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 40
“肖奈师兄？”
贝微微推开门，空荡荡的客厅里并没有肖奈的身影。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和于半珊约定的时间，不由得有些焦急，只能再跨近了一步，继续寻找肖奈的身影。
客厅旁的书房门未关，飘起的纯白窗帘随风荡起，风过之后终于不再摇摆，落下的帘内隐隐约约透出了一个人影。
挺直的背影以及不曾放下的执笔，显示着对方正在专心致志的画画。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终于回过头来，“微微？”
贝微微唯恐怕扰了他的兴致，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肖奈师兄，你在这里啊。”
“到时间了吧”，肖奈放下手中的画笔，站起身来。
他只是用铅笔打了一个草稿还未正式上色，而贝微微也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完全没有往画布上往，跟别提去看肖奈电脑上的游戏界面。
肖奈的电脑正在双开倩女幽魂这个游戏。
‘一忆潇湘’和‘瑞馨如梦。’
肖奈曾经与贝微微说过，如果他要玩古风类似的游戏，很有可能会用‘一笑奈何’或者‘一忆潇湘’这样的名字。
没有想到‘一笑奈何’与他本身的事迹走漏后竟然成了别人书中的故事。
在创立倩女幽魂初期是，他就后台锁住了‘一笑奈何’与‘一忆潇湘’这两个名字，作为管理员的存在。
后又创建了‘瑞星如梦’的琴师角色，算是正式的测试游戏运行。
有时肖奈觉得，这也算是个念想。
有时梦与现实之间，他会突然恍惚。
也许就真的跟这个名字一样——‘瑞馨如梦’。
“肖奈师兄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贝微微自诩为除了于半珊等寝室友人之外，就自己最为了解肖奈。
可是刚才他出神地望着画布时的神情，陌生得就如她从不曾真正认识肖奈般，这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在画画”，肖奈勾起唇角，他并未真正在笑，走近餐厅时领路的女领班却已面色发红，露出羞涩之意。
除了熟识的贝微微以外的女性，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抗肖奈的颜值。
他稍露亲切之色，就会让人有可乘之念。
“好了，肖奈师兄，快进来吧！”贝微微几乎是用推得将他推进了包房之内，她余光看到那个女领班已经想要开口搭讪了！
“恭喜游戏正式上市！！”丝丝和晓玲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她们高兴的架势就好像过节放鞭炮拉礼花那样兴奋。
她们知道贝微微要与肖奈、于半珊等人聚会，不用邀请自然到，就算一个已经有男朋友、一个已经订婚，都不会抗拒面见大神的这份诱惑。
从相识起到现在她们大四，早已毕业的肖奈身上，看不出一点年岁的变化。
穿着简单白色衬衫与黑色西裤的的他，依然带有少年的气息以及一如既往平稳而成熟的气息，两种极与极的博弈气质，总是能够奇异地交融在一起。
也许这就是肖奈总能老少通吃的原因之一。
“谢谢”，肖奈言简意赅地点点头，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贝微微、丝丝、晓玲，突然落在她们身后那个空着的位置上。
丝丝的书包放在那里，让肖奈有种那个位置有人坐着的错觉。
‘师傅？’
一声若有似无的声音，透过晓玲与丝丝的喧闹声，穿过肖奈的耳膜，他再转头一看，于半珊、邱永侯、莫扎他、KO也来了。
几乎是全员到齐。
就连肖奈自己也讶异，自己居然会用‘几乎’这个字眼。
就好像，真的还有谁没有来一样。
“好少见，肖奈师兄居然会发呆”，贝微微笑着提起手中的玻璃杯，“我以茶代酒，大家一起干一杯吧？”
贝微微与肖奈正因为太过相似而互相理解，这一点从相识起就从来没有变过。
她捕捉到了肖奈一刹那间的恍神……这一点在肖奈身上完全是不可能存在的情绪。
也正是贝微微的一句话，提醒了肖奈，他的思绪居然会因为不切实际的梦境而游离，无论如何已经影响到他，不应该再放在心上才是。
“大神才不是在发呆”，头号粉丝的丝丝辩解，“大神那是在用眼神表示欢迎，是吧？”
面对丝丝迫切需要肯定的眼神，肖奈点了点头，然后丝丝就小声地欢呼雀跃起来。
那个样子…像极了…肖奈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贝微微的玻璃杯。
清脆的撞击声，还有于半珊失落后的举杯，久别重逢，各自的心思却各有不同。
酒过三巡，郝眉和邱永侯正在划拳，KO顾着郝眉，于半珊着在一旁红着脖子吼，任谁都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景象。
“我替你们叫车回寝室”，肖奈本着绅士原则起身。
贝微微却摇了摇头，“别了，要是在路上又被女孩子围住，我们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是男演员。”
晓玲也噗嗤一声，“真的，我看电视剧，都快分不清楚是大神还是演员。”
只有丝丝坚定的说，“大神就是大神，大神的个子更高一点！”
鉴于自己在三里屯被死死围住过一次，肖奈也放弃了送行，“你们路上当心。”
贝微微的目光越过肖奈的肩膀，落在某个正在划拳的笨蛋身上，最后也只能轻叹一声，“你们也是，千万别酒驾。”
肖奈点点头，贝微微、丝丝与晓玲三个人嬉笑着离开了。
身后是男性的一片嘶吼，而他的心思既不在贝微微身上，也不想参加身后失声吼叫的男性游戏。
正确地说，他并没有‘娱乐’精神。
肖奈所谓的休息，大概只不过是换一种思考方式，让大脑间接性地得到休养。
他打开窗户，夜晚的冷风，让他的酒意散得也如过耳之风。
瑞馨如梦，他梦中模糊不清的赵瑞馨是真有其人，还只是自己的一场虚幻？
在这个世界上居然也有肖奈无法弄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荒诞。
然而梦中的美好，似乎让肖奈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他会忧虑、他会担心、他会高兴得想要抚摸那个女生小巧可爱的头颅，会常常因为她突如其来的笑容而感到发自内心的温暖。
她朦朦胧胧的脸庞始终看不清。
肖奈只能说，赵二喜的演员，是他说见过轮廓最像的，却又在见到真人后觉得毫不相像。
人与人的相似与特别，就在那一刻体现。
谁都是她，谁都不是她。
那么瑞星如梦和赵二喜，又有什么关系了？
肖奈陷入了沉思，他推了无数便的故事，在这里陷入僵局。
KO已经掏出钱包，见状肖奈打开手机递了过去，“我有会员卡，拿去吧。”
“不用，这次算我请”，KO推回了手机，看了看郝眉，“你好好看着这群醉汉才是。”
肖奈一笑，顺势将手机放在桌上。
“什、什什么醉汉”，于半珊一挥手，“我要做痴痴痴汉！”
邱永侯发出应景的嘿嘿嘿笑声，郝眉不知为何从位置上滚了下去做状要吐，肖奈只能到包房外找热毛巾来给大家醒一醒。
于半珊又是躺在椅子上一挥手，打落了肖奈的手机，跌坐在地上的郝眉，以为是自己的便拿起来贴在脸上才能看清屏幕。
“有、有、有一个未接来电…”，郝眉按了一下，电话便回拨了过去。
“喂？喂？！”
赵瑞鑫在电话那头喂了半天，发现电话那头嘈杂的噪音，心中的小小希望完全破灭。
也是，梦里肖奈的电话，怎么会是真的。
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拨过来，一刹那还燃起某种期待。
赵瑞鑫摁掉了手机。
“给你，彩打2元。”
她掏出零钱递给店主，接过了自己的刚刚打印出来的准考证。
幸好赶上了雅思的考试，出国留学的学院都会对雅思或者托福有要求，这是她迈出自己的第一步。
夹着准考证，广州的夜风并不怎么冷，但仍然让赵瑞馨感到寒冷，她夹紧了外套仍于事无补。
‘su..spect?是什么意思？\'
‘suspect就是嫌疑犯。’
‘咸鱼饭？’
‘你怎么眼睛突然一亮？’
‘美国特工也吃咸鱼饭？’
‘……是嫌犯，别想着咸鱼饭’
‘咸饭？’
‘……我们还是接着看剧吧’
至今为止赵瑞鑫还记得肖奈对自己无可奈何又宠溺至极的笑容，她后来就牢牢记住了嫌疑犯的英文发音，再也不曾忘记。
她还记得好多好多其他的事情，真实得比现在自己的体温还要温暖，最终却是一个不存在的故事。
暗掉的屏幕忽然又亮了起来，赵瑞鑫看到是母亲来了一条短信。
她还没有来得及教母亲微信，至今为止都是简单的短信来回。
‘以后没有能够支持你画画…所以从今往后要加油努力。’
这个口吻更像是严肃的父亲说的上半句，和蔼的母亲说的下半句。
一个人的夜晚，赵瑞鑫加快了回旅馆的脚步，也终于感到了一丝丝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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