关了很久。我想你不介意等救出伊娃后，跟我一起去问他们要回照片吧。
他笑笑道，如果早知道的话，我已经替你要回来了。
我俩一起笑。
他又说道，很抱歉，我调查了我们的母亲。因为在当时，一切都变得很可疑，我见到了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你。
我说道，没关系，如果是我，我也会怀疑的。事实上，我第一次见到你，嗯，和董若昕的照片的时候，我的确也怀疑过真实性。
他轻轻地说道董若昕这三个字，很轻，但是我听到了。
他话题一转说道，哦，你知道吗，我没有查到我们母亲的任何记录。后来，我们甚至通过军方，也没查到。
我愣了一下，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叹口气道，我不知道。我们的父亲，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
我再次问他，哥哥，你说我们的母亲没有任何档案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道，意思就是，查无此人。
我道，不可能，父亲告诉过我，母亲叫武萱，当年死于车祸，怎么可能查不到？
他说道，林昊，如果我们的父母跟我们一样呢？我是说，既然父亲在做一些秘密的事情，那么如果母亲也是呢？她的记录还会存在吗？
我说道，怎么可能？
其实这一直是我不敢也不愿去想的事情，本来在我的脑海中，我有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家庭。我的父亲，只是个值得我骄傲的军人，但自从在莫斯科遇到他之后，我觉得，彷佛一切都充满着谎言。我不愿接受这一点。
我说道，不可能，母亲的墓地还在，我和父亲每年都会去拜祭。如果是…是不存在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墓地。
林飞眼睛盯着海面，道，那墓地是假的，我打开过了。
我啊了一声说道，你竟然打开了母亲的…墓地？！
林飞抬头看着我，说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孝，当时我也犹豫过，可是，事实就是，确实是假的。
我不得不承认，他做的没错。
我缓缓地坐下去，说道，我不愿相信。
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长出一口气，说道，等救出伊娃，我俩去中国，查清楚这件事。而且，我还没有当面叫过那个男人，爸爸。
我看着他，伸出我的手，说道，嗯，我们一起查清楚。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6.
我没有说话，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尽管模拟出的极地环境可能跟真实的不完全一样，但至少气温是接近的。作战服上显示此时气温为-46℃，我端起AUG，此时的温度无法开启红点内具，只能靠轨道准星瞄准。我感觉到浑身的冰冷，似乎雪地作战服一点保温的效果都没有。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此时南极点附近正是极夜时期，我努力地移动着雪地战靴，在漆黑的莽原上缓缓前行。作战服的屏幕显示此时的风力是八级，我靠着视镜艰难的搜索着可疑点，按照训练要求，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找到威廉留下的标记点，这次是分散撤退训练。现在已经过去了48分钟，在我的视线内，仍是一片茫茫雪原，不要说标记点，甚至连鬼影都没有。这么大的风，这么冰冷的气温，如果面前突然出现个敌人，十米的距离我都不一定打的准，但一想到我深爱着的伊娃，我咬咬牙，无论多艰难我都要坚持下去。
任务失败，威廉在耳机里宣布我的撤退任务终结。
今天是第三天，撤退任务做了四遍，除了威廉成功了一次，林飞成功了一次，其他都以失败告终，鲍勃甚至掉进冰缝，而我被冻死一次。
随着最后一次的训练结束，大家都虚脱了似的躺在训练场上。温度已经恢复到正常，我觉得有点头晕恶心，坐着没有说话，心情有些沮丧。
看得出来，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但都在脸上表现出一幅故作轻松的状态。
威廉坐在我旁边，他脱掉厚重的作战服，说道，怎么样林？还可以吗？
我点点头。
他说道，嘿我说，打起精神。这只是一次适应冰原气候的训练，接下来的进攻和营救才是重点。
我看着他，出了一口气道，威廉，我会努力做到最好的。
他拍拍我的肩头说道，林，我知道，你爱凯瑟琳，我们大家都知道。听着，凯瑟琳是我们的一员，我们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救出来。现在还有你哥哥和他的人，他们都是最棒的，他们之所以加入我们，是因为爱，兄弟之间的爱，你知道，不管是否有血缘，我们都是兄弟。嘿，林，听我说，不要想太多，我也经历过这样的心情，我的妻子，卡洛琳，那时我们都在为政府工作，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登记员。在一次爆炸袭击中，她表现的很英勇，她保护了四个无辜的孩子，但是我却没在她身边，无法保护她。你不一样，你现在选择了保护凯瑟琳，你要振作起来，凯瑟琳和我们，都需要你。
威廉伸过拳头，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用拳头跟他碰碰。
我之前并不知道威廉曾经有过婚姻，我一直以为他和朱莉快要结婚了。
我说道，抱歉威廉，对于你的妻子。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些。
他笑笑，穿上作战靴，说道，走吧，晚上我们需要一场party来缓解下心态。
威廉走后，jessica过来，坐在我身边，我俩相视一笑，她说道，林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呵呵，我那时以为你是他。
我笑笑道，记得，当时我正被塞在一架破飞机上。
她也笑道，的确很破。不过你很勇敢，那样的高度跳伞，可以破格进入101空降师了。
我说道，好吧，我必须承认，这种疯狂的事情我可不敢做第二回了。
她也伸过拳头，说道，不，这就是第二回。救出你心爱的人吧，尽管这是个更加疯狂的事情。
我和她的拳头碰碰，她起身离开，我说道，嘿，jessie，谢谢你。
她没有回头，直接摇摇了手臂表示不必言谢。
林飞也坐过来，他没开口，我先说道，好吧，我看起来精神不振吗？你们都来安慰我。
林飞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不是来安慰你的，我是想说，等凯瑟琳回来，我想邀请你们做个短暂的环球旅行，好弥补下我们失散这么久的感情。
看到他如此严肃的表情，听到他幽默的语气，我朝他胸口拍了一下道，那是当然的，而且全程都要你买单。
7.
乔治一拳朝林飞的面门打去，林飞一低头，避过乔治这一击的同时，身体向后移动，跟着右腿飞出，踢向乔治左腿膝盖。乔治左腿猛地抬起，以腿挡腿划开林飞这一击，右手袭向林飞的右肩，林飞右臂一屈挡住乔治的进攻，左手迅速搭上乔治的右臂，猛地朝后一拉，乔治的左手也迅速拉住林飞右肩，接着林飞那一拉的劲头，缠上林飞的身体，两个人同时摔倒在擂台上，林飞刚一倒地，就用手在地面上一撑，身体便和乔治分开，只见他在地上快速的一个旋转，右腿已经压住乔治。乔治的身体跟着一缩，没有理会林飞的腿，双手抱向林飞的腰际，林飞一愣，双脚迅速收回，弯曲在身前，顶住乔治的肚子，乔治这一抱而空后，转用双手拉住林飞的双腿，身体一个转动，倒骑在林飞上身，跟着一个转动，试图将林飞双腿扭在一起，林飞双手撑地，突然一个用力，将乔治整个重心未稳的身体带翻在地，跟着身子向前一滚，站立起来。乔治翻倒后接着就是一个鲤鱼打挺，也站了起来。
我们在下头看的眼花缭乱，这一系列的拆招挡招几乎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完成。
林飞哈哈一笑道，GIGN的教官果然厉害。
乔治也笑道，我同样也没办法制服你。
威廉拍手走上擂台，说道，非常棒，相信通过林飞和乔治的示范，大家也都学到了新东西，下面我们分组对战。只有真正的对战，才能让我们找到自身的不足。胡佛，你和罗伯特先来。
8.
我拖着疲倦的身体躺在基地的房间里，一切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就好像我们还漂浮在海上，伊娃此时会斜倚在门边，送来我最爱的水果沙拉。这一切美好的感觉消失的那么快，甚至还没有好好的跟她表达过我心中那强烈的爱慕之情，她就消失在我眼前。
我重重地捶在床上，杀到南极去，狠狠地教训那帮狗娘养的，救出我的伊娃。
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夜里醒来好几次，都是从噩梦中惊醒，时而浑身冰冷，时而大汗淋漓。
梦中，我和伊娃置身在巨大的冰窖中，不停有各种的猛兽来攻击我们。突然，我又和林飞一起，处在火海之中，火焰化身的巨兽袭击着我们。又突然，我和董若昕坐在一个安静的房间中聊天，聊着聊着，巨大的爆炸将我们撕成碎片。
我坐在床边喘息着。我从来不信迷信，也不信所谓的梦的启示。但是这不间断的噩梦却又那么真实，梦里的我，无法抵抗，无法逃跑，只能蜷缩着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我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五点十五分，按照威廉和林飞的计划，我们今天上午十点出发，三天后抵达乌斯怀亚海港，稍作调整后即出发登极。我们一行有十二人，基地这边整个威廉小组的成员，共七人。林飞那边共五人。在火地岛首府乌斯怀亚，卡恩和卡特琳娜将率领七人小组做撤退接应，奥利佛则在基地负责总的通讯调度。
昨晚我看见奥利佛的时候，他双眼通红，已经连续奋战了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这么大的行动对基地来说是第一次，尤其是庞大的信息量和情报量，让奥利佛无法休息，而我相信，支撑他一直在电脑前工作的动力，正是我们大家的凯瑟琳·伊芙。
我穿好衣服，拿出那把Glock18，检查装弹。睡不着觉不如去训练场上发泄一番。
我推开训练场的大门，将靶位距离和数量设置好，戴上遮光罩，扣动扳机，咚咚咚的子弹不停打出。随着射击靶子的倒下，我大叫一声，去掉散音器和遮光罩，一手按住卡位桌，一用力，翻身跳进靶场，一路边走边开火，靶子应声倒地，我不停的变换方位，滚射、跪射、扑射齐开火，腰间的弹夹已经发泄一空，我跑到最后一个弹起的靶子前，一弯腰抽出军匕，用力刺在靶子的中心，跟着大叫一声用尽全力狠狠砸出一拳，靶子咣当一声被我锤倒，我自己的身体也因为用力过猛失去重心扑倒在地。我索性躺在靶场上，大口的出气，将近两百个靶位，我大汗淋漓的仰望着靶场顶的吊灯，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
我本不愿杀人，但为了心爱的人，我将大开杀戒。
训练仍然没有结束，尽管我们已经踏上航程，漂浮在大海上，但每天训练的强度都在增加。直升机夜间贴海面搜寻，武装深潜，海里射击。尤其是在接近南极圈的桑威奇群岛附近的一次海试，深处的海水刺骨的冰凉。而这种水温跟南极圈内相比简直算是开水。
一次夜间海面搜索的任务，因为海面风浪太大，直升机很难稳定，胡佛驾驶着飞机落到甲板上的时候，几乎快筋疲力尽。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努力挑战自己的极限，因为大家都知道，要想救伊娃出来，恐怕要比现在付出更大的代价。
第二天上午，奥利佛从基地发来视频，给我们带来的好消息。他在分析比对了上千份情报后最终确定了克罗米勒监狱的入口，就在阿门森斯科特站的地下，其隐蔽程度甚至连站内服役的特工也毫不知情。
这就省去了太多时间，因为按照原计划，我们要在南极点附近方圆几百公里的茫茫雪原上搜索监狱入口，这将消耗我们大量的体力和时间。尽管奥利佛说，情报中只是模棱两可的提及监狱入口，但他通过分析科考站的结构图和信息等因素，有至少80%以上的把握可以确定监狱的入口。
9.
阿根廷。
乌斯怀亚。
某处代号G的美海军陆战队隐秘海港。
我站在码头的栈栏边，看着眼前大海和陆地上远处的冰山，恍惚间竟有点到了丽江的感觉。
波澜的湖面和湖对岸高耸的雪上。那次是在云南丽江。
记得那一年我和胖子文龙三人一起外出驴行，口袋里只揣了不到五千块钱就敢跑遍半个中国，一路吃喝住行都是捡着最简单便宜的来，虽然驴的很辛苦，但真的回味无穷。
已经很久没有家里的消息了。父亲的事情还能隐约听到一些，胖子和文龙却不知过的怎样。
救出伊娃后，我必须得回去看看。
我整了整羽绒服，走回海港。
10.
美国。
华盛顿。
北方人大酒店。
鲨鱼推开豪华套房的房门，走了进去，两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一个女孩子身边。
鲨鱼说道，四小姐，情况已经摸清了，两周前他们就已经离开了美国。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儿。
董四小姐眉头紧皱，捏着粉色手机的手指不断用力。她猛地一咬牙，将手机掼在沙发上，暗自道，为什么你们兄弟两个都是这样，走了就找不到。
鲨鱼看着她，又道，四小姐，如果不能有其他关系介入，我想我们应该很难找到他们。
董四小姐抬头看着鲨鱼，少顷，点点头道，嗯，你说的没错。
她站起身，慢慢地走了几步，然后一低头，从沙发上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她用标准的英文说道，喂，是L先生吗？你好，我是董阑的女儿，可以方便见一面吗？我在美国。好的。我们再联络。
挂掉电话后，她对鲨鱼说道，去国家画廊，你开车吧。我在楼下等你。
鲨鱼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外。
地下停车场。
鲨鱼的手刚刚碰到车门，突然站住不动了。他感觉到腰间抵住的物体，他抬头缓缓看向车玻璃。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很黑暗，并不能清晰地反射身后的人影。
终于找到你了。身后那人开口说道。
鲨鱼的手慢慢缩回来，隔着衣服手指轻轻地碰到腰间的匕首上。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似乎是机器人发出的一样。鲨鱼知道，他一定用了变声装置。
那人说道，不要动。你的刀快的过我的枪吗？
鲨鱼冷冷地问道，我不想死的不明白。你是谁？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杀的人很多都死的不明白。
极细微的枪声响起。
鲨鱼身子一颤，一股鲜血从胸腔喷向车窗。
那人从身后顶住鲨鱼，把他整个身体压在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车身上。
嗤嗤嗤几声，车玻璃在鲨鱼身下闷声开裂。
鲨鱼感到体内温度迅速流失，他眼前一黑，心里想到，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他试图挣扎，但根本无法用力，几颗子弹已经准确的切断身上器官间的联系。
他知道，自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了。
鲨鱼倒在车门边。鼻子里只剩下肺部被击穿后残存的吸气声。
那人蹲在鲨鱼面前，鲨鱼拼命地睁大眼睛，但四周却是瞳孔扩散后的一片空白。那人看着眼前的鲨鱼，抬起枪口，朝鲨鱼太阳穴开了最后一枪。
远处一辆黑色的箱车迅速靠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三个人，跟刚才那个人一起，都戴着面罩，从车的后备箱中拖出一个人，从身形上看去，是个女人。
他们将那女子的躯体放在鲨鱼尸体旁边，将手枪塞进女子手中。迅速的钻进车内，然后开车离去。
11.
阿根廷。
乌斯怀亚。
妇人翻看着手中的几张卫星照片，盯着其中一张仔细的观看了一阵，嘴角露出一阵浅笑，抬头对眼前的男子说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男子微笑道，已经安排了好了夫人，很快，你就会见到他。
妇人点点头，说道，那边的行动也一切顺利吗？
男子道，是的夫人，刚刚他们打来电话，现在中国大使馆和台湾事务负责处已经乱成一团。
妇人站起身道，萨缪尔，你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男子稍一躬身道，夫人言重了。
妇人抬头看向窗外道，南极的事情一结束，立刻联络中国的那个人。
男子的倒三角眼睛中突然精光一现。
12.
一脚踏上南极的雪地，我的心情也一下子变的坚定起来。AH-64强大的气流吹的四周雪雾弥漫，我戴上防雪镜，看着眼前无尽的雪白，心道，伊娃，我来了。
巨大的支奴干CH-47D悬停在空中，四辆经过伪装改造LMC3700从一架支奴干中滚腾而出。第二架支奴干中驶出的是四辆改造后的LMC1450。
庞然大物在茫茫地南极大地上显得十分渺小。我选择了一把不算太先进的SVU雪地步枪作为我的主枪械，其实我一直在用SVD，感觉很上手，所以雪地作战我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系列。
我抱着枪，看着威廉从黑暗的雪雾中走过来，他用手打出准备前进的手势，我点点头，转身爬上一辆LMC1450。
大家都发动车子，我抬头看向空中，几架悬停的AH-64相继离去，两架庞然大物般的支奴干怒吼着紧随其后。
卡特放下手中的撤离旗后，迅速攀上一辆LMC1450。
八辆大车向着南极大陆的深处驶去。
我靠在座椅上，紧紧地抱住狙击步枪，盯着雪片飞舞中一片漆黑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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