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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是在做梦


  “水……水……”

  啊沫闭目无力的说着,夜言猛然惊醒过来,赶忙起身为她斟了杯水端去,再将她小心翼翼的扶起来,悉心的喂她喝下去。

  他不说话,只是蹙眉看着她渐渐睁开眼睛,她好虚弱,好似经过了一场生死,这会又活过来了。

  她的眼睛半眯着,视线是模糊的,看着眼前人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她不禁轻声唤了一句:“啊言。”

  啊言?夜言闻声心中不知是个何滋味,总之就是百味交杂,让他很不好受。

  不能再任由她如此下去,我只要看住她不对任何人动情,那么不需要我得到她的心也是赢家,对,我只要看住她就好,别的,跟我全没有干系。

  他一遍遍的告诉着自己,又像是在提醒自己,情爱不是血女可碰的,同样也不是他可碰的,否则下场都是一样的万劫不复。

  他渐渐将她放平,想要抽离自己的手,若想不失心,那么至少要先保持距离。

  啊沫的视线也渐渐清晰,渐渐恢复了神智,就在他欲抽手离开时,她极快的反手一把将他握住,她的手是冰凉的,瞬间惊了他的心。而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她的泪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滴落。

  “是你,啊言,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你来了,你来救我了。”

  她在抽泣,眼泪滑过鼻尖,落入口里,咸咸的,却有一种甜,她这是喜极而泣,虽然她笑的比哭还难看,虽然她的泪越来越汹涌,可她的心是甜的。

  而他呢?他又如何?他咬着牙硬生生的将手抽离,将她的手臂甩在床上,然后站起身来转过头去也不看她。手背后面,高高的昂着头,孤傲的耸立着,只剩她傻了眼的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何时变的如此冰冷了?那人何时感觉如此陌生了?

  “啊言,你怎么了?为何不理我?”

  她有些无力又无辜的问着,有些可怜巴巴又委屈的看着他,而他仍旧不语不动的在那站着,好似一尊雕像,没有任何反应。

  他怎么了?

  这是啊沫此刻想的最多的,也是她最想知道的,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两人顿时谁也没了声音,屋内一片沉寂,只听的到那极具压力的喘息声。

  她的泪一直没有停止,只是变得无声了,是无声的哭泣,她日思夜念人,她无时无刻不想的人,而今见了,却好似隔世再见,彼此都没有了言语,没有了任何交集,这一切的变故为何?

  啊沫很敏感,敏感到有时连她自己都讨厌,而也正是因为这强烈的敏感度,她察觉到了夜言的不对,他是在怪她吗?是在气她吗?所以不理她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啊沫终于还是投降了,她忍受不了这样无声的疏远,她宁可他大骂自己一顿,或是说些难听的话也好,还是打她几巴掌,可就是不要这样不理她。

  她猛的掀开被子,嗖的跑下床去,一把自他身后将他搂紧,她的手臂圈着他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背,泪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顿时一惊,身子僵在了那里,他想要推开她,可为何手就是不听命令?

  他的面容越来越纠结,越来越挣扎,他一生荣耀万千,从未真正败下过,而今却感到自己快要成为一个失败者,快要败在她的手里。

  她的颤抖,她的伤心,他都感觉的到,可他的挣扎,他的难受,她却完全不知道。

  爱究竟是美好的东西?还是会杀人的利器?情越深,伤越深,那把钢刀越锋利,会刺穿你的身体,会将你的心割的四下分离。

  他拧着眉,绷着脸,咬着牙,狠着心,抬起手臂将她那双凉凉的手拿了下去,即便她抱的再紧。

  可她却顽固的不顾他的阻拦再次将他拥紧,摇着头,泣语着:“不要推开我,不要,我就要这样抱着你,我要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听在耳里刺在心里,他不是没有言语,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警醒她阻止她。

  啊沫,不要再执迷,你可知你如此会瓦解我的心,将我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爱不爱由不得你,更由不得我,这一切都是天意,是命里不该有的情意。

  啊沫,放手吧!做回那个傻傻的自己,在这紧紧不到一年的岁月里快乐的生活,享受你所要的逍遥。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我的爱早已在不经意间深入心底。自由,金钱,还是一切的一切,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我哪也不去了,我也不逃了,即便皇上要砍了我的头,即便回去抗命赐婚我会死,我也不怕了,因为我真的好爱你,爱的早已没了自己。

  爱为人带来的本应是无限的甜蜜,得到爱的人本应庆幸与欢喜,而眼前两人虽心中也有爱,可那爱却是杀人最狠的凶器。

  奈何,奈何,你我神魔殊途;奈何,奈何,你我只能独存其一。

  他终于狠下了心,再次将她推开,而在她被推开的一刹车,一声脆响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一巴掌打的她脸涨红了一片。

  他打她了,她身子一下跌在了床上,半侧着身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疯了吗?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

  她完全被打的傻了眼,而他仍旧没有半点言语,只是脸色一阵比一阵难看,将那只打了她的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攥着,真恨不得也给自己一巴掌。

  “告诉我,为什么?”

  她的泪已模糊了视线,只是她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或许他是被自己吓的,气的,或许他消气了就好了。

  所以她极力的要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静,虽然她的思绪已纷乱茫然。

  他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里带有着怒气,指责,与从未有过的冰冷。

  “你又为何会在辽营?父皇命你来边关是希望你能助我军赢得胜仗,而非要你来不停的闯祸惹麻烦。你不好好的待在城池乱跑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滔天的本领吗?自不量力,愚昧至极,你除了闯祸就什么都不会了吗?”

  这就是他突然变得冷淡不理自己的原因吗?他真的是在生自己的气,可什么叫惹麻烦?什么叫自不量力愚昧至极?什么叫除了闯祸什么都不会?

  我在你心中一直都只是如此吗?还是说,你又想说那句宁可你还是傻子的话?

  她想着,忽然笑了,他理自己了不是吗?刚刚不是还想着只要他开口跟自己说话,哪怕是骂自己,说什么难听的,可现在就实现了,自己又怎么样?心里就好受了吗?难道不是另一番苦涩?

  他不爱我,是真的不爱我不喜欢我,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原来我真的是愚昧至极。

  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再问一句:“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她想听什么?他又能回答什么?他无可选择的只能用最无情的口气对她说道:“天女,林沫。”

  “呵呵……”

  她闻此忽然笑出了声,只是那笑显得有些寒冷慎人,让他的眉完全拧成了结。

  “做回原本的自己,你会活的比现在轻松。”

  他好言相说的一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让她火?原本代表着傻子,经过那么多事,彼此生死付出几回?他居然还说这样的话?她在他心中竟一直都比不过一个傻子。

  啊沫忽然猛的起身站在他跟前,狠狠的瞪着他,骤然问道:“谁让你救我的?你以为你又是谁?我自不量力,我愚昧至极,可是谁一直闯进我的世界里打扰我的生活?我为军营带来了麻烦我罪无可恕我会自己回去请罪,用不着您太子爷在这教训我。”

  她说的他哑口无言,脸色忽然变得铁青,而她忽然又似恍然大悟,看着他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差点忘了,只要我能打赢这场战事,回去后我非但不会有罪,还会得到佳赏,您也知道吧?就是嫁入皇宫做尊贵的皇子妃,那样我便可以一生雍容,跟您一样趾高气昂的去踩任何我看不顺眼的人,看谁敢说我曾是个傻子?”

  她在报复他,用言语刺激报复他,反正他也不爱自己,听听何妨?

  只是她不知道,他此刻心里的愤恨与狂怒,她竟如此报复他?她岂知他说出那番话的挣扎?

  他顿时伸手端起她的下巴,那力度让她感觉到了丝丝的痛楚,只是她表现出来的是挑衅与不服。

  “不要跟本太子较劲,你只是一个小小将军女,皇上能给你天女的头衔,本太子亦能给你削去,安分守己才是你最该做的。”

  她咬着牙,硬在嘴里挤出几句:“多谢太子殿下提醒,啊沫记住了。”

  “哼!”

  他冷哼一声,一甩手臂,掉头拂袖而去,她顿时跌坐在了身边的凳子上,将手臂支撑在桌前,泪又湿了眼底。

  曾几何时他温柔的守着自己,为自己抚顺一缕发鬓,为自己跳进火海里。

  昔日的记忆渐渐远去,留下的都只是些悲伤而已。是你变了?还是我一直没能看清?你始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子,而我就如你所说,只是一个不被人重视的将军女。

  眼里的泪打在脸颊,心里的泪却似一滴血,在心里燃烧,使她眸子出现一闪的红光。

  胜利?我会用胜利证明我自己,自由?自由算什么?权利,权利才是称霸之本,我要做人中龙,凤中凤。皇帝算什么?武则天不是也做了女帝吗?

  她一直在变,变得又狠了几分,可到底是她在变?还是她被魔驱使着在变?变回魔应该有的本性。

  啊沫换好衣衫梳妆整齐,她一脸冰冷,却满身傲气凛然,直奔练兵营而去,此刻晌午,林越应该就在那里。

  “哈……嘿……”

  将士们出拳踢腿喝声不断,蒙帅在前指挥,林越在后观看,啊沫便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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