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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大战,说破!


  “什么事让你这样拿不定主意?”

  嬴纵语声莫测,指尖在她面上滑过,将那两缕发丝儿一并勾去了她耳后,沈苏姀有些焦急的看着那厅门的方向,一副想要追出去的样子,挣了挣,嬴纵铁箍一般握着她的腕子半分不松,她眼底生出两分恼怒,“你先放开……”

  嬴纵唇角微扬,“有什么话不能与我说却要与别人说?”

  沈苏姀有几分明白嬴纵眼下有些生气,心想着孟南柯适才所言一时顾不得许多,抬手便是一个折腕推肘,嬴纵见她不仅不答竟然还动起了手,眉头一簇便生生挨了她一下,不仅不放,下一刻更一把攥住她腰身将她掀倒在了身后矮榻之上,倾身而下将她死死压住,一双眸子探究的看着她,似乎在想她眼下追出去是为了什么,竟然还对他动起了手!

  沈苏姀无奈又生气,抬起空着的左手推他,认真道,“我有话要问他,这话十分重要,他要出城去了,再不问就来不及了,你快放开……”

  话音落定,嬴纵索性锁住她左手的手腕在她头顶一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还未回答我,什么事让你如此拿不定主意,又是什么事需要让这位孟师兄亲来沈府,他不是一直被你藏着苏阀的旧宅子里做教书先生吗?你既然遇到了难事,为何不告知与我?”

  嬴纵压着她分毫不动,一双眸子尽是深沉,沈苏姀听着他这一个个的问题苦笑一瞬,就这般失去了问孟南柯的机会,他刚才说有人帮她杀掉皇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半分不知,心底却满满的都是不安,偏生这人却在此时要发难与她,沈苏姀浅吸口气,心底蕴出一股子怒意,不欲和他再做纠缠,只蹙眉看他一眼转过头去,“你先起来。”

  嬴纵双眸微狭,一把攥住她的下颌让她转过脸来看着她,“你还未答我。”

  沈苏姀眉头皱的更紧,孟南柯说的话她当然不好告诉嬴纵的,心底的怒意一起,脱口便道,“这是我和师兄之间的事,你无需知道。”

  嬴纵听着这话唇角便冷冷扬了起来,“你和你师兄之间的事我无需知道,你要了那么多官员性命的事我也无需知道,你早前分明应过我不再乱来,而今却是连知会都不知会我一声便大开杀戒,你可知朝中已经震荡一片,你可知已有人断言为苏阀复仇的不止无名氏一人,你不如一遍告诉我还有什么事也是我无需知道的?”

  咬了咬牙,嬴纵手下使了大力,“我在你心底,是不是和外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沈苏姀心底本就有些生气,被他如此压着更觉难受,深吸口气道,“在你看来,我如此便是乱来?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你以为西岐驰之死便是个了断?嬴纵,朝中如何我不怕,他们要查无名氏我简直求之不得,我不欲瞒你,我早前就告诉过你,我要用干净利落的法子来为苏阀讨个公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只有我自己去做,我才不会那般愧疚……”

  嬴纵听着她这艰涩的语声有些不忍,可听着她这话意他却只能苦笑,“好好好,你不怕,你什么都不怕,哪怕有朝一日你这身份暴露。”

  “你为了替苏阀复仇能豁出一切,自然不在乎你自己这条命,你也不会……不会管那个时候我心中做何感想,我从未想过阻拦与你,只是到了如今你仍然觉得这是你一人之事,我早知道在你心中苏阀的案子胜过一切,我本就不敢奢望你能改变,可至少我们之间当没有隐瞒,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可你却仍是不信我,你到底要我如何……”

  话语一顿,他忽的欺近,“在你心中,我还比不上你那个师兄吗?”

  嬴纵语声沉痛万分,话音落定便来吻她的唇,重重的啃噬好像要将她吃下去,沈苏姀煞白着脸承受他的怒气,某一刻手腕一挣使足了力气便将嬴纵推了开,沈苏姀擦着泛疼的唇角站起身来,一瞬间只觉怒气盈天,紧攥着拳头便欲朝外走!

  嬴纵眸光一寒哪能让她就此走掉,身形一动已到了她身后,探手抓住她手臂,刚刚碰上沈苏姀已回身朝他打了过来,嬴纵冷笑一声,不轻不重的迎上,沈苏姀心底又怒又自恼,招式虽然狠辣心底却又不愿真的伤他,两人瞬间交手几十招,各自留着余地各自等着对方退让,然而虽然彼此不愿下重手,可又没有谁打算先停手,屋子里桌椅倒地帐幔翻飞,沈苏姀依旧沉着脸,嬴纵仍然不打算让她走出这屋子半步,如此相持不下许久。

  某一瞬,嬴纵忽然迎着她的掌风递上了自己的胸膛,沈苏姀大骇,收势退掌破绽百出,嬴纵趁势出手,三招之内已将她制住,锁腰拿肘将她抵在墙上,眸色一柔。

  沈苏姀喘着气再也动弹不得,狠狠瞪他一瞬,“无耻!”

  嬴纵因为她这表现唇角微微扬起,眼底的冷光散去两分透着几分怜爱和戏谑,她喘着气骂他的凌厉劲儿更惹得他眼底一热,“刚刚那一掌怎么不落下来?倘若落下来,此刻被制住的便是我,彧儿,你总是不忍叫我受伤的……”

  越说靠的越近,话音落定,再度俯身落下重重的吻来,霸道无礼,是在宣示他的占有权,粗鲁蛮横,是他对她敢反抗他的惩罚,深深勾缠,欲将她碾碎在自己身下。

  沈苏姀唇上又是一疼,孟南柯的话还在沈苏姀耳边徘徊,她心底的确起了杀光所有权门走狗便收手的打算,为嬴纵退步至此甚至连沐萧都没有据实相告,她心底本来已愧疚万分,可嬴纵却言在她心中苏阀的案子仍是胜过一切!

  沈苏姀心底当真愧极怒极又委屈至极,然而她本就不善解释,更何况她分明知道了他瞒着她那么多事,若是此刻还能压着血性和对苏阀的愧疚对他表白一番岂非是在她自己心上划刀子,他对她这样了解,她便愈发对自己恼怒万分,脑子里乱极心中气急,只想一走了之不愿和他纠缠,他却半分不放竟还对她用强,沈苏姀唇上被他磨咬的巨疼,胸口一股子气血一涌,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生生挣开半分,想也不想猛地将他推离半分——

  “滚开!”

  沈苏姀怒喝一声,瞪着他的眼底满是排斥,唇上红肿泛着血丝,喘气阵阵身子却紧绷着满是戒备,这样剑拔弩张,这样不容他靠近,嬴纵想到她这么多日来心防严守不露声色,想到她连番动作却不告诉他,想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有不能告知与他的秘事,想到她对他的亲近如此抗拒,想到这些,嬴纵心底的喷薄的怒气和阴暗的嫉妒蔓草一般的疯涨起来,猛地欺近本分,语声低寒的问她,“你说什么?”

  沈苏姀重重的喘几声,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我说……滚开!”

  森森之语含着逼人戾气,嬴纵却半分不怕,身子朝前一倾,并不挨上她,只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冷冷一笑,“你叫我滚开?”

  沈苏姀唇角紧抿着不语,嬴纵墨蓝色的眼底便绽出两点泛狠的幽光,眉头一簇,忽然轻飘飘的在她耳边道,“见了别的男人之后就让我滚开?”

  沈苏姀闻言眸光一暗,嬴纵眼底却有厉光一闪,森森道,“见了别的男人之后便不让我碰?可是你这浑身上下哪一处不是我碰过的,你都忘记我们——”

  墨瞳一缩,电光火石间沈苏姀拢在袖中的手猛地抬起直直朝嬴纵面上扇去,然而手刚落至一半嬴纵已一把截住了她的腕子,转眸一看,沈苏姀眼底的怒意更甚,嬴纵被那目光摄的心痛,唇角的冷笑却不减,生生说完了剩下的话,“你都忘记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了?”

  沈苏姀被他这话说的更气,抬腿便欲袭他,然而嬴纵似乎掐准了她会如何做,膝头一弯竟先她一步将她腿弯顶了住,沈苏姀疼的眉头大皱,周身忽的生出刺人的冷漠开始剧烈的挣扎来,毫无章法却当真使出了蛮力,那不顾一切也要挣开他的样子子最叫人看的伤心,嬴纵目光一寒,抬手便点了她周身几处大穴,沈苏姀激烈的挣扎一滞,整个身子都僵了住,他从前从不将这束缚人的手段用在她身上,眼下竟然……

  沈苏姀仿佛没料到他如此,顿时满眸又惊又怒的瞪着他!

  终于停止了肢体上的相持不下,她眼底的怒火他看的明白,却没有生出为她解开穴道的打算,嬴纵看了看她因为几番对打有些凌乱的衣衫,看了看她耳畔的散发,又看了看不远处倒下的几个桌凳,他蹙了蹙眉,满是冷冽的眸子忽然生出几分无奈,转头与她四目相对时眼底却又透着认真,“让我们来立个规矩,任何话都可以说,唯独这两个字不行,你看如何?”

  沈苏姀身子被他点了穴,闻言只在唇角扯出薄薄的冷笑,“我看不好。”

  嬴纵眉头一簇,眼底的冷色又缓缓的生了出来,他凝眸看着她,眼底浮着些怒气又蕴着几分沉痛,“你既然觉得不好,那我们还是想个法子来立规矩。”

  说着话他的手已落在了她腰间衣带之上,一边磨挲一边又道,“我在你心中便是再如何比不得苏阀的案子,再如何不值得你信任,可你是我的女人,不该不许我亲近你,不该对我有所隐瞒,不该对我说滚开之语,因我不会离开你,而你,更休想离开我!”

  嬴纵说着话“唰”的一声衣带已被嬴纵的大掌扯落,前襟失了桎梏当即散开,顿时露出里头薄薄的小衣,嬴纵的大掌从那衣襟滑入,将她深深的抵在了墙上,掌心之下的身子虽然被点穴,却还是因为他的动作在轻颤,嬴纵吻着她的耳侧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你又怎能对我那般泾渭分明,彧儿,你应我不再说那话……我便不在此处……”

  分明是情话,可他平静低哑的语声中蕴藏着某种危险,只叫人听的背脊发寒。

  八月下旬已有些天凉,沈苏姀小衣半敞,裸露在外的肌肤细细密密的起了一层小粒儿,听着此话她眼底眸色一深,他是真的在生气,他不是非要和她如此亲近,眼下是在偏厅,窗棂半敞厅门大开,或许下一刻便有人进来,他只是要在这地方让她衣衫不整的撩拨与她,他要让她羞愤让她求饶,他要叫她长记性要给她立规矩,那话……她不能再说!

  若是平日里,他不分场合亲近她也算小小情趣,将她逼得急了她或许会随了他的意思,可眼下,却绝对不是能生出男女情致的时候,沈苏姀心底惊怒未消,又怎能配合他,本打定了主意不言不语,可他那样熟悉她的身体,大手十分轻易的就能带出她的一阵颤抖,沈苏姀咬紧牙关,他的手却更为放肆,吻愈发火热,不出多时两人之间的温度已开始上升。

  灵台之处的清明一点点散去,某一刻,沈苏姀唇角终于扯出两分苦笑,犯错的分明是他,为何眼下备受煎熬的却是她呢,忽然深吸口气,沈苏姀已蕴出水汽的眼底冷光一闪开口道,“你只叫我不该瞒着你,那你却又是如何瞒着我呢?倘若我信都不再信你,为何却不能离开你,你瞒着我,我瞒着你,如若夫妻二人一生如此,倒也叫人倍感凄凉,嬴纵,我是从死人堆爬过来的人,你……你这规矩是立不下了。”

  沈苏姀的语声分外平静,嬴纵亲吻她的动作却不知怎地忽然顿了住,僵愣一瞬,手缓缓从她衣下撤出,他将她罩在自己身下,仍然只是揽住她,可适才那因怒而生的冷峻之意却陡然之间消失了,如泥牛入海,甚至生出了几分他不自知的紧张。

  他沉默的揽着她,脑海之中是这么多天她的行为表现,不知想到了什么让他呼吸一滞,又过了许久,他才转眸正视着她,看了她一瞬缓缓道,“你,都知道了。”

  沈苏姀与他四目相对,眼底漆黑莫测,并不语。

  看着她漠然莫测的样子,嬴纵眼底忽然就闪出几分幽光来,镇定的表情急速的生出裂纹,眉头一簇,紧张的一把攥紧她的手臂,紧紧看着她欲言又止,深吸几口气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重而缓的问,“你要做什么?你有什么打算?刚才的孟南柯,他又来问你什么?让你拿捏不定的事情……你要走?你要取消了大婚?”

  他越问语速越快,问完她却没有反应,嬴纵眼底露出几分狠光,咬了咬牙才恻恻道出一语,“你休想!”

  沈苏姀听着此话只看了他一瞬便垂了眸,那一刹她眼底幽光簇闪,似透着几分失望,那目光入了嬴纵的眸,刺疼了他的心,几乎是立刻,他抬手将她的衣襟拉好又解开她身上穴道,还未等她抬眸便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喉头急滚,却无论如何说不出一句话来,嬴纵回顾这半生只怕也从未有如此为难惊怕之时,深瞳四顾似在寻个对策,半晌口中却只能凌乱道,“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你,彧儿,你要怎么怪我都好,可是……可是大婚之期不能改,而从现在起你不准在我眼前消失哪怕一刻,彧儿,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怀中之人静默不语,嬴纵的面色更是前所未见的痛彻无措,恰在此时,外头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之香书的声音在外响起,道,“侯爷,有客求见呢。”

  话音落定,嬴纵和沈苏姀都不曾应声,外头的香书觉得有些奇怪,低低说了句什么,本以为香书大抵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会退下,可下一刻一道更重更急的脚步声直冲冲的朝偏厅而来,一人道,“真是急死人,你通报也该报上本殿下的名字,七哥和沈苏姀怎会不见我!”

  这声音桀骜又熟悉,嬴纵和沈苏姀沉默之中当即回神,眸光一转便看到嬴湛大刺刺的冲进了屋子朝他们喊道,“快进宫一趟,大事不好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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