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异事

　　出月在墨白这边安顿下来，两件厢房中她挑了离墨白近一些的那间，小石头不同意说那间靠茅房，诚邀出月住在靠他这边的厢房，还主动帮她收拾。

　　看他们友爱互助的样子，墨白感觉自己是要被孤立的节奏啊。

　　不行，尘心这小子太闲了，得给他找点事儿做。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看到小塘中荷花长的很节制的样子，她撸起袖子，小池塘里摸了两把：“小石头，这荷花长得太瘦了，塘里得追点肥，你去灶房弄点灰。”

　　在屋里听到这要求，出月不满地哼了一声。小石头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出来了。

　　“你又要开始作哪门子？”小石头看着墨白，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去灶房用簸箕装了一点灰出来。

　　从灶房出来，正好看见一个乔装的小侍官缩头缩尾东张西望地进来。小石头，看那小侍官做贼一样，满心不快，肯定又是来找墨白，而且没啥好事儿，装作没看见。

　　墨白正趴在池塘边抠泥。听见脚步声，抬头来看，是以前跟着常留的一个小侍官冯远。冯远四处张望一下，神神秘秘说：“是东王有机密事，请墨先生随我悄悄进宫。”

　　看人家冯远才和小石头一样年纪，谨慎又懂事的样子，温和忠诚，完全不像小石头这样恶仆欺主的架势。心中感慨一声，人家是怎么调教出这么好的孩子的呢。

　　小石头非常不满意墨白看看他又看看小侍官，连连摇头的样子，恶狠狠道：“哼！不是有要事么，怎么还不走，我们东国怎么老出你这样怠慢王命的臣子。”

　　真是师门不幸！墨白心内翻个白眼，跟小侍官一起一溜小跑出去。临走前不忘交代一下：“别忘了追肥啊，再弄点泥出来和灰拌一下，放下去就行了。”

　　随小侍官一路偷偷摸摸到了霄鹤宫。

　　东王书房中，司徒姜显印太医三人已先到了。

　　原来东国西南边城定南来了密奏，戍边兵士中出现疫病，此病一旦发作见人便撕咬，类如疯畜。定南守将循线而查，认为应该是最新一批的军粮出现问题，而此批军粮是从今年浮国归还的粮食中抽调的。

　　此事涉及两国邦交，不敢妄下定论，密奏东王等候定夺。

　　东王召墨白等人来议。

　　“微臣愿先前去探查。司徒岸需随侍王侧，不宜远赴边城，留在都城还也可观察选后一事各家的态势。而微臣从前薄有名声，此时以为学宫访贤请名师之名目离开也可让各方省心放心。”

　　灾疫最为可怕，墨白竟自请前去，姜显有几分意外。此前曾听母亲提过《七尽笈》中有一种可怕毒药，与此类似，不知此事和母亲有没有关系。不如他和墨白一同前去一探。只是这类事情，他从来不会主动介入的，大概是觉得那日越来越近，他想为冉多做些事吧：“此去凶险又不宜声张，不如姜某再带一名武艺高强的侍卫和墨先生一同前往。”

　　此事可大可小，司徒也认为这样安排比较妥当：“无论是否浮国所为，此举背后图谋之狠毒，都让人不寒而栗。”今年东国西南数城大旱，剩余浮国归粮原本将直接运至受灾地。差点坑害数以万计的灾民。

　　司徒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年虽然与伊冉知交但从来不主动揽事的公子显竟然要求亲身参与这么凶险的差事。伊冉注意到了，嘴角笑意隐隐，有文章，略一沉吟，让墨白姜显和印太医三人各携随从尽早动身，控制疫情，查清事由。

　　三人告退，回去收拾行装。印太医需回院署准备药具，三人约好各自准备停当后，傍晚在城外伍柳亭等候，一同出发。

　　印太医走后，墨白和姜显还未走出宫门，东王身边的老侍官常留满头大汗地追了出来：“说太后那边出了点事，东王想请墨白去看一下。”

　　墨白看向姜显。姜显温和道：“你去吧，我会帮你通知小石头收拾行李的。”说完姜显先回府，墨白单独随常留回宫中。常留一边疾走一边给墨白说事情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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