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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入狱 1


  1.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借着窗户外头射进来的亮光,我起身。

  我庆幸没有被戴上脚铐手铐之类的东西,那样就没办法实行我要实施的锻炼计划了。

  是的,我决定了,哪怕只有一丝可以出去的机会,我也要充分利用好。昨晚躺在床上,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从我进入这个监狱到现在的所有过程,没有找到太明显的漏洞或是机会逃出去。但这并不表示这里就是座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的牢笼,再完美的地方,也有弱点。只是我需要发现。

  逃出一座监狱,一座异国监狱,没有个好体力是不行的。而且就算出去,跑不了太远,也会被人追上,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当场击毙。

  我可不想费了好大劲逃出去,却挂又被五花大绑的捆回来。

  我给自己制订了个监狱锻炼计划,说来挺好笑的,以前自由的时候,整天就是吃喝,从来没想过锻炼身体这事,日积月累的胡吃海喝,果然严重地影响了身体各项机能与协调能力,这么几天下来,我发现,我体力透支很严重。

  其实上大学那会儿,经常跑酷的我身体条件还不错,两块发达的胸肌,六块儿还算发达的腹肌。毕了业之后的胡吃海喝,让我现在使劲憋着肚子上才能依稀看到当年的六块儿腹肌的痕迹。

  我决定把它们找回来。

  我记得我看过一部杰森斯坦森主演的监狱电影,他就是在里面锻炼出的肌肉,那也是一间这么简易的牢房。

  艺术本身就来源于生活。

  一张铁床足够了。相信看过美国健身频道的朋友都知道那部著名的运动视频:腹肌撕裂者。还好,那正是我大学锻炼的启蒙教材。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躺在地上,头正对着那扇小铁窗。那里无论白天黑夜总有光亮照射进来。

  也是我心中的光亮。

  2.

  泰国。

  曼谷。

  国家军事安全委员会安全行动部。

  一张长长的会议桌。一个时髦女郎坐在桌子的一头,双腿伸在桌面上,黑色的高跟鞋被从窗子里射进来的阳光照得发亮。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水之后,就一直端着杯子轻轻地晃动。

  啪的一声,一叠文件被掷在桌子上。

  会议桌另一头,一个一身军装的老头眯缝着眼睛,用英语说道,我不会签这个文件的。我们抓到的,只是缅甸非法入境的渔民。

  女郎把墨镜拉下来一点,露出一双美艳的眼睛,笑着说道,将军,我想有一点您没有搞明白,我不是让您签文件的,我是来告诉您,您的那份海军装备采购协议马上就要超过期限了。

  将军从桌子那头站起来,朝女郎走来,拉开离她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现在我的国家正是非常时期,恐怕有很多我不方便的事情。

  女郎把腿从桌子上放下,也站起来,走到将军身边站定,说道,的确,您现在还有很多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不过我想,在您儿子的监狱里转移一个从缅甸非法入境的渔民,对您来说,应该不难。

  女郎说着,欠身坐在将军面前的桌子上,细长的腿抬起来,高跟鞋轻轻蹬在将军两腿间的椅子边上,继续说道,而且,您应该没看清楚,那份文件的最后一页,有您需要的授权,海军装备采购的授权。

  将军的身子微微地动了一下。闭上眼睛,几秒钟后睁开双眼,说道,或许你今天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也压根没有见过你。

  女郎轻轻一笑,从桌子上站起来,把墨镜戴好,走出行动部会议室。

  关门的一瞬间,女郎轻轻地说了句,老狐狸。

  3.

  泰国。

  曼谷。

  华氏银峰集团大楼。

  12层。1202号房间。

  野狼按灭手中的烟头,说道,目前我们在泰国的势力范围还不能去监控他们的军队,尤其是06年泰国军变后,我们的力量一律不准许轻举妄动。所以,玉兔,你的提议不行。

  玉兔看向老鹰。

  老鹰点点头说道,玉兔的提议虽然太冒险,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林昊,确保他的安全,我觉得可以试下。

  野狼再次摇摇头,说道,泰国军事权利不够集中,境外势力太牵扯太多,太复杂。我们不能暴露。虽然林昊很重要,但一时应该对某个事件影响不大。而且,就目前的情况看,日本人带不走他,台湾那边也带不走他,你俩要做的,是暂不营救,而是看好他。防止有人企图转移他。

  转移?老鹰和玉兔同时问道。

  野狼点头说,是的,最近有英国谍报人员进入我国,上头现在正在全力周旋。原因不明。而且,老鹰,你知道jessica入境,那表示美国某种程度上对待这件事也不是完全中立。所以,现在情况很复杂,牵一发动全身。我这次亲自来,就是上边很重视这件事,必须我亲自来坐镇。

  野狼继续说道,目前这件事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导致形势很严峻。不再单单是林昊一件事,我们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监测到有国际谍报人员进出我国,而林昊则成为某件极重要事件上的关键一环,我担心的是这个关键的环节可能正是我们目前将要面临的重大考验。这次考验,不仅仅是对我们情报系统,它甚至会蔓延至军方,如果它突然爆发,那将不亚于一场大灾难。这次我之所以亲自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老A的代号已经正式启用。

  老鹰和玉兔的神情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老A是国内安全组织的最高代号。它所代表的人物,公开场合里的身份绝对是位高权重。在秘密场合,老A就是整个国家安全的灵魂。因此,能让老A出面事情,绝对不在仅仅是一个人的事情,它必将关乎国家安定。

  野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道,于公,我们得保护好他。于私,你们或许不知道,当年我的领导,就是林昊的父亲。

  老鹰和玉兔互相看了一眼。野狼的眼神逐渐转向窗外,似乎在回忆当年那段往事。

  许久,野狼才把眼神收回来,转头看向老鹰和玉兔,说道,都是过去好久的事了。那时候我比你们还年轻点,刚刚从部队进入这个队伍,我的上级就是林昊的父亲。这里面涉及很多秘密,我不能一一告诉你们,只能说,林昊母亲的去世,是对当时我们特勤处最沉痛的打击。

  老鹰打断野狼问道,这么说,林昊应该也是见过你的?

  嗯。野狼说,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很小,应该不会记得了。第二次在他母亲的葬礼上,他哭的很厉害,在他父亲的怀抱中,哭着睡哭着醒。他母亲对他很好,在他儿时的记忆里。

  玉兔突然插话,野狼,林昊母亲,也是我们的人?

  野狼点头,代号月亮。

  月亮?老鹰和玉兔又是一惊。今天的谈话他们已经不是一次震惊了。

  玉兔缓缓地说,月亮,特勤处唯一一个死于刺杀的人,而且,这个案子一直到现在都悬而未决。

  野狼眼神猛地一紧说道,是的。爆炸。针对高层的刺杀行动,如果不是月亮,恐怕我们的历史就改写了。一直到现在,凶手仍旧是个迷。美国,英国,法国,日本,都有可能是那次爆炸案的缔造者。可是无论是哪个国家的情报组织,却又都不可能做到那样的毫无痕迹。

  玉兔低低的自语道,唉,林昊真可怜。

  在女性心里,母性总是会在瞬间迸发。

  老鹰也没有说话。

  每一个进入情报组织工作的人,都知道,代号月亮是一种荣誉,至高的荣誉。也都知道,那是它曾经的使用者,用生命完成的一次伟大的保护行动。

  野狼沉默一会儿,抬腕看了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飞龙应该已经就位了。我们也行动吧。

  老鹰戴上墨镜,径直走出去。

  玉兔也戴上墨镜,快走出门的时候,野狼在身后说道,玉兔,等到这次任务完成,组织上可能会对你进行保护性调动。

  玉兔转过头,看了野狼一眼。转头走出门。她知道,这应该是野狼花了很多功夫才解决的事情。飞龙应该也知道了吧。玉兔心想。

  4.

  日子过的真快。

  我摸摸我肚子上凸起的块块,转头看向墙壁。

  从被关进来的那天,每天早上起来,我都会用指甲在床头上方的墙壁上刻上一道。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又数了数。每天早上起来我都会数。

  40道。

  40天。

  我在这该死的地方待了快两个月了。我已经快忍受不了这地方的饭食了。自从那个八大疯将军不再揍我之后,伙食其实还是有了比较明显的改善,而且最近两周竟然还有肉块儿。

  但我已经快被憋疯了。

  如果不是我有个目标坚持,估计我现在已经变成欧阳疯了,这倒好,和那八大疯倒是蛮近的关系。

  我双脚搭在床上,做了200个俯卧撑。大汗淋漓。

  靠近赤道的国家的热,是那种燥热,腻热,令人很不舒服。而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洗澡了。每天的运动量又那么大,我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异味,估计那个什么八大疯将军要是敢再来,我随便抖动一下身体,就能把他熏走。

  但他始终没再来。

  这是个什么变态国家?我在心里暗骂,抓个人进来就不再管了。照这个方法,看来他们国家的破案率绝对高,每抓一个回来,往监狱里一扔就行了,管你招不招,关着就行了。

  其实最大的寂寞就是没人说话。这个问题三周之前我就发现了。

  每天运动完,我就对着墙壁唱歌。一开始我还担心巡逻的士兵会来暴揍我一顿,那样也行啊,好歹有个人来让我看他一眼。

  但我这种担心明显多余了,我放开嗓子吼了两天后,一个人也没来。除了一日三餐送饭的。

  这样我运动完没事的时候就练歌。以前在家这么吼,一准被邻居投诉扰民。

  后来我想,还是国内的监狱好,没事还能躲个猫猫什么的,要都像泰国监狱这么和谐的话,犯人自学的话没准都能考个博士后了。

  52道。

  52天。

  我又起床了。最近睡眠太过充足,我猜想我的皮肤应该不错了。

  还有我的肌肉。五十多天了,按照我脑海中记忆的腹肌撕裂者教学视频来衡量的话,我现在已经撕裂成功了。腰里那一圈吃起来的肥肉已经被我挥汗如雨的锻炼磨掉了,而原来的六块儿腹肌,正生机盎然的贴在我肚皮上。我现在的身材,大概也能去参加个什么美身秀了吧。

  我查着数做仰卧起坐。

  二百零六个的时候,我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我想应该是送饭的。

  二百零九个的时候,我听到不止一个送饭人的脚步声,我停下来。

  大门被打开了。几个士兵走进来,荷枪实弹。

  我坐在地上看着他们,两名士兵走过来,架起来我,一个士兵走过来,拿过一个头罩,粗鲁地套在我头上。

  我被拖行了好久,这次我注意听了一下,一共走过五个大门。然后我全身都感到一热,眼睛虽然被蒙着,也能感觉到有些光明感。应该是到了外头。

  这个阵势,别是要正法我吧?

  我还没来得及想,就被扔到地上,接着,手铐和脚铐都被戴上。地面突然晃动了一下,我听到汽车的发动声。我心想,要带我去哪儿?

  还好这次他们没打晕我,如果谁再给我来一枪托,我醒了之后绝对骂街。我的头最近才刚刚消停下来。

  虽然我没有手表,也无法看到外面的景物,但这次旅途时间着实不短。一直晃了好久,中间我还被换了车次,从一辆车转移到另一辆车上。

  还好,我现在确定,我不是要被正法了。

  要是他们这么费周折,折腾这么远(差不多要到海边了吧,我估算的泰国海岸线距离),就为了挑一风景秀丽的地儿解决我,那我下车就跟他们拥抱,谢谢泰国人民的盛情款待。

  很久之后,我脚踏实地了。

  一个人从侧面很暴力得卡住我的胳膊,我戴着脚铐,只好踉踉跄跄的跟着他走。好几个人说话声响起来,卡住我的人也在说话,然后我被另一个人推了一把,一头撞在墙上,因为没心理准备,这一撞实在很疼。我骂了句国骂。听到他们在笑。我听到脚铐被打开,然后身子被暴力的转过来,头套一下子被扯掉,我努力的让眼睛适应周围的光芒,半天才看清窗外的夕阳。我在一个大房间里。屋里很多穿着军装的人,我身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正拿枪指着我,另一个拉过我的手,给我打开手铐后,一掌拍在我脑袋上,嘴里嘟囔了着,看我不动,他又一掌打来,我这次挥手一挡,怒视着他。那个拿枪的人哈哈地笑着,用枪指着我,头朝前面伸伸,意思是让我朝门里走。

  我转身,朝门走去。

  推开门,我看到一溜长长的钢丝网做护栏的走廊。我所处的楼周围,哨塔林立。

  我一下子想起来那部著名美剧里的著名监狱了。

  在我面前的,就是这样一座高高大墙围起来的监狱。

  后面的人踹我一脚,嘴里叫了句什么。

  我缓缓地往前走。

  走在钢丝网走廊上。前方是两名荷枪实弹的军人看守的大门。

  我余光瞄向四周。

  左右各两个哨塔。按照建筑对称性,这个监狱四周至少有八个哨塔。

  我进到大门,那个哨兵一把把我推进去,一枪托砸在我肩膀上,我一个趔趄,等我站稳,身后的大门已经重重合上。

  我抬头。

  四周的人都在看着我。

  他们很脏。很黑。很瘦。

  他们脸上看我的表情,似乎我只是个会行走的尸体。

  我想我应该是被转监了,而且现在我面前这座简约,应该也可以躲猫猫。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跟他们打个招呼,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们只是看了几秒钟,就散开了。

  我抬头往上看,监狱高墙的四角,也是四个哨塔。

  这座监狱像是个扩大版的四合院。

  旁边一个一个的小屋应该是住的地方。也就是号房。

  我朝那里走去。

  一个石块砸在我脚边。我看向石块儿飞来的地方,那里站着四个人,而且其中两个正快步向我走来。

  5.

  青年人放下手中把玩的玉球。看着刚刚走进屋里的那个人。

  上身运动装,下身牛仔裤,脚上是双很经典的粉色匡威复古鞋。两条马尾辫分在肩膀两侧。

  青年人淡淡一笑,说道,看来董四小姐今天很悠闲啊,

  董四小姐莞尔一笑,说,林飞,我这样看上去还行吧?

  林飞再次打量起面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但从表面看去,她更像是学校读书的清纯女学生。

  林飞想起,两人初次相遇,是在剑桥大学,那时候两个年轻的中国人,在异国他乡的偶遇绝对属于一见钟情。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其实直到现在,林飞的内心,还是喜欢她,不过,只是十年前,在剑桥的她。

  董四小姐。大家都这样叫她。美国人这样叫,英国人这样叫,法国人这样叫,大陆也这样叫。她的父亲,又被大家叫做董先生。

  董先生是个厉害角色。虽然他并不属于台湾当局的任何部门,但他好像又暗中掌控着一些部门极为利害的关系。中共在对台情报方面有时会拉拢他,本岛马府也对他极为尊敬。日本人,美国人,但凡在台海势力上意图有所谋的国家和社团,都对他十分关注。

  但最近几年,董先生极少参与任何派别的事情。似乎又把大权交给他这个年轻美丽却又手段非常的女儿,董四小姐。

  林飞知道,她还有个名字,叫董若昕。

  林飞收回思绪,回答道,很美丽。

  董四小姐微微一笑说,林飞,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

  林飞哦了一声,说,我知道了,我答应你父亲的,一定会做到。

  董四小姐眉头皱了下,娇嗔道,谁说一定是父亲的事?咱俩就不能说别的事吗?

  林飞笑了一下,拿起桌上那个玉球,说道,董四小姐,我们有别的事可说吗?

  董四小姐咬了一下嘴唇,转身朝门外走去,但又停住脚步说道,林,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但我。

  她本想说下去,可话到嘴边又忍住。

  转过头,换上冷冷的语气,说道,那个人还活着。你不用担心了。不过,没想到你也有亲人。林飞,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林飞看着她远去,轻轻地把玉球放在桌子上。

  该走了。

  有的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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