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亚当2
这时，钢盔发出的电磁场突然平静下来，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同时钢盔发出“嘟、嘟”的报警声，然后播放出语音，说的是英语，具体内容林鹤没听懂，想来是系统报错信息。
“看来这东西确实不适合你。”黑格勒帮林鹤把头盔摘了下来。
“怎么回事？”
“打个比方吧，我们普通人的大脑就像安卓系统，随便下个程序就能装进去；你的呢，像是苹果的iOS系统，自带防火墙，安全性太高了。”
“这比喻倒是浅显易懂。不能享受这样的高科技产品，真是可惜呀。”
“没什么好可惜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人类的最大危机就在于此。”黑格勒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它太暴露了，只要一个大功率的天线，就可以控制整个人类。我猜想……”
黑格勒的话还没说完，DNA检测仪发出“嘀”的一响，指示灯熄灭了。黑格勒几大步来到检测仪前，站定，搓了搓手，嘴里念叨了句什么，伸出圆圆的手指，在检测仪的面板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点了一下去。检测仪上盖板中央的孔里射出一缕幽蓝的亮光，在上方显示出一幅三维面板。面板上写满了字，全部是英文，林鹤看了一眼，只认得最左边的是按顺序排列的阿拉伯数字，最右边一列全部是“没有”这个词，中间对应的一排排英文长句和缩写则是一个单词也不认识。
“太棒了，太棒了。”黑格勒激动地叫道，双眼放着金光。随着他的手在面板上轻轻划动，文字不断向上滚动。左边的序号越来越大，中间的英文句子不断变化，只有右边的“没有”始终不变。页面上下弹动了一下，看样子是到底了，序号最大的是1363，右边一列全部是“没有”。
“什么东西没有？”林鹤低声问霍娜。
“中间是各种不同特征基因片段的名称，我也看不太懂。”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黑格勒转过身来，一把抱住林鹤，“人类有救了。你，哦不，您就是救世主。对，救世主，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
“别激动好吗？”林鹤被黑格勒突然爆发的热情吓着了，向后退了几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人类已经处在灭亡的边缘了。您恐怕还不知道，赫亚军团早就造出了DNA导弹。前不久，他们又有了DNA弹头。有了它们，人类将面临毁灭的危险。”
“DNA导弹？DNA弹头？”林鹤和霍娜面面相觑。
“DNA导弹是一种传播力极强的病毒，它本身是无害的，甚至是完全不被察觉的。它的厉害之处是能够和人的DNA结合，将一些恶性的基因片段，也就是弹头，注入到人类正常的DNA里去，改变人类的DNA。”
“我的DNA就是这样被改变的？”
“不，不，当然不是。”黑格勒摇头道，“改变你的DNA使用的是‘种子’试剂。它能够大量注入基因片段。你知道吗？你现在的DNA比普通人类复杂成千上万倍。DNA导弹携带不了这么大的弹头。打个比方，用‘种子’是电脑重新装载系统和应用软件，而DNA导弹是往电脑里扔个病毒。”
“那我们怎么办？我又能做什么？”林鹤问道。
“还用说吗？”霍娜道，“找到DNA导弹和弹头的储藏地，摧毁它。”
“不，不，不。”黑格勒摆着手道，“我一向反对暴力。这点是我和卡伽利的最大不同。我爱好和平，他崇尚暴力。我是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他是野心家，满脑子金戈铁马。”
“你就别在我们面前展示你的中文水平了。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你想怎么办？”
“其实我的方案非常简单，我称之为亚当计划。这个计划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我们已经做了。一年多以来，我们已经成功的联系上了1000多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健康的年轻女性。”黑格勒冲霍娜眨了下眼睛，“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回报相当丰厚，平均每个人可以得到150万美元。”
“花15万亿美元？做什么？”
“让她们生孩子，生具有防御DNA导弹攻击能力的孩子。”黑格勒无视林鹤和霍娜惊讶的表情，自顾自地接着得意地说：“这真是天才的想法。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父系DNA。我们做过很多次试验，但都以失败告终。我们做不出像你们进化人这样完美的基因结构。不得不承认，赫亚的基因科技水平要比我们先进得多。直到我听说了你的存在，我意识到，你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亚当。而事实也正如此。”
“我不太明白。”林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就是让你去和那一千万个女人生孩子。把你的基因遗传给后代。”霍娜说着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
“我的意思是，进化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我来当这个……”林鹤觉得这个所谓的“亚当”简直就像农场里专门用来配种的牲口。
“亚当。未来人类之父。”黑格勒没有察觉林鹤对这个计划的反感，“你不知道，绝大多数进化人在成为进化人之间都要进行小规模的基因改造，植入一种名叫赫亚徽章的基因片段。这个基因片段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人对赫亚无条件服从。”
“一个基因片段有这么大的作用？”林鹤满脸疑惑。
“基因之于生物体，就像源代码之于计算机软件，源代码怎么编，软件就怎么运行。”黑格勒凑到林鹤跟前，用手指着林鹤的胸脯说：“你一定要记住，真正可怕的武器是看不见的，真正的伤害来源于你的内部。”
林鹤后退了半步，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内心里不得不承认黑格勒的话极有道理。子弹、炮弹固然厉害，但生化武器更让人胆寒。当对手拥有改变生物基因的技术手段时，物理的攻击就显得低级得多了。
“难怪卡伽利一直指责你们是投降主义者、逃跑主义者。”霍娜冷笑道，“被赫亚军团的生物科技吓得魂都没有了。只要我们把阿拉丁与天网连起来……”
“阿拉丁加天网？”黑格勒的脸色变得惨白。
“没错。而且卡伽利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疯了吗？这样做的风险完全不可控！”黑格勒扭屈脸着大叫道。
阿拉丁是什么？天网又是什么？林鹤对此完全没有概念。他想问问清楚，但是却没有开口。在他心里，到目前为止这场战争依旧与他无关。这一刻，不想深陷其中的谨慎战胜了好奇心。
“别管什么阿拉丁和天网了。我已经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希望你也不要失言。”霍娜说。
黑格勒似乎没有听到霍娜的话，自言自语道：“他怎么能绕过我们擅自行动？天网的漏洞一旦被敌人利用，地球就完了。不，绝不能这样。我们的亚当计划必须马上实施了。方舟计划也要开始，必须开始。时间紧迫啊，时间紧迫。”
“行了，你答应我的事，难道忘了吗？”霍娜显然有些愤怒，粗鲁地打断道。
“哦，”黑格勒如梦方醒，“我可以把我的近卫军全部交给你们，但是我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霍娜和林鹤齐声问道。
黑格勒冲着林鹤说：“你的J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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