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婚姻是痛苦的话,宁可不要
唐立渊兜里的手机不住在响。
他看眼来电显示，是老宅那边，肯定消息已经传过去了。
他并没有接通，折身来到楼底下，“少奶奶呢？”
跟前的佣人回道，“少奶奶出去了，好像挺着急的样子。”
“说去哪了么？”
“没有。”
唐立渊来到落地窗前，掏出支烟后静静点上。
抽了两口，他心烦气躁地将烟掐熄，抄起车钥匙往宋家赶去。
那边也已经知道照片的事，整个宋家犹如炸开了锅，唐立渊并未多作解释，只询问了几个宋今菀要好的朋友家的地址后便又走了。
……
胡漪在厨房煮着小馄饨，听到门铃声响，她过去开门，“你总算来了。”
进来的是她们的另一个闺蜜，秦星洛将围巾挂向衣架，“人呢？”
“在卧室呢。”
秦星洛过去小心翼翼将门推开，宋今菀躺在床上，眼睛眯着，听到动静后睁开眼帘，“星洛。”
胡漪端了煮好的小馄饨进来，“赶紧起来吃两口，一整天都没进食了。”
她趴在床上并不动，“不想吃，没感觉到饿。”
秦星洛率先红了眼眶，“怎么会出这种事，你事先也不跟我们说声。”
“你让菀菀怎么说？”胡漪将碗放向床头柜，“连那人是谁她都不知道，现在外头铺天盖地全是那烂新闻，哎……”
宋今菀看眼时间，手机被她关了，她抱着被子坐起身，“我怕回去，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说什么傻话！”胡漪说完后便噤了声，实在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唐宋两家都不是寻常的百姓，这艳照门一出，后果是她们都不敢想的。
外面，门铃声陡然响起。
胡漪起身，指了指那碗馄饨，“赶紧吃，不管怎样也要先填饱肚子。”
她来到客厅，将门打开。
外面走廊的感应灯坏了，门拉开的瞬间，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压得她有种窒息感，胡漪暗自吃惊，“你……”
“今菀在这吗？”
唐立渊一袭浅淡的千鸟格大衣，他摘下黑色皮手套，五官犹如神赐般俊朗深刻，胡漪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能把衣服穿出这等韵味，“在，她在。”
唐立渊也不等她邀请，率先挤了进去。
他径自走向卧室，门没关，宋今菀见到他亦是一怔，“你怎么来了？”
唐立渊走过去在她床沿坐定，“我来接你回家。”
“我不想回去。”
男人目光扫向边上的秦星洛，“我想单独和她谈谈。”
“星洛，别走，待在这陪我。”宋今菀伸手去拉着秦星洛的袖子。
唐立渊见状，起身拉过秦星洛的手肘，力道并不重，尽管带着强迫的意味，举手投足间却不会令人反感，他将秦星洛送出门外，随手又霸道地将门给反锁。
宋今菀屈起双腿，看到唐立渊转身走来。
“你去过我家了？”
“嗯。”唐立渊将手套放在一边，“你妈急得哭了，唐家也乱套了。”
宋今菀眼圈微红，鼻尖一酸，“我没想到照片会泄露出去。”
“既然被别人拍了，你就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唐立渊看眼床头柜上的碗，“吃点东西吧。”
宋今菀扯着手心里的被子，“唐立渊，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对我冷嘲热讽吗？你应该幸灾乐祸才是。”
男人一瞬不瞬盯着她，“还要嘴硬吗？”
她眼泪哗地流下来，“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唐立渊，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也不敢回家，那张照片上的角度……谁都会认定是我自愿的……”
门外，秦星洛担忧地望向胡漪，“一整天她都没哭出来，现在这样，会不会出事？”
胡漪拉住她的手腕往书房方向而去，“没事，能哭说明是好事，既然唐立渊肯亲自来接她，那事情就没我们想象的那样糟糕。”
宋今菀抱住膝盖，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她双肩颤抖，哽咽声抑制不住，一串串自喉咙口逸出。
唐立渊的手伸过去，将她的右手裹在掌心内，“走，回家再哭。”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你来做什么？别管我……”
他将她的被子掀开，“你要是嫌不够，我让你哭到停为止。”
宋今菀将手捂住脸，哭声传到唐立渊的耳朵里，一阵阵显得那么刺耳，比尖刀还利，比针还能锥痛人心，许久之后，她才平复下来。
宋今菀双眼红肿，该面对的终究逃避不了。
她穿好鞋子，“走吧，回去。”
唐立渊拥着她走出卧室，胡漪和秦星洛将她们送到门外，两人进入电梯，走出楼道的瞬间，不少人涌了上来。
“请问，唐少奶奶，照片上的人真是你吗？”
“唐少，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
唐立渊自然地抬起手臂护住宋今菀，他们被包围住寸步难行，一道道闪光灯令宋今菀的狼狈和不堪无处躲闪，眼睛透过人墙，不期然的看到抹熟悉的身影。
严擎应该也是打听到了胡漪的住处，所以赶了过来。
宋今菀眼中的身影开始破碎，男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没有上前来的动作，他形同陌路的眼神刺着她的心生疼无比，宋今菀僵在原地，任唐立渊怎么挤向前，她的双脚都跟被钉子钉住了一般。
严擎显然也看到她了。
她张张嘴，最终，一个字没说。
最终，他还是介意的。
宋今菀的泪水再次忍不住往下淌，那个支离破碎的人影转过了身，然后，就这么走出她的视线中。
唐立渊打掉了伸到跟前的一架机器，司机将车开到他们跟前喊道，“唐少。”
他拨开人群，在宋今菀孤立无援的时候，他犹如神一般的降临，不管是不是有着黑色羽翼的恶魔，至少在此刻，是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救赎出来。
回到御湖湾，宋今菀跟着唐立渊往客厅走。
负责看门的王伯小心翼翼站在门厅处，“大公子。”
唐立渊是唐家老大，下人们难免要唤出这声已经叫习惯了的称呼。
“什么事？”
“太太刚才来过，我按着您的吩咐没让她进来，太太肯定气坏了。”
唐立渊原本已经步上楼梯的身形顿住，他半侧过身，“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这……，”接触到男人眼里的凛冽，老王忙不迭点头，“好。”
宋今菀心下释然些，这个时候，她谁都不想见，也能想到王静芝气势汹汹而来，肯定是要兴师问罪的。
唐立渊走在前面，她跟在后头，才上二楼，就看到赵倾正站在楼梯口。
“立渊，你去哪了？我找你老半天呢。”
唐立渊立定在她跟前，“你又去哪了？”
“几个朋友约着逛街去了，”赵倾往男人跟前靠了靠，目光充满挑衅意味地落向宋今菀，“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也看到照片了，立渊，你可别气坏自己。”
“赵倾，我警告过你的事忘了是不是？”
赵倾面露无辜，“关我什么事啊？立渊，你什么意思？”
唐立渊看向边上的宋今菀，“你先回房。”
她一声不吭向前走，步履缓慢，犹如整颗心被掏空了似的。
“立渊，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发生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
宋今菀听到赵倾的后半句话卡在喉咙口，她并没回头，径自走进房间后将门掩上。
赵倾踮起双脚，没想到唐立渊会掐着她的脖子，她目露惊恐，伸手去扳男人的手腕，“别，立渊。”
“照片是你泄露出去的。”
“没，没有，真的不是我，原件我都给你了。”
唐立渊一手揪着她的领子，将她往楼梯方向按，“再不说实话，我把你从这丢下去！”
“肯定是那些人放出来的……”
唐立渊手一松，赵倾整个人往后栽，手臂及时拉住扶手，但这一跤摔得也足够惨。她趴在阶梯上哼哼唧唧，面色痛苦不堪。
唐立渊料到是她在背后搞鬼。
既然那人的目的跟游黛有关，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把宋今菀的照片泄露出去的。
“立渊……”赵倾痛得满头大汗，右手伸向他。
男人居高临下，神色漠然，“不管是不是你，我都把这笔账算在你身上。”
“凭，凭什么？”
“凭我是唐立渊，滚！”
宋今菀不住翻看手机，别说是电/话，连条短信都没有。
她不奢望严擎能大度到包容一切，但至少，没想过他会这样绝情到底。
宋今菀将手机放向床头柜，唐立渊推门进来。
气氛是从未有过的尴尬，唐立渊坐向床沿，他不是圣人，自己老婆被人压在身下的照片无异于在打他的脸，“你有没有想过，那男人可能是严擎？”
“不可能！”宋今菀回答的干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立渊做出思索的样子，“谁知道呢，说不定你就是自愿的，他喜欢玩这种限制级的，也许照片是不小心流出去的，但不管怎样，那晚你总还是跟别人上床了吧？”
“没有，”她摇着头，“那人没有碰我。”
宋今菀意识到男人话里的意思，她抬头看向他，“在别人眼里，我已经给你戴了绿帽子，唐立渊，你真大度，一边把我带回来，一边还要往我伤口上撒盐，你要是嫌我不够痛，你大可以把我的伤疤再撕开些。”
“不知好歹！”男人咬牙吐出几字。
宋今菀躺到床上，将被子拉高过肩头，她咬住手背，呼吸缓缓吐出，以缓解心头裂开似的痛楚。
第二天，宋今菀醒来时已经是早上9点多。
她洗漱好准备出门，到了客厅看到唐立渊坐在沙发内。
“少奶奶，您这是要出去？”佣人上前询问。
“嗯，去公司。”
“这……大公子吩咐了，这一周内您不能出门。”
唐立渊放下手里报纸，目光朝宋今菀看去，“外面都是记者，你出得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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