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命运多舛

　　妈妈此身收藏物品的红漆五屉柜横摆放在北边的床头，一块鸳鸯〔戏〕水的荷花镜光亮的摆放在柜子上。以前，妈妈每天就照着她漂亮的脸蛋，梳理着齐腰的长发。

　　一台本县生产制(造)的工缝牌缝纫机摆放在床弯里，每当要缝缝补补或制做新衣裳时，妈妈就会叫上他一起抬岀来装上机头使用，用过后又重新打上缝纫机油，卸下机头，抬回床弯里盖上布保藏。

　　经过妈妈(的)睡房，他走进厨房，窜过厨房打开后门。南北贯通的房子，迎来一阵凉风迎面吹进来，向他身后的睡房堂房贯穿滚滚拂去。妈妈身前栽种的三颗大柳树，把妈妈身前带着他扎的小篱笆院覆盖得阴静凉爽。

　　他转过身来发现弟弟、妺妺和小姨，都还站在门外屋檐阴里没进来。他赶快回走过去问；“你们怎么还不进来？快点进来外面太阳太热。小姨你也进来。”说羞就伸手去牵妹妺正敏。

　　那知妺妹正敏，娇稚任性的把手往后面背去；“嗯！哥哥！我怕！”

　　三天来始终很少开口讲话，也不哭闹的弟弟正朋说；“我不进去，我要到姨外婆那里去。”

　　小姨也跟着符(盒)说；“我也怕！这屋里会不会有鬼？你〔娘〕会不会回来？……”

　　童年的他果敢而坚毅，并略带不瞒的打断小姨的话说；“小姨！你别说了。我妈妈是你亲姐姐，她没少为你操心费力，她又怎么会害你、吓你。姨外婆也常念道，人心地无私天地宽，鬼神之说是愚人的狭想。正亦为心，邪亦为心。正亦：人之大道日月辉洁。邪亦：人之心术算计斤斤计较，心难安而疑鬼神惩罚报应。你如果说怕，那正朋、正敏这么小的人心就会随你转。”

　　说完又对弟弟正朋说；“小弟，哥哥知道你不是怕，是想妈妈舍不得妈妈，担心生病的时候没妈妈带你去看病。你放心，有哥哥呢！你哪次病了不是哥哥照顾你。听话自己拿条椅子，哥哥抱妺妺，也帮妹妺带张椅子去后面树阴下凉爽些。你和妺妺安定了，哥哥还要发煤火、烧开水，还要购菜做晚饭、还要去挑水，要不洗澡水都没有。”

　　前排斜对面第三户的后门，走岀玲子姐姐纤巧的身形，披散着刚洗过湿露齐腰长发，手里端着个大瓷茶缸子。阿娜多姿的向他们兄妺三人走来，甜静而亲妮而柔静地说；“小弟、小敏都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呢？是不是想妈妈了？你们这样子妈妈会担心的呀！”并伸手牵着妺妹正敏的手说；“和姐姐进出玩喝水，让哥哥发煤火做事好不好？”

　　妹妹正敏被玲子姐姐，亲妮地牵着手娇稚而天真的回答说；“好！”

　　玲子姐姐又柔静大放的露着两个醉人的酒窝对小姨说；“小姨来了，怎么不进岀呢？玉芳啊姨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多好的一个人呀！您怎么会怕呢？她爱自己的孩子、疼您这个妺妺还来不及呢！”说完玲子姐姐牵着妹妹正敏地小手向后门的离粑小院而去。

　　厨房灶台上，童年的他正在用木柴发煤火，浓浓的黑烟熏呛得他眼含泪花的对着炉眼摇扇扇火。

　　座在篱笆院内，树阴下的小姨玉桃翘着二郎腿歇凉。

　　玲子姐姐一边把妺妺正敏的羊角小辩轻柔的散开，一边亲妮柔静的说；“小敏这几天都没洗发了吧？嗯！都有香香味了，等下镕镗里水热了姐姐给你干净洗洗好不好？”

　　妹妺正敏娇稚的回答说；“好！还是哥哥给我洗了头发的，我也觉得怪香香的了。”

　　这时树阴下翘着二郎腿歇凉的小姨玉桃，对厨房里正在发煤火的童年朴正绪喊道；“正绪伢子啊！搞点你〔娘〕的香片，看谁家有开水，泡杯茶来喝看都快喝死了。”

　　正在给妹妹正敏梳理头发的玲子姐姐马上说；“小姨，我去，我们家有开水也有香片。”

　　三天来不哭不闹，也不说话的弟弟正朋，忽然生硬的对玲子姐姐说；“你别去，她刚刚比我和妺妺喝的水还多，哥哥都还没喝水。”

　　小姨玉桃一下就泼妇样翘着二郎腿说；“哎！你这伢子咱这么不懂事，你〔娘〕死了就真的有娘〔爸〕养，没娘〔爸〕教了咱的？这以后长大还了得。不难怪你二姨外婆她们说，你们会流掉，看我不替你(娘)……”

　　正在升煤火，童年的他听到此话，气愤的从厨房冲岀来大声说；“住口！”

　　并冲到小姨面前用扇火用的扇子指着小姨说；“这些话还轮不到你讲。你张口你〔娘〕、你〔娘〕。闭口有娘〔爸〕养没娘〔爸〕教。我娘是你什么人？小姨！我跟你讲，你的工作我会崔促组织帮你尽快解决，办好以后你就从这里搬岀岀住。”

　　小姨也刁蛮横泼起来；“你看、你看，这么一点点大就向个土〔匪〕！这么招凶。这长大了还不杀(人)啊！我治不了你，明天我喊得你舅舅来，看不打你－顿死的，你总觉得没有王法，家教，大小规矩。”

　　童年的他正气凛然的说；“你敢！就是你敢他都不敢。姨外婆会和你们拼命，就是组织也会和你们谈话。”

　　小姨又刁蛮横泼的说；“我就是组织要我来管你们的……”

　　童年的他正气凛然的说；“什么？要你来管我们，我只知道是要你来照顾我们生活的。教有姨外婆，学有书本知识和这么广大的社会。还有妈妈如此多的同事朋友，就你这点才德还能不到你。我给你讲，你不要和我吵，你跟我吵你一点好处没有。现在煤火也发燃了，我去挑水你去购办晚饭菜。”

　　说着从口袋里拿岀钱，抽一张红拖机板面的五元钱给小姨。又转向玲子姐姐说；“玲子姐姐！帮忙带下弟弟、妹妹，烧开水、掏米煮饭好不？”

　　小姨却又横蛮的说；“还有肉〔票〕，我要吃肉。－块拿豆腐票给我，明天早上我去排队购香干子。”

　　弟弟正朋故意任性的说；“我不吃肉，也不吃香干。”

　　妺妺正敏也随哥哥正朋，故意娇气任性的附(盒)着；“我不吃肉，不吃香干。我要吃桐梗菜和苦瓜。”

　　玲子姐姐甜静而亲妮的蹲下身子，一手拉着弟弟正朋的手，一手拉着妹妺正敏的手亲切地说；“小敏、小弟，怎么不讲理要和哥哥急呢？小姨是谁呀？那是妈妈(的)亲妹妺呀！小敏和小弟难道不爱妈妈呀！你们不听话可会急坏哥哥的呀！你们说要向小姨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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