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卷 第四章 黑暗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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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第肆章黑暗的背后
塞鲁瓦躺在菲尔的身旁。
由于菲尔不方便下床，就只能在床上替塞鲁瓦疗伤。他的伤相当严重，甚至比秋琳还要严重。秋琳的伤主要是痛楚，而塞鲁瓦主要是内伤。
泰斯百列的攻击，仿佛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破坏了。
菲尔从伊扎克那里已经知道了战况，但她却没法了解那伤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普通的拳风，怎么会造成这样的伤。
而且不可思议的是，茜娜送给塞鲁瓦的魔力内衣虽然在使用蓝色火焰疗伤，但是速度比起在铭文塔要塞受伤那次，缓慢了很多。
菲尔聚集风之力，轻抚蓝色火焰下的伤口，赫然感到从塞鲁瓦身体内部，在排斥外界的魔法。
“塞鲁瓦，你感觉怎么样？”菲尔像是怕把他吵醒的问。
塞鲁瓦确实醒着，他正沉醉在躺在菲尔身旁的幸福中，闻言睁开眼睛道：“很好，”接着补充了一句，“在菲尔身边。”
菲尔俏脸微红，“正经一些，你的伤好像不太妙呢。”
塞鲁瓦微笑道：“我知道，伤口恢复的速度变慢了，没事，慢慢来。”
“真是的。”菲尔一边替他包扎，一边微微生气道：“别老赖在这里，让蒂亚姐姐看见了对你的印象又要变差了。”
塞鲁瓦赶紧喊冤道：“真没赖着，菲尔，我的身体内总觉得不对劲。”
菲尔点头道：“我知道。”接着想了一下，道：“泰斯百列的攻击那么强，你是怎么接下来的。”
塞鲁瓦糊里糊涂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原想引出破军的“真正”力量，就放弃了魔法攻击，岂知一股非常强的力量就出现了。”
菲尔奇道：“那你再试试这个力量，让我看看。”
塞鲁瓦沮丧的道：“被泰斯百列打趴下后就不行了。”
菲尔又想了想，道：“要不你重现当时的情景，我想看看。”
塞鲁瓦惨然道：“不是吧，好菲尔，你就饶了我吧。”
菲尔红红的脸蛋一寒，嗔道：“谁是你的好菲尔，快做。”
塞鲁瓦无奈，只得将破军从床边滑落出去，握住使力。
没有反应。
但是菲尔却盯着塞鲁瓦的魔力内衣，蓝色的火焰更加弱了。
塞鲁瓦好像身体里有些难受，他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将体内泰斯百列的气旋推开。突然，一道红色的气旋从体内喷出。塞鲁瓦一阵舒坦。
“难道，这是！”菲尔愣了愣，突然喊道：“蒂亚姐姐。”
蒂亚拿着毛巾从秋琳房间跑来，道：“做什么，我正在替秋琳那丫头擦身体呢。奥拉斯那家伙一脸色狼相，我要去看着。”
塞鲁瓦闻言苦笑无语。
菲尔微笑道：“没关系，姐姐先过来看看这个。塞鲁瓦，你再试试。”
蒂亚走近，塞鲁瓦猛的发力，突然，体内又喷出一股红色气旋。
“这是！”蒂亚用手放到塞鲁瓦胸膛上，感受着他体内的波动。突然大讶道：“怎么会，这是斗气。”
菲尔和塞鲁瓦同时一愣。由于蒂亚是使用斗气攻击的格斗家，他们都很清楚斗气的概念。那是通过纯肉体锻炼，达到与魔法抗衡的另一个手段。虽然与魔法异曲同工，同样需要魔力。但魔法是通过魔力活性化所引发的奇迹之力，而斗气则是通过魔力在纯肉体锻炼中累计压缩后爆发出来，达到的绝对力量。
简单说，前者主要需要智力、感知、魅力（冥想）等，而后者主要需要力量，敏捷（爆发速度），体质。
由于两者属于领域不同，而且相克，所以很少能够同时修炼，并且实战中转换相当繁复。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就很难修炼的斗气，竟然在塞鲁瓦同时面对兄弟、伙伴们的危机，泰斯百列的压力下，一次性觉醒出来，若非对他们出自内心的关心和重视，是绝对不可能的。
蒂亚再看了看塞鲁瓦，露出佩服的神情，突然想起秋琳，赶紧出去了。
塞鲁瓦呆呆的躺着，突然他长长的吸一口气，试着将红色斗气压下去，但是虽然红色斗气消失，魔力内衣的自疗效果还是很差。
“原来如此。”塞鲁瓦醒悟过来，道：“泰斯百列使用的也是类似斗气的力量，对我造成伤害的同时减弱了魔力内衣的自疗效果。”
菲尔点点头，提醒道：“你先脱下衣服，把泰斯百列攻入你体内的斗气全部排走。”
塞鲁瓦赶紧点头，勉力坐起把衣服脱了下来。菲尔惊讶的轻掩香唇，盯着塞鲁瓦的后背说不出话来。
“咦，菲尔在看什么？”塞鲁瓦转头奇怪的问。
菲尔脸微微发红，道：“没什么，快把斗气逼出来。”塞鲁瓦嘻嘻一笑，还想开玩笑，不过菲尔已经抓着他脑袋，把他的脸掰回了正面去。
塞鲁瓦怕菲尔生气，收敛了一些，接着发动红色斗气。
菲尔又偷偷望着塞鲁瓦的后背，少女的心剧烈的震动着。
塞鲁瓦身体的肌肉，因持续的锻炼刚强而紧致，尽显成熟男子的气息。而泰斯百列攻击时留下的斗气，在他的肌肉上留下了无数的血痕，正代表着塞鲁瓦勇敢和努力战斗的证据。
过了好一会儿，塞鲁瓦才将身体内泰斯百列攻入的斗气全部化解。他呼出一口气，身体机能恢复了一些。菲尔赶紧从后面替他套上衣服，须臾，蓝色火焰闪烁，魔力内力快速愈合表面的伤势。
塞鲁瓦手指一振，“破军”收回储物戒指，接着叹道：“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不是菲尔你发现，我少说该躺一个月。”
“你才知道吗，对方可是黄金海岸最强男人。”菲尔说着，突然低下头道：“下次不要再做这么鲁莽的事了。”
塞鲁瓦转过身，坐在菲尔身边望着她担心的样子，心中一片感动，突然一把抓住菲尔的手。
菲尔红着脸，惊讶的望着他。
“菲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塞鲁瓦激动的语无伦次，突然菲尔猛的把手缩了回去，脸更加红润，可爱的就像个红苹果。
塞鲁瓦愕然转头，正好看到蒂亚抱着全身盖着干净被子的秋琳。她瞪了塞鲁瓦一眼，正要把秋琳放到沙发上，突然惊讶的道：“你好了吗？”
塞鲁瓦傻傻的点点头。
“好了还不给我下来。”蒂亚生气的道：“秋琳身上的伤才叫严重呢。”
塞鲁瓦赶紧下床，蒂亚把秋琳面部朝下放到菲尔旁边，掀开被子，触目惊心的鞭子伤痕赫然露了出来。
菲尔大惊，从床头的魔法袋中取出药剂和绑带，不过她突然惊讶的看着塞鲁瓦。
塞鲁瓦还在震惊的看着秋琳背后的伤势，突然蒂亚大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出去。”塞鲁瓦“啊！”的一声，这才醒觉过来，赶紧退了出去。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塞鲁瓦叹了口气，回到房间，躺倒了床上，外面的天空渐渐黑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奥拉斯也好，秋琳也好，他终究是谁都保护不了。最后还是靠着奥拉斯的急智，他们才能勉强渡过这次危机，确切的说只是拖延一两个月的时间。
他猛的坐起身来，不顾身上的痛楚，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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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兽王堡内，泰斯百列回到里屋巨大的房间，小女孩艾艾正在画画，美女管家撒拉芙娜则坐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她。
看到泰斯百列巨大的身躯进来，小女孩转过头，高声道：“大屁虫爹爹，回来啦！”
泰斯百列瞄了她一眼，却不敢理她。转而盯着撒拉芙娜道：“刚刚怎么回事。”
撒拉芙娜对着他甜甜一笑，“怎么啦？”
泰斯百列慢慢的坐到里屋巨大的椅子上，平淡的道：“为什么让艾艾闹了一天，你应该知道今天我有很多事。”
“刚刚你在忙正事的时候，她叔叔来了，所以我管不住她了。”顿了顿道：“也不敢管。”
“叔叔？……”泰斯百列好像根本不认识女儿的叔叔。
撒拉芙娜浅笑道：“她有几个叔叔，你不知道吗？”
泰斯百列怔了怔，突然想起一个人。
他沉默了好一会，好像考虑了很多事情，最后才慢慢道：“他在哪？”
撒拉芙娜走过去，虽然她修长的身材只及泰斯百列的膝盖，但还是抱着他柱子般的小腿，轻柔的抚摸道：“他说在后山等你到晚上。还说你不一定要去。”顿了顿道：“你要去吗？”
泰斯百列慢慢站起来，走向里屋的后门。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撒拉芙娜微笑道：“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泰斯百列说着，打开了门，又加了一句。“下次不用加上自己的话。”
说完，泰斯百列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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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
王都地下坑脏的下水道里。
“疾风”皮塔安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慢慢回到他黑暗中的住处。不过他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他刚刚去见了一个很有钱的主顾。
一只老鼠从他脚边奔来，他赶紧抬起脚让他通过。对于这些房东，他总是本着借宿者友好的态度。
走到第一个通道尽头，通渠的黑色滚轮边，他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他越走越慢，不过还是回到了他的屋子，第二个下水道拐角处，尽管他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床，也没有墙，连地板都没有。
只有脏兮兮的下水道。
皮塔安走过去，坐在地上。
然而在他不远的地方，第二个下水道第一个分叉口拐角的地方，另一个人也坐在那里。
谁都没有出声，没有说话。不过皮塔安却很清楚他的存在，也已经清楚他的身份。
虽然久未相见，却没有客套的话。
终于是皮塔安忍不住，他叹了口气，又沉默了很久，才道：“终于还是被你找到了。”
隔壁转角的人没有说话。
“是因为我对她出手了吗？”皮塔安问，语气中却有难以察觉的悲哀。
那并非怕死，却好像遇到了世界末日。
“我不是来杀你的。”黑暗中的人道。
这样的对话仿佛有些不可思议，曾经的十二皇“疾风”，原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人，却在黑暗中的人面前，仿佛遇到了死神。
但是听到了这句话的皮塔安，却好像从深海探出海面呼吸的泳者一样，舒服的吸了一口气。
尽管那是下水道污浊的气息。
“那你来，是想给我钱吗？”皮塔安突然冒出了奇怪的话。
黑暗中的人不去回答他，好像对他的话不敢兴趣。
沉默许久，皮塔安终还是没有那种耐心，道：“那你来做什么。”
“我不阻止你杀任何人。”黑暗中的人说完，慢慢站起，走向下水道更深的黑暗。
皮塔安听着他的离去。非但没有轻松，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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