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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之心


  一想到昨夜自己主动的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主动脱光别的男人的衣服和自己赤~裸相对。钟离就会有一种羞耻感攀上心头,昨夜喝了点酒,还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清醒了些,那种感觉仿佛一把把尖刀,要去刺她,想躲,却又无处可躲,直到心房被刺得阵阵发疼。

  阳光再次摇曳着洒进了房间,暖暖的,让本来精神萎靡的人突然有了些精神。

  钟离趴在楠木圆桌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

  掌心大小的圆形玉佩,有手掌那么厚,正反正面都雕着一只鸟,鸟的羽翼环着玉的边缘展开,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后来查了些书,确切的说,这玉上的鸟是朱雀。

  前世,梓城便送了她这样一只玉佩,这一世,纳兰凝霜本来就有这块玉佩,是不是这块玉佩便可以带她回去?否则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得到这个东西吧。

  “公主,这玉一定值不少钱!”卡宴挽着袖子一面瞅着钟离手上的玉,一面拿着抹布擦着房内的桌和柜,这间房,只有卡宴,马莎能进来打扫。

  解春药的事情过后,公主装作若无其事,五天没有出过这间房,天天这么看着这块玉。

  “你倒是识货!”

  卡宴侧头一仰,瞅了一眼趴着的钟离,得意道:“当然,也不看看主子是谁!”

  钟离噗哧一笑,坐直了身子,故意斜瞪着卡宴,道:“我好象也没教你溜须拍马的功夫吧?”

  卡宴耸了耸肩,继续擦着桌子:“近朱者赤嘛!”

  钟离一听,这丫头功夫见涨啊,“哟!卡宴,你现在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

  卡宴朝着钟离作了个揖:“谢师傅夸奖!”

  钟离站起来,作出要打的姿势,笑道:“臭丫头,你怎么知道这玉值钱,是不是这玉是我小时候父王母后给我的礼物?”钟离在想,几年前怎么没问,今天吃错药了?

  卡宴将抹布放在一边,放下袖子,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钟离手里的玉,眯眼道:“公主,这玉是不是皇上或者皇后给你的礼物,卡宴是不知道的,毕竟我又不是你奶妈,没有看着你长大。但我跟了你的时候,你就有这块玉,十二三年了吧。你看,这块玉这么剔透,一定是那种上等的冰种玉吧?”皇宫的宝贝见多了,虽然玉的确是太难分个好坏,但宫里的东西肯定不会差。

  “冰种?卡宴,你眼睛没问题吧?”钟离皱着秀眉,滴溜溜的杏眼皱成了三角形,纤白的手把玉翻来翻去的看了好几次。

  “怎么了?没问题啊。”

  “明明是红色的好不好啊?”钟离白了卡宴一眼,臭丫头,你色盲吗?

  卡宴瞪大了双眼,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馒头。只觉得眼前一排乌鸦飞过,公主说黑的都行,公主十三岁的时候把宫女太监的名字全改了,也没人反对。如今非要说这块冰种玉是红色的,那就红的吧。

  “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钟离收起了玉,已经开始拿她的人皮面具。

  卡宴知道,公主这是要出门了。心中一丝雀跃,总算愿意出去了。于是马上去净手,准备给公主更衣。

  “这几天,会所来了一位公子,很喜欢鸡尾酒,马莎说这是你发明的,结果那位公子便一定要见你,说是要讨点心得,要是见不到你,便不走。”卡宴一边说着,一边给钟离穿衣。

  钟离心想,这人倒是个执著的人,真是小孩子。

  卡宴给钟离拾掇周正后,便摁她坐在铜镜前,开始给她上妆,边上妆边笑着说道:“要说那公子是一表人才,用公主的话说是帅呆了,公主一定以为这人这么倔,肯定是小孩儿心性,可是言谈举止很是风雅,又不乏一种大丈夫的豪爽,一定是有身份的人,公主,你说那人会是做什么的?”

  钟离心中一凛,道:“卡宴,这红楼,有身份的人不少,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们去打听那些客人的身份?”

  卡宴嘴角微扬,得意的说道:“公主这么做一定有道理的,卡宴不用问为什么。”

  钟离嗤笑一声:“傻丫头,你这是愚忠。”

  “那公主倒是跟卡宴说说。”

  钟离道:“我们苍南过来的人,在这里,除了红楼什么背景也没有,你别看我是个王妃,真捅了什么篓子,难道还指望我那夫君帮我?”

  “……”卡宴眉心微微一拢,心中有丝不悦,公主怎么嫁的,怎么离开王府的,她都知道,外人看着红楼风光,其实这中间有多少苦楚、心酸和无耐,只有他们苍南这三十几号人最清楚。

  钟离任着卡宴给她化妆,沉声道:“能在红楼消费得起的人,肯定不乏大家族,王侯将相,我们要是自不量力,去探人家底细,说不准人家比咱们的本事更大,一旦察觉,来个反摸底,到时候咱们可就完蛋了。重农抑商的社会,一个王妃在这里吆喝做买卖像什么话?更何况,咱们红楼吃喝嫖赌哪样不经营?怕是蓝离皇帝的脸也拉不下来,自己的儿子犯了什么错,可以想办法解决,难免不会把气撒到咱们身上。到时候咱们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们在这里,一定要小心,再忍个两年,以后就自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公主,卡宴以后不再问东问西了,顾客就是上帝,记得这一条就行了。”最后的胡子粘好后,卡宴向后仰了仰身,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的点头。

  “嗯,聪明!”钟离起身,走到圆桌前,倒了杯茶,轻咂一口,淡淡的问道:“那公子一般什么时候来?”

  “呵,住在红楼了,好象是最近在养伤,结果跑到红楼来养伤了,说是一住红楼的客房,就舍不得走了,干净,整洁,简约,大气又方便。”卡宴死命的间接夸着钟离。

  钟离笑睨了卡宴一眼:“那我等会先去会所,那公子醒来,你便带他过来,就说我给他调酒。”

  语毕,已经到了门口,卡宴拔了门闩,拉开房门,立刻换了另外一副谦恭的姿态,弯身侧倾右手向门外一抬:“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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