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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打胎


  于是,易思风偷偷回到了府上,将他大哥的库房给扫荡一空,全部换成了银钱交于赌坊的人,换回了一张八千两的赌条。

  随即,便是让人带了口信,逃难到了好友的府邸中,打算不到十年祭奠结束,他不打算回家。

  胆颤心惊的易思风却不知道,他一切的所作所为其实都在易思凌的眼皮底下,只是并没有阻止。

  只因为,两个兄弟这么多年来,总算有一件事,两人所认同的都是一点。

  那便是这次十年祭奠的获胜者。

  会是金芸!

  而金芸此时,并没有想众人以为那般,正在苦练之中,反而比以前更显的惬意,每日里不是与家人谈笑风生,就是时不时的跑出去吃吃喝喝,日子过的极为的潇洒。

  至于锻造兵器,从那把石距剑后,她就没有再动手过了。

  如果这段时间,硬要说她有做什么关于兵器有关的事,那便是会时不时出门一趟,去兵器铺逛上一逛,甚至会留恋在城内的各个兵器铺,看着铁匠挥着垂头锻造兵器。

  却始终没有自己动手。

  这日也是如此,她站在一家铁铺的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望着壮汉一下一下的捶打,仿佛有些入迷。

  而她并没有发现,被她盯着的那名铁匠,流的汗越来越多,不是热出汗而是被盯出来的。

  这名铁匠已经年过半百,一边捶打一边想着,这金姑娘如此盯着他,是不是因为他打铁很是出众,想要收他为徒,心中有些纠结,如果金姑娘真的开了口,他是答应下来还是拒绝呢?

  金姑娘能力不凡,可是年纪比他孙女还来的小,如果拜她为师,在外人眼中可不是一点面子都没。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如果真的错过,恐怕会遗憾一辈子啊。

  唉,算了,拜师就拜师吧,能学到一手好本事,丢面子就丢面子。

  正当他想明白后,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好家伙这外面哪里还有金姑娘的身影。

  而此时,金芸已经朝着街道迈着小步走着,面临的方向却是在不远处的另一个街道。

  这么多天,她从这些人的动作中,瞧出了一个与她有些不同的地方,不知道是她一人如此,还是说所有的铁娘都是如此。

  便是在捶打的过程中,所有的铁匠捶打的力道都是用着上半身,下半身却是盘根似的,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动弹。

  如此,更是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手中,想来捶打的力道更加的重一些。

  可她不同,她捶打的时候,却是全身在动。

  手、腰、腿、脚。

  哪怕有些地方动作很小,也许不用心去看,甚至都看不出来,可是她却能够感觉的出来。

  从捶打开始,她便一直在动。

  而且她也是发现,她从未好好看过一个铁娘是如何捶打锻兵的。

  甚至说,完全没有看过。

  铁娘她是见到过不少,却没有看到过她们锻造时候的场景,更没有批次交流过心得,不由有些遗憾,以及略显的好奇。

  说曹操曹操到。

  金芸抬着头,看着经过的那一心人。

  走在前面的赫然就是靳瑢瑢。

  一个铁娘,却也是最不可能交换彼此心得的铁娘。

  在街道口处的靳瑢瑢也是见到了对面的人,她的眉头微微一紧,到底还是没有上前,而是转身离开。

  她此时没有时间与金芸对持,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如今是是陵王的侍妾,可是她却未被困在王府之中,而是能够任意的出进府内,甚至就是王妃都无法拿捏她。

  为何如此,靳瑢瑢一清二楚。

  而且,她更加明白,如果这次的十年祭奠但凡失利,她的余生恐怕就只能困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永生无法出入。

  相反的事,如果她胜利,凭借着陵王的势力,上京金家如今的一切,都将会是她来掌控。

  如此大的益处,她自然愿意去赌,也甘愿放弃一些去赌。

  “这位夫人,您可是当真做了决定?”

  靳瑢瑢坐在房间内,她望着对面坐着的老人,沉声却无比的肯定道:“自然。”

  “夫人肚中的孩儿很健康,如果您真的决定让胎儿落下,可也是会有损您的身子。”老大夫微微摇了摇头,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来他这里的夫人们都是为了求子,却没有一人像现在这位姑娘一般,却是来打掉肚中的孩儿,他又道:“夫人身内带着燥气,能怀上胎儿本事不易,老夫说的难听一些,如此打掉以后恐怕很难会再有身孕,不如夫人再想想?”

  靳瑢瑢仍旧是面无表情,只是伸手摸了摸腹部。

  她不舍,可又不得不舍掉祂。

  还有两月便是十年祭奠,她不可能挺着一个大肚子去参赛,虽说是一场赛事,却是赌上了她的所有,她不容有失。

  要怪,只能怪祂来的太不是时候,她微微道:“我已经想好,烦请大夫开药。”

  都已经如此,老大夫也不好再相劝,只能让药童去抓药,他道:“除了打胎的药,老夫再给您开些其他的药方,怎么也会有损身子,可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行。”

  靳瑢瑢点了点头,这句话她自然会听,如今最为重要的便是她的身子,两月之后她要已最好的状态去参赛。

  拿着药包,她并未直接在医馆服下,而是拿到了王府让人煎药。

  此事,她并未告诉王爷也并没有瞒着王爷。

  靳瑢瑢很明白,这个时候恐怕王爷已经知晓她要打胎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半点的反应,这表示的是何,她又何尝不知晓,何尝的不寒心。

  她冷笑一声,寒心,恐怕最让人寒心的人是她自己吧。

  滚热的汤药被端了进来,瞧着上面冒着热气,却让她的身子感觉到寒冷的不行。

  一旦服下,便什么都无法挽回。

  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端起汤碗,一饮而尽。

  从始至终,脸上仍旧平静一片,可眼底深处却是悲痛不已,直至肚中传来疼痛,可是她都未留下一滴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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