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六十年始末 下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只是太荒诞了，那就是除非有人突然改变了历史，突然篡改了历史，才会如此。
但是这太荒诞了，太过不符合逻辑了。我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没错，我也不知道这段记忆还会在我脑子中存留多久，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它正在流失。”
张守中猛然深呼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面前的青雾在他面前绕成一个太极形状，我和黑豹看的几乎再次震撼的无以复加。继而又想到，就连这样的人都有恐惧之心。
“天隐九门，地藏八宫……”我心中冒出来这两个词，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些东西存在，而且是我们看不到的，我们所看到的东西往往根本不是真相。然后又想到既然天隐九门知道九幽秘境之中存在着《九幽天书》，为什么不去取到手里，数千年的时间只是在守护着它？三卷无字天书都已经流传下来了，为什么这《九幽天书》不能问世？
我如此想着，也将问题问了出来，张守中再次陷入沉思之中，仿佛在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好能够给我解释的通。
“世人信奉上帝，上帝若是真的出现世间，你说世人会怎么做？”
我一愣，然后答道，“崇之如神，奉之如天。”
张守中无奈摇头一笑，“那耶稣为何而死？释迦又为何落魄？”
“这……”
“若是世间真的有上帝出现，世人不会崇之如神，更不会奉之如天。而是会利用他们，想着驾驭他们，为自己谋取福利。然后杀死他们。这才是世人所为之道。掌控他们的神力，掌握他们的知识，掌握他们一切的奥秘，然后让自己成为上帝，这才是每一个世人都所想要的。”
我无语，想要反驳一下张守中的人性本恶贪念无度的理论，却发现他说的是正确的，至少我觉得就是这样。
“三卷无字天书出自上古洪荒之时，那是应天而生应运而生也是应劫而生，即便如此，三卷无字天书也并不完全存与世上，三卷无字天书到如今而言，存在世上的不过半卷。其中《龙甲神章》《神机鬼藏》几乎完全不见，只留下只星半点，即便当年风后根据《天策文书》所演化一千零八十局奇门遁甲到如今也不过只剩下聊聊一十八局，其中变迁不是一言可以道尽。终其究竟乃是冥冥天数所定，而这天数又是因人心贪婪无度、欲念纵生才使这些本应存在之物不复存在。”
张守中慢慢回身幽幽叹息，我并不能完全懂得他说之话，但也听了个大概。一时无语，也不知说些什么。黑豹则是怔怔望着张守中，并不知道是否在听，或是在想些别的什么。
“故而《九幽天书》更不可能问世，若是问世，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再现洪荒之战。试想若是掌控在某种野心勃勃人之手，那这世间又会是何模样？况且，这《九幽天书》也根本不会出现在过去还有现在，它注定的只能出现在未来。”
“出现在未来？”我浑身猛然一震，胸口处莫名跳的厉害。
“一个人若是饥饿的厉害时候，只能一点一点喂给他吃东西，而不能把所有食物摆在他面前，不然他会撑死的。无论什么东西，都应该出现在他应该出现的地方还有时间。若是错了，这东西越是珍贵，对于持有它之人还有周遭之人都是一种灾难。天隐九门知道《九幽天书》，也知道九幽秘境的所在，但是却只是守护着它，并不去取，当然也取不到。即便当年秦皇亦是如此，最多不过将皇陵临幽而建，掘地数百里也不得而见，即便近在咫尺也是远若天涯。又如一代霸王力可拔山，入之也是无功而返。这是注定的，不是人力所能为。”
张守中再次吐出一口云烟，抬头望着明月不再多言，仿佛遥望过去又似乎在看未来，我顺着他目光所向，只见夜色幽幽，残月入钩，寥寥十数颗星辰在不知多远之处隐了又现。
这些东西我听得似是而非，有些我听得懂了，有些我听得糊涂，张守中说的并不凌乱，但我却是满腹茫然。不过，不管怎样，这些似乎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即便我真的如他所说是天隐九门中人，又能如何？对这些东西触之不及，望之不清，最多也不过是站在满是大雾的河岸上的一个看客，河的那边有什么发生了什么，穷极目力也最多看的一些影影绰绰。
心中略略安定，慢慢坐了下来。目光正落在桌上这一支暗金色的长方盒子上面，起初还觉得它稀奇，想要打开它看看，现在却兴趣了然，提不起半分精神。
“这是你曾祖之物，你好生保管着，以后或许还有用处。”
张守中的声音淡淡响起，我应了一声抬头见他连身子都没有回，不知他是如何看到我在观看这盒子的。
“这里面……”
“等你打开之时自然会知道的。”
张守中说道，我凝望了一眼他的背影见他不再说话也不好追问下去。突然又想起他说的关于天隐九门中的老人对九幽秘境之事的记忆在逐渐消失，心中一动不由问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还是就这么顺其自然发展下去？
张守中沉默半晌，又转过身来，在转身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他眼中的精光，而且还恍惚了一下。
“我来此处其实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你。”
“我？”我愕然一愣，突然想到他刚刚说过的话，说什么我选择要不要知道关于天隐九门的事情，但是刚刚也说了许多，其中也并没有和我牵连的事情，怎么现在又和我有了关系？
我怔怔的望着张守中，见到他面色之上满是郑重，自己一颗心也不由跟着悬了起来。
“张若冰那丫头是不是找过你？给你提了关于上帝粒子的事情？”
“你知道张若冰？”
张守中一笑，我心中却是一愣，他也姓张，年龄与我父亲相仿，难道是张若冰的……不对，他与我曾祖是故人，面相只是表面上的，或许他是驻颜有术，真实的年龄可能和我曾祖一样大也说不定。那么，他和张若冰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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