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小姐，我真的没有拿什么玉钗……”小翠不甘心被赵姨娘这么栽赃，可自己又不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一切最清楚不过的只有赵姨娘了，可是赵姨娘一口咬定东西就是自己拿的，她都不知道该让别人怎么相信自己了。

　　“我知道的，小翠。”冷芙叹了一口气，“可我们跳进黄河也说不清的。”

　　“小姐，难道就这样任那个女人这样嚣张啊？”小翠这次也有些绷不住了，想着平日里赵姨娘对她们主仆二人的种种刁难，她就再也忍受不了了。“小姐，她是这故意的。”

　　“我知道。”冷芙拿绢帕拭干了眼角的泪，她不想让小翠看见。“姨母既然说要调查清楚，咱们就等着吧。反正咱们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歪。”其实冷芙心里比谁都清楚，赵姨娘是冲着她来的，小翠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小姐……那咱们去找夫人说说去。”小翠实在是坐不住了，要是夫人也认为自己是偷玉钗的人，那自己可真的说不清楚了。赵姨娘也一定会不依不饶的。主子的日子也就更难过了，到时赵姨娘还不知道要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呢。

　　“嗯。去是要去的，还是等等吧。我相信姨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的。”冷芙还是愿意相信大夫人的，毕竟她是自己的亲姨母，虽然平时自己对姨母总是若即若离，但心里总是亲近她的。

　　“可是……”小翠还是担心，毕竟这是自己的声誉问题。

　　“相信我，小翠。”冷芙这次却是无比的坚定，这让小翠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小翠想个究竟的时候，大夫人来了。

　　“芙儿……”大夫人叫着，进得门来看见主仆二人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倒笑了。

　　“怎么了，你们俩这样？”

　　“姨母……”冷芙起身，迎着大夫人坐了下来。

　　“夫人……”小翠福了福，然后忙活着给大夫人沏茶去了。

　　“芙儿，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大夫人还是在问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姨母，芙儿相信小翠不是赵姨娘说的那种人，她也不会拿赵姨娘的什么玉钗，昨天晚上小翠一直就在芙儿身边侍候着，芙儿不会撒谎骗姨母的！姨母，芙儿敢保证小翠绝对没有拿赵姨娘的玉钗……姨母……”冷芙也是看着刚才大夫人和颜悦色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番话，如果她再像以前一样的忍让着，那小翠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况且这件事不同于别的事，搞不好小翠甚至是自己都会背上黑锅的，以后要想在将军府抬起头来做人那可就糟了。

　　“瞧你急的……”大夫人笑了，“姨母相信这事不关你和小翠的事。”

　　冷芙和小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夫人，主仆二人难以置信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情绪也都有些激动了。

　　“小姐……”

　　“小翠……你听见了吗？姨母相信咱俩是清白的。小翠……”冷芙和小翠手拉着手，眼泪都掉下来了。

　　“谢谢姨母！”

　　“谢谢夫人！”冷芙和小翠同时向大夫人道谢，小翠更是对着大夫人就跪了下去。

　　“傻丫头，赶紧起来。我有话要问你们呢，起来说话。”大夫人朝小翠招招手，“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在大厅我也不方便多问。你们也看见了，那架势就是想让人难堪的。芙儿是我的亲外甥女难道我会不知道芙儿的禀性吗，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小翠我也是相信的。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夫人的话给了主仆二人无比的信心和希望。两人互相看着看着，竟激动地笑了。

　　“昨天晚上赵姨娘突然让丫头过来说是让小姐过去一趟，小姐和我都挺纳闷的，结果没想到是让小姐去拿纸墨的，说是前两天小姐要的纸墨晚送来了，还说了一大堆的好听话。奴婢当时就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突然对小姐这么好，现在看来，一切她都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夫人，这都怪奴婢，如果不是奴婢前两天因为她迟迟不给纸墨的事顶撞过她……”小翠一口气就把昨晚的事说了清清楚楚，大夫人也听了明白了，她心里更有底了。

　　“夫人，这赵姨娘绝对不是好人，平常就经常欺负小姐，骂小姐的话可难听了，什么占着茅坑不拉屎，什么寄人篱下，什么赔钱货，多了去了，也就是小姐心好，不跟她一般见识。可小姐哪次不是让她给气得哭呀，没想到她这次更是变本加厉了，夫人……您还不知道，有的时候她更是……”

　　“小翠，够了，还嫌事情不够乱呀？”冷芙低声地喝斥了小翠，制止她说下去。

　　转过头冷芙又苦笑着对大夫人说，“姨母，事情没那么严重。”

　　“小翠，你把话说完。我听着……”大夫人微闭着双眼，摆了摆手。

　　“是。赵姨娘她有时还趁您不在将军府的时候克扣咱们的月例，虽然没有多少银子，可时间长了，有很多东西女孩家必需的东西咱们没法儿自己买，很不方便，小姐又不让跟您说，所以只好忍着……”小翠说着自己也觉得伤心，竟嘤嘤地哭开了。

　　冷芙自己听着也觉得难受，赶紧转过头，拭干了眼角不知不觉流下的泪。

　　“两个傻丫头！跟姨母还这么生分……”大夫人也感慨万千，继尔脸色一变，一脸严肃地看着小翠：“小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主子是怕惹是非，可你一个贴身丫头难道不该什么事都替主子多想着点吗。下次再有这种事就该直接跟我说。回头我让管家送些银子过来，缺什么去给你主子置办齐喽。听见了吗？”

　　“是。”小翠喜出望外地答应着，眼睛还是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大夫人又看了看冷芙。“多谢夫人……”

　　“姨母……”冷芙起身就要拜下去。

　　“芙儿，还用跟姨母这么生分吗？”大夫人叹了一口气，“这事我算是明白什么原因了。你们什么事都别管，交给我来处理就是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她还胆大到这种程度了。造孽呀，造孽……”

　　“姨母……赵姨娘会不会再来为难小翠？”冷芙不感动那是假的，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有这种尴尬的身份了。

　　“你和小翠都不会有事的，这事姨母自有主张。你们歇着吧，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姨母说，别什么都忍着，什么都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大夫人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小翠好生侍候好你主子，要有什么事直接来回我就是了。”

　　“是。夫人慢走……”小翠送大夫人出去了。

　　“姨母慢走……”冷芙也跟在后面，送到门口。

　　大夫人在走出院子的时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造孽！造孽！”大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赵姨娘这次竟然做得这么过分，而且还欺负到了冷芙的头上。熟话说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呢，好歹冷芙也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她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自己呢。这不算是给自己难堪是什么？大夫人心里比谁都清楚，赵姨娘是不满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将军府的地位始终要比冷芙低一级。还说冷芙寄人篱下，这才是大错特错！当年赵姨娘的那些事，不仅自己知道，连老爷也是知道的。不然就不会这么多年始终对赵姨娘冷冷淡淡的，要不是因为将军府的声誉问题，老爷恐怕早就把赵姨娘赶出门去了。

　　可这赵姨娘偏偏不知足，还要闹出这许多事来。自己敢肯定，赵姨娘什么都没丢，一切只是她说的而已。或许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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