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第二小节

　　她们下潜了好长时间，舒雪耐不住问道：“我们还要下潜多久才会到海底宫殿？”辛巴达无奈地说：“应该是最深的地方吧，中层海洋来过几次，更深的海底我的确不了解，我和你们一样紧张呀！”正说话间，又有鱼群游了过来，舒雪和林黛玉看这些是什么鱼。等她们游近了，舒雪大吃一惊，是五个美人鱼游了过来，上身是人身，下身是鱼尾，每位都美若天仙。她们也发现了舒雪和林黛玉在这个奇怪的大圆球里，她们围着圆球上下左右围观，用手触摸，想知道舒雪和林黛玉是什么生物。

　　舒雪对辛巴达说：“辛巴达，我想她们一定是从海底宫殿出来的，应该知道海伦，我们问问她们好吗？怎么问她们呢？”辛巴达说道：“你把嘴贴在墙壁上说话，话音就会传出去。”舒雪听他的话照做，当她对着球壁说完话后，球体外就产生了一个水泡，水泡飘在水中慢慢浮动，其中一位人鱼游过去，用手一碰水泡，水泡发出声音破掉了，那个人鱼吓了一跳，仿佛听到了舒雪的话。她游回人鱼群，和她们商量了一会，又游了回来，嘴贴着球体说道：“我们认识海伦，她是我们的小妹妹。我们现在正要到海面上找她，你们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舒雪和林黛玉一见是海伦的姐姐们，非常感动，舒雪回答说：“我们是海伦公主的人类朋友，她现在中了毒，昏迷不醒，陆地上没有解药，我们到海下来找你们，让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怎么救醒她！”

　　人鱼听到海伦还有人类朋友十分欣慰，她们簇拥圆球，推着舒雪、林黛玉她们向深海游去。有她们的帮助，速度加快了，方向也不会迷失，只见她们进入一个巨大的海沟，一会儿向左下潜，一会儿向右下潜，一会儿经过一段长长的海底隧道，舒雪心里暗自想：“我只玩过嘉年华里的过山车，还没玩过这海底过沟车，等会她们不送我们出来，那可真就困在这里了。”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穿过最后一个海底隧道后，海底宫殿呈现在舒雪和林黛玉面前，令人惊异的是整个宫殿群都闪闪发光，到近处看，幕墙是用珊瑚砌成的，宫殿既有尖顶，也有圆顶，尖顶上的高窗子是用最高的琥珀做成的，而圆顶则是透明的，其他地方都铺着黑色的蚌壳，它们随着水的流动可以自动地开合，里面都有一颗硕大的珍珠，在蚌壳的开合中闪现着光辉。而且，随便哪一颗珍珠都可以成为皇后帽子上最主要的装饰品。）借鉴《海的女儿》

　　游得更近的时候，舒雪，林黛玉看到了更奇异的景象，宫殿外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边生长着许多火红和深蓝色的树木，树上的果子亮得像黄金，花朵开得像焚烧着的火，树枝在不停地摇动。地上全是最细的砂子，但是蓝得像硫黄发出的光焰。在那儿，处处都闪着一种奇异的、蓝色的光彩。你很容易以为你是高高地在空中而不是在海底，你的头上和脚下全是一片蓝天。当海是非常沉静的时候，你可瞥见太阳，它像一朵紫色的花，从它的花萼里射出七彩斑斓的光。可这种景色非常少见，是千年一遇的。没事的话，这里是值得细细游览一番的，现在只能是匆匆掠过，人鱼们直接将辛巴达推进了海王的宫殿。

　　这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海水在这里只有齐腰深，所有的人都是下身在海水里，上身在空气中。女人们胸前挂着两个各式各样的贝壳护住乳房，然后再挂上一串小牡蛎或珍珠做成的项链，男人们则是在头上戴一顶珊瑚帽和在手腕，臂膀处系上一串牡蛎或贝壳。细心的舒雪发现女人们佩带的项链也是有讲究的，仆人们佩带的较小，纯度不是很高，海公主们佩带的珍珠项链虽不是最大的，但是最典雅和至纯的，没有一丝瑕疵。哦，还漏掉一个细节，她们在尾巴上也有装饰，在她们游得慢的时候，舒雪发现在她们的尾巴上都吸附有牡蛎，数了数有六颗，每位公主都是六颗。在齐腰深的海水中，散落着零星的岛屿，上面放着美酒，新鲜的海鲜。这其中有一座最大的岛屿屹立在正中间，上面坐着一位老美人鱼，舒雪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遍，发觉这位的身份特殊，她鱼尾上的牡蛎是一打，头发是雪白的，肌肤保养得挺好，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吃海鲜的缘故，但愁容却布满她的整个面庞，让人心酸。舒雪猜她一定是海伦的老祖母，海王的母亲，整个海皇室的皇太后。辛巴达见水褪去了一半，就将透明的球罩打开了一半，这样，本来犹如潜水舱的外形改装成了碗船，海伦的姐姐们将碗船轻推至中心岛，其中一位海公主跳上岛，匍匐在祖母的鱼尾下说道：“启禀祖母，我们正准备去找海伦，将可以杀死人类王子的尖刀送去的路上时，碰见了这两位人类女子。她们说是海伦的朋友，到海底找我们寻求帮助来了。”

　　老祖母一听是海伦的朋友，而且是两个人类，可以来到自己的海宫殿，不由得睁大双眼打量她们。这时林黛玉的脸色已很苍白，她很想挽救海伦的生命，因此不顾自己的性命和舒雪结伴潜入深海，看到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她已不能自持，浑身不停地哆嗦。舒雪此时也很慌张，但两个人哆嗦成一团就没法办正事了，于是壮起胆子对老祖母说：“您是海伦的老祖母，她长得真像您，我们是海伦的人类朋友，我叫紫霞，她叫林黛玉，海伦现在的状况不好，”她讲到这，看到老祖母用力拍打鱼尾，拍得是那样用力，将上面的牡蛎都摔下三个来。老祖母激动地说：“我的孙女怎么了，我可爱的乖孙女怎么了！她吃了什么苦，遭了什么罪，细细说与我听！”声音悲凄，在整个宫殿回荡，听到这个声音，林黛玉把低垂的头抬起，紧闭的眼睁开，怎么了，她不害怕了吗？不是的，而是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和自己的外祖母贾老太太一个声音，抬头一看，顿时呆在那里，原来那老祖母和贾母一般模样，不差分毫，只是老祖母下身是鱼尾。她看着熟悉面孔感觉亲切了许多，不那么害怕了，于是她边流眼泪边细细将海伦的遭遇说与老祖母听，所有的水族都静静地听着林黛玉温润的女声，海皇和他的五个女儿们流泪了，老祖母更是泣不成声。说到最后，众水族明白她们下来的目的是寻找解药，海伦的姐姐们说：“我们刚从海巫婆那儿来，我们用自己的长发换了把锋利的匕首，准备让她将王子杀死，从心里流的血流到海伦的腿上，她就可以重新变回人鱼了，可她现在昏迷，这样做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带你们去找海巫婆，从她那儿应该可以找到解药，为了海伦，我们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

　　老祖母拦住了即将离去的一群孙女们，从身下的宝座拿出一座王冠，递给海伦的大姐说：“不要再拿你们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去做交换，要拿就拿这个去，这是我的祖母传给我的，本来我想传给你们其中一位。这是海洋中最神圣的象征，拿去吧！给海巫婆，她应该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只有你们的健康快乐才是最宝贵的。”海伦的大姐接过王冠，深情地望着老祖母，林黛玉也感到老祖母和自己的贾母从外貌到内心都十分像，她们离开海皇宫，到海巫婆那儿去。

　　这是什么样的一条路啊！海沟的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掀起泡沫的漩涡，泡沫带起黄色泥浆，喷出滚烫的热气，在辛巴达的罩护下舒雪和林黛玉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在直接与那些难闻粘稠的液体接触，海伦的姐姐们露出非常难受的表情。过了这个漩涡后五彩斑斓的海底世界消失了，随之展露在舒雪，林黛玉眼前的是没有花，没有海草，只有光溜溜的一片灰色沙地，两边是冒着热泡的泥地，接下来的是一片可怕的森林，海巫婆的房子就在那里面。所有的树和灌木林全是些珊瑚虫，一种半植物半动物的东西，它们看起来很像地里冒出来的多头蛇。它们的枝梧全是长长的，粘糊糊的手臂，它们的手指和章鱼的触手一样，长满了吸盘。它们不停地颤动，紧紧地盘住它们在海里所能抓得到的东西，再拖入丛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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