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卷 第八章 逝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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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第捌章逝者归来
驿馆门口，到处是士兵和护卫的尸体，南内克雷格将主力调走后，剩下的人成了摆设，被瑞德海一路碾压，直接到了二楼。
威斯夫与瑞德海的身影在二楼楼梯口相互交错撞击着，看不清到底谁占了上风。
驿馆的其他房间外墙被炸开了数个大洞，敌人不停的从洞口外进入屋内，攻击菲尔、秋琳、卡岗、巴特吕、菲利普五人。
拉拉已经站到了驿馆的楼顶，先前攻击过马车刺杀他的黑袍杀手握着弯刀，贴着前臂在空中来回斩击。但是都被拉拉身侧的德罗姆一一接下。
八个骑士成环形围在拉拉周围，不断击退爬上房顶的敌人。
这些敌人并不是普通的人，他们眼睛充血，无视伤害，即使断手断足，也会奋勇向前，在靠近拉拉他们的时候，不时会产生自爆。
拉拉对周围的状态闻所未闻，眼神冰冷的盯着底楼驿馆门外广场上，身穿高阶术士袍，手持白色魔法书的将纳斯·比特。后者脸上露出笑容，魔法书的书页无风自动，一个个被杀死的士兵和护卫的尸体从地上爬起来，向楼顶爬上去。
整幢驿馆大楼几乎被这些活死人爬满了。
菲尔脚伤不能动，只能坐着射箭，秋琳重伤刚刚愈合，也没有多大的战斗力。真正能够全力作战的只有卡岗、巴特吕、菲利普三人。但是进攻的敌人相当扎手，加上不断涌进的活死人。情况更加危急。
突然，爆炸声中菲尔惊呼，是巴特吕不小心被活死人炸伤了。
拉拉却不能动，即使瞬发时间停止，无差别的攻击也会把二楼这几位毫无抵抗力的人卷进入，何况对于将纳斯·比特的预言系魔法，她必须随时张开魔法结界，否则二楼这几位就会像月林堡镇那位卫队长沙拉哈密一样，莫名其妙的缺胳膊断腿了。
这正是将纳斯·比特的聪明之处，或者说奸诈更贴切一点。
此时自由之翼五个人挤在菲尔的房间里，周围的墙壁有跟没有几乎一样，整个三楼都好像要塌下来似的，不知什么时候驿馆会随着活死人和杀手们的挤压而坍塌。
卡岗的手按在地板上，但是离地面太远，无法过多借助大地之力，而今天偏偏几乎是个无风的日子……
秋琳在菲尔床边保护，可是小刀的挥击软弱无力，在兽王堡受的伤岂是那么容易痊愈的。
巴特吕刚刚背部被炸伤，依然浴血奋战。幸好凶暴獾对这些活死人相当有效，只要接近这些他们，再急速离开，就会将他们自动引爆，这样远处的活死人对大家的威胁小了很多。
菲利普则拿着沙发当武器，把活死人往破洞外扫出去。
不过最难对付的，却是混杂在活死人当中的杀手们。虽然这次人数有限，但各个都是好手，每一个人的实力堪比在场五人。其中一人突然穿过菲利普，长剑刺向床上无法行动的菲尔。
秋琳和身扑上，用身体挡在前面，同时小刀反击。
但是双方武器的长度相差太多了，“噗嗤”一声，秋琳肩膀中剑，直接摔倒在菲尔床上。
“秋琳！”菲尔急的大叫起来。
同时楼上的拉拉也感知到下面的状况，终于分神。
就在这个当口，将纳斯·比特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飞起，径直飞向二楼打开的洞口。手中的白色魔法书绽放出炫目的白色光芒。
无数看不见的魔法气流涌入二楼的房间内。
拉拉双手迅速上举，天地瞬间变成黑白色。“时间静止”瞬发。
只有九秒……究竟是先杀将纳斯·比特，还是先救自由之翼众人……
几乎没有犹豫，拉拉变幻手势，单膝跪地，双手按在驿馆楼顶的墙面上。
一股强烈的死灵之力向四周蔓延，透过黑白色的静止空间，众人的潜意识里只看到活死人的身体渐渐膨胀，突然，时间恢复流动。
密集的爆炸声响起，所有的活死人在瞬间被引爆，整个驿馆大楼几乎坍塌。连猛烈交战中的德罗姆、黑袍杀手、瑞德海、威斯夫都被强大的震动力分开。
而这个时候，将纳斯·比特却冲入爆炸中，笔直向菲尔飞去，他的目标一开始就只有一个，菲尔！
抓住菲尔，跟抓住神器没有什么两样。
拉拉的时间停止冷却时间太久，现在正是最佳的时刻。
但是，一个白色的光芒从他头顶落下，他反射性的退开，空中漂浮术像是被打断一样，他站到了洞口。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这是一个闪耀着白色光芒，像是单根篱笆一样的光之细柱。
接着，第二根，第三根……从四面的虚空中落下，围成一个白色光圈，包围了菲尔房间里的五个人。
在白色光之细柱落下的同时，一个传送法阵赫然出现在房间的上空。
五个人惊讶的抬头望去，菲尔弯弓搭箭，秋琳准备投射小刀，巴特吕握紧反曲刀，卡岗双手抓向空中，菲利普举起沙发，准备随时迎击这个传送法阵中出现的敌人。
然而下一秒出现的情景却让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穿灰白色祭司袍，白色长发如雪一般盘起全部往一边垂下的妙龄少女从传送法阵中缓缓落下。
她的脖子上扎着白色纹章领结，腰后用白色束带绑住飞起的祭司裙，宽大的上衣衣袖只到胳膊，露出胳膊前半截雪白藕臂，以及俏丽鲜明的瓜子脸，而这张脸，是除了秋琳以外四个人都认识的。
“怎么可能……”他们不约而同的收回了攻击的手。
秋琳惊讶的看着其他人的样子，也不由的垂了下小刀。
少女望着菲尔，露出了从魔兽森林至今，久违的微笑。
“菲尔姐姐……”
“小妮……”菲尔终于喊出了那个原本应该在魔兽森林逝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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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枷栏！？”将纳斯·比特冷哼一声，突然飞身向后飘去。
“总算赶到了吗？”顶楼的拉拉低低的说着，双手急速变化手势。一支白色的骨矛出现在身体前方，接着凭空一记巨大的冲击，骨矛带着一圈圈蓝色光芒径直向将纳斯·比特身上射去。
将纳斯·比特的身体飞退的更快，白色魔法书页在空中疯狂的翻动，同时三道白色光芒射向空中，如烟花般在空中盛开。
白色骨矛转瞬击中将纳斯·比特，笔直从他的身体穿过。将纳斯·比特闷哼一声，嘴角流出鲜血。
拉拉没有一丝喜悦，她一只手伸向前方，用力一握。
“嘣！”白骨在空中爆裂开，骨头粉末充满空中，将纳斯·比特的肉体就在白色粉末中消失。
但是一个幻影慢慢显现出来，将纳斯·比特的身体完好无缺的出现在刚刚肉体的平行位置，接着一个翻身，落到某间房子的上方，消失不见。
一声大吼从二楼走廊传来，原本破烂不堪的墙壁碎开，缠绕着灰色烟雾的瑞德海跃出洞口，落到地上，没命似的向远方逃去。
空中的黑袍杀手一个旋身，倒翻入空中，迅速的在虚空中划出传送法阵，像第一次一样消失不见。
德罗姆亦收回了泛着白光的武士刀，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甚至没有想过追击。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拉拉的安全。
拉拉亦看着前方将纳斯·比特消失的位置，又看着满地血肉模糊的尸体，露出思索的神情。
奥拉斯、塞鲁瓦、蒂亚三人这时才赶到，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几乎要为之呕吐。
若非二楼发出的呼唤声，几疑为人间地狱。
他们踏着满地尸体，向破烂不堪的驿馆二楼冲去，但是奥拉斯还是抬起头，望着顶楼的拉拉。想起了在神圣小森林的初识。
“你们两个，没听过我的名字么，太好了……”
“我还担心你们听到我的名字，会像其他人一样不理我了呢。”
奥拉斯回忆着拉拉曾经说过的话，看着满地的血肉，终于能够从心里理解拉拉的感受。
无奈…而悲哀……
终于，奥拉斯的身影消失在下方。拉拉却露出了微笑，她转过头去，对德罗姆低声道：“我们走吧。”
德罗姆低声道：“是，小公主。”
二楼破烂不堪的房间内，欢呼声响起。
外面是南内克雷格骑士团的驻扎，士兵和仆役们收拾的血肉战场，而这里只有温馨。
“小妮，太好了！太好了！”蒂亚将这个柔弱的小女孩紧紧的抱住。
“蒂亚姐姐，你抱的好紧。”小妮欢快的抱怨着。
对于蒂亚来说，小妮的重要远比其他人都大，因为是她没能保护小妮使得她在魔兽森林遭到了强暴，而在最后关头小妮却把她推入传送法阵，用自己的生命代替了她。
如今看到这个本该逝去的人归来，蒂亚不由喜极而泣。
但是温柔的小妮却替她擦干了眼泪，微笑道：“蒂亚姐姐，不要这样，我现在很好呢。”
“对了，你那天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奥拉斯突然问道。
塞鲁瓦也点头道：“博果尔大哥说你已经死了啊。”
小妮点点头道：“博果尔大哥说的没错，那天的战斗，大哥一个人对抗数十个公会，我虽然有帮忙，但是有时候帮倒忙呢……”接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白色长发。
巴特吕赶紧晒道：“细节就不用说了啦，就说你怎么死的。”
蒂亚狠狠的骂道：“找死啊，巴特吕。”
巴特吕知道说错了话，嘿嘿傻笑。
小妮亦为之莞尔，久别的重逢与熟悉的喜悦，让她情不自禁想哭，但是已经变得坚强的她，止住了重逢的泪水，欢快的笑道：“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博果尔大哥以为我死了，我那时也以为我死了。他就把我丢在魔兽森林一个角落里，然后被路过的老师救走了。”
“老师？！”塞鲁瓦回忆道：“那天我在迪达斯公爵府看到一个会飞的乌龟，难道你的老师就是…”
小妮“嗯”的点头道：“我的老师就是最高评议会议会长十二皇之一，同时也是最高评议会总军师，封号“玄武”的安维尔大人。”小妮一口气说道，同时露出开心的神情。
“我的妈呀。”巴特吕叫了起来，“光称号就一大堆，这么多，太可怕了。”
小妮笑道：“还有哦，他还是究极药剂师，牧神……”
巴特吕赶紧举手投降道：“别，以后慢慢说吧，让我消化一下，最近我发觉到处都是十二皇，一个个牛叉的像什么似的，这让我们这些新人怎么混啊。”
“有我呢，嘻嘻。”小妮嬉笑道。
大家也都开心的笑起来。
这时塞鲁瓦突然道：“小妮，你刚刚说他是究极药剂师，还是牧神？”
小妮点头道：“是啊，牧神是最高等级的牧师。”
塞鲁瓦奇道：“那比高等牧师厉害吗？”
小妮微笑道：“当然啦，塞鲁瓦。”
塞鲁瓦赶紧走到菲尔床边，掀开被子一脚，露出菲尔白芷又光滑的芊芊玉足，在菲尔羞愧的目光下，木讷的道：“那，不好意思问一下，你学到安维尔多少本事了。”
菲尔娇嗔道：“塞鲁瓦，怎么这么说话啊。”
但是小妮毫不在意，走过去，把被子合上，道：“菲尔姐姐的脚可不是你们随便能看的哦，笨蛋塞鲁瓦。”
众人笑了起来。
塞鲁瓦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换小妮坐在床头。
小妮收起几分笑容，郑重的道：“放心吧，菲尔姐姐的脚伤我已经知道了，我回来的时候师父已经替我备足了药剂，加上我的医术，一定能够替姐姐把脚恢复的比原来还美哦。”
所有人为之振奋，大声喝彩了起来。
不过等大家安静下来，奥拉斯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菲尔脚伤的。”
小妮回道：“在来这里的路上，我遇到博果尔大哥了。”
就在众人欣喜的时候，小妮却继续说道：“他说在暗河等大家。”
众人的心就这么沉下去，如果没有博果尔，他们真的已经不知道怎么离开王都。
即使奥拉斯替斯迪·里尔找出了隐藏在奥德巴格达的卧底，也只是拖延了一点时间。斯迪·里尔，包括埋伏在周围虎视眈眈的敌人，最终还是冲着神器而来。
假设魔法陷阱的确不是三大公和圣城做的，那么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
但是奥拉斯突然失笑了起来，在引得所有人的目光望着他的时候，他充满自信的道：“大家这是怎么了，大哥的意思还不明白吗？我们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奥德巴格达，要是我们没有这个资格，就不配成为自由之翼的一员，就永远只是一个黄金海岸的新人。”
大伙认真的听着，同时心潮澎湃。
奥拉斯继续道：“何况，我们现在还有小妮在，她可是安维尔大人的弟子，也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
小妮微笑的看着奥拉斯，脸微微酡红，道：“谢谢奥拉斯，我会努力的。”
大家不由自主为小妮鼓掌起来，这样的掌声不是晚宴贵族的做作，而是发自内心真正的掌声。
奥拉斯看着大家再次振作起来，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事实上博果尔的话确实够打击士气的，然而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这是对他们最大的挑战。他定了定神，思索了一下道：“小妮，博果尔大哥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小妮“啊！”一声，道：“差点忘了。”她蹲下身体，用手指散发出白色的魔力，在地面上画了一个魔法阵。
一个红色的鸟笼从地面弹了出来，落在小妮手上，同时鸟笼顶端的红线突然疯长，瞬间插入小妮的手腕内，同时小妮的眼睛变成了红色。
蒂亚吃惊的握住小妮的双肩，失声道：“你怎么啦？”
小妮微笑道：“蒂亚姐姐放心，我没事啦。”说着鸟笼自动打开，从鸟笼的虚空中飞出一只白鸽，绕着小妮旋转，最后停在了她的肩膀上。
小妮解释道：“这是血鸽，来自冥界，因为与人界分隔，所以通讯双方就能利用它保证信息的完整和保密性。不过它需要用人的血喂食才能替人类做事。”
菲尔担心的问道：“那会不会贫血啊。”
小妮放心的道：“不会啦，它一点都不贪吃，这点血，睡一觉就补回来了。”
大家这才放心下来，小妮接着道：“博果尔大哥说了，大家可以问他两个问题。”
巴特吕喜道：“每人两个问题吗？”
小妮抿嘴摇了摇头，“一共两个问题。”
巴特吕嘟哝了一句小气鬼，道：“我还想问他要点香料呢。”
“现在是想着吃的时候吗？”蒂亚嗔怪的道，接着转向奥拉斯，道：“奥拉斯来问吧。”
奥拉斯点了下头，转向塞鲁瓦道：“你呢？”
塞鲁瓦洒然道：“你先问，我正好也有一个问题。”
奥拉斯明白似的点点头，转向小妮道：“替我问问博果尔大哥，魔族七将军除了贪食将军古屯托尼外，其他将军的称号。”
小妮点点头，用古代咒语低声在白鸽小嘴前说了几句。突然白鸽冲天飞起，消失在夜幕中。
塞鲁瓦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不过这时小妮提醒道：“塞鲁瓦，你要问什么啊。”
塞鲁瓦赶紧道：“替我问下约翰·德·特洛瓦与最高评议会的关系。”
奥拉斯“咦”的一声，不知为什么塞鲁瓦会问这个，不过对于自己最好的兄弟，他相信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又一只白鸽从红色的笼子里飞出，小妮如法炮制，不一会冲向天空消失。
接着小妮念着咒语，插入手腕的红线缩回去，接着红色鸟笼回归魔法阵消失不见。
大家看着小妮熟练的使用魔法，亦为之高兴，不但因为她变得如此之强，更因为她的回归。
不过小妮有些马大哈的道：“还有一件事，是老师临走叮嘱我的，差点忘了。”
菲尔微笑道：“那就快说吧，迟了又要忘了呢。”
小妮“嗯”的点头，道：“老师说让我联系“隐者”，我身上带着能够请他出山的信物。”
众人有些惊讶，塞鲁瓦奇道：“隐者已经跟我们联系上了。”
小妮“啊？”了一声，讶道：“是这样啊，原本老师说，能够跟隐者单线联系的只有龙皇，而能够请他出山的也只有信物，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出现呢。”
奥拉斯得意的摸了摸脑袋，笑道：“哈哈，看来我很受欢迎呢。”
众人顿时无语，秋琳白了他一眼，道：“自大狂。”蒂亚亦笑道：“你那是运气吧，正好撞上隐者去图书馆看书罢了。”
就在大家玩笑着的时候，小妮盈盈站起，走到房间当中。
然后，她对着自由之翼众人，双手执起祭司裙的褶领，微微弯腰曲腿，躬身一礼。
在所有人望着她的目光中，小妮微笑道：“奥拉斯、塞鲁瓦、还有秋琳小姐。让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叫佐伊温妮，从现在起，将脱离最高评议会，回归自由之翼，与大家并肩作战，一直到大家实现梦想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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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内克雷格带着工匠们上楼的时候，塞鲁瓦正好下楼去。
“啊！你去哪里！？”南内克雷格叫道：“陛下说了，让你们好好待着。”
“这破房子是人待的吗？等你们修好再说。”塞鲁瓦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溜了。
南内克雷格露出无奈的眼神，心道：你们还能坚持多久呢。
事实上，从马克尔奎德政变失败开始，下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自由之翼，除了王宫魔法陷阱事件外，最重要的是获得神器。
在神器不知下落的情况下，把自由之翼抓起来是最可行的办法。
但是其中有两个微妙的情况，其一是奥拉斯当着大陆各地料理宗师的面解决了马克尔奎德政变事件，如果立刻动手的话，传出去只会影响斯迪·里尔的名誉，所谓鸟尽弓藏，不外如是。其二，银月公会和赫尔凯奇仍在虎视眈眈，并且无法预估三大公和圣城在奥德巴格达的后续实力。
在衡量权衡利弊之下，斯迪·里尔当然是先攘外，后除内。只有尽手头上所有力量除去三大公和圣城的势力，才能顺理成章的囚禁自由之翼，逼得神器，获得完胜。
而奥拉斯等人也只有借着从荣耀塔政变事件中争取到的这几天时间休整，做最后的准备。
双方都已到了关键时刻。
塞鲁瓦奔出驿馆，大厅外的血迹已被洗刷干净，死去的人成为了王宫监察官们笔下的一组数字。对于这些曾经保护他们日夜，同样也监视他们日夜的死者，除了报与遗憾，更多的是悲哀。即使走到今天，塞鲁瓦内心仍然不能习惯生命的逝去。
可是每一刻的境遇，又让他不得不收起心中的感情，去做现在该做的事，他从衣袋中取出一张纸，这是他刚刚来王都时米迦列美什交给他的，让他在七月底去找寻求帮助，虽然已经隔了一个月，终究还是要碰碰运气。
照着地址，来到贵族区的一处老宅，塞鲁瓦敲了敲门，没人回答。或许是还抱着希望，他翻过围墙，进入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植物大多枯死，好像并没有人居住。塞鲁瓦到了主宅，推开了门，里面只有灰尘和蜘蛛网，人去楼空。
塞鲁瓦转身离开，埋怨道：“这里多久没有人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塞鲁瓦背后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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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奥拉斯冲进巫医馆，伊扎克怔怔的坐在椅子上。
“伊扎克，你总算回来了。”奥拉斯高兴的拥住他。
但是伊扎克却露出无奈的表情，道：“抱歉，那个时候，没能在大家身边。”
奥拉斯拍拍他的肩膀，毫不在意的道：“没关系，大家挺过来了，找到瑟雅了吗？”
伊扎克悲哀的道：“找到了，她在大教堂，她打算把孩子交托给教会抚养。”
奥拉斯想了想道：“教会，好像是专门收容孤儿的，如果真的那样的话……”
伊扎克猛的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知道，教会收容的孤儿究竟会怎么样。”
这时在一边忙活的霍维克大爷插嘴道：“那些进了教会的孤儿，虽然可以吃一口饭，不过每年病死的可不少，何况是那种生了病的孩子，他们怎么舍得花钱去救。就算是遇上好的教会救活了，孩子也会被卖出去，运气好的卖给贵族，差一点的就卖给平民，当然穷人即使想要也是买不起的。最惨的就是卖给王宫做侍从，身体好的做护卫，卖给商人做马夫、矿工什么的，最差的就是卖给妓院做童妓，哎哟，大爷我想想就心疼啊。”
奥拉斯终于明白过来，大声道：“我们去找她！”
伊扎克苦恼的道：“瑟雅她根本就不明白，她已经决定了。”
奥拉斯想了想，猛然道：“不，还来得及，你去大教堂告诉她，让她暂时不要把孩子交出去，我这就带塞尔尼亚去见他。”
伊扎克惊道：“你究竟有什么办法。”
奥拉斯断然道：“你马上就会知道，记住，让瑟雅在大教堂等着，绝对不要离开，我这就去找帮手去。”接着转向霍维克道：“塞鲁瓦回来，让他在这里等我。”
霍维克大爷还想要一些传话费，奥拉斯早已不见踪影。
不一会儿，奥拉斯来到贵族区公爵府附近，寻找那个关心瑟雅的阿普李尔的身影，奇怪的是今天他并不在这里。
奥拉斯猛然记起威斯夫的话。这个老头有时候会去城市绿地，便赶紧向城市绿地方向前进，果然在一张小清新的长椅上找到了阿普李尔，说明了来意，这老头愤怒的道：“竟然有这种逼死人的事，阿普老爷我管定了。”
奥拉斯赔笑道：“别急，还没到你发火的时候呢，你先去大教堂和伊扎克会合，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刀疤眼。”
阿普李尔疑道：“你呢？”
奥拉斯笑道：“当然是去请塞尔尼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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