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戈壁里的金丝楠
“钥匙？什么钥匙？”老刘头儿瞪眼看着我，询问道：“这样的钥匙得开什么样的锁？”
“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有了那么一种感觉。古代有没有保险柜？”脑袋里确实闪过一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等我想细细解剖这个想法的时候，又无从下手。
“保险柜？”老刘头儿砸么砸么嘴。说：“保险柜还真没听说过，百宝箱倒是听说杜十娘有一个。”
“杜十娘？那不是虚拟的故事吗？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哎呦，峰爷，真是难得呀，像您这样的年轻人，大多都不知道传统的戏曲段子，现在追求的都是这个明星，那个偶像，真不知道几十乃至上百年之后，戏曲会不会成为历史。”老刘头儿的马屁说拍就拍，不过这话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两位师兄，你们研究出什么来了嘛？”旁边的永善和永智，依然沉浸在那幅地图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永善口诵佛号，无奈的摇摇头，说：“猜不透啊，猜不透。”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师兄是猜不透这里怎么会有地图，而且记录的和景元寺里的那张一样，甚至还要详细。”永智将手中的拐杖伸进巨石的缝隙里，不断捣鼓几下，说：“看来这里就是一个潜洞，并没有盗洞。可这个人是怎么死在这里的呢？”
“会不会是因为同伙分赃不均惨遭毒手呢？”老刘头儿蹲在地上，身子慢慢爬入石缝，仔细勘察里面的情况。
“有这种可能。”永智指着前面的白骨说道：“刚刚粗略的看了几眼，至少骨骼上没有受到重创，所以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我之前听古特说过，戈壁里很多动物都带有剧毒，会不会是被毒蛇一类的生物咬死了。”将青铜摸金符装进口袋，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这玩意可不能落在老刘头儿的手中，还指望用它换回那五万块钱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缘起缘灭，终留这一句白骨而已。”永善将地图小心收藏，叹息道：“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位施主生前的目标与我们一致，但无论什么原因致使他死在这里，已经不再重要。诸位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我们要走的路还有很远。”
“那还休息什么呀，马背上休息吧。”老刘头儿满脸失望的从石缝里钻出，说道：“赶路要紧，咱们那，也甭歇着了。”
苦笑一声，老刘头儿的精神头也太足了，单凭昨晚那么一个梦，竟然能对他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就冲这股执着劲儿，不佩服他还真不行。
马背上奔波了一整天，临近傍晚时，终于再次看到了塔卡莫泰山的踪迹，出现在我们十点钟的方向。很显然，我们的行军路线还是出现了偏差，索性及时被发现，要不然我们这一路估计就直接穿越戈壁沙漠抵达蒙古国了。
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临近了戈壁与沙漠的交界处，高耸入云的山峰越来越少，虽然眼前依然高低起伏，当相比之下，已经平坦了许多。人的食物倒是很充足，给马匹准备的草料和豆子已经没有多少。戈壁中偶尔也会有些干枯的草木应对一下，现在脚下的积沙越来越多，连个草毛都没有。如果在这样前行下去，估计老刘头儿买来的这五匹马就成了累赘。
夜色将近，找了一座勉强可以避风的山坳安营扎寨。几个人分工合作，留下惠子和永善准备食物，剩余我们三人在附近溜达几圈，尽量捡些可以点燃的物质来取暖。当我从不远处回来看到老刘头儿的时候，再也没有忍住，将手里的枯草木柴散落一地，捂着肚子笑的腰疼。
这里的路上好几次看他再捡东西，当时没有在意。这一路我都在琢磨，他手中黑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直到看他将马屁股下的粪便装进黑袋子里，才恍然大悟，敢情这满满的袋子里装的全是马粪。
“刘爷，您这爱好真是与众不同啊，放在这里味道大了点吧。”捂着鼻子将火引燃，老刘头儿将满满一兜子马粪全部倒了出来，还真不少，怎么着也得有个十几斤。调侃道：“怎么着，这是要烤马粪？”
老刘头儿瞪了我一眼，捂着鼻子没说话，用手里的木棍将马粪向火堆旁推了推。只听永善笑道：“阿弥陀佛，刘施主果然目光长远，是个有心之人。”
“师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永智和老刘头儿一起，将所有的马粪围绕火堆盘成一个圈，说：“你还年轻啊，没有经历过苦日子，这些马粪要是搁在以前，都是好东西，人们抢着要。”
“抢这玩意干嘛？当肥料啊。”
“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啊，生活条件相当艰难，出去的时候就会顺路捡一些牛粪马粪回来晾干，烧火的时候当柴用，烧完之后的炉灰还可以扔到地里当做肥料。”永智一脸惆怅，深吸口气，干咳几声，说：“这味道确实有点大呀。”
“大师傅，凑合闻吧，一会干了就没味儿了。”老刘头儿嘴里叼上一根烟，说：“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里肯定没有什么可以烧的东西，现在看来我有先见之明吧。”
老刘头儿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惠子在几米开外喊道：“承峰君，这里好像有木块。”
冷笑着看了老刘头儿一眼，竖起大拇指说：“果真是先见之明，高，确实很高。”来到惠子身前，看到了她所说的这块木板。有一半的位置裸露在外，另外一半被深埋在土中，旁边散落着一些腐朽之后掉下的木屑。
费了不少了力气将木板从土中拽了出来，足有一米多长的一块木板，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暴晒，已经干到了极致。有了这块木板，至少暂时可以远离烤马粪的味道。
“怎么样，刘爷，打脸了吧。”将木板抱到了火堆旁，找了一块石头架着，轻轻踹了几脚，纹丝不动，还挺结实。胸中憋口气，再次狠踹几脚，木块四分五裂。
将破碎的木板扔进火堆，五个人围绕在旁取暖，脚下是逐渐被烤干的一圈马粪。除了永善手里的糌粑，每人手里拿着的都是肉干，嘴里还吃的津津有味。如果不是这次西藏之旅，怕是有生之年也不会经历这样的窘态。
“哎，惠子小姐，您这是从哪发现了这么一快宝贝木头。”老刘头儿眯着烟，看着火光上升起的淡淡黄烟，眼睛逐渐挣得浑圆。猛的低头看了一圈，说：“没人往里面扔马粪吧？”
老刘头儿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手里拿着的都是食物，哪有闲心去给他往火堆里填马粪。
老刘头儿瞪眼挑挑鼻子，靠近火堆仔细闻了闻。眉头慢慢拧成一条线，小眼睛翻着白眼向上看，喃喃自语道：“不对呀。”
“刘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惠子对于老刘头儿的举止行为很是好奇，提鼻子靠近火堆也闻了闻，低语道：“没什么味道呀。”
“不对，这肯定不是一般的木头。”老刘头儿随手扔掉肉干，从火堆里抽出一块正在燃烧着的木板，放在自己面前，乍一看还以为他要点烟。
“小心点，一会胡子点着了。”永智也是一怔，心说难道他这是要自焚不成。
老刘头儿没有理会任何人，瞪眼看着手里的木板，眼睛已经睁得不能再睁，估计在用点力眼球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只见他沉吟片刻，慢慢将目光转向我们，缓缓说道：“咱们烧的，很可能不是木头啊！”
“刘爷，这话我就不明白了，烧的不是木头，那还能是什么，难道烧的还能是钱呐。”
“嗯。”老刘头儿瞪着眼，咬着牙点点头，说：“我手里这玩意，应该是金丝楠木。”
“什么？金丝楠？”
四人同时看向了他，金丝楠可以堪称是木材中的极品，自古以来就一直是皇家御用之物，能拥有一件金丝楠木的家具就已经可以让人高看一眼。如今老刘头儿竟然说我们用来当柴烧的木头是金丝楠木！
“没错，对于这种东西，我还不可能打眼。”老刘头儿信誓旦旦，一脸正经的看着手中的木头，说：“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滩里，怎么会有金丝楠呢？”
“哎呦，我的乖乖，原来这就是金丝楠木？”捡起地上的一块木板，和平时看到的朽木没有什么太大却别，只是上面被踩断的痕迹清晰可见，心中那叫一个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永善到底还是过来人，脸上的震惊之色很快就被压制下去，一脸平和的说道：“曾有传闻，说这里几千年之前曾经是海洋，后经历地壳运转，海水褪去，陆地上升，经过几千年的演变方有了今日之地势环境，这金丝楠木会不会是跟随海水飘落至此。”
“不可能。”老刘头儿想都没想就连连摇手，说：“那是几千乃至上万年的事情，要是真的这块木头估计早已经碳化成为了化石。”
“看它的形状，这会不会是一块金丝楠木的棺木呢？”惠子随口说的一句话，却引起了我和老刘头儿的深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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