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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联手诛兽


虽说姜月年被蛊种封掉了感情,可她只是不懂“七情”中的“爱”,至于其他的“喜怒哀乐”,她都能很好的感知到。虽然只有细微末节,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她试图去想明白,可事实是: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明白。伤感之下,不仅仅是爱与担忧作为底色,甚至还有一丝悲悯,为同门,为友人,为剑道,与那被背弃的“誓言”。

        远方几道虹光向此处极速赶来,剑宗大能剑修颇多,凶兽出现,他们不会毫无察觉。为首者是久住在山腰的“洞人长老”。他资质平平,可在长老中最常闭关修习,这才有了一个“洞人”之名,姜月年很少见到他。

        此次出关,想必是被凶兽震动才匆忙赶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批内门弟子,他们的境界大都在元婴上下,与清流相仿,实力不俗。有他们坐镇,姜月年心里轻松了许多,她独自抹了一把冷汗:看来,这里是没我的事了……

        大概?

        事态的发展突然开始不对劲了起来,逼得她将一脸笃定改成了满头问号。

        凶兽从青到黑一共有三种层级,青级最次,黑级最强。从外表上看,它应该是最弱的那一种,可若去细看那层覆盖在它全身上的密鳞就能发现:那鳞之下,居然透着昏暗污浊的黑色。众剑修举剑朝它刺,那鳞居然倒竖起来,将剑尽数接下,再一返,学着他们的攻势,将剑招全返了回去。

        洞人长老显然也惊讶了一下。但他见多了大场面,很快就平复下心情,先向剑中倾注真气,芒光焕发,接着,一道拂尘模样的剑气闪电般地从他手里脱出。若剑伤不到它,那便用剑气,剑气无形,凶兽根本防不胜防。身后的弟子学着他的样子,铺展开一道天罗地网。

        这众修者之力可比他们两个人厉害多了,这应该不会打不过吧?她又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将这口气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姜月年:他们……还真的打不过啊!

        那凶兽似是有所感应,它身上的鬃毛全部炸起。眼见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穿过银月剑光,目光所指,不是洞人长老与一众剑修,而是……他们手中的那把剑。

        剑是剑修的第二条性命,他们不可能会让它轻易得逞,可是……凶兽略微张口,那满齿獠牙中红光乍现,“那是……!”

        那红光先形成一道圆弧,后分裂成数把光戟,光戟直寻剑背,他们手中的剑见戟即碎,无一幸免。

        姜月年一愣:这是什么招式?她怎么从未见过?

        “破剑阵光……这是……剑宗不外传的招式。”有人一眼识破,可识破之后,反而引起了更大的骚乱。凶兽怎么可能会使用剑修的招式?就算真会使用,那就说明:凶兽化兽之前该是一名剑修!

        这让他们如何下得了手?

        姜月年行至一半,看见天空中战事暂歇,她还以为凶兽已经被弟子们给诛灭了,可谁曾想,是他们见武器被毁,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破剑阵光能将剑破坏,可是……若剑无形,它还能将它破坏吗?”姜月年迅速翻手,攫取灵剑本源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总归要放手一搏。

        一声悠长的咕呖,七九不知何时跑了出来。

        “主人,灵剑本源按理说是不可以铸造出来的咕,可是……”它的视线锁定在了远端,那头来历不明的凶兽身上,“那只凶兽身上的鳞片似乎天然排斥剑,若用它作为铸材,或许可以一试咕!”

        凶兽的鳞片?

        姜月年哑然:那也就是说,我要先爬到它的身上去把鳞片拔下来才行咯?背上的那些太难,而唯一能拔下鳞片的地方,就只有脖颈下的一小片“逆鳞”。她半闭上眼睛,猛然睁开,然后,掐了掐七九肉乎乎的圆脸蛋。

        “七九,这回拔鳞能否成功,关键……就要看你了!”

        七九:???

        很快,它明白了自己的主人心里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姜月年特有的“飞天锤法”加上“生之道”的锤炼,已经让她的锤灵获得了极大的进阶。与三十二副锤相匹,七九也可以分出三十二具半身来。其中真真假假,那头茫然无知的凶兽能分得清吗?

        几乎是眨眼间,姜月年跳上了七九的脊背。

        眼见它“只鸟起”,眼见它“群鸟来”,它们用归巢的架势齐齐朝前猛冲,瞄准的,正是眼前那头庞大的凶兽。此时,它正敛爪收尾,盘踞在剑宗飞阁的最高层,肚皮上的嘴大张开,像是要把阁顶整个吞下肚中。

        “吼——”

        凶兽将群鸟的举动尽收眼底。它昂起前胸,将肚皮朝向上,深吸一口气,想将所有的鸟全吸入肚中。狂风往那黑黝黝的深洞中猛灌,逼得姜月年紧眯起眼睛,墙皮瓦砾,断垣残壁,似乎没有什么能躲过它的强势吸食。

        可在姜月年的眼中,它正在露出自己最大的破绽。她的目标本就只有那一小片最难寻的逆鳞,如此一来,就更方便她寻找了。

        “散!”

        在被阴影完全吞没的瞬间,姜月年一挥手,所有的“假七九”都散开了。它们迎着风向下翻飞,像是仓皇而逃,而只有一只,它逆着风不断往上……再往上……姜月年揪紧了七九身上的羽毛,她离目标越来越近,十步……一步……半步……咫尺之遥……

        就是现在!

        她一个纵跃,翻身下鸟,凶兽的嘴就在正下方,而眼睛……就在上面。它那两对泛青色的铜铃大眼灵活地轱辘一转:不好,它发现了!

        但是,与她并肩作战的并非只有七九,还有……她的师兄。

        流不觞站在远处,一眼就发现了那个身在飓风中心的姜月年,她伸出手扒在那凶兽的鳞片上,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它岂能容她在自己身上这样放肆,一个甩尾,青色雷鞭狠狠向她抽来。“真是……”他叹了一口气,在两手空空的情况下,踏着飞阁檐边,冲了过去。

        凶兽的眼睛又轱辘一转,显然是不知道自己该注意哪边的动向才好。

        “不错!师兄来吸引它的注意力,这凶兽鳞片不就美美地到手了?”姜月年一个“指挽剑花”,将身上的那柄锤挽了出来,“凶兽看招,我砸!”

        七九:“……”

        “主人,鳞片是砸不出来的,你该要凿才对!咕咕咕!”

        这是“常人之举”,可姜月年哪里是什么“常人”。她以地为天,以天为地,天旋地转间,原是一个后翻过身,堪堪躲过它的一招甩尾,然后再衔入一招飞天乱锤,直指那被包裹完好的腹地逆鳞。

        她不求多,只要一片,一小片就好。

        砸下去的力度刚刚好迸飞出来一片小的。刚刚好两指并宽,于凶兽而言,约莫就是芝麻大小。可它还是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疼得嗷嗷乱叫。

        姜月年:哦?难道是我的锤法又精进了?

        七九:想太多了主人,那可是逆鳞!拍虎别拍屁股,拔鳞莫拔逆鳞,这句话难道你不知道吗咕咕咕?!

        姜月年:哦……

        她也不管那么多了,一转头,直接将这片珍贵的逆鳞收入囊中。

        又是一阵风动声,姜月年神念俱动,如今,她不仅要用鳞铸剑,还要……当着这片鳞的“主人”铸剑!让它再敢来剑宗撒野,她今日就要让它……“有来无回”!

        额前,微弱的一丝光亮逐渐壮大,长成了璀璨夺目的虹光,刹那间,山野呼啸,水瀑怒号,松林震颤,草芒出鞘……灵剑因何而唤“灵”?因那“一人高呼,万物齐应”。

        剑成方始,那鳞片便已经发挥出了它的作用。那剑从柄端开始竟生出了一道大裂纹,到了后面,节节消失,寸寸断裂。灵剑是剑也非剑,似乎与兽无异,这把剑野得很,根本不听从姜月年的“管教”。

        剑断铸到一半,剑尖昂首翘,直接窜射了出去。

        “唉呀,我的剑——!”姜月年大叫“不好”。

        这剑……这剑还没铸成呢!

        坏事了!!!

        “无碍,凶兽狠戾,剑自然也要‘野蛮’一些。”

        继姜月年之后,流不觞的额心也泻出了一线光亮。锤修有锤纹,剑修亦有剑纹,御有形之剑需要依靠双手,而那些无形之剑……则该是靠“神识”的。

        一个不出世的天才,即便修为半废,也能靠着那一身天赐鼎赋快速地领悟到用剑的精髓,无论在何种情况,无论……遇到的是何种剑。他就是这样的人。姜月年曾经在剑宗抬头仰望,如今,也对此“坚信不疑”。

        正因为对此坚信不疑,才会敢以命相搏。

        锋芒砺出,无人看到,剑悬九天,也无人知晓。众剑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看到那凶兽惊诧地看向高空,像是青天白日看见了一只来索命的厉鬼。它深深地畏惧着那一把剑,即便,它只有它的一爪长。

        这把剑葬送的,是它的□□,它的意志,它的一切。

        所以,在它轰然倒下之时,众人都看见了:它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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