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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失忆


  天道宗的山门很接地气,更像是凡间的门派,规规矩矩两个大字写在牌匾上,铁画银钩,道尽世间之淡然,若说昆仑是富丽堂皇的,那么天道宗则是隐士的,桃花源的味道。

  只是,顾某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唯一留下印象的是一闪而过的天道宗三字。

  荀一夫抱着顾衫,瞬移连连,从护山大阵直接穿过,连守门人都没有发现异常,尽管是这种速度,顾衫仍旧是通过灵识看到了天道宗三字,可见其灵识之强。尤其在吸收了紫陌石和紫陌珠后,顾衫的灵识连连跳,已经达到了金丹初期,比自身等级高出一个大阶。任是聪明如荀一夫,也预料不到顾衫竟然能够看到天道宗三字,从而知道自己所处何地,甚至后来再遇时,秒判出他的身份。

  “为何把我带到这里来?”顾衫被荀一夫放到石床上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你是谁,或者我在哪里,或者你想干什么,仅仅是问了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从对话中便可知道此人叫荀一夫,匆匆一瞥已然知道在天云派,至于他想干什么,即使他真的想要加害于她,绝对实力面前,知道也是没有用的,何况并没有就地灭口,那明显是个更好的灭口地点,说明其人并无加害之心。

  而若是知道为什么带自己到这里来,答则可能推断出大概情况,不答,则亦不是能够激怒他的问题,不会太过影响现在的格局。

  荀一夫惊异的看了一眼顾衫,心道,好聪明的女童。

  “你长得好看,所以带过来做媳妇”荀一夫挑挑眉毛,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戏谑的说道。

  顾衫这厢,只觉得天雷滚滚。

  “大叔,我只有7岁吖”顾衫便也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学着他挑挑眉毛。

  “哈哈哈”荀一夫看到顾衫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眼神里颇有几丝宠溺的味道。

  “我饿了,恋童癖大叔”顾衫自是感觉出荀一夫并无恶意,反倒觉出几分和善,跟他相处倒也轻松。

  荀一夫提起顾衫,对了,就是提起,一手拽着胳膊,一手圈着腰,可怜的顾衫就这样被提起来了。

  “我们去吃好吃的”荀一夫把顾衫当麻布袋一样甩肩上,如若是凡人,恐怕早就头晕目眩了,尽管顾衫是修真者,但是,这样对一个女士真的好吗?

  顾衫心里吐槽不断,诅咒你一辈子追不到自己喜欢的人。

  荀一夫扛着顾衫瞬移到了一片树林里,让她坐在树下,一挥袖子,甩出一只小白鼠,胖胖的,身材完全是球状嘛,和紫陌兽有的一拼了,眼睛大大的,黑葡萄般的眼珠骨碌碌的转着,好不可爱。

  “吱吱,吱吱”小白鼠竟然像人一样直立行走,还指手画脚,貌似在和荀一夫这个不靠谱的主人抗议着什么。

  “别吵了,快去给这个小朋友找些吃的来”荀一夫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一副总裁打发喋喋不休的助理的样子,把可怜的小白鼠气的又吱吱了好一会儿,然后恨恨的看了几眼顾衫,才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顾衫真心觉得自己很无辜。极为不爽的瞪了瞪罪魁祸首,荀某人是也。

  然而,荀某人早就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果然真理,顾衫只觉得一阵阵无力,遂也闭上了眼睛。

  此时,荀一夫却睁开了双眼,深深的看着顾衫。

  “一个七岁的女童,筑基初期,实战经验丰富,相貌出众,身上有元婴级别的屏障来掩饰真实容貌,理智淡定,超乎常人的成熟,这究竟要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培养出如此人才?”荀一夫内心淡定不下来了,“而且,她真的会成长为我的劫吗?”

  初看到顾衫,荀一夫便有所感,似乎这个女孩和自己有些关系,他立即决定把她带回宗门看看感应是否会加强。果然,越靠近自己的魂牌,这感应就越强烈。那魂牌是祖师爷推演时感应天地而制成的具有一定卜算功能的神牌,也是自己的本命魂牌,与自己的命运有所感应。荀一夫之前只是有所怀疑,这个小姑娘和自己有些关系,现在却是肯定了,心情无比沉重。

  这荀一夫,乃是天云派祖师爷下首席弟子,却顶着废柴之名稀稀拉拉长到20岁,祖师爷一句“锻炼心性”硬是把荀一夫给定格在了废材一名上。

  祖师爷深深的看着他,道,“一夫,你修这无情道,自是天资很好。只是,你命中有一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若度的过,这世上再无阻你修行之事。若是度不过,此生恐怕与飞升无缘。”

  长着包子脸的小屁孩荀一夫,红着脸蛋,眸子里全是认真,仰着头,对祖师爷道,“我要修这道,这是我最好的选择,不是么?”

  祖师爷拍拍臭小子的头,心里不知是惋惜还是赞赏,眼里竟是一片凌厉,“那就从今天开始,锻炼心性。”

  “废材”称号从此不离不弃,荀一夫享受的待遇也是“废柴”的待遇。

  当看到掌门父亲那失望冰冷的表情,和母亲泫然欲泣的心酸放弃,还有那门派内师兄弟的嘲讽,异母兄弟的鄙视,踩低捧高的各色人马,小屁孩荀一夫咬着牙,吞着泪,坚持下来了。

  无情道,天道无情,亲情,友情,爱情,爱人之情,都是要绝了的。

  无情道的道祖,和天道那般无情。世间修无情道的人,都是直指天道,是走那触碰那天地规则的南山捷径之人。

  荀一夫记得的,无情道的修者,是没有恨的,无情是指没有感情,却不是没有正面感情,只有负面感情。

  恨吗?一开始总是伤心难过的,被那么多曾经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人用不屑的眼神瞅着。谁都愿意来踩一踩曾经的天才,看看那高高在上的人跌落尘埃,以此来慰藉自己藏在心底的自卑。

  想过报复吗?想过展示一下自己,让那些伤害自己的人恐惧吗?可是不能,如果这样做了,就失败了。

  他害怕,失了自己的道,便每天都要提醒自己,催眠自己,我就是一个废柴,可是我是离天道最近的废柴。

  我不能爱,也不能恨,我需要的是习惯这种孤独,习惯这种寂寞,习惯身边只有天道。

  荀一夫不愧是最适合修无情道的人,他终究是习惯了这种孤独,没有孤芳自赏,没有自以为是,没有报复心理,有的是宁静。

  他几乎没有漏洞,可是,这也是几乎。

  那个劫,成了心魔。他知道自己有个劫,之前的一切都是为这个劫的顺利度过做准备。

  他知道祖师爷为他推演这个劫,花了多少寿命,伤了多少元气,以至于现在还在闭关中。

  祖师爷说,“傻孩子,你不仅仅是我们山门最可能飞升的人,最可能成道的人,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后代啊。”

  可是,即使你对我如何感恩,敬爱,我都要把你从我身边逐走,不然如何成就那道?

  荀一夫是懂的,他懂祖师爷,所以他不爱祖师爷,没有什么强烈的感情,但是他的敬重,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无情是什么?无情是能够看懂别人的感情,看懂这个世界,没有自己的强烈感情,以最客观最理智的态度来处理,以最合适的身份来处理。

  荀一夫不是天道,他是一个修士,是一个后辈,自然是以他的这个身份来对待这些感情。

  祖师爷没有修无情道,但是天云派的派祖修的正是这个。

  天云派传承自无情道道祖,由其弟子建立。其内书籍感悟良多。

  荀一夫读着,体会着,超高的悟性,让他懂了很多。纵然有些尚且有些迷糊,但是这份天资已经不是能用天纵奇才来感叹了,简直是妖孽啊。

  他有一颗道心,向道的心,纵使沧海桑田,天地变更,他依旧初心不改。

  “我荀一夫修的是无情道,本来就是要入世,再斩断红尘,出世,若真的是劫,度不度得过也是在我,而非在天。要成就那至上之道,我若是连劫都不敢接,还谈何修仙?况我等修士自来就是逆天而行。那么,我的劫,我接着罢。日后一定不会寂寞了。”荀一夫陡然凌厉的气息又平静下来,最后化作一丝微笑,“罢了,封锁这段记忆,再送回去就好。”

  荀一夫知道自己这个劫有多难过,但是他不能退缩,退缩亦是失道。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惶恐,失败又如何?成功又如何?我所唯一拥有的,不过一颗向道之心,有它,我便不会放弃。保持本心,即可。荀一夫突然有所明悟,灵台清明了不少。

  顾衫虽然闭上了眼睛,貌似处于假寐中,然而却牵了几缕细细的灵识,观察荀一夫的举动,以防万一。当感觉到他凌厉的气息后,心都悬起来了,后来荀一夫的气息平稳后,才放下心来,这下,才是真的安全了。

  不管他为什么不在那里杀死自己,或是突然间心软,或是起了玩心,但是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放过。顾衫实在是讨厌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心里面对于变强有了更加强烈的渴望。

  吱吱吱吱,顾衫感觉自己的脸被什么东西在蹂躏着。

  睁开眼,发现两只肉爪子在自己脸上搓来搓去,玩得好不愉快。顾衫假装生气的瞪眼,小白球突的一下收回爪子,然后上了屁屁攻击。顾衫的脸变成了小肥鼠的坐垫,真是酸爽无比。

  等到这两只终于玩够了,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荀一夫出动了,把两只,一只一手,提了起来。抓衣领,实在是个好主意,顾衫欲哭无泪。

  却见眼前的地面上燃着紫色的火焰,一只鸡在上面跳着欢快的舞蹈,放佛表达着,快来吃烤鸡啦,那情景实在是震撼。

  “酒果凤凰,喜欢吃酒果,吃了酒果便喜欢在火焰里跳舞。”荀一夫解释道。

  “普通的火焰并不能伤害它,对吗?”顾衫接道,“醉了的酒果凤凰感觉不到疼是吧?如果这时候它在紫火里面跳舞,等到曲终,我们就可以吃烤凤凰了,对吗?”

  荀一夫点点头,道“猜的不错”又撇过头来看顾衫,“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我不喝酒”顾衫抬起衣袖,广袖遮住半边脸,如果加上宽面条泪,就完美了。

  荀一夫故作深沉的说,“小孩子家家的,就是要多吃些酒果,才能长的又漂亮又健康。”

  顾衫脱口而出“你一定吃了很多”然后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快要烤熟的酒果凤凰。

  小白鼠表示秒懂,捧着肚子,“吱—吱---吱----吱”示意。

  荀一夫一巴掌拍在秒懂的小白鼠头上,“你懂个啥?”

  不一会儿,酒果凤凰就不跳了,一阵香味传出来,两个小脑袋凑在了一起,一人一鼠,眼睛盯着酒果凤凰,那危险的小眼神看的荀一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于是,酒果凤凰出炉后,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被一啃而光,骨头都不剩。嗯嗯,据说骨头补钙。顾衫心里念叨着,满足的摸摸小肚皮,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等到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了。是的,那座余秋槐给的小竹房。

  顾衫只记得自己从洞府出来,然后好像有段空白,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顾衫双手搭在头上,扯了扯头发,然而仅仅是变得更加烦躁,抓耳饶腮并没有什么卵用。

  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究竟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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