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爷爷,你不要死
“啊啊啊啊。。。。”
身体快速地变大膨胀着，苏扬被这种急速膨胀的感觉撑得十分难受，一边急速变化着，他也一边忍不住地直喊直叫。
“哈！！！”
某一刻，随着苏扬的一声暴喝，持续膨胀增高着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而此时的苏扬却已经变得两米多高，四肢粗如树干了。
“砰砰。。。”
犹如超级赛亚人般的苏扬，感受着游荡在身体里每一处的爆炸性力量，也不禁深深陶醉。稍稍地摩拳擦掌，却只听见两道仿佛闷雷一般的声音。感受着这种巅峰般地充盈强大，再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变异老者，苏扬只觉得自己一拳就能把他打死。
“咚。。。”
一步迈出，虽然此时苏扬的身体变得又高又大，但这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一步跨出，就是一两米的距离。双腿快速变换间，就像是贴在地面上飞一样。
“咔。。。”
看到变异老者即将抓中凯特琳，变身后的苏扬后发先至。不过数步之间，就已经率先抵达。顾不得凯特琳此时的惊慌讶异，手臂一探，就蛮横地一把将她环抱到自己身后。
似是为了安慰惊慌失措的凯特琳，一把将她环抱到自己身后之后，苏扬还“嘿嘿嘿”地对着她憨笑了几声。只是他没注意到自己此时的形象，变大膨胀后的他笑起来就跟张开血盆大口的人形巨兽一般，实在称不上好看。
不过凯特琳也没注意到这些，因为苏扬蛮横的举动，自以为用了很小力量的他对凯特琳而言却像是泰山压顶一般。只一下，凯特琳就已经窒息昏迷过去。如此一幕，苏扬也不由地脸色一滞，感叹凯特琳实在太弱。
“呼呼呼。。。”
将窒息昏迷的凯特琳放在地面后，苏扬就感觉到了变异老者急速奔来所引起的阵阵狂风。脸色瞬间转变，猛地转身之后，苏扬就双拳自上而下地朝老者砸去。
看到苏扬突然间的变化，变异老者显然也十分诧异，但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杀死苏扬的想法。只不过看到苏扬巨大无比的双拳砸来，老者本能地就想躲开。但谁知苏扬像是学会了之前的他一样，看到老者刚一往侧面闪躲的瞬间，苏扬就双拳诡异地一横，一下子就由怒砸改为横削了。
“砰”的一声闷响，此时身体比老者异常高大的苏扬一拳抡去，老者根本还来不及再次反应就被苏扬狠狠地抡飞出去。不仅如此，瞬间变身后的苏扬仿佛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一拳抡飞老者的同时，他就再次追了出去。
瞬间赶至倒飞出去的老者身边，此时苏扬的速度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果放慢来看的话就能看到，此时的他似乎跟倒飞出去的老者成了两条平行线。而苏扬就这么一直紧贴着老者的身体，一起快速地倒退着。待到老者即将恢复身体控制权的时候，苏扬才猛地膝盖一提，十指交叉握拳，再一次狠狠地砸在了老者的身上。
“咚、砰、咔。。。”
双拳砸下，身处半空的老者根本就没反抗能力地直接猛然下坠，但这样一来却又正好迎上了苏扬直挺上来的膝盖。一连数道声响，老者的胸腹跟后背骨头断裂了无数根。没了骨架支撑的皮肉，也直接在苏扬的强悍攻击下，夸张地凹陷下去。
“噗。。。”
数根骨头碎裂，哪怕老者再怎么变异也还是抵挡不住地受伤吐血。一口浓稠的淤血吐出，原本粗壮坚实的肌肉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的干瘪下去。眨眼之间，老者的身型就已经快速地萎缩回去。
迅速衰弱下去的老者“砰”的一声摔落在地，本就重伤的他又忍不住地喷出一口淤血，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浑身的气息更是飞速地下降着。
“呼。。。”
看到老者倒地不起并且奄奄一息的样子，苏扬就快速地走上前去，但入目处的老者形象却把他狠狠吓了一跳。只见，随着老者体型的回归正常，他原本那粗壮的四肢也变为了现在的干瘦。跟普通寻常老人一模一样的他反倒显得更加削瘦一些，被苏扬砸塌的半边脸虽然让他看起来有些凄惨，但却不复先前的狰狞恐怖。
满头的白发紧贴着地面，原本猩红的双眼也变回了正常老年人的昏黄。虽然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浑身上下的伤口更密集恐怖，但配合着他削瘦羸弱的体型，竟莫名其妙地多出了几分可怜。
面对着这样一位气息奄奄的瘦弱老者，原本还满腔怒气、杀意沸腾的苏扬不禁一时间心软了，而也就是这么一愣神，苏扬的身体竟也快速地回归正常了。
“噗通。。。”
身体刚恢复正常，苏扬就猛地眼前一黑，直接跪倒在地上。极度疲惫虚弱的感觉仿佛滔天巨浪一般，侵袭拍打着他最后的一丝神智。
“你想说什么？”
半跪在地，看到老者嘴巴微微地颤动着，苏扬下意识地就俯身上前，耳朵轻贴在老者嘴边，但却只能感受到阵阵灼热的气浪。
“啪嗒啪嗒。。。”
正当苏扬想极力听清楚老者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阵匆忙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快速传来。艰难地扭转过头，却见王蛮、杰斯等人正飞速朝他奔来。在他们后边，一个小男孩的身影也紧追不舍。
“呼哧呼哧。。。”
王蛮一行人快速赶到苏扬身边后就一个个地猛喘不停，即便是在夜里，也能分明地感受到他们脸上的汗珠。
“这是？？？”
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者，王蛮手指一指地略有所问。不过还不待苏扬回答，紧追过来的小孩也迅速赶到这边，一眼认出老者后，他就猛地双腿一跪，趴在老者身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爷爷。。。爷爷。。。你不要死啊爷爷。你不要死啊。。。”
虽然小孩年纪尚小，但看老者奄奄一息而且满身是血的样子，既惊又怕的他瞬间就想到了死亡。半跪在老者身边，小孩一边小手轻推着老者的身体，一边嚎啕大哭个不停，搞得一旁的苏扬等人一时间也悲忪莫名，气氛格外的沉重。
“呜呜呜。。。”
正当苏扬他们几个人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时候，极远处一个老太太的身影又出现在他们眼中。看到四周遍地狼藉，自己的孙子还在那边呜呜大哭个不停，老太太虽然不能说话，但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嘴里发出“呜呜呜”地莫名呜咽，老太太颤颤巍巍但却格外坚定地朝着这边走来。好一会儿后，当看到老者浑身是血地躺倒在地后，毫不气馁追了一路的老太太就再也忍不住地“噗通”一声摔倒在老者身边。
“呜呜呜呜。。。”
虽然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想说些什么，但看她张着大嘴，眼含深情地望着老者而且悲忪痛哭的样子，显然也十分伤心。
“额。。。嗤。。。”
仿佛回光返照一样，看到老伴跟自己的孙子都跪倒在自己身边痛哭不止，原本奄奄一息、动也不动地老者竟再次猛地挺身而起。看着痛哭流涕的两人，老者张开枯瘦短小而且遍布伤痕的手臂，缓慢而又快速地一把抱住他俩。
三人头挨着头，彼此都泣不成声。好半天后，老者才缓缓推开泪流满面的两人，苍老细小的眼睛紧盯着老太，声音极其微弱地哽咽道：“宛英，这辈子。。。苦了你了！！！”
看到老者突然间恢复了行动，早就猜到了老者身份的王蛮脸色一变就欲开枪打死他。倒是一旁的苏扬见状，惊呼一声的同时就急忙挺身阻拦，并摇头示意王蛮不要开枪。但为了防范异变突生，王蛮还是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呵呵。。。不用你动手的，其实我早就该死了。。。”
看到王蛮的举动，老者转头对着上前阻拦的苏扬微微一笑后，就缓缓地轻声说道。不知怎么的，对于老者的微笑，苏扬竟有种不敢承受也承受不起的心理，仿佛这次将他杀死是个错到无法弥补的错误。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了，但我之所以还要以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继续苟活下去，纯粹是因为放不下他们这苦命的祖孙俩啊。一个月前。。。”
回光返照地老者紧抱着老太太跟孙子两人，似是在向苏扬等人倾诉，但却更像是在自顾自地回忆。虽然他马上就要死去，但在他的脸上却看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开怀，仿佛即将的死亡对他而言，并不是苦难，而是解脱。
。。。。。
一番侃侃而谈，虽然老者的陈述极其平静朴实，但在场的众人却都不自觉地流下泪来，甚至就连先前准备开枪打死老者的王蛮，也都忍不住地眼眶泛红。
按照老者所说，自从他妻子得了怪病之后他一直都在竭力寻找治疗的方法，但都没用。去了几次城里的医院也没能看好。后来他在一部古书上看到了能够治疗老伴怪病的偏方。为了搜集药材，他独自一人跑遍了附近所有的深山野林。
好不容易凑齐了大半，但却有几味极其重要的药材还是没能找到。四下打听后，他听人说湘西野牛山乃古今名川，里面的许多动植物都是从古时流传至今的。
虽然路途遥远，也更凶险万分。但为了能治好老伴，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去试一试。就这么，老人独自一人赶去了野牛山采药。可谁知，就在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味药材的时候，却突然从山上冲下来几名警察穿戴的人，然后就不由分说的把他打晕带走了。
等老者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野牛山的山脚下了。虽然对那些人的行为疑惑不解，但见自己平安无事，一心牵挂老伴的他也就没想那么多。满怀期望地回到家后，却见到老伴已经变成了一个再也不能开口说话的哑巴。
本想用余生来陪伴、补偿老伴，却偏偏又发现自己身体产生了变异，不仅怕光，还更想喝人血。为了不让自己的老伴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的事实，老人就将此事隐瞒起来。并以这种不人不鬼的方式跟老伴还有孙子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虽然每次杀人后他都后悔不已，但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老伴还有孙子，他还是宁愿选择独自承受着这些煎熬。。。直到今天遇上了苏扬他们。。。
“呜呜呜，我不要你死，爷爷，我不要你死。。。”
看到老者声音越来越弱，小孩哭的更加大声了，疯狂晃动着老者的身体，好像他不停下老者就永远不会死去一样。一旁的老太太，看到老伴已经明显的不行了，先前还悲忪不止的她反倒突然安静了下来。
“嗯嗯嗯。。。”
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孙子的头顶，老太太低声抽咽着，瞥了一眼已经死去的老者后，原本无限柔情的她猛地扬天一声凄厉呜鸣，然后竟直接身体一垂，倒在了老者身上。原本还呜声咽咽她眨眼间就再也发不出丁点声响了，只留下呆愣原地的众人，不知道这次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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