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顾辰西额头一阵黑线，如果不是水里没法说话，他相信她此刻一定还要张口求救一下。
他知道她皮，从她翻窗跳阁楼落在他车子上开始就是，可却没想到她竟然在浴缸里还能无厘头上演这么一出。
她整天小怪兽一样，好像有怎么都用不完的精力，完全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却原来她怕水？
顾辰西这么想着，唇角微扬间，倒也动作迅速将她从水里捞起来。
她刚长的一点记性，却又在这一通落水之后忘记的干干净净，很是不长教训的顺着他手臂，一阵模模糊糊的摸索，然后整个身体恨不得从水里起来整个挂在他身上一样，一双手臂搂着他脖颈，小脸埋在他脖颈间，一边低声呜咽一边又猛烈咳嗽。
刚刚她还能安稳在温水里呆着，这么一来却是不管他如何劝说，她都不肯再回去，一双手臂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是不肯再松开。
他无奈，她这幅模样又无意识的吃定他。
最后只好抱这她起身，站在喷头下将水打开。
她自己不肯动手，只能他来，对谁都是折磨。
就算是他平素自控力再是了得，指腹这样在她光洁皮肤上摩擦清洗，身下也还是再次不受控制的有了反应。
一开始还能咬牙忍着，只是洗完她上身，她无赖一样下身也还是不肯自己动手。
她虽然一双脚是自己在地上站着的，可整个人就完全柔若无骨一样全全倚在他身上，一整个过程都是闭着眼睛，极其困倦却又极其享受的模样。
一个澡，进去的时候是半夜，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天际泛白。
沐歌趴在顾辰西肩膀上已经完全不省人事的模样，他替她穿好睡意，又吹干头发，换好床单才抱着她在床上躺好。
她沾了床，完全没意识的扭捏一阵，最后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顾辰西在床边站了会，眸光明灭间，似有一层矛盾的无从决定。
好一会，他才关灯离开，朝着另一边的书房走去。
处理好白天要用的一份文件，天色已经大亮，他并没有时间再补个觉，一口喝掉苦的他味觉都快麻木的黑咖啡，打好领带就要出门。
客厅地上，他的衬衫和她破碎的裙子暧昧交缠在一起，他顺手捡起来放在一边的沙发上，末了跨步往出口方向去了。
公寓门一打开，迎面便是白凝凝抬手想要敲门的模样，她动作还在半空中没来得及碰到门铃，顾辰西已经就那么凑巧的将门打开。
他看清门外站着的人，眉头下意识皱起，却是错身出来，然后顺手将公寓门关上。
“有事？”他声音冷漠的厉害。
白凝凝却并不在乎一样，一脸掩不住的幸福，抬手晃了晃手里的早餐外卖，“辰西，离你上班还有一会，我们一起吃早餐好么？”
她抬头间，视线刚好落在他脖颈间那一道明显的抓痕上，下意识看向她身后那道门有片刻晃神。
而他眉间褶皱更深，对她手里早餐没有多少兴趣的模样，嗓音更是沉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从连助理那里打听来的……”说话间，她注意到他脸色更是难看，猛地顿了声，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略微有些委屈开口道，“我以为，昨天开始我已经成为你的女朋友，既然这样，过来找你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昨天……
顾辰西凝了凝神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当时几乎是被沐歌她气昏了。
并且昨天他已经做了彻底远离秦沐歌的准备，可昨晚一切却又被秦沐歌打乱。
秦沐歌她永远都有这种本事，他再周全的计划都能被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弄得一塌糊涂。
想到沐歌，他眸底光芒似有片刻柔和，可眼前站着的到底不是沐歌！
“白凝凝，如果昨天我的话让你产生了这么深的误会，那你当我什么也没说。”他嗓音沉稳，半分开玩笑的样子也没有，短短几秒钟却是突然将她从云间狠拽到地上。
她脸上一阵讶然还没来得及收起，早餐外卖掉在地上散开，他却已经跨步朝着电梯方向去了。
白凝凝追过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稳稳合上，他脸上没有半点愧疚神色，眸底更是平静无波。
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只要那个人不是秦沐歌，那便怎么残忍都没有所谓。
黑一片，口干舌燥的感觉愈发强烈，更难以忍受的还有那一阵快要饿扁的感觉。
身体散架一样，稍微动一动都是一阵难忍的酸疼。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些记忆太过真实，她身体痛感又过于强烈，她几乎会觉得半夜时候的一场缠绵不过梦一场。
好不容易挣扎着出了房间，一双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走两步都是煎熬。
外头客厅灯是亮着的，厨房里似有轻微声响传出来，她眸色一亮，然后完全顾不得自己刚刚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迫不及待朝着那边过去。
顾辰西将一碗简单的青菜肉丝面放进托盘，连带着一杯温度正好的牛奶一起端出厨房，刚想着上去将沐歌叫醒，一抬头却见她正步子不稳的急急过来。
见状，顾辰西索性拐了方向将手里托盘摆在一边餐桌上。
她跟过来，在他边上站定。
他西装外套在一边沙发上放着，领带微微松开些，连带着解开的几颗扣子，慵懒却仍旧不失气场强大。
他脖颈间一道明显的抓伤并未褪去，沐歌小脸一红，半夜时候火热的场景再次回到脑袋里。
顾辰西不说话的时候，她便生出种做错事的错觉来，低着头手指绞着衣服下摆绞成皱巴巴一团。
“先吃饭。”
他只淡淡三个字，好像又疏离不少，沐歌一阵愣神，他已经转身朝着卧室方向去了。
沐歌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桌上简单却十分诱人的面条加牛奶，想了想，安静坐下来吃东西。
顾辰西洗了澡从里头出来的时候，沐歌已经吃过东西乖巧在主卧室床边坐着。
浴室门打开瞬间，沐歌下意识看过去，她眸底似有几分急迫，眸光闪烁间带出一层晶亮的味道。
顾辰西腰间只裹了一条白色浴巾，抬手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
他发丝上偶尔有水滴落，水滴沿着他米色肌理一路下滑，最终消失在他腰间裹着的浴巾处。
空气似有些升温，沐歌脸上涨红的厉害，他这副模样，更让她脑袋里那些个缠绵镜头不断翻飞，好像还能听到他在她耳蜗处气息粗重的声音……
她走神的厉害，他眸色却是淡漠从她身上掠过。
然后并不在意的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云淡风轻的当着沐歌的面褪去腰间浴巾，又动作从容的换上家居服。
一整个过程，即便只是一个光裸的背影也足够沐歌想入非非好久，她脸上涨红的快滴出血来，他已经换好衣服平静转身，眸色淡淡在她身上落定，“沐歌，我们谈谈。”
谈谈……
这一个多月以来，沐歌最害怕听到的大概就是这两个字。
而此刻顾辰西神色淡漠却又恍惚非常严肃的模样，让沐歌脸上血色瞬间散尽，只剩一层盖不住的苍白。
她点点头，头低的更低。
既然是他要谈谈，那她就不需要抢先开口。
沐歌莫名有些委屈，无论他之后想怎样，昨晚她已经不顾廉耻做到那样，他再不要她，那她便连最后一点勇气也即将消失殆尽。
“沐歌，你知道我们昨晚在做什么么？”他在房间里一组沙发上坐定，嗓音已经寡淡传来，分毫不带一点多余情绪。
沐歌抬头看他，一咬牙一句‘不就是在做爱’险些就这么脱口而出，只一对上他眸底平静无波的颜色喉咙一紧彻底没了声音。
她一脸欲言又止，眸底茫然落在他眼里更是只剩一层不知所措的味道，他大概觉得她又是一时冲动，而他从来没有自信自己在沐歌心里会是怎样的重要。
“沐歌，你想清楚没有？这一次我给你足够时间考虑清楚，如果你决定要和我一起走下去，那往后我再不会给你任何一点反悔的机会。”他字字清晰，落在她耳朵里又是字字沉重，顿了顿，沐歌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嗓音紧了紧，却并不停止，“沐歌，那是你曾经最排斥的事情，我们在乱伦！”
他字字句句带上一层残忍味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是血淋淋的事实，他也不介意亲手摊放在她面前。
她抛之脑后的东西突然被他提起，她一脸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收起，他起身，视线淡淡落在她身上却是已经笃定，“秦沐歌，如果只是你一时的心绪来潮，那么这样的你，我要不起！”“秦沐歌，如果只是你一时的心绪来潮，那么这样的你，我要不起！”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
一直到他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沐歌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掌心力道握紧又消失，茫然无措可却又倏然坚定。
其实这些天他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可真的面对死亡才发现，人这样短暂的一生，倘若不能随性而活，如果连喜欢上一个人都是罪恶，那真的便再没有了活下去的必要。
她想要顾辰西，想要和他好好生活，即便这样一段关系可能一辈子都注定要隐匿在黑暗之中。
后半夜，客房的门被人刻意放轻力道打开。
黑暗中顾辰西其实一直没有睡着，他眼帘掀开又合上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沐歌站在门口犹豫了下，却还是选择进去，房间里烟草气味极其浓重，沐歌过去将窗户打开一些，然后才又在黑暗中摸索着朝那张大床过去。
黑暗中，顾辰西听她好像不知道撞在什么上面，她倒吸一口冷气，模糊一团影子弯着腰忍着痛好一会没有动静。
顾辰西忍住起身去看她的冲动，片刻之后，她摸索着探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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