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宴席
如果说今天白曲林最感激的人是谁的话那就是老韩了！城郊十里的竹家庄的竹员外是一个有名的古董收藏家，他今天在自己的家里举办一场宴会，说是宴会，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至于那个山水到底是什么，现在还没有人能够猜的出来，据说是和他的一项收藏有关！
虽然白曲林是不会对什么宝物引起占有的欲望的，但是，欣赏美丽的又有内涵的事物是他的爱好！所以，他还是抱着非常轻松而又愉快的心情带着雪儿去参加所谓的宴席。
“那个人是长安城里最吝啬的古董商，外号‘十指抠’。”白曲林指着一个身穿上等丝绸，十根手指上面几乎每跟上面都带着翡翠戒指的满脸肥油的大胖子，对着雪儿介绍到。
“是吗？看起来不像啊！”雪儿身穿一身浅蓝色的男装，自从她知道白曲林的弱点之后她就再也不穿白色的衣服了。而她的脸颊因为几日的好好调理现在变得比较有光泽了，不像以前那样干巴巴的了。“他全身上下看起来都是很有钱的样子，他穿的并不吝啬啊？”
“这一点你就错了。”白曲林亲密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反驳道，这一幕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有什么不知名的嗜好呢！“这个王玉祥呢他对于自己从来都不会吝啬的，他所吝啬的是对于别人！曾经有人拿了一件上好的青花瓷双耳缡龙细肩瓶给他要他估价，没想到他竟然给人家说那件瓶子是一件赝品，连哄带骗的将人家的瓶子以十两价钱收购了，其实那件瓶子的市价至少得壹千两呢！还有一次，他为了跟另外一个古董商抢一件古董，你猜他怎么跟人竞价的？他是一厘一厘地往上加，最后加的人家实在厌烦了直接就加了一百两，吓得他再也不敢跟人抢了！”真是让人不知道是怎么看待他。
“那他不就是很辛苦了，总是要算机来算计去了？”雪儿有些不可思议。
“可不是嘛？”白曲林幸灾乐祸的悄悄地在她的耳边说道：“因为他实在太吝啬了，所以有一对雌雄大盗每一季就会光顾他家让他破财消灾替两河地区的人谋一点福利了！所以他现在总是要聘请很多的武师来保护自己的家财，财宝是没有很保得住，但是钱倒是花的更多了！”
“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如果他能够不要那么斤斤计较的话也不回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偷他的钱财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白曲林也不发表评论。“你看那边的那个瘦的根竹竿似的人，他叫万家财，是有名的散财童子，本身呢认识宝物的本事并不是很强，但是偏偏挺喜欢一些看起来光彩夺目的东西，买古董的时候几乎是十买九陪，但是比较奇怪的是他总是会在买了太多的次等品质后走好运将以前亏损的弥补上来，所以，他可也算得上是长安城里有名的话柄之一了！”
“这倒是有趣，一胖一瘦，一吝啬一大方，一个吝啬却费尽心思，一个大方却财运自来，这样的组合还真的是老天的巧安排啊！”
“谁说不是呢！”白曲林笑着说着，也觉得这样的情况比较戏剧化。
“那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小白脸是长安临源酒楼的五公子，是一个有名的败家子，听老韩说，前些日子他跟着一队商人刚刚从西域回来，别人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都是西域有名的特产，但是他自己带回来的却是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妾，让他家老子直接气歪了鼻子，直叫着要将他赶出家门呢！”
“而那边正在大快朵颐的看起来全身脏兮兮的汉子其实是这里面最富裕的一个，如果仔细看的话，他身上的那件看起来锈迹斑斑的刀其实是六朝以前的古董，价值多少也难以估计，而他头上的帽子也是前代一个西域王最喜欢的宝物，其余他身上的东西加起来就会买下半个长安城的！如果是不识货的人一定将他当成叫化子，而只有眼神犀利的人才会赞叹他一身的宝物是多么的价值连城！他就是一座会行动的宝山，而他的名字更是有趣，叫尤才贫！”
“财不露白不是人人都了解得事情吗？为什么这人会这么热衷于表现出来呢？”雪儿好奇的问着他。
“其实他也没有露啊！一般的人谁能够猜得出他的身价？而识货的人却又不敢动他的，你看！”他指着远处树后面，那里正有好几个人在那里毫不懈怠的守卫者呢！“那几个人可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任务呢！都是来保护他以及他的那一身行头的。”他耸了耸肩：“其实，他只是将事物呈现其本来的用途而已，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欣赏他！”
“因为他很实在？”雪儿稍微有一些了解他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聪明，这么快就了解我的想法了？”白曲林高兴得笑着问着她。
就在他们二人在一旁窃窃私语的时候，祝员外已经满面红光的从大厅的右门走了进来。
“各位！”竹员外抬着手希望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转眼间，大家就都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了！
“老夫知道各位都是真真的大忙人，所以，对于让大家放下手中的事物来参加我这个宴会，我在此就先道个歉了。”他对着大家双手躬了躬。
“既然大家的时间宝贵，那么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他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又说道：“前几日，我的一位朋友拿来了一间宝物来让我帮忙验看验看，说是前朝关秦王的殡葬宝物，大家都知道以前从来都没有关秦王墓里的宝物，所以我也十分好奇！而老夫眼拙，实在看不出那件宝物的真伪，请了其他的名家看了看但是也不敢断定真假，所以才请大家过来帮我验一验，看哪位能够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让我能够给我的朋友有一个交待！在这里，我竹某人就先谢谢大家了！”
说着就走向后厅旋即转回，手里捧着一个银色瓷盘，瓷盘上面又用红色的丝绸覆盖着。
“既然竹庄主愿意请我们过来，那么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您的！”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那竹某就先谢过了。”他说着就掀开了红绸子，一下子所有的人的眼睛都聚集到那里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较旧的小小的三耳鼎，铜棕色的鼎身上面有铭文的地方被坚土填着，看起来是有些年岁了！
这样的一个东西在雪儿看来就是一个破铜烂铁，连放薰香都觉得有碍观瞻。但是在场的其他的行家却都不由自主地肃穆起来，白曲林不着痕迹的拉着雪儿往前面蹭了蹭。
“这件三耳鼎看起来是比较精细，要说它是宫廷御用的倒是不为过。”‘十指抠’腆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确定的说道，他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神情。
“要我说，这件东西看起来也不值什么钱啊！你看它破破烂烂的，哪里有身为宝物的样子呢！”万家财总是不觉得有什么好的，尤其是鼎身子脏乎乎的，一点都不好看。
“这你就不懂了家财老兄，让我告诉你吧，在宝物界有时候越是值钱的东西越是破烂，而不只能看外表的！”胖子拍了拍瘦子的肩膀，差一点就将他种进土里。
“我就是觉得它不怎么值钱！”这瘦竹竿被一拍之后更加不忿越发的不喜欢这件东西了！“我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告辞！”于是，他就成为最先离开的一个人。
“喂！胖子，你不是觉得它看起来很值钱吗？那你觉得它到底值多少呢？”旁边的败家子一边咬着手里的胡桃一边问着胖子。
“要我估价的话那就有一点点难了！”十指抠为难的说道。
“怎么？你是自认没有这个本事喽？”其他有人也开始鼓噪起来。而在场的尤才贫却一直都没有开口。
见大家马上就要吵了起来，主人赶紧出来劝阻。
“各位各位，我请各位来是为了请大家帮我解决问题的，请大家一定要冷静！”说到这里，他转头对着更多的其他人说道：“各位，请大家帮我鉴定一下此物的真伪，在这里还有哪位对于此类物品比较在行的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个老员外就见外了，我们也想帮助您解决麻烦的，但是，您也知道这个关秦王墓至今为止还从来都没有人进去过谁也不能也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什么宝物，如果从年份来说的话，确实是关秦王那一代的不错，而且这个三耳鼎也确实是比较值钱的，但是，是不是墓室里面的价钱可是相差千里万里的！这一点谁也无法估价的，除非有人进过关秦王的墓，否则谁也不能准确的估价啊！”尤才贫这时候才终于说出一番中肯的评价，说完之后就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他的离开连带的使另外一些人也跟着走了，既然没有好戏看，他们当然不会再继续呆在原地了！
而白曲林就是在这个时候同着其他人一样离开的！
“你觉得那件东西是不是真的？”在客栈里雪儿这样问着，想要知道他的意见。
“你不是挺那个尤才贫说过吗？既然没有人进去过关秦王墓那么当然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了！”他打着哈哈！
“你不是进去过了吗？”还在开玩笑。
“哦，是吗？我进去过啊？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靠近她一个劲儿的问道。
“你不是说过我待的墓室就事关秦王墓吗？那么你怎么叫做没有进去过呢？”她盯着他问道。“而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个竹员外真相呢？”
“不不不！你错了！”他笑着对她说。“我进去的你的地盘那只是外室，而主棺在哪里还根本就没有见过，我又怎么能够说是进去过呢？再说了，我不认为说任何话会对你我有好处。”
“这个怎么说？”这个她就有些不解了。
“你认为这个三耳鼎和你墓室里面的那个香炉相比怎么样？”他笑着问道。
“我看不出来！”她可不是研究那些东西的人！对她来说再好的东西也就是那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这倒也是，我都忘了这一点！”他笑着说。“就我看来那个鼎和你房间里的香炉是一个样子的！所以我就更不能说了！”
“为什么？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她这下子倒是有了好奇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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