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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儿女是非 祸不单行


  明辉厂里的状况不太好,基本上停产,工人发50%工资。无法维系生计的工人们纷纷自寻出路,有手艺的做手艺,没手艺的做点小生意,卖蔬菜或卖早点,也有人去外地打工。

  明辉的大妹夫余和君前几年继承哥哥遗产去了香港,此时与人合伙在深圳开了一家玩具工厂。明辉的大妹得知哥哥的情况后,立即让余和君写信要明辉去深圳工作,对妻子宠爱有加的余和君立即答应,并说让明辉做维修班的领班。

  明辉接到信后很犹豫,他讨厌余和君小气虚伪,和余和君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平时很少和他说话。现在去给他打工,心里有些接受不了。再说,他也不忍心离开刚刚失去父亲还沉浸在痛苦中的婷婷。

  婷婷自然也舍不得明辉远去,可考虑到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厂里没停产想去也请不到假,深圳工资高还可以去开放城市见见世面。经再三斟酌考虑,最后决定还是先去看看,不适应再回来。

  □□年四月初,明辉去了深圳。

  明辉去深圳没几天,四月九号晚饭后,婷婷躺在床上流泪,她在思念天国的父亲和远在他乡的丈夫。突然,邻居小孩推门进来大声喊叫:“晶晶妈妈!你晶晶被人打哭了!”

  婷婷马上爬起来问:“在那?那个打她?”

  “你自己去看嘛!”小孩边说边往外跑。

  婷婷急忙跑出去找女儿,在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围了一大群人,女儿左手捂着耳朵,右手拉着一男孩的衣服哭喊。婷婷连忙上前拉开女儿的手,这时才发现男孩是邻居邹家的二儿子邹志强。

  放走了邹志强,晶晶气得哇哇大哭。边哭边说:“妈,他打我呀!打得我耳朵好疼啊!”

  南凤告诉婷婷:“刚才晶晶收衣服时见邹志强打他妹妹,便上前拖住邹志强叫他不要打,他妹妹跑了,邹志强便猛打晶晶,我拼命拖住邹志强,让胖子去叫你,可拖不住,打了好多拳,打得好厉害,晶晶哭了。”

  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婷婷又气又心疼,她望晶晶说:“人家俩兄妹打架关你什么事?谁要你多管闲事?打得好!活该!”

  母女俩进屋后才发现晶晶左边脑袋和面孔肿了,晶晶一直捂着左耳喊疼,婷婷用热水给女儿洗了洗说:“先睡吧!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医院。”

  第二天没做生意,吃过早饭,婷婷带女儿去市第三医院,医生询问病情,婷婷说被人打了,医生全面检查后一脸严肃的说:“这孩子左耳鼓膜已穿孔,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还有轻微脑震荡,需住院治疗。”婷婷这才知道女儿的伤势很严重,心疼的直掉眼泪。

  医生接着又说:“哦!你这是被人打伤的,先带她去公安局验伤科作个鉴定,以后赔偿要凭公安局验伤科的鉴定,我们医院的鉴定没用。”

  婷婷谢过医生,带晶晶去西洪区公安分局验伤科,验伤科俩位法医给晶晶检查后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出具验伤证明,并气愤的说:“这家伙真狠!把一个女孩打成这样,太不像话了。”

  去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婷婷把女儿送到病房要她躺在床上等医生检查,自己回家取生活用品。

  婷婷离开医院没直接去家里,她拿着公安分局的验伤证明的复印件去所辖派出所报案,告诉他们自己的女儿已经住院了。

  派出所受理后立即派民警去邹志强家,邹志强父母说出院后再付医药费,在派出所民警劝说下给了婷婷400元钱,婷婷牵挂女儿不愿和他们争执,接过400元钱便回家收拾一些生活用品去医院。

  晶晶很听话,医生护士都喜欢她,几天后脸上的肿消了不少。婷婷每天除了回家做三餐饭,基本上都在医院陪女儿。

  四月十五号上午,刚查过病房,戴着黑色袖套的婷婷正在给女儿梳头。病房里进来俩男一女三个人,女的是南浦路小屋的居委会樊主任,婷婷正想和她打招呼,他们已经走到晶晶床前,其中年龄大的男同志望着婷婷问:“你是仝静秋吗?”

  婷婷以为来人是调查女儿被打之事,这么快就开始处理,当时心里一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连忙说:“是的,我是仝静秋。你贵姓?”

  男同志思索片刻后说:“姓徐,我们是兰云公安分局的,有点事找你,出去谈好吗?”

  这时,哪年轻男同志说:“这是我们预审科徐科长。”

  听说兰云公安分局的,婷婷心里一怔,完了!不是调查女儿被打之事,很可能又是儿子的事。她横了横心,点点头说:“可以。你们先出去,我帮女儿梳好头就过去。”

  三个人走出病房在走廊里等着。

  婷婷一边帮女儿梳头一边琢磨着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对策。头梳好了,婷婷对女儿说:“晶晶,你躺着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晶晶点点头。

  婷婷走到他们三人身边,徐科长笑眯眯的说:“小仝,这里人多不方便,我们去你家里谈好吗?”

  婷婷点头说:“可以。”

  一行四人来到南浦路小屋,住在小屋对面的樊主任回家了。

  婷婷开门让徐科长和他同事进了屋,三个人坐定后都不说话,最后徐科长打破沉默,他望着婷婷语气缓和的说:“小仝,是这样的,今天来是向你调查一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实话实说。可以吗?”

  婷婷勉强笑了笑说:“可以,你问吧!什么事?”

  徐科长望着同事说:“小熊,你记一下。”小熊点点头,立即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

  徐科长将身子略略向前倾了点,望着婷婷神情严肃的说:“有人举报,说你儿子穿着军装招摇撞骗,你知不知道?”

  婷婷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儿子回家探亲被人看见了,此时,她十分悔恨自己当时没坚持原则。可后悔于事无补,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只有兵来将挡,水里土掩。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镇定自己的情绪,然后一副无奈的样子说:“不知道,两年多了,他去了那里我一点不知道。”

  徐科长脸上的神情更严肃了,一字一句的说:“你不知道是不可能的,看见你儿子穿军装的不止一个人,你会不知道?如果你不配合工作,我们就要搜查你的家。”

  徐科长翻了脸,婷婷也不示弱,她不卑不亢的说:“我没犯法,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搜查我的家呢?有搜查证吗?”

  徐科长和小熊交换眼神后。又脸带微笑的对婷婷说:“小仝,我有话单独和你谈,我们出去一下。”

  婷婷没多想便开门让徐科长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徐科长伸手把门关上。俩人站在门外,徐科长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道理,要婷婷主动交代,可以得到政府的宽大处理,婷婷不说话只顾点头。大约谈了十几分钟,徐科长看了看表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考虑吧!我们进屋去。”

  进门后,小熊望着徐科长直点头,接着把两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他。徐科长接过信封一看,脸上的表情立即复杂起来。婷婷发现徐科长手上拿的是儿子部队寄来的信,立即明白了刚才他们用的是调虎离山计。小熊查看了家里的抽屉,儿子的信就放抽屉里,抽屉没装锁。一直保持冷静的婷婷被他们的行为激怒了。大声吼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们这是执法犯法!我要去告你们!”

  当过兵的徐科长看了信封上的三角章和落款知道涛涛真的在部队,面对婷婷的指责他没做声,等婷婷吼完,他轻声细语的说:“小仝,别生气,你听我说,我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有人到分局举报,我们不能不管,而你又不配合,我们只能这样做了,这样做澄清了问题啊!对啵?现在我们知道你儿子不是冒充解放军,而是真的去了部队。”

  儿子的真实情况被暴露婷婷很不安,面对徐科长的强词夺理她不愿意辩驳。见婷婷不吭声,徐科长又说:“小仝,你儿子从哪个武装部走的?”

  本以为事情到此该结束了,徐科长这句话让婷婷心里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感觉喘不过气来,她两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以掩饰内心的紧张和慌乱。

  徐科长对小熊使了个眼色,小熊微微点点头,然后望着婷婷说:“仝师傅,我们徐科长人好才这么耐心的和你谈,你应该如实告诉我们,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直接和部队联系。”

  小熊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婷婷最后的防线,她无力的抬起头,直直的看看小熊又看看徐科长,几乎是哭着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那点小事已经过去哪么久了,请你们不要再追究,我儿子在部队表现很好,马上要人党了。”

  可能是婷婷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徐科长动了恻隐之心,他语气温和的说:“我们并没有说要把你儿子怎么样,只是向你了解情况,回去我们好向领导汇报,这是我们的工作。你知道吗?”

  婷婷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他们一定会直接和部队联系,这事让部队知道了对儿子不利,她最怕的就是儿子的前途受影响。此时,她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紧张和矛盾,把一切都写在脸上的婷婷乞求徐科长:“请你们放过我儿子,比如一个人掉在河里,已经爬上岸了,这时候我们应该拉一把而不是踢一脚,对不对?我儿子现在的情况就如同落水者爬上岸了。再说你们公安的职责和医生一样,打针开刀为的是治病救人,如果病人已经痊愈了,有必要再开一刀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熊无语,徐科长暗暗叹了口气,委婉的说:“小仝,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并没有说要把你儿子怎么样啊?我们只是想知道从那里去当兵的,这是我们的工作,请你理解。告诉我们你儿子从那里去的,就没你的事了。”

  婷婷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嘀咕;没我的事了?哪有谁的事呢?他们是不是要去找送兵单位的麻烦?如果林成武装部说出原委,不是要把曲县长给坑了嘛?不行!坚决不行!无论如何不能把帮忙的曲县长牵连进去!想到这里她望着徐科长一脸正气的说:“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送兵单位?有这个必要吗!你们知道吗?他们送去的这个兵既将要成为一名□□员,多一名党员多一份建设力量,难道多一名党员不比多一名罪犯好吗?”

  婷婷像辩论似地越说越激动,完全忘了面对的是不肯放过自己儿子的公安人员,她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难道你们非要把一个党员变成一个罪犯?把一份建设力量变成一份破坏力量?你们这样做,对国家、对社会、对家庭有什么好处?”

  徐科长一脸愧色无话可说,他从心底里承认这番话有道理而且有水平,同时也知道这女人今天什么都不会告诉自己。他看了一眼小熊,见小熊神情尴尬,便一边起身一边说:“小熊,今天就谈到这里,让小仝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们再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小熊连忙起身,跟在徐科长后面走出小屋。

  一路上,徐科长沉默无语,小熊却反反复复不停的说:“这女人不一般,说出来的话有水平,搞得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对啵?徐科长!”徐科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婷婷急忙赶回医院。晶晶见妈妈一脸焦急的样子,连忙问:“妈,他们找你什么事啊?”

  晶晶这一问,让婷婷想起当时就是女儿和明辉执意要涛涛回来,否则,不会有今天的麻烦。若不是她一身的伤,真想痛骂一顿。

  本来一心一意照顾女儿的婷婷变得的心不在焉了。吃过中饭对女儿说:“晶晶,你自己睡觉,我有事出去一下,如果我回来晚,让阿姨帮你买饭。”

  来到南浦路小屋,婷婷躺在床上闭着双眼整理着自己杂乱无涂的思绪,考虑怎么度过眼前难关并作好最坏准备。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涛涛部队番号,即便自己不说,他们通过部队也能查到林成武装部,保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部队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处理呢?自己是否要去部队找领导谈谈?还有涛涛能否经得起这次打击?会不会因为害怕而逃跑或者做出什么傻事?看来自己必须立即去一趟部队。

  最后,婷婷决定去部队之前去一趟徐科长家里了解情况。

  为打听徐科长住址,婷婷故意捱到下午4点半钟骑车前往离南浦小屋40分钟路程的兰云公安分局。收发室值班人员问她找谁,婷婷小声说:“师傅,我找徐科长。”

  40多岁,胖胖的值班人员指着墙上的钟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都下班了。”

  婷婷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笑着说:“不好意思,忙得稀里糊涂把时间给忘了。请问师傅,徐科长住那?我有点急事,今天一定要找到他。”

  见婷婷焦急的样子,值班人员犹豫片刻后,说:“你认识他吗?”

  婷婷连忙说:“认识,但不知道他住那。”

  值班人员望着一脸坦然的婷婷说:“徐科长住红山机械厂宿舍,哪栋不知道,他爱人姓姚,是红山机械厂的化验员,你到那再问吧!”

  红山宿舍离分局不远,骑自行车只需要十来分钟,婷婷考虑白天人多眼杂,晚上去比较合适。再说还得回去准备点礼物。

  谢过值班人员,婷婷去医院把女儿叫到外面告诉她这事,晶晶眼泪哗哗直流,婷婷严厉训斥道:“哭什么!不准哭!这事就怪你们,现在知道哭了?当时为什么不听我的!”

  晶晶不哭了,婷婷又说:“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以后我没时间跑医院,过两天我还要去部队。”

  晶晶连忙说:“我头不痛了,我自己会买饭吃,”

  婷婷点点头说:“这两天我没时间陪你,没办法,这件事关系到涛涛的前途和命运。”

  送女儿回病房后,婷婷来到南浦路小屋,找了个大藤篮去杂货店买了50枚鸡蛋,另外香菇、木耳、墨鱼各一斤,4样东西装了满满一篮。

  回到小屋,婷婷把一个装有2000元钱的信封塞进里面衣服的口袋里,把藤篮挂在自行车把手上,然后骑上自行车直奔红山机械厂宿舍。

  很快找到了徐科长家,婷婷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开门的徐科长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婷婷笑着说:“不欢迎啊?”

  徐科长一边让婷婷进屋一边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你真的比公安人员还厉害!”

  刚坐下,厨房里走出一中等个子的年轻女人,估计是徐科长爱人,婷婷连忙起身打招呼,年轻女人面相善良温顺,她给婷婷倒了杯水,然后望着徐科长说:“你陪客人,我去看女儿做作业。”

  徐科长笑了笑说:“姚丽,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仝。”

  正往卧室走去的姚丽停住脚步转身望着婷婷说:“你就是小仝啊?刚才吃饭时老徐还说到你,说你很能干很会说话。”

  姚丽的话让婷婷非常高兴,高兴不是因为夸了自己而是徐科长对自己印象这么好,儿子的事他一定会帮忙。三个人聊了一会儿家常,婷婷看看时侯不早了便起身告辞,她把信封拿出来塞到姚丽手里,没等姚丽反应过来,徐科长一把将信封夺过来放在婷婷手里,板着脸严肃的说:“不能这样做,你这是让我犯错误。知道吗!”

  婷婷急切诚恳的说:“徐科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又没向我要,这犯什么错误哦?我是真心实意的,请你一定收下我这点心意。”

  徐科长又拿起地上的腾篮递给婷婷说:“这些东西你也拿回去,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放心好了,在政策允许和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们都是做父母的人。”

  徐科长坚决不收,婷婷只好原封不动带回去。

  从徐科长家出来,没有了来时劲头的婷婷慢慢地蹬着自行车,心里一片茫然,她推理猜测,徐科长什么都不肯收下,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他的权力有限,没有处置这件事的决定权,所以不敢收礼。二,这件事严重到了他不敢插手的程度。但无论哪种原因都说明徐科长是个厚道人,和当年敲诈自己的史华不是一路人。坏人把自己害了,可好人帮不了自己,怎么办?想到儿子有可能被他们抓回来,婷婷惊恐万分,感觉世界末日到了,焦虑、担忧、悲伤、恐惧占据了她的大脑和五脏六腑。

  婷婷慢慢地蹬着自行车,心里默默祈求上苍保佑自己儿子。

  走着走着,突然,哐啷一声,人和自行车摔倒在地,婷婷爬起来一看,自行车撞在水泥电线杆上,藤篮里的三包干货和鸡蛋全撒了出来,破鸡蛋流了一地。

  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婷婷没有任何反应,她默默扶起摔歪了的自行车,用双腿夹住前轮把车龙头拗正,再拣起三包干货和没破的鸡蛋,然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满地的蛋清蛋黄碎蛋壳,骑上受了伤的自行车哐啷哐啷的走了。

  婷婷没去医院直接回了南浦路小屋,她躺在床上,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像演电影似的浮现在眼前,婷婷不由的悲从心来眼泪夺眶而出:

  3月19号父亲去世。

  4月初丈夫去深圳打工。

  4月9号女儿被打伤住院。

  4月15号兰云公安分局追查儿子下落。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婷婷感觉自己确实有点承受不了,最让她揪心的是儿子的事,想起儿子在部队的勤奋努力和大好前程将要毁于一旦,她的心在滴血,在撕心裂肺的疼痛。

  第二天早上,婷婷拖着疲惫的身子做了一碗肉饼蛋汤送去医院给女儿吃。回家后满脑子胡思乱想,儿子会不会坐禁闭啊!会不会经受不起压力逃跑啊!或者做出更傻更可怕的事情啊!越想越怕,越想越心惊肉跳。于是,便跑去邮电局给儿子拍了一个电报,意思要儿子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想开,千万千万不能做傻事,妈妈会尽力把事情处理好。想说清楚点又怕别人看见不妥,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拍完电报,婷婷又要了张电报纸,想拍电报给深圳的丈夫让他回来,写好电报内容又犹豫了,千里迢迢叫他回来干什么?来去的盘缠费用,请假还要扣钱,再说他来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想来想去,把写好的电报纸收起来。刚要离开柜台,又停住脚步,她太需要明辉在身边安慰自己照顾自己,想到这里又准备把填写好的电报发出去。正要把电报纸拿出来又停住了,她觉得这安慰和照顾代价太大,不值得,也付不起。

  婷婷在柜台前如此反反复复三四次,最后还是把填写好了的电报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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