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二
这学期何苗和秦瑞有一门公共课：《DXP理论》，明天就要考试了，何苗在自习室抱着书背来背去，最终发现自己什么都没记住，脑袋里乱糟糟一团全是浆糊，何苗放下书，趴在课桌上唉声叹气：“哥哥，你去帮我考吧！”
赵明磊把她抱起来坐直，拿着书细心的讲解：“这本书的内容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一块石头，两只猫，三条鱼，四只鸡。”
何苗赖到他怀里，完全没听明白：“什么猫呀狗的，听不懂。”
“一块石头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说的是改革开放——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两只猫指的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体制，白猫黑猫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三条鱼就是三个有利于：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的社会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这是92年南巡讲话提出来的；四只鸡就是四项基本原则：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坚持中国CCP的领导，坚持马列主义、MZD思想；然后再把二十四个字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下来就可以了。”
这番话听得秦瑞目瞪口呆：“不愧是学霸啊，赵明磊，一门《DXP理论》你都能提炼出精髓，我简直要对你顶礼膜拜了。”
“你们这样理解记忆就没那么难了。”
“好。”两个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吕阳不干了：“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
不得不说，赵明磊提供的这个方法非常有效，何苗和秦瑞这门课都考上了90分，何苗比秦瑞高点考了92分。
考完《DXP理论》的第二天，四个人都没有考试科目，几个臭皮匠一合计，打算去河滩烤烧烤。
天冷，赵明磊和吕阳在小卖部里边等着，何苗和秦瑞手拉手的跑过来，跑到小卖部的门口秦瑞放开何苗的手就钻进屋去。何苗走在后面没注意，咚一声撞到玻璃门上。吕阳在里面乐抽了：“你早上喝的不是粥，是二锅头吧！哈哈！”
四个人从小卖部沿着下坡路往校门口走，走到家属区外面的时候，“哐当”一声一把生锈的菜刀从楼上飞扔下来，落到距离吕阳脚尖不超过五公分的地方，吕阳小命都要吓没了：“草你大爷！我他妈走个路还走出性命之忧了！”
这次换何苗乐抽了：“叫你嘴欠，现世报就是这么来的！”
赵明磊帮他的心肝儿出头：“骂人隐晦点，说不定你大爷正在楼上看你！”
吕阳一拳头冲赵明磊捶过来，赵明磊抱起何苗一转身躲得远远的。
四个人在河滩租了个烧烤棚子，选了鸡翅中，对虾，肉串，排骨，鱼排，年糕，冻豆腐，蘑菇等等好大一篮子菜。何苗挤在赵明磊怀里帮忙拿着竹签，一不注意把烟吸进去呛得直咳嗽，赵明磊把她抱到凳子上坐好，远离烧烤架子。
吕阳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你就这么惯着她，小心给惯得生活不能自理！”
何苗回嘴：“你才生活不能自理！”
吕阳那嘴挤兑起人来跟机关枪扫射一样突突的响个不停：“这区别对待太他妈厉害了，九天之上外加海底两万里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差距，简直堪比地球和最远的行星，得用光年来度量距离。赵明磊平时见了哪个女生不都是面无表情，客客气气的，跟人保持至少一米以上距离，就连我们班团支书跟他交代个事儿，他都能隔人一张桌子。就你何苗，真他妈有能耐，开天辟地，古往今来，唯你一人，能让赵明磊给捧着哄着，哪儿哪儿都呵护得无微不至，真对得起小眼镜给你取的名儿，现在咱们402寝室里谁提到何苗不是张嘴就来‘赵明磊你心肝儿怎么怎么了’，你给他捂心窝子里面，注意别给捂融化了。”
何苗憨憨的笑，出言反驳，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谁说的，上次那女生不就跟他零距离接触过吗。”
秦瑞接话：“你反应也够迟钝了吧，那都一年多的事儿了，醋坛子现在才打翻，醋都过了保质期了。”
何苗又嘀咕，眼睛直看着赵明磊：“以前还有女生追过他呢！”
赵明磊走过来，把何苗抱着哄，语气很无辜：“宝宝，哥哥可是清清白白的。”
吕阳切了一声：“好意思说，你男人上次把自动化那女的训得跟什么似的，人这辈子都得有心理阴影。”
肉菜都烤好了摆到桌子上，何苗取了一个鸡翅中，赵明磊生怕她被烫着了，赶紧把鸡翅取下来，放到自己碗里，用筷子夹了肉往何苗嘴里送去。
吕阳一把薅开赵明磊的手：“不准吃，自己没长手啊！”
何苗老老实实的拿了筷子来夹肉，赵明磊还是坚持给她喂到嘴里。
吕阳得理不饶人：“要不要他嚼烂了给你喂嘴里啊，知道那个雏鸟儿吗，一窝都张着嘴等大鸟哺食，就你刚才那样儿！”
赵明磊放下筷子，直接把何苗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喂吃的，一边喂还一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吕阳：“兄弟，别跟这儿斗鸡眼了，心肝儿是你们给我叫出来的，咱把话撂这儿，何苗她就是我赵明磊的心肝儿，有且仅有这么一个，我的心肝儿我不疼谁疼！有那闲工夫，抱你自己媳妇儿去！”
赵明磊气场强大，武力值杠杠的，吕阳一下就如被戳漏气的皮球，乖乖的滚回秦瑞身边去了。秦瑞看着好笑：“赵明磊，你这爱老婆也给爱得天上地下独一份儿了。苗苗，我还真羡慕你。”
这下吕阳不依了：“媳妇儿，你老公我就不疼你吗？”
“疼，没说你不疼，可你比赵明磊，真还差上那么一截儿。”
吕阳拿了个黑乎乎的东西给赵明磊，何苗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吕阳看都没看何苗一眼，自顾自的说：“羊腰子，给你男人来个以形补形。”
何苗嫌弃的看着那个东西，赵明磊笑着把羊腰子给吕阳递回去：“留着自己吃，就你劳苦功高，最需要补。”
吕阳还真不客气的把两个腰子一起放到自己盘子里，又拿了罐啤酒跟赵明磊对饮：“也对，你们家小雏儿都没开包，你吃了也没地儿撒火儿去。话说你们这是要等到何年何月啊，要不要哥哥给你俩八字拿去找个钦天监算算，择个良辰吉日？”
何苗把脸躲进赵明磊胸膛，那里的心正以咚咚咚的节奏跳得强劲有力。
二零零三年的春节来得早，学校在一月十号就放了寒假，赵明磊定了十号晚上的火车票，当天就要回去。四个人在放假那天，凑到了出租屋里包饺子，一来为赵明磊提前过生日，二来为他送行。何苗和秦瑞去蛋糕店买了个现成的生日蛋糕，赵明磊和吕阳去超市采购面粉和饺子馅儿需要的食材。
“别拿这么多，吃不完。”赵明磊看着吕阳那一推车的东西，有点哭笑不得。
“没事，吃不完的我带回家去。”吕阳说完就去熟食区扯了几个食品专用袋，还真有要打包的架势。
何苗跟秦瑞回屋的时候，赵明磊挽起袖子在和面。
何苗打量了一圈屋子：“你这儿有调料吗？”
吕阳把调料从厨房拿到餐桌上来，“有，小眼镜他女的爱在家里倒腾吃的。”
“什么馅儿？”何苗美滋滋的啃着苹果，赵明磊做什么都不让她动一个手指头，宠得要上天了。
“牛肉粉丝，羊肉大葱。”
“我要吃虾仁三鲜的！”赵明磊说的这两种馅儿何苗都吃不惯。
“我还没说完呢，有的，猪肉虾仁，要搭什么三鲜？”
“蘑菇，胡萝卜，有吗？”何苗伸头朝桌子上看，黄黄绿绿的摆一堆，看不清都有哪些。
“有，香菇也有，还有甜玉米粒。”
赵明磊把蔬菜切丁，秦瑞帮着他把肉馅儿分别装成三盘，赵明磊一转身人又不见了。
“哥哥你在哪里？”
“嚎什么嚎！”吕阳摊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也拿着一个苹果啃：“就一个屋他还能飞了不成！”
“卫生间。”赵明磊的声音伴着冲水声传过来。
秦瑞坐到吕阳旁边顺手在茶几上拿了一个苹果，三个人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电视。赵明磊把醒好的面取出来，揉成一个长条，再切成一个一个的小剂子。赵明磊一手拿着擀面杖一手按着面团，飞快的转一圈，一张圆圆的饺子皮就好了。
何苗跑过去，从后面抱住赵明磊，整个人贴在他背上。赵明磊回头来亲了何苗一口，何苗踮起脚主动送上一个吻。
吕阳看不惯了：“你给我过来，他都没法擀皮儿了。”
秦瑞跟着笑：“你们俩是不是要来个现场版啊？”
吕阳饿了，出声制止：“先把肚子填饱了，这一下午随便你们怎么啃，小眼镜那屋空着呢！”
饺子皮儿都擀好了，秦瑞和吕阳洗了手去帮忙。
“瑞瑞你给我包虾仁的，我不要吃吕阳包的!”何苗看着秦瑞包的肉乎乎的胖饺子，再看看吕阳包那个大小不一东倒西歪的饺子，高下立见。
“长行市了是不？”吕阳作势要打她，何苗躲到赵明磊怀里，壁虎一样贴在他身上，赵明磊抱着她，手上的动作并没受影响。
水开了，下饺子，胖饺子浮到水面又捞起来，装盘上桌。开动之前，何苗点上了生日蜡烛，赵明磊22岁。吹了蜡烛，分了蛋糕，秦瑞夹起饺子尝了一口：“赵明磊，手艺不错啊！赶超小雪花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谁买的！绝对的真材实料，皮薄馅儿足！”吕阳绝不会错过自卖自夸的机会。
“哎，苗苗，以后咱们房子买个门对门，我跟吕阳上你们家蹭饭去。”
“没问题！”何苗正在咬蛋糕，奶油沾得满嘴都是，赵明磊看得心动，张嘴贴上去，在何苗嘴里抢奶油吃。
吕阳好言相劝：“悠着点，别把舌头给吞了！”
秦瑞看着两人说：“瞧你们俩那黏糊劲儿，恨不得分分秒秒黏在一起。亏得你们没住一起，不然都下不来床了。”
赵明磊把三鲜饺子喂到何苗嘴里，又在她脸颊亲了亲：“嗯，一次做足一个星期！”
吕阳拍拍赵明磊肩头：“妹夫！有志气！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姐夫我送你一箱万艾可！”
何苗跟吕阳抬杠：“留着自个儿用吧，我哥哥不需要！”
吕阳不服输：“草！哥哥威武雄壮，天赋异禀！”
何苗给他堵回去：“你那老腰好了，喝多少虎鞭酒壮阳了！”
“谁稀罕那个！采阴补阳懂不懂？我媳妇儿就是我最好的药！”
吃完饺子，赵明磊一人包揽了洗碗收拾的活，又把剩下的饺子全部装好给吕阳打包带回去。
吕阳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把秦瑞拉进了卧室，关门前探出头说：“你们俩自便啊！”
何苗蜷在沙发上，赵明磊把她捞过来抱在腿上，何苗转过身和赵明磊面对面，两条腿盘在他腰上，双手绕在他脖子上：“哥哥！”
“嗯。”
“寒假有那么长，我想你了怎么办？”
“把你抱回去！”
“真的？”
“假的。”
“哎呀！”
“我也想你啊。”
何苗的身体离开沙发的时候，赵明磊正深深浅浅的吻着她，边吻边抱着她进了小眼镜的卧室。门关了，两个人抱成一团倒在床上，气息凌乱的时候何苗把手伸进了赵明磊的裤腰。
“宝宝！”赵明磊中断了这个长吻。
何苗俏皮的笑着：“像个虫子！”
赵明磊在何苗唇上亲了亲，眼里有团火焰在燃烧：“小坏蛋！快放手！”
“不放！”何苗嘟起嘴撒娇。
赵明磊翻过身把何苗压住，双手同时在何苗的腰上挠痒痒，：“放不放！”
“不放！哈哈，哈哈哈！”
何苗尖叫着滚来滚去，无赖逃不出赵明磊的钳制。
“啊，哥哥，哥哥，不要啊哥哥，啊！”
赵明磊停手，一只手捏住何苗的两个手腕，把她的手压在头顶上，一只手捧着何苗的脸的亲吻，声音非常压抑，“宝宝，你这样哥哥没办法消火。”赵明磊把何苗的手放下来，搂着她躺好：“睡一会儿，哥哥晚上要坐火车。”
吕阳敲门的时候，何苗在赵明磊怀里睡着了，赵明磊轻轻把她放开，开了门走出去。
“这是钥匙，你给我放寝室里就行，走的时候顺便把电断了，我和秦瑞先走了。”
秦瑞透过门缝朝屋里看，两个人的外套摆在一边，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你们俩刚才干嘛呢？叫那么凶。”
“该干的都干了吗？”吕阳也朝门缝里望。
“不该干的都没干。”赵明磊接了钥匙进屋关上门，阻断了吕阳的视线。
傍晚的时候何苗才睡醒，一睁眼赵明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哥哥”
“宝宝，睡醒了？”
“嗯。”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仍然在喷水池前面分别，何苗扑进赵明磊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哥哥，我不要你走！”
“宝宝，哥哥也舍不得你啊，听话，快回家。”
何苗的寒假过得魂不守舍，对赵明磊的思念一天长过一天，就在她快要熬不住的时候，赵明磊的电话来了。
“喂，你好！”
“宝宝！”
一听到赵明磊的声音，何苗就哭了：“哥哥，我想你。”
赵明磊在电话那头听着何苗的哭声，心痛得无以复加：“宝宝，哥哥也想你，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何苗忍住了眼泪：“哥哥，你在家里还好吗？”
“好。”
“你的家人都好吗？”
“挺好的。”
“你又在城里吗？”
“就在镇上。宝宝，哥哥过完年就回去。”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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