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这剑我不修了 > 第23章 事端暂歇

第23章 事端暂歇


流不觞赶到时,他的威压直接将谢勋压趴下去,那股黑气也被牢牢锁在一寸方圆内。

        他环顾四周,发现以谢勋的剑为中心,周围的擂台地面产生了一道圆形的裂痕。看着像是两股剑气对冲时留下的浅痕,流不觞一眼就看出:这是谢勋与谁在此交战了一番,而痕迹为浅,看来时间不长,场面不大。

        “这是怎么一回事?”

        “剑修弟子有人堕魔,为何不先去禀报师尊,而是擅自打斗?”流不觞的脸慢慢阴沉下去。十月之战事关全宗,如果宗内有弟子因此而身受重伤,那便是全宗门的损失。无论出发点是好是坏,慕尧与一众师尊们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两个人的。

        “趁师尊还未回来,可先同我说。”他的眼睛很快就落到了那两个“最有可能的”人身上,“之后我再转告他们,兴许能少受些责罚。”应该就是“鹤之”与鹤之身旁的这位“特聘铸剑师”了。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确认过了,可流不觞仍然觉得这位铸剑师熟悉。

        姜月年被盯得头皮发麻,心里发毛,全身哪哪都不舒服。见鹤之不说话,她赶紧开口,缓和一下三人之间的浓重气氛:“我和鹤之当然愿意领罚,只是……这责罚恐怕没办法‘估量’。”

        流不觞:“什么意思?”

        “这并非一人所为。而是——”姜月年将鹤之拽到了自己身旁。他踉踉跄跄地挪过来,满脸迷茫。和流不觞一样,他也不知道姜月年究竟想说什么,就只能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她翕张的嘴。

        “是我们两个人合力……我们一起击败的!”

        一起……?

        鹤之的眼睛眨巴得更快了:?

        姐姐,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这种事情……鹤之也是头一次听说呢。

        与他的迷惑不同,流不觞倒是显得沉静许多,他再次看向擂台上打斗留下的痕迹:虽说痕迹是两股剑气对冲留下的没有错,可内侧的圆形明显比外侧要深,与她所言也对得上。

        可要达到这种效果,需要鹤之在持剑刺向谢勋的剑时,让那位铸剑师迅速跟上。如果速度稍慢,内圆都不会深上如此之多,如此天作之合……倒是难得。

        “你们……一位是铸剑师,一位是剑修,所练所修皆不同,是怎么做到配合如此默契的?”流不觞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既然她可以做到,那远云阁中的姜月年自然也该可以,说不定自己可以从旁协助,助她铸剑。

        这……

        姜月年与鹤之面面相觑:因为……这就是一个人的两只手啊。除非她肢体天生不协调,不然应是配合默契才对。

        但他们能这么说吗?肯定不能。不能该怎么办?当然是:瞎编咯!两个人的头脑霎时转得飞快,两场风暴在无人知晓处悄悄酝酿,鹤之比姜月年的反应稍快,他一把抱住了姜月年,显得非常亲昵的样子。

        “那自然是因为我们亲密啦。”鹤之蹭了蹭她的胳膊窝,“我和姐姐平日可是如胶似漆、密不可分,这修剑与铸剑又有何分别呢?只要心意相通,自然配合默契啦!”

        “……”

        流不觞惊讶道:“此话当真?”

        他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似是一副想信又不敢信的样子。倘若鹤之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估计是要放弃了。因为,他绝对不可能像鹤之一样对人热情,与姜月年缠缠绵绵、如胶似漆……绝无可能。

        “——哈哈哈。”姜月年“笑呵呵”地支起手把鹤之推开,“当、然、是、假、的。”

        “别信鹤之那信口胡诌的鬼话,我们这次只是……只是碰巧!只是一次巧合!”鹤之喜欢胡来,但她可不会任由着他胡来。

        “铸剑与修剑终究有所差别,那是在情急之下激发出来的潜能。若是你让他与我再配合一次,是绝对达不到刚刚那一种效果的。”

        “姐姐……?”鹤之懵了。我好心帮你圆话,你怎么反倒来拆我的台?姜月年迷起眼睛,眼中升腾起一股杀气:你给我噤声……不要乱搞事情!流不觞则在一旁默默感慨:他们二人感情这样好,实在是让人羡慕。

        只不过,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酸劲儿,若有若无,连他自己都没怎么察觉到。

        三人谈话之间,师尊们已经驾剑前来,算是姗姗来迟。以慕尧为首,他们在广场上降落,而后呈一字型排开。“十月之战因参战弟子牵涉到俗事,事关炎国武学第一家谢家,兹事重大,需暂时休战,从长计议。”

        “师……”姜月年刚想叫流不觞上去,可谁知一脱口便是师兄名唤,好在她嘴闭得快,不然差点露馅。

        算了,这种场合我就不要瞎掺和了……姜月年趁大家都在看师尊,没人管她时,慢慢退了下去。

        事后,她才得知鹤之被关了三个月的禁闭。但有流不觞在师尊旁边劝说,他从三个月顺利降到了一个月。

        但鹤之是何种人?跟野猫一样的,关上一天都能让他难受得嗷嗷大叫,更别说整整一个月了。那是先去一层皮,再要他的一条命。

        “姐姐——!”

        “呜呜呜,师兄,我要见姐姐,我要姐姐来陪我嘛!”

        鹤之挠着铁窗,在禁闭室里闹腾个不停。押着他过去的流不觞被他吵得脑仁疼,若不是身为同门,他真想用块破布直接将他那张嘴给堵上。“怎么天天吵着要见姐姐?算算时日,你也快要成年了,别像个长不大的黄毛小孩一样。”

        “惹人厌烦。”

        他一语中的,气得鹤之皱了皱鼻子:“你!你懂什么!姐姐她需要我!”

        “需要你做何事?”

        “那当然是……”鹤之眼珠子轱辘一转,“需要我保护她!”

        流不觞听了,只冷冷道:“剑都没学好,四只手脚只会花拳绣腿,你能护得了谁?”

        哈——!鹤之气得小脸涨红:“你……你这个大冰块懂什么!剑术精湛又如何?没心没肺的冰块人,有剑也只会杀人不会护人!”

        “……”

        “住嘴。”

        流不觞生气了。因为鹤之的一句话恰好戳到了他的“痛处”。这是他未解开的心魔,是卡死他突破的瓶颈,是他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坎。

        他曾在夜里梦到过仙人托来的预知梦,那位仙人告诉他:他虽有通天之能,却总是差之毫厘,即便仅仅只是一步之遥……说到此处,他全白的头发与胡须惋惜地摇晃了一下。“你活得太像神仙,反而不似神仙,有心胜似无心……剑也只会杀人不会护人……可惜啊可惜。”

        等他兀自走远后,流不觞便彻底清醒了。

        后来,他只是简单记下,却并不明白那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身为剑修,所有的事物应当只与剑有关,为何还会与心有关?既要为仙,为何又与人有关?

        诸多疑问,像归入深潭的一滴死水,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师兄,我不吵你了,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鹤之脱去稚嫩,换上了另一幅脸色,“那个谢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既然是炎国的武学大家,那又为何会选择堕魔?而且……还是在弟子升阶大会的十月之战上,难道师兄你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怀疑,那谢勋背后到底是何人在……”

        “喂!你要去哪里?!”

        “你这人……连同门师弟的话都没有耐心听完,你算什么师兄,喂……!!!”

        他拂袖离去,鹤之在禁闭室里铁窗泪。很快,他便只能看见那越变越小的白色背影了。

        若说没有半点怀疑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慕尧师尊早就同流不觞说过,告诉他“此事不可随便声张”。但“剑修堕魔”一事即便众人有心想瞒,但还是掀起了相当大的震颤。

        “那和你有关系么?一天天的,就知道震颤震颤。”自姜月年从剑宗回来已经过去了数日,可她回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李焱见了,便忍不住去调侃她。

        姜月年扭过头来,正对着李焱,说:“师傅,我就是忍不住好奇。你说……这会不会与上次那档事情有关系?”

        “你说的是……冥火宗与玄真宗起冲突的那档事?”李焱蹙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很快,他扶了扶额头,这脑子怎么一动就疼?唉呀,动不得动不得。

        “我看不像。”

        “这三宗之间相隔甚远,就算真有人想要挑事,那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李焱摆了摆手:“更别说这一件是‘宗门恩怨’,一件是‘弟子堕魔’,哪有什么关系,分明都是巧合!你就别东想西想的了,纯粹是他们气运不行,近期水逆走霉运,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确实。

        姜月年:“看来你教人不行唬人行,我就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信了。”

        “……嘶,你这烦人的小家伙,我话就撂在这里,你爱信不信!”李焱没好气地哼出一口气,手中锤儿响叮当,打铁泄愤去了。

        姜月年在他身后朝他吐了吐舌头:叫你平时爱损我,哼哼,这回我要通通损回来!

        诚然,所有人都在揣测剑宗是不是即将发生什么异变,但大部分人都愿意相信剑修弟子堕魔只是一场意外,但黎远对此事可是心知肚明。

        而他也已经收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

        “这是……‘了无’的信?”

        那位送信的属下依旧沉默不语,他怕再说错话被教主打,可黎远只是微微点头,没再多说他半句话。

        “右护法。”

        “在。”她从柱子后面闪身出来。

        “你不是说事情进行到一半,就被几名剑修弟子给解决了吗?既然我们没有成功,那为何了无他还会来信?”

        糟了,教主此话分明是在怀疑她!右护法赶紧重重一跪:“此事为属下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假!若我刻意隐瞒,愿意按照教规领罚,任听教主处置!”

        了无这人行踪叵测,心思难猜,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黎远也就是留心再多问一遍,右护法说了,他便尽信了。

        信一启封,二人脸色俱是一变。

        “教主……这……”

        “了无他……为何寄过来一张一字未写的空白信笺?”


  (https://www.biqwo.com/dudu/68006/68006771/33204618.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biqwo.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w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