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终章
折鸳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帝君，盖头一掀，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郁闷地嚼着桌的坚果。
“帝君。”
门外忽然传来裴度的声音，折鸳一怔，忙提起裙脚，左右顾盼一下，找到了被他随手放在凳子的盖头，三步并两步地窜回床前，盖头一蒙，假装平静。
“吱呀。”
门开了，折鸳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该死……还是紧张啊。
“嘭。”
关门声。
脚步声。
折鸳盯着自己的腿，只见一根系着红绳的黑秤杆出现在红盖底下，折鸳闭紧了眼睛。
“唰！”
盖头掀飞而去，帝君扑哧笑了。
折鸳挤着眉头睁开眼睛，“怎、怎么。”
帝君好笑地摇摇头，抬手伸向折鸳的嘴角，折鸳欲躲开，他忙腾出另一只手固住折鸳的头，径直从他嘴角抹去一粒碎渣，“偷吃什么了？”
折鸳羞惭地咬着嘴唇，“谁让你这么久不来。”
帝君一怔，“孤的错。让夫人受委屈了。”
折鸳脸色更红，“谁是你夫人……”
帝君噌地一下挑起他的下巴，“说什么？”
折鸳条件反射般捂住嘴巴，含混不清地说：“你想干什么。”
帝君看他慌张地模样，不觉好笑。
“好了，天色不早了，来，把交杯酒喝了。”帝君说着倒了两杯酒，递给折鸳一杯。
折鸳害羞地接过来，也不敢看帝君。
帝君缠住他的手臂，酒杯刚送至唇边，帝君忽然说：“喝下去，你可是孤的人了。”
折鸳脸色一红，不晓得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把如此害羞的事说出来，急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帝君似是故意一般，猛地一饮而尽，惊得折鸳也下意识地囫囵吞酒，呛得直咳。
“你！”
帝君从他手里接过空酒杯放到一边，搂住他，不等他骂，紫唇堵住了折鸳的口。
折鸳等了一天的怨气终于有处可宣，他疯狂地回应帝君，帝君伸手解他的衣裳，他也赌气一般解着帝君的衣裳，好似在谁解得快。
帝君唇角扬，一把将他压倒，“夫人。”地在他耳边呢喃。
他身子一酥，咬住嘴唇。
“叫孤。”
折鸳脸色绯红，闭着眼睛，“什么啊！”
“叫孤！”帝君执拗地掰开他挡在眼前的手。
折鸳睁开眼睛，咽了口唾沫，“叫什么啊。千刅。”折鸳忽然觉得诡异，自己貌似他大几千岁，这个名字还是自己给他起的。
帝君果然脸色难看，“不要提这个名字。”帝君没好气地说，“孤叫你夫人，你呢？再不叫的话，孤要亲了。”
折鸳马明白过来，“夫君。”说完，他马如惊弓之鸟一般窜到帝君胸膛之下，挡住自己的脸。
帝君甜蜜一笑，紧紧搂住他，“乖。”
“会欺负我。”折鸳心里嘟囔着。
帝君却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谢谢你。”
折鸳身子忽然一软，看着帝君，两相对视，，帝君手碗一抖，一道真气席卷了整间屋子的蜡烛，周围顿时漆黑下来。
“做什么……”折鸳紧张地双手抵住帝君的胸膛。
帝君不费吹灰之力地拿掉他的双手，在他耳边说，“做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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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后。
折鸳坐在床前，替帝君拨去脸的乱发，笑着说：“那个叫做伤狂的人啊，原来是个神仙。他救了北国，帝君娶了他，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后来……还生了两个孩子。大的叫千伤，小的叫千爱。是为了纪念他们之间无伤彼此的爱情……”
“现在呢？”帝君轻轻地问。眼皮沉重地开合着。
折鸳笑着握住他的手，“现在啊，他们依然很幸福，以后也会依旧幸福。因为啊，爱是夺不走的，会一直存到永生。”
帝君笑了，他忘了很多事，却记得手心里的温度。
“再讲一遍他们的故事吧。”帝君遣倦地说。
折鸳把被子盖到他胸前，“好啊，不过要等明天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好。”帝君闭眼睛，折鸳以为他睡了，却又见眼皮缓慢地睁开，“夫人。”
折鸳一愣，这一年，帝君都没再这样叫过他。
“嗯。我在。”折鸳尽量保持着笑容，看着他。
“再，再叫孤一声。”帝君疲倦地笑笑。
折鸳眼眶泪水打转，笑道：“夫君。”
帝君唇角微扬，闭了眸子。
折鸳握在手的手忽然一沉，他的心一紧，旋即笑了笑，拂去已经整理过几遍的白发，好像怎么也理不够，他声音极轻，仿佛是怕吵醒帝君，“睡吧。我们在梦里见。”
最后的字里夹着哭腔，折鸳只身一人在床前啜泣。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替他拭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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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不懂你们。”
神硫骅摇着羽扇坐在云端，看着身前浮生镜里的帝君和折鸳，感慨道。
他身旁坐着一个耳朵尖俏，瞳孔深邃发紫的男子，正专注地盯着镜子，听见硫骅的抱怨，他将羽扇一抽，“吃饱了撑的。叫你改良通天之路，到底改好没有。”
硫骅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站起身，“欸！好像是你求我办事的吧！”
男子白他一眼，“神祗法则之四是不能祸乱人间，你说说，通天之路开启祸害死多少人。”
硫骅吃了一鳖，“那时候，神界不是还没有认可龙阳吗。”
男子将羽扇拍在他胸前，“那还不是我和折鸳的努力感动苍！快点，弄好了快点开启把我家折鸳接来。”
原来宿於死的那一刻才算是历尽劫难，直接飞升神。他不想破坏折鸳和帝君的感情，所以一直在天守护着他们，一等，是五十年。
帝君下葬在千坟山，折鸳在墓前站着，容颜未改，千伤和千爱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这时，天忽然打下一道金光映在折鸳身，千伤千爱一怔，正准备前，折鸳突然一抬手，“退下。”
他感觉这光没有恶意，而且这气息还有些熟悉，他解开体内封存了五十年的灵力，忽然间想起这气息他曾在哪见过——通天之路。
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只听天隆隆响起雷声，他眼眶才为帝君止住的眼泪忽然又盈起，“是你吗！”他冲天喊道。
雷声更大，云端忽然浮现一道身影，自天而降，紫发轻飘，那双尊贵的紫眸含着笑意看着折鸳，折鸳破涕一笑，搭了那只接他成神的手掌。
“折鸳。”
“宿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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