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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源起


  昏昏沉沉,头痛欲裂。

  努力睁开双眼,但四周充满的黑暗压抑着我又闭上眼睛。

  难道是昨晚又喝多了?我使劲回想昨天的行程,脑海却一片空白。头疼的厉害,鼻腔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也极为不顺,我张大嘴巴大口吸气,试图让鼻子恢复正常。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吸入口中,十分的难受。有些熟悉这种感觉的味道,却又想不出是什么。

  我用力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皮实在是沉重地无力抬起。我想昨天一定是喝多了,大概是和文龙一起的吧。

  文龙是我的好哥们,也只有和他一起,才能让不胜酒力的我如此豪饮。

  我试着撑着坐起来,打算喝杯水,兴许身体的感觉就能好一点。但双手却很无力,就在用手撑的时候,突然感觉手里好像轻轻地拿着什么东西,没来得及细想,手臂的酸痛就让我无法握住那东西。咣当一声,那东西砸在地上。我心想,不会是我的手机吧,这么一摔,别再给摔坏了。

  就是这么用力的几下翻动,突然让我觉得很恶心,一时间特别想吐。

  眼睛恍惚间,好像看到微微亮的光。

  这好像不是我家。这是哪儿?

  一刹那间,一阵强烈的头痛袭来,我再也支撑不住,脑海中猛然的一片亮白,我又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这次醒来,头不那么痛了,只是感到止不住的恶心,一动也不想动。

  我想,这次看来是喝大了,估计要去医院洗洗胃才能缓过劲。酒精这种东西真要人命。

  试着动了下胳膊,也没有上次醒来那种酸痛感。我用力睁开眼,虽然仍旧感到眼皮子沉重,但还是可以轻微地眯缝着眼睛看。四周还是黑暗。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据我对我床的熟悉程度,这应该不是我家,我那个又软又大的海绵床对于这个多少有点硬的床来说,简直舒服透了。

  鼻腔暂时的通透让我嗅到了那股我第一次醒来闻到的气味,感觉很浓烈,不用刻意的去吸气,那股味道就可以直接钻进我的鼻腔。是什么?昏沉的大脑还是不能很快接受并辨别这个气味信息。

  我试着先坐起来。拼命忍住心头的恶心劲,慢慢地用手撑起来,不敢太快,怕大动作会导致自己吐自己一身,我又不太爱洗衣服。

  我揉揉眼睛,想让它赶快适宜周围的黑暗,因为我感觉这种黑暗很不舒服,就好像我被关进一个密封的大铁罐似的。我隐约记得,上次醒来好像看到微微亮的光,是灯光吗?我也不确定,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太难受了。

  如果我躺在一张床上,那它应该有床头灯吧。我这样想。

  我实在想不出来,文龙那小子在我喝醉了之后能把我弄到哪儿去。他家?酒店?

  我往我头的方向摸索,假如真的有床头灯。

  开关。

  啪。

  刺眼地光芒让我差点叫出来,眼睛竟然像火烧般的灼痛。我赶紧闭眼。

  这是什么牌子的床头灯,弄的跟照明弹似的,这玩意儿若是一天看上一次,一个月非把眼睛折腾瞎了不可。

  绝对不是我家,我太肯定了。我那盏可是灯光十分柔和的床头灯。

  闭着眼我都能感觉到这盏灯的威力,晒的眼底都是一片苍白。

  那股恶心劲又从心头涌起,我暗骂了一句,心想以后谁再这么喝酒谁就是孙子。我慢慢的吸一口气,眼睛也慢慢地睁开。

  雪白。雪白。视力慢慢从一片雪白中恢复过来。

  先看到了我那盏温柔的床头灯,对的,就是我那盏,此刻它也完全没有刚才那么白亮,但是还是有点刺眼,跟我平时看到它柔和的光不同,此刻它的柔和竟有一种恶心。我又努力的控制下心中的烦闷,让恶心感来的不是那么猛烈。

  这就是我的家,我现在坐着的也是我那张柔软的床,完全没有刚才混沌中感觉到的硬。

  怎么回事?酒精作用给我整出了幻想?

  稍微清醒的瞬间,那股刺鼻的气味又蔓延进我的鼻中,口中,脑海中。

  这股味道是?我带着满腔的恶心感转过身,我房间的另一侧。

  我能在麻木且恶心感十足的大脑中分辨出地上的是具女尸,纯粹只是因为她赤身裸体,不然只从屋里到处喷溅的血迹和地上那具少了半个脑袋的尸身上还有我此时已震惊到极点的眼球中是无法做出任何判断的。

  这幅画面直接刺激了我那还处在开机状态的大脑,那股刺鼻的气味在混沌的大脑中被辨别出来,血腥味。

  我去参观过屠宰场,对那种血腥味道有深刻印象,但绝对比不了眼前我小屋里的这般浓烈。

  好吧,我昨晚只是喝了酒。这是幻象。

  我突然想大喊一声,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吗?况且我胆子也没强大到可以承受住刚清醒就看见无头尸体的程度。

  但我竟然没有喊出来,因为我太紧张了。我能感到我手指头都绷的紧紧的麻麻的,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心脏就跳动在喉咙眼儿,连那种剧烈的恶心感此刻都不复存在。惊慌失措?我可以这样形容吧。但明显我又有没失措,因为我压根就动不了,紧张感到底是加快血液循环还是抑制血液循环,我完全搞不明白。当我试图从床上站起来我才发现平时豪言壮语地自诩纯爷们是多么的夸大其词,我试图站了三遍才勉强从床上站起来。

  我才发现我大脑是完全错乱了,甚至连小学班主任的模样我都想出来了,这就是高考那会儿老师所说的高度紧张吗?我不明白,真不明白,唯一让我觉得我还坚强的是我没哭。

  我几乎花了几分钟才挪到那具尸体旁边,虽然我俩不足两米距离。

  惨烈。我稍微恢复运转的大脑立刻想到这么个词儿。

  没敢看那血肉模糊的脑袋,我怕做噩梦。尸身上的满布刀痕,我也不知道法医怎么鉴定刀伤的,但我自己的判断是,起码十刀以上。

  刀?

  我那被吓得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突然想起来不久前我醒来时某物体落地的咣当声。

  那不是手机啊,什么手机能摔出来咣当声的,那是刀啊。

  凭感觉,那是握在我手里的刀啊。

  电视剧,这一定是个狗血的电视剧。我扮演了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在梦里杀害了一名无辜少女,这个时候,我要极力的表现出痛苦和后悔,然后导演喊cut。

  可是没有导演喊cut。

  我是爬回床边的,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刀。血迹斑斑。我觉得以后警方也会用这么个词去形容。我靠在我那张不大但真的挺软和的床边,大口喘气。

  什么状况?喝酒喝多,头痛睡到现在,起来,自己家,凶案现场,女尸。

  我真的凌乱了,

  我想打电话给爸爸。对,我必须要打。

  我爬到客厅,打开灯,地上,墙上全是血迹,还有很明显的拖行痕迹,我那件牛仔衣就静静地躺在一片血泊中。

  说真的,我想哭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颤抖了几次都没能拿起来衣服,咬咬牙,使劲僵硬着指头用力掏进牛仔衣口袋。

  没有电话。

  摸了摸其他口袋,都是空的。

  我一下子撑不住,瘫在地上。不是我干的。我刚刚才冒出这个念头。对,绝对不是我干的。我干不出这事儿,杀人啊这是,就我看过的今日说法,这个绝对可以叫性质极其恶劣了。我昨晚做了什么的?喝酒?对,就是喝酒,和文龙。

  文龙。他是我的证人,他可以证明我跟他在一起啊。

  电话不见了,我必须找到文龙。我挣扎着站起来,挪到饮水机边上,颤抖着的手没拿稳杯子,水洒了一地,好歹杯子里还有那么点水。

  入口才觉得自己真是渴了太久,喉咙里都是干的。我才发觉身上的衣服竟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湿透。我低下头,直接用嘴接着饮水机,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喝的太快,被呛了一下,一瞬间眼泪鼻涕和着纯净水都被咳了出来。

  多少清醒了些,也顿时觉得传入鼻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烈。我喘了一会儿,心里头的恶心感早被震撼和惊吓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要先找到文龙。

  这是我脑海中仅存的一点思考力给我的提示。

  我跌跌撞撞返回我屋里,从衣柜里取了一套新衣服,我不能穿着一身血衣满大街游逛,那还不如去自首。

  想到自首,我愣了一下。为什么我会犹豫呢,自首不是最好的出路吗?警察来各种取证,各种问供词,各种侦破后发现,我没有作案时间,没有作案动机,甚至可能我都不认识死者,然后检察院会上诉,法院会宣判我无罪。必要的话我还要请个最好的律师。

  政治课本上就是这么讲的。我也应该是去自首。

  但我犹豫了。我也不明白怎么会犹豫,只是仅仅几秒钟,我就停止了犹豫,换上新衣服,看着手中的血衣,我想,就算要自首,也得先弄清楚我跟文龙喝醉后的事情,因为我完全记不得了,这将来在供词上,很可能就对我不利。

  恶心感逐渐消退,恐惧感也没有十几分钟前那么强,基本上现在我剩下的就是无尽的茫然,然后就是冷静。这虽然也是我经常自诩的,但和纯爷们比起来,冷静其实更加适合我。

  手机不见了,让我感到多少有些不对劲,暗忖应该不是嫁祸吧,拿走手机就太明显了。再说,我有什么值得嫁祸的?我穿好外套,忽然想到一些什么,从客厅的抽屉里翻出我的相机,进到屋里,看着地上的尸体,暗暗想,不管到底怎么回事,她都是受害者,希望我俩都能昭雪。然后在各个方向都拍了几张,把相机塞进上衣口袋。

  我看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半。现在去找文龙,太阳出来之后,我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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